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你被一个谜团所裹挟:鄙人。而且,这个谜团无法解开,因为这个谜团的中心便是鄙人,况且我自己也不明白(也没有这种必要)我竟会中伤自己。Porejemplo,头脑简单的人会认为,“引子1”是我自己创作的意识流,我的母亲一边与她那力比多枯竭了的精神分析师周旋,一边对我指指点点,大加评论。不过现在你知道了,讲述讨厌鬼拉兹巴(和卡兹巴尾韵相同)的第一章是由我D.J.杜撰,化名拉纳尔德·某某·某某·杰思罗,本人是世界级的电台播音员(我的脑子反应超快的),也是光的一种特殊形式的化身:闪电——怎么样,很棒吧!这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调查的速效性。因为光蕴含在一种叫作闪电的媒介中——如果让老麦克卢汉听到又要把指甲全弄劈了。等着瞧吧,你们这些浑蛋。都过来在这里相聚,门外汉也罢,专家也罢,还是什么狗屎艺术家,只要你们脑子够用,还有全世界的瘾君子们,也就是说,你们这些印度佬儿和浑蛋职业橄榄球爱好者,都附我的体来分享我脑中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这可能就是录制磁带,对吗?记录我大脑深处神秘的沟沟壑壑中的东西。也许他们得用上一天才能发现如何将其尽数掘出,接着我便会成为首位活生生的考古学发掘品,第一重要的文献来源,活生生的哦!于是他想,听着,汉弗莱,接下来D.J.会受到尊崇,因为这些文献便是未来那些感时伤怀的人们所崇奉的神明,那个古老的电子世界的未来。你知道电座是什么吗?那就是胡扯。可是电又是什么胡扯淡呢?为什么要创造这一切呢,凯瑟琳?本来就是这样啊。我是说,想想慈悲的上帝,阿门,我们一直都在吃啊睡啊,说啊走啊,撒尿啊做爱啊,原谅我,上帝,阿门!阿门!为什么?就是因为有那个上帝,直接进入与我们合体,给他所创造的肠肠肚肚动点手术,于是就有了一个小小的装了晶体管的录音机,还没一个蝙蝠或是小昆虫的硬壳大,为什么能有一百万个天使在那个录音机的傻帽针头上跳舞呢?DNA,RNA,对吧?它能把一切都录下来,让FBI的如山一般的文件就像一堆剪纸,装在一个猫屎斑斑的盒子里。然后我们慈悲的上帝,我们这些浑蛋的“鼠辈之王”,原谅我,上帝,是的,是的,他有我们每一个人的录音,哇,再哇一个,轰隆声低吠声声声入耳,老天,维拉·埃尔薇拉,你的所思所想,你的心脏的收缩及舒张,你的拉屎撒尿都被一一记录在案,你那神圣的直觉和你那泄殖腔的供给,统统永久记录在一小卷微缩胶带(或某种膜状接收器)上,一切都由超级文件压缩器压缩编辑,直到哪天上帝想要收听你的情况,只要摁压一个纽拉劳伊德按钮,你的一切就会悉数变形,通过微缩胶带发出一阵蜂鸣,因为那是可无限压缩的有声文档——如果是有味文档,你就可以将屁股和鼻子吹送出去,从这里发送到加尔各答的黑洞中去——可是交响乐中的每个声音都蕴含在铿锵锣声中,正如所有上帝所造之物你都可以听到、感觉到,从颠鸾倒凤的高潮时身体如拉紧的钢丝一般的人们的尖叫声中——哭泣吧,为我们这些体味到悲伤的懦夫,自由的闪电!——现在,面对你的处境吧,上帝能够听到你的那种蜂鸣声,你的一切一切,无论好坏,平缓也罢,尖厉也罢,谐音也罢,噪音也罢——呼哧呼哧!暂停呼吸——一个天使经过。也许来这儿,也许去那儿,是的。

除非你能把虚假材料置入录音机。这个可以考虑。

于是这个假设产生了。我,拉纳尔德,某某·杰思罗,是一位D.J.也许在耍弄以上这位大佬,也许在将虚假材料置入这台录音机,或者让它卡住——考虑考虑!也许我在制作欢快幽默之录音,这些东西其实就是我精神错乱捧腹大笑之时挤出来的屎而已,你觉得它们怎么样?也许这些幽默纯属装腔作势,也许——撅着屁股等着,J.D.塞林格——我像霍尔登·考尔菲尔德一样驾到,其实我是胆大妄为的杰基尔博士。我的意思是,我内心恐惧,宝贝儿,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只会提供线索——这个录音没有具体实在的地点或轨迹,因为我可以通过写作、记录、偷塞(均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将其录入装有晶体管的电子通道以及电子之王的微缩胶带,或者,我可能是即将咽气的意识,也可能是一个谜底或答案,知晓紧张不安的星群已遭处决、杀戮、隔绝、终止或者被击倒这些内幕,你们这些雷电,就是你们干的,瞧,赫尔曼·麦尔维尔干了白鲸莫比,让他的迪克在其中尽情撒欢。

或者我是扑克牌中的黑桃,像影子一样写作。因为每一个黑桃都是白人的影子,我们死后便进入他们的脑际,我们就成了影子的一部分。那要是黑桃死后呢?——嗯,那要看你们这些浑蛋白人虱子怎么挖苦黑鬼了,D.J.说。来吧,D.J.说,如果我不是得克萨斯州达拉斯市的宝贝儿子,那个富有的白人乔治·汉密尔顿怎么办?相反,王八蛋,我黑得就像你吃完甘草或是嚼完黑樱桃的大口,如果,如果我是哈莱姆的某个天才,出于复仇要写一本有关他妈的白人的一本书,怎么办?曾经在乡村大路上见到这样一幕,一个绿眼睛的红脖子反复盯着一个黑人老头儿说:黑鬼,你有些什么黑暗的想法?黑人先生眼睛转了转,回望这位来自得克萨斯的绿眼睛白人,这白人的耳朵像老黄蜂的翅膀一样来回转动,嘤嘤嗡嗡,他那英格兰藉爱尔兰人的白皙的白人大鼻子红得就像龙虾,像爪子似的盘旋、俯冲,老兄,那黑鬼高高在上地瞧着这个绿眼睛白人贱货。这里是来自得克萨斯的D.J.在广播。也许,杰基尔博士又出来发癫了,没错,真恶心,他心中异常酸楚,爱即是死亡,死亡即是地狱,发癲发狂来得比较直接,于是带来清凉,带来清凉。D.J.在夜晚的清凉中告诉人们,他们在听冷先生讲话,冷血先生,哦,冷血,你的伤痛已然溃烂!因此,得克萨斯的王八蛋黄蜂们,你们不会知道我是否可信,即便我知道那是事实,因为我知道,某一天我会走向耶稣,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对他说:孩子,你可能当时输了官司,可你不会很难过,不久就又回来了——我们在这片树林的狭长边缘缅怀你,其实也不是什么树林,也没多少树,尽是些泥泞、尘土、牛群和牛粪什么的,不过还是欢迎你,真的欢迎你,你是人中之人,你是众人景仰之人,你是众人景仰的哀哀怨泣的犹太浑蛋,耶稣,每次我去打猎,我老婆都不愿和我上床,都是因为你的基督教——我坚持在逐猎正酣时用屎来做车轴的润滑油。

不过,如果你真的读了此文,并且我也真的写了此文(对此我并不确定——一个人若是知晓他在尽一位作家的本分,他便是智者——毕竟我们都是撒旦和上帝的代言人,否则怎么能解释飓风和狗屎这些现象学的极端例子呢),不过,假设这个擅自使用的伟大的、形而上学的可能性成立,也就是说,鄙人,杰基尔博士,天才D.J.年逾十八,其实正是本文作者,那么我不妨不再胡扯录音云云,转而专注于事实。第二章要开始讲述我的父亲了。男人们,松开你正在自渎的淫邪之手,女人们,敞开你的怀抱,开始骇人的旅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