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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日下午,侦察总部收到神奈川县警署送来的有关菊川商事的调查报告。加能警部和助手舟木在仔细分析着。

    两人杯中的冷麦茶早已告罄。

    因为是短期内收集的情报,很难反映更详细的内容。原来,所谓的“菊川商事”,是个始终在阴暗面活动,干着“敲竹杠”、“放高利贷”之类黑买卖的团体。

    “……那个女人,热心于买空卖空,放高利贷之类的勾当,竟也是这么心狠手辣、肆无忌惮啊。”

    舟木愕然吃惊地说。

    加能又一次把目光投向那份报告书。

    “资本金是五百万,经过一年的经营就变成了二亿,真吓人啊!而且这一切,几乎全是这女人一手操持的。据说她现在是第二次结婚,她的前夫是某个保险公司的科长,给她留下一笔丰厚的积蓄,否则,她根本捞不到这么多抽水……不管怎么说,女人毕竟是女人啊!”

    “前夫?怎么回事?”

    “两年前死了。这女人和菊川结婚时已有了坚实的经济基础,在菊川眼里,这女人是没话可说的喽。”

    “就是说,从那时起就改名为菊川商事。”加能提醒说。

    “是的。以前的店名好象叫外冈商事。可是被害人看来很喜欢现在的丈夫,不然的话,为何连公司的商号也换了呢?”舟木接着又说。

    “人总是有难以预料的一面。谈正题吧。这样看来,被害人是清算了关东方面的借贷事务后才搬到这里来的,而早就企图行凶的罪犯,现在还呆在关东,是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还得核实一下帐面。以前,在神奈川方面时有所记录,如与三都吉子和谈啦、与三田恒吉调停啦之类。可是这些已公开,可以认为和杀人案没有直拨联系。值得怀疑的倒是表面上没有出现过的人,而我们这方面还有三个人与债务有关。”

    “那三个负债人,帐目上写着十万、三十万,实际上利滚利,早已是百万以上的金额了。菊川自从发案以来不断地和这三人接触,想必已收回一部分了。”舟木说。

    “那么具体金额是多少呢?”

    “这一点没留下书面材料,据说被害人生前在电语里提及过,松屋、井上两人是同学,所以特别照顾。”

    “不过,在金钱利益上是毫不留情的……”

    “是的,据菊川说,由于利滚利,这两人实在还不起,不得不从别的高利贷那里借钱还债。”

    “星优雁这女子欠多少?”

    “听说达到八十万,现己还了五十万,只是估计而已……。”

    “啊,这太不合理,盘剥得太厉害了。”加能听后惊呆了。当他看清了被害人菊川容子的本来面目后,一股无比愤懑的感情涌上心头。

    “这里做起黑买卖来,比关东容易得多,所以她才搬到这里来。要是菊川容子不被杀,还不知有多少人会被高利贷敲诈盘剥得倾家荡产呢。”舟木怀着一种莫名的庆幸感说。

    2

    “被害人的丈夫菊川时雄这人怎样?”加能针对报告书涉及的问题提问。

    “菊川时雄结婚前在川崎的赛马场当警备员,据他说由于意想不到在赛马中爆了冷门、发了财,所以他们能够结合。他的本钱是从外冈商事的资金预算中借贷出来的,从此,容子就和菊川时雄开始接近……”

    舟木看着神奈川县警署送来的材料照本宣科。

    “但是,他们虽说组成公司,实际上还是女的一人把持。菊川时雄作为丈夫也罢,作为情夫也罢,反正他只图自己快活,不见得想去插手生意。这些问题,我看可以直接问问菊川。”

    “你刚才不是说菊川也是相当坏的吗?”

    “是的。”

    “何以见得?”

    “他也是个冒险家。国营的赛马赌场自不必说,还喜欢用弹子球、扑克、麻将等方式赌钱,终日泡在赌场。这一点已被以前同一赌场的赌徒们所证实。”

    “哈哈,那倒是挺快乐的。这和他的公司不是水火不相容吗?”加能十分惊讶。

    “现在我们至少搞清了这一层关系。”

    “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即丈夫输了钱,穷途潦倒,遂起杀妻之心。”

    “我也考虑过。不过,从菊川的角度来说,正如大楼的儿岛管理员证实的那样,他们夫妻关系是和谐的、美好的。目前还看不出他有这种动机。”

    “被害人毕竟是被害人,凶犯因缺钱花而杀人是一般的常识。这姑且不论,菊川现在在干什么?”加能问。

    “在为查找WAL的线索忙碌着。”

    案件发生后,菊川能积极地协助破案,尤其是对WAL公司的所作所为能进行深入细致地分析,严密的推理,可见他是一个很有见地、思维能力很强的人。

    提起WAL,在加能的心目中,该公司是最大的嫌疑犯。该公司职员琼斯·普雷顿近日内要从东京回到本市来,加能必须准备一下,与他对阵。

    “菊川本人不是说他不准备再经营的吗?他要搬出那栋大楼?”

    “从儿岛管理员的口气来看,似乎是那回事。这里的地盘只属于菊川容子个人的。”舟木觉得菊川要采取的行动是很自然的。

    “他要返回神奈川吗?”

    “这可不太清楚。”

    “不管他搬迁到哪里,都会给我们的搜查工作带来困难。这可是重要的一环啊。”

    加能感到案情的前景渺茫,他心里忐忑不安,一股焦躁感袭上心头。时间越拖得长,意想不到的困厄就会越多啊。

    “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琼斯·普雷顿的情况吧!这是先决条件。”舟木看着手表说。

    “只要普雷顿一回来,立刻通知他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