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恩纳的阿拉伯种马被突如其来的直升机的轰鸣声惊了一个趔趄,差点把她抛到小溪里。她双腿用力夹住马腹,惯性使马踉踉跄跄地向河里冲去。她放松了右腿,左腿加大了力气夹住马腹,同时双手使劲勒住缰绳,把马拉了回来,然后用双脚的马刺紧紧夹住马腹,把马硬是稳住了。这时直升飞机从她头上呼啸而过。西恩纳透过林木的缝隙看到好像有个人在朝她这边张望。那架直升机已向远处的群山飞去。

西恩纳轻拍着马脖子安抚着它,直到直升机的轰鸣声完全消失,这时已是早上八点多了。

这个庄园有两架直升机,清早当她来到马厩时,有一架飞走了。她不由得想到贝拉萨尔是否就在飞机上。其实,她真希望他在那架飞机上,一想到他那张冷漠的面孔,她就不愿意回到庄园。整天看他的脸色行事使她感到很疲惫。上次贝拉萨尔外出六天,在他离开的头三天里,她一直都难以摆脱他离开前的冷漠所带给她的坏心情。几个月来不论她怎样努力取悦他都毫无效果,真摸不透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有时她想逃走,她想避开大路沿乡间小路逃走,但能否成功心里没有数,能跑出多远呢?远离庄园以后,没吃没喝的能支持下去吗?可是如果真的准备了上路的吃喝肯定会引起贝拉萨尔的怀疑。虽然没得到证实,但她总觉得贝拉萨尔在她外出骑马时派人暗中监视她。假如她真的证实了这点,贝拉萨尔会借口说是派人暗中保护她。若有钱也行,可贝拉萨尔从来不让她碰到钱。在钱的方面贝拉萨尔对她控制很严,珠宝首饰倒是有一些,可在这偏远的乡间有谁会买呢?没钱,拿什么来买吃的,怎么住店,又怎么来买车票逃走?西恩纳越想越觉得贝拉萨尔一定对她想逃跑有所防备,也许刚才盘旋在头上的那架轰鸣的直升机就是在暗示她:她已被置于监视之下,想跑没门儿。

回到庄园后,已近九点钟了,马上就要到贝拉萨尔介绍的那个画家约定的给她画画的时间了。她不明白贝拉萨尔为什么找人给她画画。他可从来都不是个头脑发热的人,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她摸了摸上星期贝拉萨尔,使劲攥过的左臂,暗自下决心要找到贝拉萨尔的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