月球天:灵魂之未能坚守信誓者。毕卡尔达·窦那蒂;皇后康斯坦斯。

那太阳从前用爱情温暖我的胸怀,现在却用证明和辩驳来显示我以美丽的真理的面目;我那时要抬起头来向他承认我的错误,信服他的解说,但有一种影像出现,使我专心注视他们,因此我忘记了要做的事情。

假使我们看一块透明的玻璃,或清静而容易见底的水面上,将有我们的影像反射出来,那影像淡得和白额上安放着的珠子一般。那时我所见的影像也仿佛如此,他们有准备和我说话的模样;因此我所犯的错误,正和那恋着水中影的少年人相反。

我看见这些影像以后,以为是回光返照,便转过脸来向后面一望,想寻出影像的来源,但一物不见,于是只好再转眼望着我那柔和的引导人的光。在她微笑的时候,她神圣的眼睛里便发光。

她说:“你不要以我对于你幼稚的思想而微笑为怪,因为你的脚还没有踏在真理上面,只是依着你的旧习惯,东张西望扑个空。这些你所见的影像都是真的物体。他们之所以贬谪在此,是因为他们没有坚守他们的信誓。那么你对他们说话,听他们,相信他们,那使他们满意的真光不容许他们的脚离开他。”

我于是转身向着一位似乎最想要说话的影像,像一个性急的人一样对她说:“幸福的精灵呀!你在永久生命的光线之中,感受一种不尝不知的温柔;假使你看得起我,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和你们的际遇。”那时她的眼睛微笑着,立即答道:“我们的仁爱绝不把正当的要求关在门外,也像他的仁爱施于各处一般。我在世上,是未婚的修女,假使你好好地回忆一下,我的美丽的增加,不致叫你不认识我是谁;你将再认识我是毕卡尔达,我在这里同着别的幸福者,我们在运动最迟的天体上。我们的热情,只被圣灵所燃着,以得符合他的秩序为欢乐;此种际遇,似乎不算得意,因为我们忽略了我们的信誓,有一部分没有履行的缘故。”

于是我对她说:“在你的体貌上,发扬着一种神光,因此使我初看不认识,我的记忆力及不到;现在你既告诉我你的名字,可以帮助我认识你。请你告诉我,你们享着这里的幸福,是否还希望更高的地位,以便更易看见上帝,更加被爱呢?”

她和别的精灵都微笑了一会儿,后来像被上帝的爱情燃着,很喜悦地回答我道:“兄弟!我们的希望是被仁爱的德行所安定了,他只叫我们要求我们所有的东西,我们没有别的愿望。假使我们希求更高的,这种愿望便不与上帝的意志相符合,上帝指定我们就在这里;假使我们在生活之中仁爱是必需的,而你再考虑所谓仁爱的内容,你将见及这种愿望在天上是不可能的。幸福者的意志与神的意志符合,这是尤为切要之事,所以我们的意志唯一而已。因此我们一层一层安排在这天国里,凡足以取悦于统治我们的君主,便是我们全体的欢乐。他的意志给我们安宁;他好比海洋一般,一切创造的和自然所做成的都归于他。”

那时我很明白,在天上到处都是天堂,而且至善所赐的恩惠并非同样。然而,像一个人满足于这种食品,而仍有味于那种,于是对这种表示感谢,对那种表示需要;同样,我在姿势上和言语上请求她告诉我:她未能完成的织物是什么?

她说:“天上有一位所处比我们高的女人,因为她的生活完满、功德超越的缘故,在世间有许多采取她的衣式和面幕的人,她们不论在醒时在睡时都愿意伴着那丈夫直到死,他接受她们合于仁爱的一切信誓。我以她为法,从女孩的时候即逃避尘世;我披起她的袍,我立愿遵守她的信条。后来有几个男人,惯于多做恶事少做善事,把我从甜蜜的修道院里拉出来;上帝知道我后来的生活呢!

“还有,在我右边的一位,她在这一重天里发最亮的光辉,凡说及我的话都可以说在她的身上。她是女修士,也是有人把她脸上的神圣面幕脱下来的。但在她违背本愿返到尘世以后,那面幕从未离开过她的心。这就是那大康斯坦斯的光,他从士瓦本的第二暴风生出第三暴风与最后权力。”

她这般说,于是开始唱:“福哉!马利亚。”一面唱着,一面消灭,像重物沉入深渊一般。我的光跟着她,直到看不见以后,才转过来向着一个更可尊敬的目标,就是凝视着贝雅特丽齐;但她的光芒对于我的眼睛太强了,起初是受不住的,因此迟慢了我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