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只是徒有其名。

山岩地带可遮阳光的东西没有,阳光似火灼烧着肌肤。进入遮阴处确实很凉快,但一到外面却是炎夏。

9月29日。

仙波来到真田町。土田明子和峰在一起。

河井保雅的出生之家在真田町外的角间。现在已经没有了。河井的双亲死了后,他马上去了东京。

那儿的旧家已被拆除,盖起了新家。

通过町公所的介绍,访问了还记得河井家的事情的老人。他叫日高,也曾住在角间。

角间是营平滑雪场的登山口。道路的左边是营平,右边便是角间。

那儿有角间河,上游成为角间名,再上去便是角间山。

土田明子在国土地理院中调查到的一百数十个三角点中挑选了九个地方,角间山的房边便是其中之一。

吾妻山——栈敷山。那个三角点之间的距离的对数是3.422791,和河井留下的地图的三角点的距离——2650米加上50米的正误误差,对数大致相同。

那吾妻山和栈敷山连成的一线作为底边,东和西两侧画成正三角形,西侧的顶点是角间山和锅盖山的中间地带。

那儿曾是日高老人家。

虽然已近80岁,然而就那岁数而言,老人还很硬朗。

为了调查河井保雅的死,峰的警察证非常有用。

“那么,你们想知道什么呢!”

日高已斟了茶。

“有关河井家的历史,什么都可以。”

仙波成为主要提问者。

“历史吗……”日高有些迷惑不解,然后远眺着角间山。太阳当空燃烧着。

不仅河井家如此,此地全体居民都是农民。没有什么其他产业,非常贫穷。

河井家是此地的富农。

可是,河井家是代代子孙很少,日高听说他家很多代都是只生一个孩子。

上一代也就是河井保雅的父亲,比日高还年轻。是一个正直的人。他的儿子即保雅的事情,因为从中学起便转到上田市,所以日高不太清楚。

关于历史,日高也就知道这些。

“比如说,这里有没有家纹之类的东西?”

土田明子问道。

“那是有的。”

“你记得河井家的家纹吗?”

“好象是菱形的中间有一圆形那样。”

日高用手指描着。

如果是菱形中有圆形,吾妻山和栈敷山之间划一线,以此为中线在东西两侧画菱形的话,两侧的顶点是角间山。

如果,吾妻山和栈敷山的三角点是河井所画,而且财宝的埋藏地是以家纹为背木的话,那么,那是在角间山。

当然东侧也能画顶点。那儿是嬬恋村中的国代农场附近。

可是,那圆形又作何解?

“守护神怎么样呢?这角间有没有神社?”

河井家的家纹的菱形未必显示财宝的埋藏地。问题是,河井在画两个三角点时,脑子里想起了什么。

是家纹吗?或是乡下传说的纹章呢?或是身边的什么几何图形呢?

只是,如不是家纹或乡下的纹章,河井所绘的几何图形肯定是继承人所知道的图形。而有权继承地图的土田明子却想不出这几何图形是什么。

那样的话,家纹或是什么纹章才是最有力的。

“神社是有的,但那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纹章。”

“是吗?”

仙波点着头望着土田明子。没有什么再可以提问的了,本来想提出的问题本身也并不明确。河井所绘的图形可能意味其他什么也难说。

土田明子也颇感困惑。

“以前有个叫真田幸村的人吧?”

一直沉默着的峰问起日高来。

“有的,幸村出生于此,因此他家的纹是六连线。”

“祭祀的神社有吗?”

“有。”

“有没有特别的纹章?比如……”

“没有。”

峰也只能问到这里。

在讯问日高之前曾查过上田市史和真田町史,却未见过有无纹章的记载。

三人都沉默了。

日高用手替各自的茶杯里倒茶,但突然停了下来。

“是啊,差点忘了。有暗纹。”

“有暗纹?”

三人同时望着日高。

“是的,真田家的暗纹。”

“在什么地方?”

“顺着这条道朝上走,途中有岩屋观音。很小的观音。路直通角间山顶。再过去便是群马具。观音正好在这里和角间山顶的中间。”

“那是个什么样的纹章呢?”

这些事情,土田明子也知道,幸村被捉住后,因为哥哥在东军,所以幸免一死,被幽闭好几年以后,又参加了元和元年的大阪之战。

“在大阪之战中,幸村死了。因此,财宝便原封不动地保存下来。”

“……”

“就这样,被埋藏着。到了明治末年,又从谁那儿流传起幸村的财宝在什么地方埋藏着这种传言。于是寻宝便开始了。而且那时开始有人说,岩屋观音的星形纹章是指示财宝埋藏地的真田家的暗纹。那也有道理啊。可是那是什么时候造的,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在很早以前造成的,而暗纹那就更不清楚了。”

日高很兴奋地抓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