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河的头枕在冰莹的胸部,有种异常的感觉。他本来能挪开他的头,可他不想挪开,就想一直这样枕着。

 冰莹受了惊吓,一条腿和一只胳膊别摔伤了。等她清醒过来时,才发现黄江河的头就枕在自己的胸部。她想推开黄江河的头,怎么也用不上力,就大声地说:“把头挪开呀。”

 黄江河还想赖着不起来,就假装“哎呀哎呀”的叫,一边叫一边说:“砸死我了,我的颈椎怎么了,我怎么了动不了了。冰莹呀,你可把我害苦了,我八成是脊椎骨被摔断了,我动不了了。我要是瘫痪了,这市委书记的位置非让出不可,你也就当不成我的司机了,哎呀。”

 黄江河说的像真的一样,冰莹也不知道真假,也顾不上自己的手脚的疼痛了,就安慰黄江河说:“你试着站起来,看能不能走几步。你可千万别瘫痪,否则我就成了罪人了。”

 “我真的动不了了。我要是瘫痪了,你阿姨肯定要离开我,那时候我就惨了。你说说吧,要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你可要照顾我。”

 冰莹还没来得及接话,看护山林的人走了过来,看到滚落一地的柿子,就严厉地问道:“看着你们挺高贵的,怎么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起来吧,跟我到森林公安局走一趟。”

 黄江河一激灵,忘记了他刚才对冰莹撒过的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对护林人说:“我们也是闹着玩呢,你算算,看地上的柿子能值多少钱,我们赔偿你就是了。”

 “这还像句人话,看在你诚恳的态度上,就拿五百吧。”护林人轻描淡写的说。

 “你讹人呢,你以为树上长的是金疙瘩,价值连城呀。给你五十,要就接着,不要咱们就跟着你走一趟。”黄江河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伸手递给护林人。护林人接过钱来,说:“五十就五十,可我没零钱找你,我看你们就再摘几颗柿子吧。”

 黄江河一听,给他摆摆手,说:“拿了钱赶快走人,不要找了,我不稀罕那点钱。”

 护林人拿着一百元钞票,唯恐黄江河再反悔,扭头便走。

 冰莹从地上坐起来,一看黄江河没事,就哭着说:“你这么这样?”

 “我怎么了?”黄江河装傻充愣地反问道。

 “明明没有摔伤,却骗我摔断了脊椎骨,把我吓死了。你是长辈,又是书记,怎么总想着占我便宜,这车我不开了。”冰莹生气了,悻悻地指责者黄江河。

 “小妮子,别诬陷好人,我刚才真的感觉到不妙,没有骗你。”

 冰莹一手撑地想站起来,呲牙咧嘴的怎样用力,就是站不起来。黄江河伸手把冰莹扶起来,冰莹刚走两步,就“哎呦哎呦”叫着,还是坐到了地上。

 “不行,我的腿摔断了,都怪你出的馊主意,要摘什么柿子,这下可好,我的腿断了。”冰莹说着,就捋起裤管去查看自己的腿上。

 不看还好,一看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小腿肚在坠落的过程中被树的枝桠挂上了,擦了一道伤口,鲜血直往外冒。

 “咋办呀。”冰莹无奈地看看黄江河,眼睛噙满了泪水。

 “没事的,不过要先把血吸出来,不然会感染的。白求恩就是因为手术刀划破了手指,没有及时消毒,所以就得了白血病。”黄江河夸张地说。

 “可怎么吸出来呀。”冰莹哭丧着脸,看着黄江河说道。

 黄江河不说话,低着头就把嘴靠近了冰莹的小腿,然后就使劲地吸了起来。他吸一口往地上吐一口,反复多次。

 黄江河吸允的不是伤口,他寻找的是口感。细小的伤口就像冰莹软软的嘴唇,鲜红的血就如同冰莹的津液。他舍不得停下来,只要一停下,就会失去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最后的几次吸允,他把两手放在冰莹的腿肚子上,用力地挤压着。

 “你要干什么呀,疼死我了。”冰莹皱着眉头问黄江河。看着黄江河贪婪的眼神,她预感到了不妙。

 “不把表皮的赃物清洗掉,会感染的。”

 黄江河说着又要把嘴靠近冰莹的小腿,冰莹忍着疼把腿抽了回去。黄江河抬起头来,看着冰莹,只见冰莹的眼里充满了晶莹的泪花。他怔怔地看着冰莹想把她一口吞下。

 冰莹用一只手撑着地面,往后退着,一边后退一边问:“你要干什么。”

 黄江河不说话,伸手就抓住了冰莹的两个肩膀,不等冰莹再喊出声音,就把嘴压到了冰莹的嘴唇上。

 冰莹挣扎着,可她单薄的身体怎么敌得过孔武有力的黄江河,何况,她已经受伤了。她的嘴被堵上了没有了说话的机会,只能像一只软弱的羔羊,被黄江河肆意亲吻。冰莹的头来回地晃动着,几次都摆脱了黄江河的控制,可黄江河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用力地抱着她,不给她挣扎的余地,冰莹能做到的只是紧闭嘴巴。

 黄江河的舌头和嘴唇在冰莹的嘴巴外游离着,亲完了嘴巴亲鼻子,亲完了鼻子亲眼睛。他贪婪地吸允着冰莹的眼泪,嘴巴发出了“叽叽”的响声。最后,黄江河的嘴含着冰莹腮帮子上的一块,轻轻地咬着,用舌头抚爱着。

 等黄江河松开了冰莹,冰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愤怒地看着黄江河,一字一句地说:“从你给我看手相的那天起,我就发现你对我有企图,今天,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的年龄和我爸爸的年龄差不多,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我限你三分钟的时间在我的眼前消失,不然我会报警的。”

 冰莹说完,把脸扭到一边,再也不想搭理黄江河。

 既然冰莹已经把话挑明了,黄江河也不再隐瞒自己,于是就说:“既然你道我对你不怀好意,你怎么还要当我的司机。你认为天上会掉馅饼吗?你说说,你除了美色,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你要是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什么都能满足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你知道后果。”

 冰莹不再搭理黄江河,这让黄江河感到非常不快。他伸过手去,要抚摸冰莹的脸,被冰莹用手当过,同时狠狠地骂了他一句“无耻,吴黎当校长是拿钱买来的,你夫人收了我们十万呢。她收了钱,你现在想收色,你们财色兼收,想的也太美了。”

 “好,我无耻,我走了,你就留在这里等着填饱狼肚子吧。至于我夫人是否收了你的钱,等我问过了再说。她要是敢收你的钱,看我怎么收拾她。”

 黄江河说完,站起来就向山下走去。到了关键的时刻,他倒要试试这个小姑娘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还能撑到什么程度。

 冰莹见黄江河真的走了,就想站起来,可她的腿就是不听话,支撑不起她的身体,刚站起来就又倒了下去。

 她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虽然无力,却充满了苍凉,叫人肝肠痛断。

 其实黄江河并未走远,他走下山坡后又从侧面拐了回来,就站在不远处。他不相信,柔弱的姑娘能有多坚强。

 太阳逐渐西斜,拉长了冰莹的影子,她终于哭累了。她抬头看看,四处无人,只有东南风徐徐地吹过身边。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如果她再不想办法回去,晚上就要在这里度过。她掏出手机要给吴黎打电话,输入了号码之后,她犹豫了。她在想,如果接通了号码,她该怎样向吴黎解释。难道告诉吴黎说,因为自己拒绝了黄江河的勾引,才被他丢弃在这里?吴黎相信自己吗?

 冰莹想到这里,又把手机装回了口袋。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刚才用过的棍子,就爬到了棍子的旁边,身后拿起棍子后慢慢地站了起来,试着走了两步,慢慢地向山下走去。

 冰莹刚走出去几步,就感到两腿钻心似的疼痛,她不得不停下来,重新坐了下来。

 黄江河躲在一侧,把冰莹的活动看得一清二楚。他见火候到了,就上了坡走了过来。冰莹看着他,眼睛不再充满仇恨,好像看到了救星。黄江河走到冰莹身边,从地上把她抱起来。冰莹没有挣扎,静静地躺在黄江河的怀里。

 黄江河抱着冰莹,就像抱着一个宝贝疙瘩。他见冰莹不再挣扎,也不再叫骂,就唉声叹气地说:“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也知道我的为人,我不是个好色的男人,只是对你有好感。我这个人命苦,一辈子就没碰到一个可心的女人。前一个女人五大三粗,后一个女人只认钱不认人,感情在她的眼里不值一文。好不容易碰到你,本想要和你结婚的,可那个女人从中横插一脚,强迫我和她结了婚。我一直想把你当做我的女儿,可我怎么也说服不了我自己。今天我失礼了,也失态了。”

 黄江河说着看看怀里的冰莹,见她紧闭眼睛,就有一次大着胆子把嘴凑了上去。

 冰莹还是紧闭着嘴唇。黄江河没有用强,立即把嘴巴移开,继续说:“我知道你会离开我的,可你想过没有,你要是不给我当司机,吴黎的校长还能当下去吗?你们两个要是都失去了工作,你们怎么活下去。你只要听我的话,我会让你享受荣华富贵,别说十万八万,就是百八十万也就我一个句话。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黄江河再看冰莹,冰莹泪花横流。他俯下头去,先亲吻了冰莹的泪花,然后又把嘴巴压在冰莹的唇上。让他欣喜不已的是,冰莹这次张开了嘴巴。黄江河停下了脚步,舌头闯过了冰莹嘴唇的关口,长驱直入。

 这个世界就是他妈的那么混蛋,手握大权的达官贵人们,就没有做不到的事。多么贞洁的姑娘,一经被黄江河惦记上,就像被圈进了他的势力范围,再也跑不出去。这不能不说是冰莹的悲哀,可追根溯源,亲手造成悲哀的人就是黄江河之类的衣冠禽兽的掌权者。

 黄江河开着车回来了,他没有回家,他也不能回家,他掉转了车头,把车重新开回了省城。北原市的人都认识他这副嘴脸,如果他抱着一位美丽的姑娘去看病,他会遭遇无数道惊诧和怀疑的目光,所以,他只能把冰莹带到省城的医院。

 经过医生的检查,冰莹的小腿和手臂只是受到挫伤,并无大碍,黄江河当天夜里就把冰莹带回了北原市并送到了家里。

 黄江河到家时已经九点多。保姆看见黄江河回来就要到厨房忙活,蒋丽莎喊住招娣,说:“老黄经常在外面吃饭,你也不问他吃饭了没有就要去厨房。”黄江河给招娣摆摆手,说:“别听她瞎掰掰,你忙你的,我还真没吃饭。”招待刚要出去,又被蒋丽莎拦住,说:“你去看孩子,我去做饭。”

 招娣走开后,黄江河笑眯眯地问道:“今天怎么了,这么殷勤,是不是又发财了?”

 “你一进门就只会说风凉话,人家好心地侍候你,你还挖苦人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就是发点小财还不是仗着你,我心里有数就行了,你不要总是打击我的积极性,把什么都挂在嘴上。”

 “我就说嘛,今天和往常不一样,赶快做饭去,我都快饿死了。”

 黄江河刚吃过晚饭,就拉着黄江河进了卧室。昨天夜里她还孤枕难眠,今天好了,黄江河一回来,她不需要再偷听高寒和黄珊房间的动静了。

 说时慢,到时快,两人进了房间,没有太多的磨合就直奔主题而来。就在蒋丽莎要死要活恨不能把黄江河四成碎片时,黄江河慢吞吞地说:“你在农场是怎样管理庄稼的,不等成熟就收割,干瘪的颗粒能吃吗?要懂得预热。”

 黄江河的话不无道理,男人不像女人,说来就来,尤其是对于接近五十岁的男人来说,要有个过程。蒋丽莎听了黄江河的话,知道自己太猴急,只能先按捺自己,对黄江河做了一些辅助工作。

 蒋丽莎正撩拨黄江河时,黄江河的脑子里充满了冰莹的影子。虽然冰莹暂时不在身边,但他能把蒋丽莎想象成冰莹姑娘,于是,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