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萨斯以战斗的姿态全速前进,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到大山腹地。

 这是唯一通向邻省的公路,也是邻省的煤炭车往东通向本省的唯一的通道。再过半个小时,车子就跨越了省界。

 粉刺脸的心里兴奋着,这是他第五次偷车经过这条公路,以前的四次从未遇到过任何麻烦。他祷告着上帝,希望这次也能吉星高照,畅通无阻。他在心里盘算着,只要出了本省,他会毫不犹豫地把黄珊扔在路边,然后开车消失在茫茫的煤炭区。他不会对这个女人怎么样,等自己买了车住进高级的酒店,好多年前的美眉就会投怀送抱。虽然他对男女之事无能为力,但他还是能发泄自己畸形的。

 这是北山最后一个乡镇,只有通过这个乡镇,他就基本上自由了。

 可是,这一次他的命运却极其不幸。由于前方发生了事故,这里堵车了。

 当他得知了堵车的消息之后,想掉头已经来不及。因为后面的车辆已经把路堵死。

 他本来可以弃车逃窜,但看着到嘴的肥肉,他于心不忍。很多不幸都是由于人的贪婪造成的。

 他走下车来,一边观察地形,一边寻思着怎么带着车脱身。

 幸运的是,在公路的旁边又出现了一条小路,看样子是农民种地走的乡间小道。他很想到下边看看,但又怕车上的黄珊出了事故,就只能铤而走险了。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此条路是个死路,他就扔下黄珊和车子逃亡大山。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落入警察的手里。

 粉刺脸打定了主意,上车开始把车子移出拥挤的车队。

 借着后面的灯光,他开始小心翼翼地倒车,等前方腾出了空间,再打方向把车开出来。

 可是,后面的空间也不大,车子刚退了半步,就撞到了后面的货车上。

 货车司机下来了,敲着车窗叫出了粉刺脸。

 交涉不可避免,赔偿也在所难免。粉刺脸顾大体识大局,毫不吝啬地拿出五百块钱,并好言相告,叫货车司机移动了车子,给自己腾出了空间。

 雷克萨斯向山下溜去。粉刺脸一边开车一边做着充分的想象,他期望这条路能长些,最好能通向大山深处。

 可是,客观的障碍是不以为的意志为转移的,尤其不能以坏人的意志为转移,仅仅两三公里之后,一道悬崖峭壁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月光照在峭壁上,就像一面照妖镜,发出森人的白光,给寂静的大山增添了几分恐惧。

 路没了,峭壁下,除了一汪清水,四周是大片的麦田。粉刺脸把车子停在水潭边,下车后拉开后门,把黄珊也拽下了车。

 他想好了,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公路上不再堵车时自己才开车上路。他还想着,也许保安还没报警,警察们都还沉浸在梦乡里;也许保安报警了,但警察根本想不到他沿着这条路逃跑。

 侥幸心理,是所有罪犯走向犯罪泥潭的源泉。

 黄珊挣扎着不肯配合,她不知道粉刺脸要对她干什么。但她没有他的力气大,她拗不过他。她更害怕把粉刺脸逼急了,他会把她丢进水潭里。她会游泳,技巧也很高,但她的手被捆着,如果被丢进水里不到两分钟就会被水呛死。

 所以,她只能半推半就地配合。在这个不太容易生存的世界上,她是为数不多的高干子女,和所有的特权阶层一样,她不想死,只要能活着,黄珊愿意暂时委曲求全。

 粉刺脸终于在半山腰找到了一个山洼。黄珊被拉了进去。

 西风烈烈,月亮逐渐向西移动,东飘的云彩挡不住它的去路。

 粉刺脸气喘吁吁的叉腰站着,等他喘过了气来,一把把黄珊拽到了怀里,解开了捆在手臂上的安全带,然后又掏出了塞在嘴里的毛巾。黄珊挣扎着,她身上的枷锁虽然解开了,但另一种危险就要降临。她已经感到了危险正在向她一步步地逼近。这种眼看着就要降临的危险就是被这个满脸粉刺的恶棍夺取她女人的贞。

 在黄珊不停的挣扎中,粉刺脸再次用双手卡主了黄珊的头。黄珊的反抗始终没有停止,但粉刺脸随便的一句话就终止了她的反抗。

 “你要再不听话,老子就把你最漂亮的部位割下来,风干后做成一面鼓,即使你到了阴间也不得安生。”

 黄珊没经思考就领会了粉刺脸的话。女人身上最美丽的部位不是别的,只能是胸前的一对宝物。鼓囊囊的,白生生的,是大自然的杰作,能吸引男人的眼球,不但能增添女人的风韵,还能养育生命,更是男人们最喜欢触摸的部位。

 黄珊不再反抗,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真的被割下了那对宝物,即使活着也失去了女人的全部意义。

 粉刺脸用最大的热情亲吻着黄珊的嘴唇。黄珊把所有的津液都吐了出来,她希望这样给粉刺脸来到恶心。粉刺脸似乎也意识到了黄珊的用心,黄珊越是吐口水,他吸允得越是津津有味。他的喉咙咕咕地响着,连黄珊都被他的下作感到恶心。

 第一次被男人玩弄的黄珊,就像一只羔羊,任凭粉刺脸的作践。她像做着一个遥远的噩梦,希望能从噩梦中早一点醒来。

 粉刺脸亲吻够了之后,松开了黄珊的头,紧紧地搂住她的胸部。黄珊一阵窒息,但她怕有生命的危险,始终敢怒不敢言。

 黄珊的顺从似乎鼓足了粉刺脸的勇气,他松开了黄珊,在黑暗中开始解开黄珊的扣子…

 天太冷,但浑身**的黄珊一点没感到冷,冰冷的只是她的心。粉刺脸的手在她的身上反复游走之后,把她压在身下,开始了成熟的男人和女人都熟悉的那套把戏。

 这一次,黄珊难逃厄运。她所有的能耐就是流泪。惨白的月光下,颗颗伤心的泪珠从眼眶里流出来,映射着月光的晶莹剔透。

 但是,粉刺脸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并没有对黄珊进行实质性的侵害。它摸遍了黄珊的全身,在黄珊闭着眼睛等待令她最羞辱的时刻到来时,粉刺脸却从她身上爬了起来,狼嚎似的叫了一声,然后低下了头,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

 黄珊莫名其妙,她感到粉刺脸有了良心的发现。

 “如果你不侵害我,即使你被警察抓到,我会替你隐瞒的。”黄珊说的是诚心的,如果能躲过这一劫,就算她命大福大。至于被粉刺脸亲了几口,摸了几把,全当是高寒和自己的游戏。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只能如此想象了。

 老Q是个伟大作家笔下虚构的人物,也就是这个人物影响了大多的人,黄珊也是其中的一个。

 粉刺脸蹲下来,开始为黄珊穿衣服。

 天底下没有不吃狼的羊,粉刺脸是头大胆的狼,但却没有牙齿,他啃不动眼前的羔羊。他没有良心的发现,只是自己无能,他不是个完整的男人,说穿了和太监没什么两样。

 也许,身体的畸形早就了他心理的畸形。这一切,黄珊根本无从得知。

 粉刺脸在等着,等待着公路上的车队赶快消失,自己好驾车逃窜。

 即使聪明的人遇到天塌地陷的事也会变得愚笨。丰田车上的四个人都是全部都是傻蛋。车子追到了乡镇之后,竟然还没有一个人想起报警。

 刘燕妮和冰莹在车上等着,两名保安按照自己的思路开始询问一个个车主和司机。直到问到雷克萨斯碰撞到的那辆货车,司机才告诉他们说,确实有一辆豪华的轿车拐上了南边的这条小路。至于车子的品牌,他说他眼拙,根本看不出来,但他能确定那是一辆豪华的轿车,驾驶车辆的是个年轻的男子。

 两名保安听了货车司机的话,大喜过望,一个急不可耐,高举警棍拉起另一个就要往下冲,另一个向后扯着身子,出主意道:“抢车偷车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肯定携带有凶器,要是匕首之类的还无妨,毕竟我们是两个人,还能应付,倘若带着枪支,我们就惨了。你小子已经结婚生子,我可还是孤家寡人,没沾过女人呢,不想以身殉职。”

 这个听了,在另一个头上拍了一下,说:“你小子,等救了那个女的,我在中间撺掇,叫她以身相许,你不就不再孤家寡人了吗。”

 “那是个跛子,我还看不上呢。”

 “跛子怎么了,只要有钱就行,你看她的车子,少说也值几十万上百万,我要是没结婚,一定穷追不舍,直到得手。”

 另一个见同伴越说越离谱,就说:“别扯淡了,还是报警吧。”说着就要掏手机。这个说:“别,警察来了我们的功劳就小了。你想,咱们这么大的功劳,就是警察不奖赏我们,事主也得给点钱什么的。我看不如这样,咱们把车上的两个女人一起叫上,叫她俩也捧个人场,人多力量大。”

 两人争论一番,终于统一了意见,就拐回头按原路返回,去叫车上的刘燕妮和冰莹。

 两个保安带着喜色上了车,向刘燕妮和冰莹通报了情况,两个女人一阵喜悦。当保安大哥要她们和自己一块向往寻找雷克萨斯和她的主人时,刘燕妮愉快地答应了,冰莹却把身子缩成一团,战战兢兢地说:“兄弟姐妹们,你们去吧,我在这里替你们站岗放哨,做好后勤保卫工作。免得那辆车还没找回来,这辆又被偷走了。”

 刘燕妮知道冰莹胆小,也不勉强,三个人先后下了车,开始寻找并解救黄珊的行动。

 两个保安一前一后走着,中间夹着刘燕妮。前边的一个一手拿着照明灯,一手高举着警棍,随时准备痛击突然出现的抢车歹徒。

 刘燕妮心里怦怦直跳,也不顾男女有别,紧紧抓住后面保安的手。保安感觉到了刘燕妮的恐惧,大胆地搂着刘燕妮。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但保护和占便宜之间在特定的场合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走了一公里之后,还是没见到雷克萨斯的影子,刘燕妮对两个保安的话产生了怀疑,脚上也缺少了力气,惊恐地问道:“那个货车司机确实告诉你们车子拐到了这条小路上吗?”

 前边的那个扭头说:“大姐,我们是酒店的保安,不敢说身负除暴安良的职责,但最少也不会居心不良,对女人撒谎要遭天谴的。”

 他明白,刘燕妮是在担心自身的安全。后面的一个更是趁机搂紧了刘燕妮的细腰,安慰她说:“大姐,别怕,要是真的遇上歹徒,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先把你保护好了。”

 就在这时,只听身旁的山头上传出两声狗的狂吠,震颤着沉浸的夜空。三个人同时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两条狗在山上追逐狂奔。后面的一个保安吓唬刘燕妮说:“这不是狗,一定是狼。现在的生态环境好了,狼虫虎豹经常出没。”

 刘燕妮听了,吓得直往保安的怀里拱。

 前边的一个说:“你小子就没安好心,明明是狗叫,怎么会是狼呢。狼的叫声和狗有很大的区别,不信我给你学学。”

 说完,仰起脖子,捏着鼻子,朝着明亮的夜空长长地嚎叫几声。

 还真像。嚎叫声在空谷中回响,还真有点毛骨悚然。

 再往前走,灯光无意中照到了雷克萨斯车上,车尾的反光标志反射着明亮的光,刺着三人的眼睛。三人高兴起来,同时也更加的惊恐。尤其是刘燕妮,恨不能把整个身体都贴在保安的身上。

 她除了恐惧,还有一种向往。很长时间以来,她都没有接触过异性了。一个成熟的女人如果没有异性的陪伴,内心的寂寞可想而知。她今天前来,就是想感受一下刺激,从而消除她内心久存的寂寞。

 三人一声不吭,慢慢地向车子靠拢。

 接近车子,灯光照进了车厢,没人。再找找车底,还是没人。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人呢?”拿着电灯的小声地问道。

 “大概被劫持了。”刘燕妮也小声地说。

 山洼里,粉刺脸和黄珊早已看到了灯光。灯光给黄珊带来了希望,而给粉刺脸带来的却是恐惧。即使是胆大包天的歹徒,也怕暴露了藏身之地后被逮个正着。他搂着黄珊,小声地在耳边问道:“我要是放了你,你会不会暴露我的身份。”

 “只要你不伤害我,我不会说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你,你赶快走吧。”

 黄珊不等粉刺脸再说话,就从口袋里掏出钱夹,然后递给了他。粉刺脸接过钱夹着装到了口袋里,在黄珊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松开了她,说:“我暂且相信你这一次。我先走,你留在原地别动,等我走远了你再回去。如果他们问你,你就说刚才的那个人——就是我,是你的朋友。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饶不了你,无论什么时候。”

 黄珊没想到歹徒能轻易地放过自己,一个劲地点头表示答应。

 感谢上帝,吉人自有天相,黄珊两年前和今天夜晚两次遭到坏人的绑架,都能安然无恙,逢凶化吉。她打定了主意,如果逃脱了此劫,她一定主动去找高寒,和她化干戈为玉帛,重修旧好。如果高寒冷淡自己,她就会像膏药一样贴在他的身上。

 听起来却是可笑,受害人和歹徒在关键时刻做起了交易,并且还能交易成功。

 歹徒沿着羊肠小道渐渐远去。

 十几分钟后,黄珊扭头看看,不见了粉刺脸的踪影,她也沿着曲折的小路向车子急匆匆地跑来。

 车子旁边的保安和刘燕妮三个人半天不见人的踪影,也开始大声叫喊黄珊的名字。

 二百米之外的黄珊听到三个人的喊声,从心底里答应道:“我在这里!”三个人听到回应,一起向前迎接。

 双方相距十几米,黄珊扭头看看,似乎怕狼追赶,只顾向前,突然被脚下的石块绊倒。冲在前边的保安上前拉起黄珊,黄珊却浑身瘫软,再也站不起来。

 保安抱起黄珊,唯恐歹徒就藏在四周,来不及询问具体的情况,抱起黄珊扭头就跑。另一个保安前者刘燕妮的手,紧随其后,边跑边朝后看看。

 到了车上,五个人关好车门。刘燕妮见黄珊衣履不整,心想她要么被歹徒**,最轻也 被调戏,就是问道:“他把你怎么了?”

 黄珊软塌塌地靠在座位上,歪着脑袋少气无力地说:“没什么,那个人是我的朋友,他和我 闹着玩呢,玩笑过了火。”

 黄珊如此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她怕刘燕妮回去之后把今晚的事肆意渲染,坏了自己的名声。

 “他现在人在哪?”刘燕妮怀疑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早就下车了。我被堵车后想抄近路,不想到迷了路——,但无论如何我还要谢谢你们来这里找我。”

 黄珊的话只能骗鬼,刘燕妮根本不相信,但黄珊一口咬定自己没有遭遇不测,她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