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她感到忐忑不安。突然就到了吃午餐的时间了,一上午的时间过得飞快,可是午餐却好像没完没了。德里克顺便过来看了一下,他对他们整个一上午的工作进展很满意,西恩纳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但她尽量不露声色。工作一上午?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但当她和蔡斯返回日光浴室后,她才意识到整个一上午她都是忧心忡忡的,根本就没注意到蔡斯画了多少。

草图已画完了。只画了她上半身,全裸着,站在那儿,后面一片空白,身子挺得很直,胳膊放在后面,眼神是那样的不情愿,盯着看画的人。由于画中缺少背景,就使人觉得她对被强迫这样作为画中人而感到异常愤怒,以至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然了,她的身体在这儿,可她的思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

那一点都不夸张。她对他们不久就要尝试做的事感到焦虑不安,所以她对周围的一切都没太在意。甚至蔡斯都好像是个虚无缥缈的人,而至于摆在他面前的她半裸的画像她都没有注意到。对她来说唯一的现实就是她沉浸在对未来的忧九_九_藏_书_网思中。她打了个冷战,并不完全是因为她的皮肤裸露在外。

也许这并不是个好主意,她想,也许我们不该尝试逃跑。

但我必须这么做,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但也许我们应该考虑得更周密一些。也许时机还不成熟,也许我们应该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从武器试验场突然传来的机关枪声把她拉回到现实中来。她还是身处日光浴室。蔡斯边看着她,边快速地在画布上舞动着画笔。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然直升机的轰鸣声把窗户的玻璃震得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