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伙顾不得别墅,纷纷逃了出来。想救也没有办法。别墅顿时成了充满黑烟和火焰的地狱。火焰从每个窗户喷了出来。那帮家伙弄不清是谁打来的,各自夺路而逃。

仙波搭上箭,等待着。

那帮家伙逃上公路,那是很自然的,因为他们害怕周围森林里潜伏着袭击者。走在头里的男人拿了根棍子,看不见他的脸,背后是一片火海。仙波瞄准那家伙,射出一箭,距离仅几米远。那家伙一声惨叫,仰面跌倒。那箭刺在他的肚子上。

第2个家伙抱着头就地一滚,躲在对面的峰放了一箭,射穿了那家伙的脸,那家伙象根木棒似地倒下了。第3、第4个家伙见状,撇下同伙逃了,飞也似地逃了。

远处一个手持霰弹枪的家伙跑了过来,看见火焰映照下的两具尸体,返身就逃,漫无目的地朝仙波隐藏的森林中射击起来,连续打了6枪。那家伙刚打完第一阵枪,背后吃了峰射过来的一箭。这时一群人围在一起跑了过来。仙波瞄准最前面的家伙。箭无声地飞向夜空,射进了那家伙的下腹。一群人立刻停住了脚步!

仙波看见土田明子赤身露体地夹在当中。明子的手被反绑着。

“仙波!是不是你?”一个男人叫道,好象是牛洼。牛洼用手枪顶着明子的乳房。

“出来!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仙波没有回答,他拉着弓等着。牛洼不会杀明子,他很清楚,杀了明子,他自己也活不成。现在的处境全部颠倒了。

“出来!”牛洼大叫着。

仙波没有回答。他默默地埋伏在森林里。他知道在暗处,比起手枪、霰弹枪,弓的威力更大。无声的弓,对于被击者而言,是种可怕的东西。

那群人象木头一样站在那里。

一个男人走出人群。

“先生,危险!”牛洼叫道,可那人没停下。他高高的个子,好象就是三惠说的高科吞舟。高科手里拿着根木棒,他的背脊梁着红光,慢慢地走来。

仙波瞄准了高科的胸部。只要杀了高科,牛洼就如同被砍了手脚的魔鬼。看了看拿着霰弹枪的那具尸体就一目了然了。

高科握着棒的中端,看上去很怪,不是剑道,也是棒术。他明知树林中暗藏着弓而敢靠近,其本领肯定非同一般。

瘦得死鬼般的高科的模样,充满了一种鬼气。

仙波拉紧了弓。他的手在抖。不知受了伤的高科会怎样。仙波把浑身的力气集中到手上。

弦“嗖”地响了一下。

高科动了一动,好象飞起似的。他半侧着,身体舞动着木棒。

仙波射出去的箭被那根木棒打落在地,发出很软的声音。

仙波一看急了,他慌忙搭上了第二支箭。这时,高科一蹬大地,手电筒照进了仙波埋伏的地方。突然,正想踏进森林的高科脚下一软,仙波知道峰从背后向高科射了一箭。

高科的双膝刚离地,趁势一滚,火焰照红了高科的身体,仙波看见髙科正在拔刺进大腿的箭。同时,他的身体屈成一团。咕噜咕噜地滚了出去,仙波被他的速度惊呆了。

高科的身影立刻从地上消失了,他滚进了森林。

那帮家伙见高科惨遭失败,纷纷逃跑了。

“不准跑!”牛洼大叫一声,可那帮家伙没停下,一个个逃进森林。只要逃进了森林,他们的处境,就跟仙波一样了。

路上只剩下牛洼和明子。

“牛洼!把枪扔掉!”仙波叫道。

“你等着,我这就杀了她。”牛洼边叫边拽着明子,逃进森林,逃向峰潜伏的那一侧。

“从这里跑了。”峰叫道。

“知道是哪个方向?”仙波边跑边问。

“大体知道,可那家伙有枪,一出声就危险啦。”

“一口气追到底,跟他拚毅力。”

火焰把森林照得微红。两人靠着火光,向牛洼逃走的方向追去。牛洼带着一丝不挂而且还反绑着手的明子肯定跑不快。

两人朝牛洼逃跑的方向跑了一阵,停住了脚步。

四周一片寂静,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过了几分钟。牛洼不可能逃出很远,但一定藏在附近,躲在暗处,想找到仙波他们后,打死他们,他肯定死命地保持着沉默。

“……”如果明子叫了一声。

然而,那是不现实的。赤身裸体被反绑着的明子,已失去了抵抗。一旦发出声音,就会当场毙命,牛洼也已经逼到生死不明的关口,他会那样干的。眼下只有等待,憋不住的人,死路一条。

过了10分钟,森林中只有风声。仙波很担心火会烧到森林中来,因为那样会把警察引来,如果只是别墅烧了,可以失火而了结。死去的那些人,当然得由他们同伴埋掉。

“那家伙动了。”峰轻轻地说。

在20米远的树荫处,发出了树枝的声响。

仙波和峰悄悄地朝发出声音的地方靠过去。

前面有一个白色的物体在动,那肯定是明子的裸体,仙波对着峰的耳朵说包围牛洼。峰点点头,两人分了手。

仙波轻手轻脚地爬过去,潜伏在灌木丛中,堵住了牛洼的退路。

白色的物体近了点,赤裸的明子没有和黑暗混在一起。

他们终于来到仙波面前,牛洼右手握枪向前伸着,左手抓着明子的头发,拖着她走。明子象重病的人走路似的,慢慢地移动着步子。

仙波把他们让过去后,走出了树丛。他无声地走近明子的背后,明子低着头,仙波举着弓。

风在吼,当吼叫声消灭时,牛洼瘫在地上。

仙波和峰围了过来。

“你们来了?”明子发出幽魂般的声音。

“来啦。”

“我们不能眼看队长被杀。”峰跟在仙波后面说道。

仙波把昏死过去的牛洼的上衣、裤子、皮鞋、脱了给明子。

“这家伙怎么处理?”峰问道。

“不能饶了他,那家伙有枪。”

“杀了他!”峰把小刀递了过去。

“杀!”

“慢,这家伙死了,那帮同伙的尸体就没有人收拾了,把他也阉割了怎么样?”

“那也好!让他不能玩弄女人。起来!”明子的声音颤抖着,那颤抖中包含着凌辱后的残酷。

仙波和峰弄醒了牛洼,押了过来。

牛洼发出一声悲鸣,尖声乞求着。

明子把刀顶了上去。

“饶了我!饶了我!快饶了我!”

“决不饶你!”

“嘶”地一刀割了下去,牛洼留下一声掉魂似的悲呜,昏死过去。

“高科吞舟呢?”明子问。

“逃跑了。”仙波回答。

“我还想割了他的。”明子垂下手中滴血的刀,放心地站着。

“早晚得让你割的。所有玩弄过你的人,当然还有时成那家伙的。”

“那就拜托啦,我真想把你们也割了。看到男人的肮脏劲儿,就直想呕吐。”

仙波和峰一听连连后退。

“喂!把刀子还给我。”峰伸出了手。

“放心,朋友的我不割。”明子放下刀,但她幽灵似的表情还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