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停车场出事之前,张笑天就将手下人安排妥当,然后直奔十楼,来到十楼,他感到有些奇怪,走廊里居然看不见一个保镖的。

张笑天疑惑地看了一眼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老五,“这个混蛋会不会搞出什么名堂?”

“咱们是突然而来,程飞龙怎么能事先知道?”老五分析道。

来万家楼刺杀程飞龙,是昨天晚上张笑天同老五才商议妥的。昨天夜里,老五虽然来万家楼,找到内线作了一番布置,可这些内线,都是张笑天的心腹,不可能走露风生,既然来了就不能放过这个混蛋。

“大哥,不管是不是圈套,咱们都得先找到那些保镖才好对程飞龙下手。”

老五,大名司徒维松,是张秀天的拜把兄弟,排行老五,因为张笑天嫌他的名字罗嗦,就干脆叫他老五。司徒维松虽为海盗头目,但此人知书达理,头脑清晰,非一般人所能比。张笑天很气重他,大事小事总愿同他商量。

张笑天明白老五的意思,只要控制住程飞龙雇来的那些保镖,即使是圈套,程飞龙也无计可施。

按照张笑天的命令,老五领着手下兵,分头去寻找程飞龙的保镖,张笑天亲自带领两个得力的头目。守在程飞龙办公室的门外。准备随时冲进去。

老五终于在程飞龙的办公室对门,发现了那群被庄野和尾文长延捆得结结实实的保镖。

“谁把你们捆在这里?”老五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两个……我们不认识……”领头的那位吱吱唔唔地说。显然,这么一群人,被两个人捆成这个样子,连他自己都难为情。

“两个什么样的人?”老五追问道。

“嗯……一个长得又高又大……另一个和你差不多……”

“为什么要捆你们?”

“因为……因为他们突然冲进屋里。就把我们……”

老五不想再听下去了,左手掌一翻,打在对方的左耳朵上,“好了,你歇着吧。”

这一掌看起来好象很随便,其实厉害得很,它正打在穴道上,重者丧命,轻者头晕耳鸣。这个已被打得满脸伤痕的保镖头,又昏倒在地上。

老五从房子里出来,把情况告诉了张笑天。“我估计是这帮保镖的狗仗人势得罪了谁……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不能再给咱们添麻烦了。”

“那就一切按计划办。”张笑天下了命令。

“你们找谁?”

“找你们老板程飞龙。”张笑天没好气地说。

侍从见来势不对欲关门,“他不在……”

张笑天不容分说,一把抓住对方的脖子,象拎小鸡似地把他从房门里拽了出来,也许是张笑天用力过猛,竟抓碎了这个侍从的颈椎。跟在张笑天身后的那两个大汉,提着手枪抢先冲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大套间,程飞龙在里间办公,他的女秘书和侍从在外间,当侍从在同张笑天问话时,那个妖艳的女秘书也起身向房门走来,她以为在这层楼里,有十几个保镖护卫,是万无一失的。当她看见两个大汉冲进来时,才知道事情不好,她刚想转身,只觉眼一黑,便一切都不知道了。

两个大汉毫不客气地踹开里间屋房门,张笑天随后冲进屋里,他看见程飞龙正伏案打盹,便对手下人说:“把这个混蛋喊醒,我要让他死个明白!”

程飞龙同老五一样,原来都是张笑天的拜把兄弟,因为他排行老三,所以海盗们都称他“龙三爷”,这个龙三爷,论水上功夫,在张笑天哥五个中,应数首位。不论是水流、风向,还是大帆、小舵,他样样精通。因此,曾一度深得张笑天器重。不过,程飞龙生性奸诈,见财眼红,在海上他不分贫富,不分疏远,统统都抢。甚至对曾经周济过他们的南洋鱼民也不放过。张笑天几次想教训他,担是念兑弟之情,都忍了下来。但是程飞龙隐隐意识到,早晚有一天,张笑天要同自己闹翻。因此,他暗暗打起自己的小算盘。他悄悄将抢来的一部分金银财宝运到香港,托人买下了几笔产业,其中就包括万家楼的赌场、舞厅,以备日后享用。然而,他知道,自己盗走张笑天的财产,张笑天决不能放过他,而单凭自己的力量,又对付不了张笑天。于是他便向国际警察组织告发,将海盗的财产集聚地、经常抛锚的海湾以及在各地的联络点,统统讲了出来,利用国际警察组织除掉张笑天,一时间,张笑天海盗集团,遭到了国际警察组织的追杀。在逃亡中,张笑天的把兄弟,老二陈雷、老四吴天亮死于非命,张笑天和老五挥泪将两个兄弟的尸体抛入大海,并发誓定取程飞龙的人头来解心头之恨。张笑天将自己剩下的全部财产拿出来分给众海盗,并同老五带着十余名,说死也不愿离开他的海盗来到香港寻找程飞龙。

张笑天一踏上香港,就处在了追踪他的国际警察组织的搜捕之中。好在十余年的海盗风涯,使的他具有了不喂艰险的刚毅性格,而且练就他一双犀利的双眼了和敏捷的头脑,一手百发百中的枪法,在老五的帮助下,他敏捷逃出警察的追捕。越接近程飞龙,危险就越大。在大光明饭店的就吧,他就险些落难,多亏庄野相救。复仇的心理使他置生死于不顾,他终于摸清了程飞龙的底细,并摆脱了国际警察的步步追踪,闯到了万家楼。

“他可真会享受。”张笑天向手下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将手枪揣进衣兜里,从靴筒里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他想按着海盗的习惯,来处置这个叛徒,要先割掉他的舌头,然后剜出他的心,最后再剁下他的脑袋扔到大海里。

两名海盗向程飞龙围去,他们正想叫醒程飞龙,忽然发现在桌子后边,横躺着一个保镖,这个保镖悄悄地睁着已失去光泽的两眼,大张着嘴,面无血色,显然已经死了。

“欧?一个死鬼。”一海盗对张笑天说。其实从两名海盗的表情上,张笑天已经判断到桌子后边肯定躺着替死鬼。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张笑天又听到楼外一声巨响。张笑天一惊,对刚走进屋里来的老五说:“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爆炸声居然没有震醒程飞龙,张笑天有些奇怪,他走过去,用匕首托起程飞龙的脑袋。

“欧?他也死了?”

张笑天将匕首抽出来,对准程飞龙的后颈“噗哧”就是一刀。长长的匕首穿透脖颈,牢牢地将程飞龙的脑袋钉在桌案上。没有亲手杀掉程飞龙,为老二和老四报仇,张笑天总觉得很不是滋味。

“大哥。”老五再次走进来,他看了一眼已经毙命的程飞龙对张笑天说,“刚才那一响,是停车场的一辆的士被炸,也许又是帮派的火并,不过,爆炸声肯定会引来警察,咱们要立刻离开这里才是。”

张笑天无不遗憾地对老五说:“我们来晚了一歩,这个混蛋已经被人杀了。”

“欧?”老五又看了一眼被匕首牢牢地钉在桌案上的程飞龙。

“是谁呢?”

“此人未用力枪,只是用拳头就把他打死了。”张笑天说。

“来头不小呀。”

“我也是这么看。”

正在两个人议论的时侯,一名海盗跑进来,他神色慌张地对张等天说:“有人来了。”

张笑天骂了一句,“妈的,可能又是那些臭警察。在这儿不能跟他们硬干……跑出去一个算一个。”

“你们已经跑不出去了。”庄野和尾文长延突然走进房间对张笑天等人说。

张笑天大吃一惊,他用一个极快的动作迅速掏出手枪,“是你?庄野!”当他看清来人时,犹豫地垂下了持枪的手。

“我们是来救你的。”庄野向张笑天解释说,“警察已把大楼封死了……”

张笑天向老五等人一摆手,“退下。”老五等海盗收枪入怀警惕地站到一边。

“刚才的那响爆炸声是你们搞的?”张笑天面对庄野问道。

“不,是有人想杀我们……现在不提这些了,要紧的是立刻脱身。”庄野说。

十来名海盗,再加上庄野和尾文长延,去对付那几个警察,本不是什么难事,庄野只是担心,双方一旦打起来,张笑天一伙更无法逃出香港,国际警察组织对他们会更加紧追不舍。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要转移警察们的主意力,给张笑天制造脱身的机会,庄野决定要在这金钱如流水的万家楼里,制造一起抢劫的事件,必要时杀掉几个令他讨厌的人,让张笑天一伙改换装束,扮成受害人、嫖客、赌徒和生意人,趁混乱之中溜出万家楼。庄野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了张笑天和尾文长延,张笑天无话可说,他对庄野拔刀相助,非常感谢,只是尾文长延犹豫不决。

“弄不好,我们会赶不上下午的飞机。”

“没关系,这买卖我干得多了,就凭那几个臭警察,还想抓住我杀手庄野?”庄野毫不在乎地说:“老弟,我看得出来,干这生意,你也在行。就不用客气了。”

五分钟之后,涨笑天一伙便从程飞龙的保镖们身上,剥下了上等料做成的西装,来向庄野辞行。

“听到枪响后,你们就混进舞厅,随那些逃命的人往外冲。”

“至于能不能溜出去,就看诸位的运气了。”说罢,庄野从怀里掏出手枪,朝着天花板连放三枪。

一支连花瓣的大吊灯,被打得粉碎万家楼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张笑天一伙离开后,庄野和尾文长延,提枪冲进了一间赌场。

“要活命的把钱都放下!”庄野向供在钱堆里边的赌徒大喝一声。

赌场上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他们那肯听庄野的恫吓。

短暂的惊呆之后,居然有几个不要命的家伙,手持匕首一齐向庄野扑来。庄野见这几个家伙要送死,便毫不客气地一枪一个,把他们撂倒在洒满钞票的地毯上。

“还有不怕死的吗?老子从来都不吝惜子弹。”

人们一下于被震住了。

“混蛋!都她妈的混蛋。”庄野向赌徒们大吼。

直到这时,人们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便争先恐后地哭减着向外涌。庄野开心地望着这些;顾头不顾腚的赌徒们,他又火上浇油地打了两枪。

“哈哈——”人们都已跑散,庄野依然持枪太笑:“张笑天,他妈的也许溜出去了。”

尾文长延却不象庄野那么开心,他担心庄野的这几声枪响会引来警察,他再次提醒庄野说:“我们也该走了、警察的子弹是不认人的。”

庄野对于警察总是不屑一顾的,“督察!哼,龟孙子。”

“别忘了,你我都有要事去重庆,不能因小失大。”

这句话倒真起了作用,庄野也觉得必须趁乱逃出万家楼。走廊里已是乱哄哄一片。庄野和尾文长延混杂在人群里往外涌。也许是当初设计上的一个疏忽,十几层高的万家楼,居然只有南、北两个门出入。这种设计上的缺欠。此刻暴露得更充分了。人流堵塞在一楼大厅里,相互挤踏,叫苦不迭。庄野远远地看见,换了装束的张笑天,已经涌出了大门,而那几位着西装的警察,被冲到一边,自顾不暇。

“张笑天那小子出去了。”庄野轻松地对尾文长延说。

“可你、我还困在这里呐。”尾文长延显得很不满意。

在他看来,庄野对一个素昧平生的海盗头子如此重义气,未免太担风险了。而自已身负重任,又不得不始终跟在庄野的身边,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着这种风险。虽然冒险对于尾文长延来说,也是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他却不想在此刻,担更多的风险。他只想能同庄野安全地登上去重庆的飞机,可如此种种想法,他又不便同庄野挑明。

“就这么几个臭警察,也想难住我!”

“可别忘了,他们的身后是个强大的国际组织。”

庄野沉默了,尾文长延的话不无道理,还悬少惹些麻烦为妙。他忽然想起来,在他进楼的时候,似乎看到一楼东侧,有一个太平门。有门就可出入,只要躲过眼前这一关,其他的事情就好说了,庄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尾文长延。尾文长延也觉得,要想躲过国际警察的耳目也只好如此了。

太平门上挂着一只已经锈蚀了的锁头,庄野用力折断了锁鼻,打开了小门,小门直达万家楼后院,出了后院,跳过矮墙,便是人群熙熙攘攘的街市。

“先生,我在这恭侯多时了。”

庄野和尾文长延打开太平门,惊异地发现,在大光明饭店追捕张笑天的那个穿西装的人,正持枪等在门外。

“反抗是没有用处的。”穿西装的人,一手持枪,一手亮出自己的证件,“我是国际警察组织的警长……”

“这我知道。”庄野耸耸肩说。

“打死国际警察,终生都要受到追捕,我觉得在你们还没把枪掏出来之前,很有必要向你们提醒一下。”

“嗯……好象也听说过。”

“这很好,那么请问张笑天那去了?”

“我不认识他。”庄野瞟了对方一眼。

“你好健忘呀!你还给他斟过酒。”

“是吗?啊……我确实有这个毛病。”

警长盯着庄野,冷冷地说:“你很幽默!可惜我一向不愿意开玩笑,张笑天刚才就在万家楼,我想你一定清楚。”

“我这个人办事总是令人失望,对你也不例外。”

“那么只好请二位跟我走一趟了。”警长用枪逼住庄野和尾文长延说:“请转过身去,一直往前走。”

庄野慢慢地转动着身体,“万家楼里么很乱,你不怕我们溜掉?”

警长胸有成竹地说:“我自有安排,请二位放心好了。”

站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尾文长延,早用余光将周围的环境看了个明白。他相信,在这个小门外,除了这位穿西装的警长外,没有其他的人。只要摆脱开那个乌黑的枪口,他和庄野逃到院外是轻而易举的。尾文长延暗暗向庄野使了个眼色庄野立刻心领神会。庄野急走几步同警长拉开了距离。

“慢一点,要死也不该是这个死法。”警长对庄野说,并急走了几歩。

庄野稍稍放慢脚歩,回头朝警长微微一笑同时向几乎与警长并行的尾文长延投去一个很难令人察觉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尾文长延,一切都准备好了,你有什么花样就尽管使吧。

尾文长延突然指着庄野,对警长说:“瞧!他要跑!”

庄野听到尾文长延的喊声,果真向前跑了两步,然后向前一扑,来了拿手的“滚绣球”,与此同时,警长勾动扳机。一颗子弹,擦着庄野的后背,射进万家楼大厅。尾文长延见机会已到了,飞起一脚踢落警长的手枪。

训练有素的警长,中了庄野和尾文长延的圈套,并未显示出丝毫的惊慌,他立即伏身,一个有力的扫荡脚。尾文长延轻轻一跳,躲了过去。然后挥拳来个“泰山压顶”直奔警长脑门砸来。蓍长侧弓变为马步,用个“老君封门”,双臂架住了尾文长延砸下来胳膊。警长不禁一惊,他深感到尾文长延这一拳的份量不轻,徒手同此人相斗,恐怕要吃亏,何况那个伏地的大汉,还不知是死是活,倘若那个大汉也参战,自己肯定招架不住。

庄野从地上跃起,他向尾文长延喊:“兄弟千万别把他打死,没听说吗,打死国际警察,终生都要受到追捕,我可不想那样。”说着也挥拳向警长打来,不过拳拳都是有着分寸的。

庄野和尾文长延将警长逼到墙角,尾文长延见几个穿西服的人从大厅向这里跑来,便对庄野说:“快走。”

庄野拾起警长的手枪,向警长喊了声再见,便同尾文长延冲出小门,翻墙逃走。

那几个穿西服的人,也紧追不舍地翻过小墙,庄野和尾文长延沿着大街奔跑。从万家楼院里,驶出一辆警车朝着庄野逃跑的方向追来,由于街上的人多,警车开不起来,警察们也不敢轻易开枪,这为庄野和尾文长延提供了许多方便。

为摆脱警车的追赶,庄野和尾文长延又钻进一条无法行车的小胡同,可那几位穿西服的人,并不顾忌胡同里道路坎坷,他们仍然死死地跟在庄野和尾文长延的身后,而且距离越来越缩短。看来,这些警察是想在不打伤庄野和尾文长延的情况下,将其生擒,他们只是呼喊,并不开枪。

“妈的,这些臭警察,大概都当过长跑运动员。”庄野自愧不如核计着,可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他还得拼命地奔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同这些人争斗的。

庄野和尾文长延跑出胡同口,突然,一辆小轿车横在他们的面前。两人一惊,奶奶的,还得和臭警察们打一仗,一想起要打一场不能打死对方的仗,庄野就头痛。

“看样子二位都累了,让我们送你们一程吧。”开车的是由美。

“是你?!”庄野又惊又喜,由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管他呢,坐到小卧车里,总比警察追赶舒服。

“上车!”庄野对尾文长延喊了一声,然后又回望一下离胡同口只有十几米远的警察,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还未等庄野关上车门,小卧车飞似地向前冲去。

那几个累得满头大汉的警察,绝望地着着已经远去的小卧车,气得嗷嗷直叫。

“由美小姐,您是偶然从这里路过,还是事先就预料到我们会从这里跑出来,而等候在这里。”尾文长延对于由美的出现深觉奇怪,他忽觉将这里有什么名堂。

“先生,不管怎么说,是我救了你们,你们应该感谢我,而不是盘问我。”由美笑意盈盈地对尾文长延说。

由美笑起来,那微微上挑的嘴角,显得特别迷人,自少在庄野的眼里是这样,同尾文长延截然相反,庄野不愿意从坏处去想由美,即使她曾经私自闯进过自己的房间。至于由美是偶然路过,还是事先等侯,这对庄野来说都无所谓。总之是由美救了他和尾文长延。

“那我们现在去那?”尾文长延又冷靜地问一句。

“大概庄野先生此刻很想去海边。”由美仍旧笑容满面。

“去海边?”尾文长延愕然。

“对!是去海边。”庄野不明白,由美怎么会知道自己此刻确实想去海边,取回藏在那里的皮箱。

轿车离开了市区,驶向由美和庄野第一次单独会面的海边。车停了,由美扶着方向盘对庄野说:“庄野先生,您该下车了。”

是该下车了,庄野清楚,他的那只皮箱,敢藏在附近。“谢谢!”庄野推门下了车。

“尾文先生。”由美对正想跟庄野一起下车的尾文长延说:“那是庄野先自己的事,您最好还是坐在这里等他。”

“是这样的。”庄野不自然地对尾文长延点点头。

十分钟后,庄野拎着皮箱回来了。

“今天又是个好天,祝你们一路顺风。不过,大光明饭店对你们已经不安全了,再见!”说完由美驾车独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