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曼笛为《科芬特评论》着手进行计划时,她讶异地发现了一个讽刺的事实:嫁给杰克后比单身时享有更多的自由。因为丈夫的缘故,她有钱也有影响力去实践理想……。更重要的是,丈夫很鼓励她放手去做。

他没有被她的聪明才智吓跑,以她的成就为荣,也不遗余力的在别人面前夸赞她的表现。他敦促她大胆说出想法,去做“好妻子”不敢做的事情。在夜晚的私密时光,杰克又是诱惑又是挑逗地折磨她,曼笛爱煞这每一分、每一秒。她连作梦都没有想过男人会对她如此倾慕,她丈夫视她为性感女神,从她并不完美的身体获得无法的快感。

更让她惊喜的是,很明显的,杰克非常喜爱家居生活。对于一个在冷酷的社交界举足轻重的男子来说,他似乎很心甘情愿地放慢脚步,过平淡的日子。他对于每周如雪片般飞来的一堆邀请函感到厌烦,宁可晚上留在家里陪她。

“你要的话,我们可以多出去走走。”有天晚上当他们单独准备用餐的时候,曼笛建议道。“这星期我们起码收到三个宴会的邀请函,更别提星期六的晚会和星期天的游艇宴会了。我不要你误以为我想霸占你,害你放弃跟朋友们相处的快乐时光___”

“曼笛,”他打断她的话,将她拥入怀中。“过去几年我几乎每晚都出去参加社交活动,但在人群中我却倍感孤独。现在终于娶妻成家,我想要好好珍惜。如果你想要出门去什么地方,我都会护送你去。但我宁愿待在这里。”

她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这么说,你不嫌无聊啰?”

“不无聊,”他答道。他忽然有所领悟,扬起眉毛看着她。“我变了,”他严肃地说,“你把我变成一个温驯的丈夫。”

曼笛对他的玩笑翻个白眼。“你离’温驯‘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她说道。“我想你是最不拘泥礼教的丈夫了,真好奇你会是什么样的父亲。”

“喔,我会给我们的儿子一切最好的,我要把他宠坏,送他去念最好的学校,等他游历一番回来,让他接替我掌管狄氏企业。”

“如果生了个女孩儿呢?”

“那就让她经营。”他立刻答道。

“傻瓜,女孩哪能做这番事业。”

“我女儿就行。”他这么告诉她。

曼笛不再争辩,对他盈盈一笑。“那当你的儿子或女儿接掌你的书店跟公司的时候,你要做什么?”

“我就日日夜夜陪你。”他说。“毕竟,陪伴你可是高难度的工作呢!”在她作势要抓他迷人的臀部时,他大笑地闪躲。

不幸的事情毫无预警地降临了。那天早上他们还一起愉快地共进早餐,亲吻道别,说好他中午要从办公室回家吃午餐。外头飘着绵密小雨,天空阴沉沉的,乌云越来越厚,就快要下暴风雨了。杰克踏进他的书店时,店里飘散着温暖而好客的气氛,挤满了躲雨的客人,他感到高兴又轻快。

他事业兴隆,家有娇妻,前途看来一片大好。他的人生一开始时相当困厄,但现在有这样的转变,好得简直不像真的。杰克心想,不晓得什么缘故,他拥有的幸福比应得的要多上数倍,他开心地咧嘴一笑,上楼走进他的私人办公室。

他活力十足地忙到中午,把报告和手稿迭一迭,准备去吃午餐。有人轻敲门板,傅奥斯探头进来。“狄先生,”他忧心忡忡的悄声说道。“有人送信来给您。送信人说万分紧急。”

杰克皱眉从他手上接过短信,快速地看了一下。黑色的字凌乱潦草,像快跳出纸张似的。是曼笛的笔迹,仓促之间她漏了签上名字。

杰克,我不舒服,已经叫人去请医生。赶快回来。

他大手一压,把纸条揉成一团。“是曼笛。”他低喃。

“我能帮什么忙吗?”傅奥斯立刻问道。

“你照顾店里的事情,”杰克一边对他说,一边大步快速离开办公室。“我回家去。”

在回家的短短路程上,杰克焦虑万分,脑中快速飞过各种可能性。老天,曼笛发生什么事情?她今天早上看起来还容光焕发,很健康,但是可能发生什么意外了。他心底越来越空慌,急得快发狂,抵达家门时,他已经脸色发白,表情扭曲。

“噢,先生,”他冲进玄关,苏珊一看到他就大喊。“现在医生在看她了——事情发生得好突然——我可怜的曼笛。”

“她在哪?”他要知道她在哪。

“我——她在卧室,先生。”苏珊结结巴巴的说。

他的视线落在苏珊抱着的床单上——曼笛递给女仆要她拿去洗净。看到雪白的布料上染了大片红渍,他警觉事情不对。

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快上楼,他一抵达房间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医生外套的老人走出来。这个人虽然个子矮小,肩膀不宽,但是散发一股远超过外表的权威感。他带上身后的门,抬头平稳地看着杰克。“狄先生?我是李医生。”

杰克认得这个名字,和医生握手。“内人之前提过你,”他扼要地说。“你就是诊断出她怀孕的医生。”

“是的,不幸的,事情并不如我们所期盼得那样开花结果。”

杰克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医生,血管里的血液似乎冻结。他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降临他身上,觉得很没真实感。“她失去孩子了,”他轻轻说。“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这种事情有时后查不出原因,”李医生沉痛回答。“即使是健康无比的妇女也可能流产。在我的经验中,有时后大自然不顾我们的期望,自有一套法则。但我可以跟你保证,就像我对狄夫人说的,这不影响她下次怀胎产下健康的婴儿。”

杰克低头注视地毯,十分专心地思考。奇怪,他忍不住联想到,现在已经冰冷地躺在坟墓里、生前跟死后一样麻木无知的他的父亲。什么样的男人会生下许多婚生与私生的子嗣,却一个也不关心?痛失未出世的骨肉以令杰克觉得每一个小生命都珍贵无比。

“也许是我造成的,”他喃喃的说道。“我们睡在一起。我……我不该碰她的___”

“不,别这么说,狄先生。”尽管事情严重,医生脸上还是微微浮现同情的笑容。“有些病人我会在医嘱中叮咛怀孕期间要节欲,但你太太不属于这一类。先生,你不是造成流产的原因,你太太也不是。我向你保证这不是任何人的错。目前我已经嘱咐狄夫人必须静养几天,等出血停止。一个星期之后我再回来看看她复原的情况。她的心情,想当然尔,会有一阵子低潮,但是你太太似乎是个意志坚强的女子。我看她应该会复原得很快。”

医生离开后,杰克进入卧室。看到曼笛躺在床上显得十分柔弱,她平常的热情和活力消失殆尽,一股悲伤涌起,撕裂他的心。他走过去,顺一顺她背后的发丝,亲吻她滚烫的前额。

“对不起。”他深深凝视她空洞没有表情的双眸,低声耳语。他期待她会响应,沮丧也好、生气也好、希望也好,只要有反应都好,但是原本表情丰富的妻子现在脸上却是一片空白。她抓住睡袍的一角,将细致的衣料揉成一团握在掌心。

“曼笛,”他握住她僵硬的拳头。“请你跟我说话。”

“不要。”她声音紧绷,彷佛有外力掐着她的喉咙。

杰克继续用手指温暖她冰冷的拳头。“曼笛,”他低语。“我能体会你的感受。”

“你怎么可能懂?”她语气木然地问。她用力缩回拳头,他只好放开。她盯住墙上某个点看,目光飘得远远的。“我累了,”她呢喃,虽然她的双眼张得又圆又大,眨也不眨。“我想睡觉。”

杰克满腹挫折跟伤心地离开她的床边。曼笛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这是她第一次当他的面关上情感的门,彷佛拿刀砍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亲密联系。也许就像医生所说的,她好好休养以后就会醒来,眼神不会这么空洞得吓人。“就依你,”他低声说。“我就在旁边,曼笛,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不,”她小声地说,不带一丝感情。“我什么也不需要。”

接下来的三个星期,曼笛仍旧退缩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不跟人说话,杰克被迫独自哀悼未出世的孩子。她似乎决心与所有人隔绝,连他也是。杰克绞尽脑汁想贴近她的内心却都没有效果。不知道为什么,真正的曼笛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空壳子。根据医嘱,曼笛只是需要多休息。然而,杰克不那么确定。他怕她永远无法从失去孩子的沉痛打击中恢复,嫁给他的那位聪慧女子可能从此消失了。

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请苏菲从温莎来度周末,仅管他并不喜欢这个也讨厌他的悍妇。苏菲尽力安慰曼笛,但是她的来访依然没起什么作用。

“我建议你耐心等待,”她要离开的时候这么对杰克说。“曼笛终会自然恢复的。我希望你不要对她施压,或是在她准备好之前对她有所要求。”

“那是什么意思?”杰克喃喃自语。过去苏菲总是毫不保留地批评他是没有教养的无赖,自制力跟发情的种猪差不多。“你认为你一回温莎,我就打算将她压在床上,履行丈夫的权利?”

“不,那不是我的看法。”令他意外的,苏菲扬起嘴角一笑。“我指的是感情层次的要求。我相信即使是你也不会在曼笛这么脆弱的时候逼她上床。”

“谢谢你喔。”他嘲弄的回答。

他们互相打量一会儿,苏菲依然微笑。“也许我从前对你严苛批评是错看你了,”她宣布。“最近我才明白一件事情……无论你犯过什么错,你似乎是真心爱我妹妹。”

杰克直视她。“对,我爱她。”

“那也许以后我会认同你们的婚事。当然,你并非贺理查德,但是我想我这个妹妹原本可能嫁给比你更不好的对象。”

他别扭的笑了笑。“苏菲,你真是好人。”

“等曼笛调适好,带她一起回温莎来。”苏菲命令道,他犹如服从国王的诏令对她一鞠躬。他们相视而笑,共享奇妙的伙伴感觉,然后男仆便护送苏菲搭上等待的马车。

杰克漫步上楼,发现妻子靠在卧室的窗边,目送苏菲的马车缓缓离去。曼笛像在发呆似的看着外面的景色,喉间脉搏的跳动清晰可见。晚餐碰都没碰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曼笛,”他呢喃道,渴望她能够回头看一眼。有那么片刻,她无神的目光对上他,当他来到她的身后时,目光又飘走了。她站着,一点反应也没有的勉强忍受他短促的拥抱。“你会继续这样下去多久?”他忍不住问道。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他轻轻诅咒。“该死的,如果你肯对我说话——”

“要说什么?”她平直地回答。

他将她转过身,两人面对面。“如果你没有想说的话,老天,我倒是有很多!你不是唯一痛失骨肉的人,我也是啊!”

“我不想谈,”她抽身离去。“现在不想。”

“我们别再相对无言了,”他紧跟着她,坚持要说。“我们必须面对发生的状况,然后让事情过去。”

“我不要,”她哽咽。“我……。我想结束我们的婚姻关系。”

他听到这句话,像被雷劈到,心痛入骨。“什么?”他震惊地问。“我的老天,你为什么这么说?”

曼笛费力想回答,但是说不出来,她这三个星期以来压抑隐藏的种种情绪忽然间又急又猛的全部涌上心头。尽管她努力堵住濒临爆发的痛苦,却无法遏抑地啜泣,哭得肝肠寸断。她的双手环抱胸口,放开,又抱着头,试图平息猛烈的痉挛。她被自己的失态吓着了……。觉得灵魂彷佛要瓦解成碎片了。她需要点什么,需要一个人来修复她零碎不堪的神智。

“让我静一静。”她捂住双眼,泪流不停,呜咽说道。她感觉到丈夫的视线扫过她整个人,而她无法动弹。记忆所及,她从来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如此崩溃,她一直相信丑陋的负面情绪应该私下解决。

杰克的双臂圈住她,抱住她,让她倚偎在他宽阔的怀里。“曼笛……亲爱的……抱着我,来。”他是如此的稳固,坚定不移,倚靠在他身上,闻着他的味道,他的感觉好熟悉,好像她已经认识他一辈子了。

她牢牢攀着他,原本说不出口的字句忽然崩泄,脱口而出。“我们结婚只是因为我怀了孕。现在孩子没了,我们没办法像从前那样了。”

“你这话没道理。”

“你不想要孩子,”她哭着说。“可是我要。我好想要这个孩子,现在失去他,我没办法接受。”

“我也想要阿,”杰克声音颤抖地说。“曼笛,我们会度过这一关的,还有一天我们还会再生一个孩子。”

“不行,我太老了,”她说道,一阵悲痛的泪水又涌了上来。“所以我才会流产。我蹉跎太久,现在没办法再怀孕了___”

“嘘。真是胡扯,医生说他帮比你年纪大得多的女人接生过。你现在心烦意乱,想不清楚。”

杰克轻易地将她抱起,来到一张丝绒面的安乐椅坐下,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他拿起餐盘上折迭好的亚麻餐巾,擦拭她的眼泪和双颊。他是这么能干、这么稳定,消弭了曼笛部分的惊慌与不安。她听话的用餐巾擤擤鼻涕,发出一声颤抖的叹息,斜着头靠在他的肩上。她感觉到温暖的手缓缓抚摸她的背,平息她烦乱与激动。

他抱着她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直到她终于恢复平静,呼吸节奏跟上他平稳的鼻息,眼泪干凅,只在两颊上隐约留下痕迹。

“我不光是因为你怀孕才跟你结婚的,”杰克平静的说。“我跟你结婚是因为我爱你。如果你再说要离我而去,我会……”他停顿,显然试着想出什么可怕的惩罚。“也罢,别说就对了。”这是他的结论。

“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痛苦,即使是父母去世的时候也没有。”

他开口说话时,声音在胸膛深处共鸣,她耳朵贴着他,感受到阵阵回响。“我也没有这么痛苦过,除了……该死的,抱着你,我太高兴了。过去这几个星期不能跟你说话、不能碰你,简直像活在地狱里。”

“你真的认为我们会再有孩子吗?”她低声问,心中悲凄表露无遗。

“如果那是你想要的。”

“你想要吗?”

“起初我是很难接受要作父亲的想法,”杰克承认。他亲亲她的下巴和颈项。“但当我们开始计划未来,孩子在我心中已变成真实的存在。我想起从前在肯纳佛学园里我帮不了、保护不了的小男孩,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绝望,相反的,我感到……。有希望。我了解到,世界上终于有一个孩子是我有办法照顾的了。这对我而言,是个崭新的开始。我……我想让他过很好的生活。”

曼笛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注视他。“你本来会有的。”她低语。

“那么我们别轻易放弃希望,蜜桃。等你准备好,我会日日夜夜卖力让你受孕。如果没办法,我们寻找其它途径。天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孩子需要一个家。”

“你愿意为了我这么做?”她胆怯问道,不敢相信这个曾经非常排斥家庭的男人现在愿意做出这般承诺。

“不只是为了你。”他吻了吻她的鼻尖和柔软的脸颊。“也是为我自己。”

曼笛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她心中沉重的悲痛终于松绑解套。她明显感到一阵解脱,思绪变得轻快。“我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她喃喃道。

杰克再次亲吻她,他的双唇炙热而温暖地贴住她泛红的肌肤。“今晚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先吃饭,然后去休息。”

一想到食物她就畏缩,皱起小脸。“吃不下。”

“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了。”他伸手去拿餐盘,掀开盖子,拿起汤匙。“尝一点看看,”他坚决地说。“我很相信……。”他偷看一眼银色圆盖下碗里装的菜色。“马铃薯汤滋补身体的效果。”

曼笛看看汤匙,再看看他果断的表情,嘴角抖动地浮现三周以来第一个笑容。“你好霸道。”

“而且我比你强壮。”他提醒她。

她接过他手中的汤匙,斜靠过去看马铃薯汤,汤汁像奶白色的丝绒,洒上切碎的菜叶。旁边一个小盘子上放了烤好的圆形松糕,还有一道上面迭了一堆新鲜木莓的覆盆子布丁。白兰地覆盆子布丁,厨子是这么说的,她最近流行将食谱上的每道菜取个法文名字。

杰克把椅子让给她坐,注视她一点一点舀汤喝。她吃得很慢,热汤温暖了她的胃,杰克坐在她身边,经常将盛了酒的高脚杯举到她唇边。曼笛进食后,脸上恢复血色,她放松身体,整个重量往后靠着椅背。她注视身边这个英俊的男子,高涨的爱意几乎将她淹没。他让她觉得一切彷佛都有可能。她冲动地握起他的手,贴在脸颊。“我爱你。”她说道。

他抚摸她的脸颊,指关节滑过她下巴的弧线轻轻爱抚。“我爱你胜过生命,曼笛。”他靠近,嘴唇轻刷过她的小嘴,这么轻,彷佛他能体会她的痛苦与脆弱……彷佛他能用一个吻治愈一切。她举起手滑到他的颈背,指尖溜进他浓密的头发。她樱唇轻启,接受他舌尖的探索,品尝她唇间的美酒,直到亲吻热得像要燃烧起来。

她呢喃,头转向一边,因体力不济感到昏昏欲睡。他的手指隔着睡袍抚摸,她觉得眼睛快闭起来了。一个扣子解开了,两个、三个,在一连串轻轻的拉扯下,衣服从身上滑落。他双唇经过她的颈项,找到侧边的敏感地带轻咬,直到她发出微弱的呻吟。

“杰克……我太累了……我不认为……”

“你什么也不必做,”他贴着她的喉咙低语。“让我取悦你就好。太久了,甜心。”

曼笛深呼吸,只是靠在椅子上,不再试图开口说话。当他移开的时候她并没有张开眼睛,彷佛身处梦境一般,被动的等他将灯光调暗,回到她身边。柔和的光线如此幽渺,她合起眼帘几乎就感觉不到亮度。杰克已经脱下衬衫……他的手触到她裸露的肩膀,健壮而温暖,肌肉结实。他跪在椅子前方她张开的腿间,双手温柔地探进她解开的前襟罩住双峰,大拇指抚慰胸前的乳尖,抚摸、挑逗,直到它们收紧挺立。他倾身含住一颗。

曼笛拱起身子,头微微扬起,在他甜蜜的吸吮下喘息。他用拇指和食指掐弄另一边,轻柔但持续不断的抚弄,使她不禁抓紧他肌肤光滑的肩膀。她觉得被他的唇和手给囚禁起来,她的每一个细胞都专注于他缓慢而刻意的引诱。他拉起长袍的蕾丝花边,推到她的腰际,大拇指从她的膝盖后弯移到大腿内侧性感的线条。她的双腿为他开启,颤抖着回应他双手的炙热。

杰克占有她的双唇,疯狂又轻柔的吻着。令她渴望更多。他贴着她哀求的樱唇微笑,手从她抽紧的腿滑到膝盖,找到肌肤微皱的后弯。他轻抬她的膝盖举起一边,接着另一边,让她的双腿勾在椅子扶手的衬垫上。她从未如此开展与在他面前暴露自己。

“杰克,”她发出抗议,挣扎着吸气,酥胸随之高耸。“你在做什么?”

他并不急着回答,灵活的嘴从她的颈部漫游到胸前的顶峰,双手则安抚着小腹和丰腴的臗部及向上的柔软臀部。这个姿势不怎么美观,但是短暂的羞怯很快变成一道欲望的激流。愉悦如波涛般汹涌的冲向全身,脚趾不禁蜷起,椅子上的腿开始想抬起来。

“不,”他的耳语像丝绸般滑顺,他把她压下来,保持双腿大张。“我正在吃我的甜点,白兰地覆盆子曼笛。”

他伸手到桌上,从瓷盘摘取某种东西,带到她唇边。“张开嘴。”他说道,她困惑地顺从了。她的舌头卷覆一颗小巧成熟的草莓。她轻咬、吞下,嘴里充满甜蜜而强烈的味道。杰克促她张开双唇,与她共同品尝,舌尖追踪每一丝残留的甜美果香。另一颗草莓放在她肚脐的小凹洞里。当他俯身用舌头又舔又逗,在那敏感的凹洞中打转时,她喘息不已。

“够了,”她颤抖着说。“够了,杰克。”

但他似乎没有听到,双手邪恶又轻柔地往她两腿间探去……当他将某个东西顶入她体内时,她突然震动一下,有一股奇异的感觉……是草莓,她想,感觉到在她体内紧贴的幽闭中草莓挤碎了,流出汁液,肌肉不禁更为抽紧。她的嘴唇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杰克,不要这样,拿出来。拜托___”

他听话的低下头去,当他的嘴唇覆盖她的私密处时,她双腿因为羞怯与欢愉而紧绷。他的轻轻舔食,令她的喉间不断逸出呻吟。他狼吞虎咽地吸吮草莓汁和她的蜜汁。她双眼紧闭,喘不过气来,当他的舌尖丝般爱抚地探进体内时,只能摒息不动。

“你真好吃,”他贴着她敏感的娇嫩耳语。“草莓不见了,曼笛。要停吗?”

她热切伸出双臂,手指埋进他深色的发丝,将他更压向自己,他的舌尖滑过隐隐作痛的花蕊。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断断续续的喘息,和他吸吮的声音。她摇摆向前渴求他挑逗诱人的嘴唇时,椅子吱嘎作响。正当她想她再也忍受不了这亲密的折磨时,一阵猛烈而狂喜的火焰爆发出来。她叫喊、颤抖,震颤与抽慉,终于哀求他住手。

当心跳慢慢平稳,有力气移动时,她才将手伸给杰克。她紧紧依偎在他怀里,任凭他将她抱上床轻放在床垫上,她固执地圈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陪我。”她说。

“你需要休息。”他站在床边答道。

她立刻抓住他的裤头,费力解开上面的钮扣。“脱掉。”她下令,继续解开第二颗钮扣,然后是第三颗。

杰克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他服从命令,脱下其它的衣物。他光滑裸露的身躯伴着她躺在床上,她一接触到他温暖的肌肤就感到一阵欢腴的颤抖。“现在要做什么?”他问道。他屏住呼吸看她挪到他身上,看她浑圆饱满的乳房刷过胸膛和腹部,她双腿轻滑过他的皮肤,缠住他修长的身躯。

“现在该我吃甜点了。”她说。接着好长一段时间,言语和思考远远抛在九霄云外,只留下激情在两人之间荡漾。

完事后,杰克侧躺搂着她,心满意足叹了口气。他笑出声音来,胸膛随之起伏,曼笛靠着他。“你又在笑什么?”她好奇问道。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认识的那天晚上……。那时你愿意付钱要我跟你做爱。我在算我们上床的次数加起来,你欠我多少钱。”

尽管很疲倦,曼笛还是忍不住笑出来。“狄杰克……。这种时候你还会想到钱?”

“我要你负债累累,还不了钱,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她微笑,将他的头拉向自己。“我是你的,”她贴着他嘴唇说道。“从现在直到永远,杰克。你满意吗?”

“喔,满意。”接着,他整晚卖力让她知道他有多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