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与此同时,位于下田市的“黑潮交通”出租汽车公司也提出了一桩要求侦查的案子。情况是这样:该公司的司机外浦胜范,昨天7月14日上午8时出车后,就一直没有回来。预定回厂的时间为夜里两点,可时间过了仍不见回来。向他常去的地方打听,哪里也没有消息。昨天并未说明要出车很远,担心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出了事故,处于设法取得联系的境地,故此要求侦查。

“黑潮交通”的职员所说的“事故”,包括出租汽车被劫遇害的可能性在内。

外浦胜范是6月初看到招聘司机的广告前来应聘的。应聘资格首先需要具有两种驾驶执照(含旅游车驾驶执照)。还要听4天课,每天听课7个半小时,其中2天在本公司听课,另外2天由老司机陪乘进行实地操作。然后向汽车安全驾驶中心提出申请,接受资格审查,也就是了解过去的驾驶经历,查证各种驾驶技能的成绩究竟是多少。

全国驾驶员技术的成绩记录,都集中在司机管理中心的电子计算机里,必要时,各都道府县的安全中心可提出照会,要求回答记录在案驾驶员的技术成绩。

根据驾驶员的技术记录,证明外浦在过去3年中没有出过事故,也没有违反过规章,因此被“黑潮交通”正式录用。

外浦的驾驶枝术确实很好,对当地的道路情况也很熟悉,所以很快成了主力,干得很带劲。

虽说初来乍到,可一个新司机一天能挣3万日元,这个数额对进公司刚2个月的人来说,可能要列入该公司的最高一级。

可外浦昨天岀车之后,到今天下午还没有回来。下田警察署派侦查员前往该公司,进一步详细地了解情况。

外浦在来下田之前住在热海,6月初迁到当地,没有家属,独自龟缩在自己的壳里过日子。工作很出色,公司以来了这么个好司机而高兴。

“下田一带短途生意非常多,一天挣6万日元,那可是了不起。公司的平均要求额为5万4千日元,可很难达到这个数额,平均也就是5万日元的样子,最高不过8万日元。”

“平时不用通话机联络吗?”下田的刑警古桥问道。

“黑潮交通”的车全都装有通话机。

“司机有喜欢用通话机的,也有不喜欢的。技术好的司机经常使用通活机。可外浦可能是初来吧,他不用通话机。”

“不用通话机能搞清车子的所在地点吗?”

“当指名呼叫的时候,是可以搞清所在地的。可对外浦还没有指名呼叫过。”

“这个市镇不大嘛,有没有碰上哪个同伴呢?”

刑警好几次看到同一个公司的司机在路上相遇时,总是彼此伸出手来打招呼的情景。

“下午6点左右之前,有几个人在街上见过他。打那以后就不见踪影了,晚饭也没有回来吃。”

“吃饭的时候要回到公司里来吗?”

“也有在外边吃的。一般都回来吃。”

“外浦过去都在哪里吃?”

“没有一定之规。有时回来,有时不回来,昨天就没有回来吃午饭。”

“是不是到外地去了呢?”

“有时也有客人到外县去,可那时一定要把情况报告公司之后才能去。”

“外浦会不会默不做声地把车开到通话机达不到的外县去了呢?”

“即使因为某种原因来不及联系就去了外县,事后也要取得联系,因为一辆车有两个司机。如果独自把车开走了,另外一个司机就会闲着没事干。有了联系,就可以另外设法弄辆车代替。”

“有没有突然不高兴而把车开跑的情况呢?”

出租汽车司机一身轻的人很多,驾驶执照装在口袋里,想上哪里就上哪里。独身司机之所以多,也就是因为不愿意受家属的束缚。车子只要离开了车库,一整天就交给了他,悠哉游哉,没有定向。自由自在的劲头一上来,突然想上哪里,开着车子就跑去了。

“不管司机怎么一身轻,也不能那么任意胡来。因为还没有发工资。”

“发工资是哪一天?”

“我们公司是每月24日和25日,两天当中什么时候歇班,就去领工资。”

“这么说,这个月的工资还一点没有拿到手喽!”

“一个月出车13回,外浦已经出了8回。”

“出勤记录还保存着吗?”

“乘务日记还保存着哩!”

“能给我们看看吗?”

“请吧!”

出租汽车公司的职员从办公处拿来了“驾驶日记”和黑封皮的装订本,这是各个司机把每次运客情况登记在上面交给公司的报表。上面填写项目有司机姓名、车号、出发和回厂的时间、行车公里数、载客公里数、每次乘客的上车地点、下车地点、乘坐时间、客人数、收费等。

古桥从“驾驶日记”夹里找出了外浦的报表。外浦在失踪前很有规律地每隔一天出车一回,每回平均乘客40—50人次,平均收入为6万日元……作为一个刚来的司机,成绩是很可观的。

然而,到公司来的日子终归没有多久,所以出车的回数不算多,古桥在往前面翻日记的时候,突然睁大了眼睛。

“7月5日的载客情况:第21次乘客从下田乘至七泷温泉,下车时间是5点28分,可是接着的第22次乘客,是6点43分在热川上的车。这样看来,从七泷开到热川,途中不是横穿过了万二郎岳山下的小路吗?”

“是的,那里的路跟荒芜了的路一样,当地的出租汽车几乎不走那条路,新来的人能熟悉这条路,那是够精通的了。他从客人少的下田大道开往热川,就是打算要拉上客人,后来确实拉上了客人,没有跑空车。”

出租汽车公司的职员又把外浦的报表看了一下。可刑警是从另一个角度查看报表的。古桥是从外浦5日第21次和22次载客的路线,联想到他的车经过银座的女老板被掩埋的地点。女老板已经死了8—10天,正好与外浦经过那里的时间相符,那么,外浦在那里没有看到什么吗?他在不意中看到的事,莫非与他失踪有什么联系?古桥的思路越来越集中了。

“外浦5日出车回来,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古桥问。

“是啊,没有什么异常嘛,5日出什么事了吗?”

“不,那是我们的事。我们想看看外浦的住处。”

“他迁到这里来没有多久,还没有找到适当的地方,暂时住在公司的临时休息室里。”

“什么临时休息室?”

“那是车库后面的房子。出车回来的司机在那里休息或打个盹儿什么的。有食堂和浴室设备,生活大致过得去。”

“东两摆在哪里呢?”

“说剑东西嘛,也就是手提箱和旅行包之类的东西。就那么留在那里。要拿来吗?”

公司职员好象不想让刑警看临时休息室似的。

“不,我去看一下,想去看看外浦起居的地方。”公司职员慢吞吞地把古桥带到了临时休息室。那是象简易食堂似的预制结构的房子,天花板很低,到处是蜘蛛网,显得很杀风景。里面摆着10来张双层铁床。屋里有一股脚臭味。床铺的旁边有旧周刊、体育报、赛马新闻、酒瓶、空啤酒瓶、店子里的碗筷盘碟,堆满香烟头的烟灰缸,东西扔得乱七八糟,与墙上赔着的“保持清洁”、“小心烟火”等的标语成了讽刺性的对照。

“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可真是了不起!”古桥在心里暗暗叹息,同时也明白了公司职员为什么不想让他来看的原因。

外浦的“家财”摆在最靠门口的下边床铺上,那就是他的“住处”。那张床铺倒还整齐,床铺枕边放着手提箱和旅行包,全都上了锁。

“如果确定外浦是失踪了的话,这些东西将作为侦查资料处理,在这以前,请公司负责保管。”

古桥很想敲开锁看看里边的东西,但又下不了决心,因为外浦昨天刚刚下落不明,外出的人多数在3天之内还会回来。而且,在这个时候把外浦下落不明与犯罪行为联系起来,还为时尚早。

(二)

与此同时,对发现银座女老板尸体的现场的搜索工作也在加紧进行。搜索小组用从现场的松土上取下的轮胎痕迹进行检验,并由生产厂家作出验证。根据生产厂家的鉴定:上面标有155—SR—13等字样。这是轮胎按标准充气后的宽度,内径和最高速度的标记,即轮胎的宽度为155毫米,S为最髙速度180公里,R为半径的意思,内径为13英寸,这个尺寸的轮胎适用于1500CC—1800CC的车子。这本是极普通的型号,可是,轮胎着地的纹迹特征却有所不同。

这是那家工厂最近研制的龟甲型产品,对该产品的方向稳定性、启动力、牵引力和制动性能等方面是经过研究的。目前还是试制阶段,只安装在有协作关系的租用汽车公司的车上,以征求使用者的意见。

使用龟甲型轮胎的租用汽车公司只是有限的几家。于是,对这几家公司同时进行了调查。查明在世田谷区野泽三段的“八千代租用汽车公司”7月5日租出的花冠牌1500GL高级轿车上装有这种尺寸的轮胎。这辆车所能跑的车公里与伊豆山中现场大致相符。

从租车单上查出了租车人的名字,他就是住在世田谷区下马六段二十X号东明庄的千千岩英次。

侦查本部十分兴奋。特别是牛込警察署的高千穗和小堺两刑警,当得知他们查出的第一个嫌疑犯与那辆有问题的出租车的租用人完全相符时,感到很露脸。

立即向千千岩英次的住处派出暗探。侦查本部往东京派出8名侦查员,在所辖世田谷警察署和牛込警察署的协助下,暗中监视着东明庄。千千岩住在东明庄,诡称经营着附近一家信托所,其实根本没有固定职业,整天闲逛。几天前,突然变得有钱了,外出时身穿新做的笔挺服装。几个月欠交的房租和商店的债款也都全还清了,有人说他是从委托他办事的人那里得到了大笔工作报酬。

侦查本部对他作案的可能性进行了周密的判断。7月18日夜里11点,千千岩坐出租汽车回来,进屋时踉踉跄跄,象喝了酒,12点20分,房间里的电灯熄了。

第二天早晨7点,侦查本部的人齐集在东明庄附近的胡同里,为防止他万一逃走,在房后安置了4名刑警,然后开始敲千千岩的房门。

敲了几次之后,屋里有了动静,传出刚睡醒的声音;“谁呀?这么早就敲门。”外边人没有答腔,继续敲门。

“干什么呀?”门开了一条缝。

这时,警察不失时机地冲了进去。

“你是千千岩英次吧。我们是警察。以杀害武内邦子的嫌疑犯逮捕你!”

逮捕证出示在他的眼前。正当他茫然不知所措时,立即被戴上了手铐。他刚从床上起来,身上还穿着睡衣。警察让他套上外衣,带上一套衣服,推上了警车。附近的人几乎没有察觉。

千千岩就那样被带到了世田谷警察署,事先为他准备了早餐。他确实象没有食欲似的,只是稍许动了动筷子。

早饭后,在世田谷警察署审讯室开始审讯。

这样迅速地进行逮捕,只限于嫌疑者的行为十分可疑,警察具有充分把握的场合。千千岩被捕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心,所以在受审时对自己的罪行全都供认不讳:他的犯罪动机是为了钱财,正当债台高筑、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与武内邦子偶然相遇。他俩有了关系,提出借钱的时候,遭到带有讥讽性的拒绝,于是决定杀害她夺取钱财。

“掐死她之后,我拿到了钥匙,潜入她的住所,只是拿了现金和贵重金属。现金约300万日元。贵重金属存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打算等这一阵子过去之后再作处理,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说什么是根据轮胎找到的线索,其实这才是真正的线索所在!”

千千岩说完,肩膀往下耷拉着。拿到了嫌疑犯的自供,决定把人送交经办这一案件的下田警察署。

(三)

下田警察署的古桥对司机外浦正好在推定的作案时间,从发现银座女老板尸体的现场经过这一事实非常重视。莫非外浦在那里碰上了犯人?此事与外浦的失踪会不会有联系?

正好这时,根据轮胎痕迹判断出的嫌疑犯从东京押到了下田,古桥把自己的看法和着眼点提交给侦查会议,侦查本部采纳了古桥的意见,从新的角度对千千岩进行了审讯。

可是,千千岩只是坦率地供认了杀害女老板的罪行,在司机失踪问题上却坚决否认。

“我掩埋了她的尸体正好逃离现场的时候,蓄电池里的电用完了,车子发动不起来,正巧一辆出租汽车从那里经过,给蓄电池充了电,发动了引擎,我给了1万日元作为谢礼,他高兴地收下,开车走了。情况就是这些。我和那位出租汽车司机是第一次见面,连名字都不知道。而且我杀死了邦子的事,他根本不知道。他是在我作案完了,埋掉了尸体之后,经过那里的。我和这样一个陌生人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关系。”

“尽管你认为没被人发现,但司机可能在暗中窥视着。后来可能对你进行了威胁,因此你才不得不守口如瓶的吧?”

“别那么乱说!在那寂静的山林里,我事先发觉象有车子开过来,出租汽车到跟前时,我把一切全都做完了。”

“司机假装着暂时把车子开走,见你形迹可疑,他也许又返回现场,察觉出了你作案的行径吧。”

“别那么任意乱加猜测!车子启动以后,我就向热川开去。那位司机如果折返回来,必定在途中相遇,可是,在中途没有碰到过一辆车。”

这事经过古桥刑警的调查,已经得到证实:外浦在通称为414号路线的下田大路的七泷温泉,5点28分第21趟客人下了车,然后6点43分在热川拉上第22趟客人,从七泷开向热川时,走的是横穿万二郎岳山腰上的那条近路。

当中时间相差1小时15分钟,如果把车子在七泷和热川之间那条曲折而颠簸的路上行走和给千千岩的车子充电的时间计算在内,也就相符了。外浦如果到了热川,错过了千千岩,再回到现场,那就不可能拉上第22趟乘客。而且这条近路是单行线,往另一条路去或者隐藏起来,都是不可能的。

当时千千岩和外浦是第一次邂逅,在这以前和以后没有发现任何关系。当然,千千岩自己供认在作案的地点很近的地方与外浦有过接触,这是至关紧要的。在接触的时候,两人之间会产生什么联系?这个疑点是搜查本部不能不考虑的。

(四)

侦查本部把外浦的东西拿来,打开箱子进行检查,其中有现金不到5万日元,侦查人员特别注意到还有存入M银行的320万日元普通存折,这是近几个月内一次存入20—30万日元,零零星星积攒起来的。可7月3日一次存入200万日元,那是最大的数额,其后就下落不明了。印章可能带在身上,没有找到。尽管设想他可能对千千岩进行了威胁,可是,这些钱都是在与千千岩相遇之前存入银行的。

箱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主要是衣服。箱底掉落着一个钮扣,这个钮扣银哪件衣服都不相配,那是类似贝雕工艺的鲜红色椭圆形装饰扣,一看就知道是妇女用的钮扣。

“哦!这钮扣上还绕着头发呢,好象是女人的头发嘛。”把东西领来的古桥这么说。

“可不是嘛,那就更具有艳情的色彩喽!”川奈添油加醋地说。

“可是,就那么一个钮扣又能说明什么呢?”从县警察本部派来的矢野警部这么说。实际上,他是此案的侦查指挥官。

“从钮扣来看,好象不是特别用心地在保管着嘛,是掉到箱子底下去的,如果是珍贵的东西,是不会那么收藏的。”古桥解释说。

“这么说来,这是怎么回事呢?”矢野提出了具有代表性的问题。

“可以这么看,由于某种偶然的机会,女人的钮扣挂到了外浦的衣服上,被扯下来了,然后又在不知不觉中把衣服连钮扣塞进了箱子里。后来,钮扣也许又从衣服上抖落下来,才掉到箱子底下的。”

“倒也是。可钮扣被扯落下来,那又是什么样一种场合呢?”

从矢野的目光来看,他可能在设想一种风流的场合。

“扭打起来就会扯掉钮扣。”当地警察署参加侦查本部工作的最年轻的大林说。这一来,大家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比如强奸的场合吧,顺从倒也罢了,否则钮扣就很有可能被扯掉。如果拼死反抗,不仅钮扣被拽掉,连头发都会被揪掉呢!”

“你是说外浦强奸过妇女喽!”矢野的目光表示他对此很有兴趣!

“不,我不是说强奸过,而是设想钮扣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容易被扯掉的状况。在那种状况下,钮扣即使落到了自己的衣服之类的东西上,也是很难发觉的。”大林说。

矢野连连点头。

(五)

设在厚木警察署的“山林中女办事员被杀弃尸案件侦查本部”,虽然推断出有力的嫌疑犯为外浦胜范,但他下落不明,因此拟定了指名追捕方案。由于判明该犯完全可能依案,又被列为全国第一类指名追捕的犯罪。

指名追捕后,从意外的角度得到了意外的反应,那就是在下田警察署里设立的“银座女老板被杀弃尸案件侦查本部”,已把作为参考人正在寻找踪迹的外浦,通知了“全国犯罪情报管理体制”的电子计算机中心,正好对上了厚木警察署登记在案的指名追捕卡,下田警察署侦查本部立即通过县警察本部负责指名追捕的主管科,与厚木警察署的侦查本部取得联系,从此得知两个办案的侦查本部在追查同一个人的行踪。

根据案件发生前后进行分析,外浦在厚木警察署管区内杀死了女办事员之后,从热海逃到了下田,在这里与杀害银座女老板的犯人在作案现场邂逅。可是,杀害女老板的犯人并未供认出外浦。这就是说,外浦是因别的什么原因才隐藏起来的。外浦离开热海的时候,侦查本部还没有推断出他来。

外浦进入下田出租汽车公司是在5月初,说明他从热海很快来到了下田。如果他想远走高飞,就不会来到处于热海鼻子底下的下田。因为他是被热海出租汽车公司辞退的,所以就近在交通情况熟悉的地方找职业,这种看法是合乎情理的。

当然,也可以认为他是知道自己已被指名追捕,才躲藏起来的。可是,追捕和他失踪几乎是同一时间,这并非是报纸登了消息,而是指名追捕的事输入了电子计算机中心,而过向全国警察署发出了追捕通知。

追捕照片还没有分发到各派出所的时候,他已经失踪了,行动是多么的迅速!可是,外浦并不知道在指名追捕他而远走高飞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不会把现金和存折留下,因为如果打算往后必须潜入“地下”避难,那不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吗?

莫非外浦是因为别的事情,才躲藏起来的?所以才留下320万日元的存折和5万日元的现金?尽管两个侦查本部有了配合,但仍不能解开外浦失踪这个谜。

抖落在外浦箱子底部的装饰钮扣和缠在上面的头发,已与八切美树子被害时穿的衣服和她的头发作了对照检查,结果证明与她短外套上掉下的钮扣相符;对头发含有的色素、各种微量元素和她使用的特种染发剂进行化验,也证明与她的头发一致。这就证实外浦胜范与八切美树子有过接触。从空泽省吾那里也可证实,他和美树子去热海时坐的是外浦的车,外浦与被害者在广泽寺温泉附近相遇之前,就曾在热海相遇。在这个基础上,被害者坐上了外浦的车,成了他发泄兽行的牺牲品。

由于外浦去向不明,对其罪行只能依靠推断,但侦查本部很有信心。

外浦杳然不知去向,杀害银座女老板的犯人对外浦下落不明一事,又矢口否认有任何关联。这不是本人下落不明,而是他开着出租汽车一直在全国指名追捕的网中潜行。

难道他拆散了车子,逃到深山坳里或海中小屿上销声匿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