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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招回耀子又失败了,法泉气愤难当,又无处发泄。

虽然中胁已经入教,但他不是普通的信徒。他们平等合作,在中胁看来,这是相当于结拜兄弟的结盟,中胁帮助实行招回耀子的计划,是出于好意。

因此,虽然计划失败,法泉却不能追究中胁的责任。

四谷的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也让法泉气上加气。虽然还不知道详细的经过,但好像是遇到了极其强劲的保镖。

目前还不清楚对方的警卫情况,但中胁组派出的4个人都是久经沙场的猛将,竟然全部被打败,这样的事还从没发生过。也就是说,耀子早就预见到了教团的打手袭击而事先做了防备。

但是,据法泉收到的情报,耀子住的热海宿舍只有白天才有管理员来上班,难道是情报有误吗?

法泉难以控制自己的愤怒,质问新布教部长若山。

“我认为情报没有错误,侦察得很仔细。我考虑了各种可能性,是那个白天上班的管理员当晚没走。”

“是几个管理员?”

“一个。”

“就是说,一个管理员打败了四个中胁组的冲锋队员。”

“只能是这种情况。”

“很少有人居住的热海宿舍怎么会有这么高强的管理员呢?”

“上次招回耀子时,就是因为那个像朝仓的人阻挡,才让她跑了。”

“什么?难道是朝仓在那里?”

“能一个人打败4个中胁组的冲锋队员,我想只有朝仓。”

“难道耀子和朝仓有什么联系吗?”

“如果上次招回耀子失败是因为朝仓,我想这就不是偶然的,他们一定有联系。”

但是,如果耀子真与朝仓有联系,她就不会入教。入教时,耀子是非常热心的信徒,把自己家也向教团开放,甚至一度成为教团的重要据点,因此才导致耀子的父亲中部俊英对教团的敌意。耀子完全没有必要欺骗法泉,假装入教。

如果他们之间真是有联系也是在耀子入教之后,不,不是这样。法泉重新开始考虑。

难道朝仓受雇于中部俊英?俊英命令他保护耀子,他才两次出现在招回耀子的行动中。这样一来,朝仓出现在热海也就是理所应当了。

如果朝仓真是受雇于中部俊英,担任耀子的保镖,那么自己就很难得到耀子了。法泉就像一个想要自己喜欢的玩具的淘气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耀子。

现在对于法泉来说,即使是牺牲神女殿的全部神女,他也想得到耀子。因为逃跑的猎物的身上丰富的肉在吸引他。

依靠与中胁的结盟,法泉重新得到了领导权,但是如果连耀子都不能召唤回来,说明了自己还是无能。

4个中胁组精锐的惨败让中胁先是震惊,随后暴跳如雷。当时命令他们将中部耀子带回来时,这4人因为只是去绑架一个女人,表示出不屑的样子。

“是谁胡说这是一个流氓就能解决的事?你们还有脸回来,真给我们中胁组抹黑。”中胁怒骂着,4个人连气都不敢喘。不仅不敢回嘴,因为被敌人打得连手脚都骨折、膝盖骨粉碎,身体都不敢大动。

当时受伤较轻的山桥开着车好不容易才逃出来,3个人住院,现在还在卧床期间。

对于中胁来说,连帮助法泉绑架一个神女都做不到,自己真是丢尽了脸面。这件事或许会影响到一真会接班人之争。中胁下令严禁外传,但是因为是与教团共同行动,难以防止由教团方面泄露出去。

“能把你们4个人打败的管理员究竟是什么家伙?”中胁息怒之后,问道。

派出去的这4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一流的高手,一个人可以抵挡5个人。中胁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管理员怎么能一个人打败他们。

“因为对方是管理员,我们首先就没有戒备,但他不是一般的人,这个家伙是职业高手中的高手。不能这么就罢休,得让他尝尝苦头。”山桥气得瞪着眼睛说。

“要切断他的手指吗?那可不是吃苦头。”中胁追问道。

“明白了。一定向管理员报仇。”

“这个管理员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是摸黑对打,没看清对方的脸。他使用一把刀杖。动作敏捷,会柔道或空手道。”山桥好像又看见了管理员像闪电般地扭转逆境的一系列动作。

“白天才上班的管理员为什么就那天晚上住在宿舍呢?”

“不清楚,或许是情报被泄露了。”

“如果你们不往外说,就只能是教团方面泄露的。”

“教团有很多信徒,难以保证不会泄露。”

“如果是教团方面泄露的,教团就有责任。是教主求我们帮他绑架中部耀子。如果是教主的人泄露出去的,这个责任要由教团来负。”

如果是从教团方面泄露出的情报,就必须向教团的负责人追究。

法泉很狼狈,因为教团方面收到了中胁的严重抗议,指责是教团方面泄露了情报,中胁怀疑教团内部有奸细。因为是法泉请求他们绑架耀子,教团方面理应严格保密。但现在的事实是这件事已经预先泄露给了耀子,所以教团不能作任何辩解。

教团对中胁掩饰说:“我们已经严格保密了,不应该出现泄露情报的现象。但是我们会尽快在教团内部进行调查。”

法泉在怀疑是不是四谷泄露了情报。但是第二次绑架耀子的计划四谷根本不知道,等他知道真相时,计划已经失败了。

如果不是四谷,又是谁呢?法泉又开始疑心生暗鬼。现在他不相信任何人。

关于情报泄露一事,如果不能给中胁一个恰当的解释,也会影响到结盟披露宴会。现在披露宴会的会场已经预定好了,在时间上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如果中胁对教团方面的解释不满意,也许或导致双方合作的破裂。这样一来,四谷会趁机重掌大权。

并以勾引、绑架有夫之妇和教团外的女人、多次损害教团的声誉、导致教团的危机等罪名严厉追究法泉的责任,那么法泉下台也是必然的事实了。

法泉命令严厉追查内奸。这个内奸就在自己的身边,法泉想在披露宴会之前无论如何要查出这个内奸。这时,若山布教部长给他出了一个意外的主意。

“如果查不到内奸,我们可以制造一个。”若山提出。法泉一时间没有明白若山的暗示。

“就是说,可以把谁先当成内奸。即使抓到了真的内奸,他也不会老老实实承认。如果我们交不出内奸,就不能安抚中胁,倒不如先制造出一个内奸。”法泉终于明白了若山的用意。

中胁不会追究内奸的真伪。如果查不到内奸,可以先捏造一个应付中胁,这样就得到了中胁及中胁组的谅解。

“但是,把谁当成内奸呢?”法泉问。如果是捏造,谁都可以成为内奸,但这个人必须得让中胁信服。

“我倒有一个最理想的人选。”若山意味深长地笑着,法泉大吃一惊,“是……四谷吗?”

“再没有比四谷更合适的人选了。”法泉一拍大腿,真是绝妙的人选啊。

但是,四谷作为神卫队长经手处理过教团最肮脏的事情,也就是说,他知道教团所有的秘密。所以尽管法泉知道四谷对自己有威胁,也不敢擅自对四谷动手。如果处理不当,教团的秘密就会暴露。

“悄悄把他埋起来就可以了。就像四谷对江头和川岛……”若山小声说。法泉看着若山的脸就像看魔鬼一样,但是法泉还是采纳了这个魔鬼的建议。

“如果除掉了四谷,神卫队就会像以前那样忠诚于尊君。像四谷这样的不忠之徒不应该呆在我们教团。”若山说。对若山来说,四谷就是自己的眼中钉。若山比四谷入教晚,他看准政变未遂后四谷处于颓势,一举升任布教部长,但他还是处在四谷的下风。虽然是势力衰退,但四谷的威势在教团还是处于首位,依然对法泉构成威胁。如果与中胁合作破裂,四谷就会复苏。

“好吧,就交给你办。”法泉说。他想起在政变事件后,也是这么命令四谷清除叛乱分子的。

2

真由美乘出租车赶到宿舍时,宿舍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片寂静。周围没有警车和救护车。

但是,真由美敏感地察觉到夜空里漂浮着一股可疑的奇怪的味道,似乎刚刚进行了一场大扫除,尘埃已经落地。一定是刚发生过异常,现在已经平息。

宿舍的大门关着,真由美去按门柱上的门铃,屋内似乎有人,从里面传来朝仓的声音,是和平时一样镇静的语调。

“我是真由美。太好了。”真由美不由得用手扶着门柱,一边支撑着身体一边缓解着自己的紧张。

“真由美,你怎么来了?”

“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感到不安。”

“没什么可担心的,是你想得太多了。”朝仓在里面笑着说。真由美注意到朝仓的声音十分清澈,似乎根本没有睡觉,但现在已经是下半夜3点了。

“你没睡吗?”真由美问。

“睡了一会儿。”

“但你的声音像是一点儿也没睡……”

“有车吗?”朝仓没有回答真由美,反问道:“我让出租车等着呢。”

“我的工作还脫不开身,请你先乘出租车回去。早晨我会早点回家,和你一起吃早饭。”

“对不起,耽误你的工作了。”真由美一边道歉,一边在心里猜想下半夜3点还离不开的工作是什么工作,还是发生了异常情况,但是看到朝仓平安无事,真有美已经放心了。

真由美不想见到隆一,虽然是担心朝仓的安危才特意跑来的,但她还是避免与隆一见面。

朝仓按照他们的约定,早晨8点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疲倦,大概是因为那个脱不开身的工作消耗了体力吧。

二人面对面吃着早饭,朝仓突然说:“客人今天早晨回去了。”

“这么早就回去了啊。”朝仓是8点到家的,隆一夫妇肯定是在这之前回去的。

“我们也许不能在这里住了。”

“还是有事发生了。”

“说实话,是教团的打手追来了。”

“虽然把打手赶走了,但他们不会罢休的,查出我们的地址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朝仓的语气和平时一样,但从他脸上的疲惫可以推测,他刚才为了赶走打手,是经历了多么严峻的考验。

打手们也许知道了管理员就是朝仓,如果他们知道了朝仓的去向,也就知道真由美的去向。虽然法泉现在是在追捕中部耀子,但是如果他知道了真由美的地址,会马上激起他的愤怒。

“我明白了。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离开。宿舍那边没关系吧?”

“在这种情况下工作,我什么时候辞职都可以。”似乎朝仓与宿舍的主人之间有一种特殊的关系。现在的住所是借的,没有像样行李。一般的日常用品可以随处购买,可以扔下。为了可以随时搬走,房租已经事先付过了。

二人吃完早饭,像要离巢的小鸟似的急忙整理着随身物品。短暂的平静生活结束了,只要能和朝仓在一起,她愿意去任何地方。如果朝仓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她就可以和朝仓一起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平静地生活,为了这一天,真由美甘愿和朝仓一起过流浪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