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给吕浩打电话的时候,吕浩的车已经进入le省城的市区,他现在回去找邱丹丹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邱丹丹的人是他送进医院的,而且还有伤,如果邱丹丹的父母找吕浩要人,他拿什么交待呢?

 吕浩叹了一口气,还是拔通了彭青山的电话,电话一通,吕浩赶紧:“彭哥,出事le。”

 “又出事le?”彭青山在手机中也惊慌地问了吕浩一句。

 “彭哥,我送进医院的那名姑娘不见了。”吕浩急急地着,彭青山却在另一头松了一口气,了吕浩一句:“你这一惊一作,我也跟着慌乱起来。一个姑娘家,走了不就走了吗?而且是她自伤的,那么多人看在眼里,你怕什么呢?吕浩,我还是那句话,少和这姑娘接触。”彭青山一副教训吕浩的语气,吕浩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对着手机:“彭哥,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我越来越感觉这之间有猫腻,而且不瞒你,我已经被路省长传到了省城来了,所以,彭哥,你赶紧想想办法,帮我找人去。要是这个姑娘走的就这么消失了,我拿什么给她的家人交待?"

 吕浩这么一,彭青山才意识到问题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且吕浩还真的不是在演什么英雄救美了,于是他赶紧:“你去省里办你的事去,我带人查这姑娘的消息。”彭青山完想挂电话,吕浩却在电话中:“彭哥,这姑娘名叫邱丹丹,她的父亲是邱家湾的支书邱建平,这是老板告诉我,你快去查吧

 “我知道了。”彭青山愣了一下,看来老板的消息总是早于他们的,但是老板除了让他调查这些机密外,还有其他的人也在帮他调查,看来老板培养的亲信远不至吕浩和他了,不知道为什么,彭青山心里很有点不舒服,他一直认为他和吕浩才是莫老板最信任的人,没想到,除了他和吕浩,还有他并不知道的人在帮老板收集这样那样的信.感。

 吕浩没有如彭青山这么想,他压根就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再了,老板的棋局从来不是他看得懂的。他虽然无比小心,他虽然在外人眼里是老板最亲近的人,但是他仍旧摸不透老板的心思。一如老板明明知道这么多消息,并没有告诉吕浩,如果吕浩不是被路鑫波省长急令赶到省城的话,恐怕老板还不会把邱丹丹是谁告诉吕浩的。

 现在邱丹丹不见了,吕浩却在犹像不决,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老板?老板会不会又认为他太关注邱丹丹呢?这么一想,吕浩不敢了,对欧阳兰,吕浩更不敢提起这个邱丹丹了。

 就在吕浩犹像不决时,他的手机有响声,他拿起来一看,是短信.息进来了。等吕浩看完,他脸上就不知是喜还是怒了。

 短信是邱丹丹发来的,她幸灾乐祸地跟吕浩:吕大秘书长,你不是自认为很聪明吗?我要让你尝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是什么滋味。想跟我玩狠的,玩阴的,你去死吧。我现在在去广州的火车上,我去见一个重要的人物,见完后就去北京。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不是很会计谋吗?你大约已经通知了你的死党彭青山局长吧?大约他已经满世界抓我吧?我靠,太好玩了。你们抓我吧。抓不到我,我把你们强占土地,大肆买卖,而且非法强拆,非法暴迁的事全都给抖出去,我要抖到中南海去,你还*妈,走着瞧,看看谁狠吧。

 邱丹丹的信.急很长,而且这语气又是让吕浩皱眉头的语调。但是吕浩基本上确定邱丹丹已经离开了琉州,至如她是不是在去广州的火车上,吕浩不敢确实。这女孩已经不再是吕浩认为简单的一个女孩了,而且她背后绝对有人撑着她,否则她不可能如此迅速地离开琉州。

 吕浩的屁股坐在后座上,人却恨不得站起来大骂一通,他真的很生气,生自己的气,除了生自己的外,他现在还敢生谁的气呢?就是这个邱丹丹,他都不敢拿她如何。但是吕浩盯看自己的手机发了好半天的傻后,突然还是将电话拨给了邱丹丹,电话一通,还没等吕浩开口教训邱丹丹,邱丹丹奚落他的声音却抢先传进了吕浩的耳朵里:“我吕大秘书长,你就省省吧。还是好好当你的政研室主任,写写文章,喝喝花酒得了,少他妈的成为某些人的打手,你还敢操别人的娘你自己的娘,以后会被别人*的。”完“啪”地一声,邱丹丹把手机给挂掉了。

 “你混蛋。”吕浩还是忍不住吼了一句,可惜邱丹丹已经听不到。吕浩这一回是真的气了,他骂邱丹丹时,只不过是男人们经常性的口头语,没想到这女孩如此记仇,反复伤他不,还真敢把他妈也拿出来一起伤。

 吕浩的咆哮,吓得司机小汪连打几个冷战,他现在不敢回头,他怕吕浩把气撒在他的身上,只是尽量再把车子开得更快一些,更稳一些。

 吕浩骂了一句,还是拨通了邱丹丹的手机,这一回邱丹丹没接。吕浩连拨了两次,邱丹丹都没接。吕浩只好给邱丹丹发了一条信.息:邱丹丹,我已经知道你是谁的女儿,你走了,你爸还在琉州,你们邱家湾还在琉州。虽然我不知道你背后的高人是谁,但是有一点我确定,你背后一定站着一位高人。我很想见识见识这位高人,肯给我这个机会吗?祝你一路平安。对了,邱丹丹,你最近最好别去中南海,因为各地在严控上访的人,不定会把你当作黑人口给卖到哪个山里,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别我没提醒你,当枪子使唤,不是你干得了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吕浩发完这个信.感后,内心才平缓下来。这个时候,他发现车子已经驶进了省政府大楼的那条道,马上就可以看到省政府大院了。

 吕浩不清为什么,这个比琉州政府大楼还要等级森严的大院此时浮现在视线里时,内心竟然有一种无比沉重和酸然的感觉。他也不明白自己向往的这条仕途之路,为什么越往下走越有茫然之感呢?

 无论吕浩此时的想法是一种什么,他还是要走下车,经过省政府大院的层层把守,才让他进了省府大楼。这个时候离下班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吕浩几乎是快步如飞地往路鑫波省长的办公室走去,因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去路鑫波省长的办公室,倒是轻车熟路。尽管是这样,吕浩还是感觉双腿如灌了铅般地沉重。吕浩好不容易走到了路鑫波秘书黄土的办公室,他敲门却没有人应,这一刻吕浩就有某种上当的感觉。但是他不甘心,拘出手机拨通了黄土的电话,电话一直通着,吕浩能够听得到电话的铃声,这响来自于黄土的办公室里,但是却没人接。

 怎么会是这样呢?吕浩如一个傻子般站在黄土办公室门口,这道门也是通往省长路鑫波的必经之门,黄土不能办公室里,那么省长路鑫波呢?

 吕浩不敢随意给路鑫波省长打电话,那不是他这个级别可以打得够的电话,他只好向老板莫正南求救。他快速离开了黄土的办公室,躲到了厕所僻静处拨通了老板的电话,电话一通,吕浩就急着:“书记,我好象被黄秘书耍了。他的人好象不在办公室,手机却在办公室里响着,我现在怎么办?"

 莫正南一听吕浩的这个电话,也很有些奇怪,这不是路鑫波省长要找的吕浩吗?怎么人去了,反而找不到他的秘书呢?

 莫正南问吕浩:“你送邱丹丹去医院,她的伤势如何?"

 “她,她跑掉了。”吕浩结巴地了一句。

 “这么大的问题,你怎么现在才呢?”莫正南恼怒地冲吕浩吼着,他便知道,不仅是吕浩,他也被李惠玲们耍了。这姑娘背后有人,不仅故意自伤,还故意演了这么一曲,让吕浩去英雄救美,他们好大做文章。如果不出意外,明天的报纸就会有吕浩英雄救美,美人却被失踪的报道,一个“被失踪”的招数,莫正南才知道,他也大意了。

 “书记,我,我,——-一”吕浩不仅委屈的同时,又再一次结巴了,他能对老板,因为都在传他英雄救美,他丢下了杰克先生而救这个姑娘,本身就是不对的,如果过度再关注这个姑娘,他有嘴也不清楚啊。

 “别了,你再给黄土打电话,黄土一定还有别的手机。我找人查一下,你去他的门口等着,别走开。”莫正南丢下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吕浩从厕所处出来后,又回到了黄土的办公室前,再一次给他打电话,还是电话在办公室里响着的声音,还是没人接。

 吕浩只好站在黄土办公室门前傻等着,这时手机信.息又进来了,吕浩赶紧拿出来看,竟然是邱丹丹的:休想我回头。另外,我要是真的被卖给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做别人的媳妇,你可一定要来解救我哈。还有告诉你一个消息,我爸找不到我,会跟你急,我已经给我爸留言了,找不到我,就是你谋害了我,你就等着焦头烂额吧。

 吕浩看着邱丹丹的信.感,真的焦头烂额了。都什么时候,他已经被他们当猴耍了。而这丫头片子,折腾起人来真是恶毒。吕浩快要气疯,可哪里都没有属于他可以发火的地方。

 就在吕浩心急如火的时候,手机响了,吕浩以为是老板的电话,赶紧按下了接听键,竟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吕秘书长,我女儿呢,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吕浩一听,更来气了。邱丹丹啊邱丹丹,有这样捉弄人的呜?他现在怕是有一百张嘴也不清楚,邱丹丹的行踪。而邱丹丹满身是血,被他抱住车子里的一幕,可是被那么多人明晴看着了,吕浩很有些郁闷,怎么自己总是栽在了女人的手里呢?可是那个情形之下,难道他不救姑娘,能坐视不管吗?

 “是邱书记啊,您好,您好。”吕浩尽量客气地称呼着邱建平,可邱建平却似乎不吃吕浩这一套,继续追问着吕浩:“我要我的女儿,我女儿到底犯了什么法?你们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邱书记,您听我解释。”吕浩还是耐着性子着,可邱建平除了反复要女儿外,根本就不听吕浩在什么。这个电话被邱建*反复复纠缠着,而且一打就是十多分钟,吕浩急了,眼看省府大院都下班了,再这么电话纠缠下去,老板找不进来电话,会批死他的。

 “邱书记,你女儿她去了广州,然后去北京,不信,你自己给她打电话吧。对不起,我还有事。”吕浩强行挂断了电话,电话一挂,就有电话进来,果然是老板找他,他一接,莫正南就发怒了:“你和谁打这么久的电话?你明明知道我要给你电话,还和谁这么没分没秒地聊天?现在是聊天的时候吗?"“我,是-一”吕浩被老板吼得又结巴着,莫正南不想听,直接打断了吕浩的话:“记住了,黄土的电话。”莫正南把电话号码念完,也不听吕浩的解释,就气得把电话给挂了。

 吕浩恨得牙齿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可他除了冲自己发这顿火外,还是迅速给黄土打电话,可是邱建平的电话又打进来了,吕浩想不接,又感觉不接不过去,只好再次接了邱建平的电话,一接,邱建平还是那几句话,找吕浩要女儿,根本就不相信女儿去什么广州或者去北京的事情。

 “邱书记,我在省城。您如果不相信,明天来我的办公室找我吧,任由您处置好吧?”着,吕浩便不管不顾地挂掉了电话。

 吕浩怕邱建平再来电话,赶紧拨通了黄土的另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吕浩便:“黄秘书好,我已经在你的办公室等了半个小时,一直找你的另一个电话,没人接。”

 “呵呵,是吕秘书啊。真是对不起,我把另一个手机忘在了办公室里。我用这个手机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一直占线。省长因为杰克先生到了省城,就赶到了江南大酒店迎接杰克先生了。省长,让你明天再到他的办公室找他。”黄土在电话中还算客气,而且还解释了给吕浩打过电话的事实。

 “谢谢黄秘书,那我明天再来找路省长。”吕浩明明知道自己被耍了,而且耍得很有些被动,还得如此客气地和黄土道着歉。这一刻,吕浩的恨到了极点,这种恨完完全全不是要林县的那种恼恨,而是发自内心的咬牙切齿的一种仇恨,他居然被李惠玲们玩成这个样子。

 吕浩快速离开了省府大院,一上来,吕浩就给老板莫正南打电话,电话一通时,吕浩抢着:“书记,黄秘书路省长在迎接杰克先生,让我明天再去路省长的办公室。另外,我刚和邱建平在通话,是他一直在电话中找我要他的女儿,不肯挂电话。我感觉他们这一次把网撒开了,而我们却被动地挨着他们的打。”吕浩在手机中尽量小心冀冀地着这番话,他怕自己分析失误,又得挨老板的批评了。

 “我知道。你就在省城住下,尽量找到杰克先生的住宿处,晚上你去拜访他一下,探探他的口风,尽量暗示他今天的一切是被人策划的,这种暗示要见机行事。”莫正南在手机中吩咐着吕浩,而且他一吩咐完,就把手机给挂了,他现在也很乱,他没有想到他们的反应这么快,而且连动性如此之强,这样的连动性是出乎他的想象之外的。牵一而发的可怕性,是莫正南最担心的。可今天的这个酒宴,吕浩玩的这个漏洞,却让莫正南领教到了他们之间的连动性,而且是如此短的时间内,这种控制效果,还是莫正南目前达不到的。这才是莫正南最害怕的一点,不过,就这一点而言,吕浩还是有功的,虽然这个小子是无意撞上了他们的机关,但是至少让莫正南看到了他们机关重重,而且每一道都恐怕是牵一而发动全身的。

 吕浩握着手机,好一会儿缓不过气来。老板的话是越来越少,而且越来越给他解释的机会。而他却还要摸着石头过河,还不知道这河的深浅到底有多少,会不会淹死他。

 吕浩的心很有些暗淡,对司机小汪:“找个小饭馆,我们先吃点饭,今晚不回琉州去,你给家里人讲一声。”

 司机小汪赶紧了一声:“谢谢主任。”

 吕浩没接小汪的话,而是给欧阳兰发了一条信.息:情况越来越糟,我被他们耍了,没有见到省长。老板呀咐我找杰克先生的住宿处,你能否帮我打听一下?

 吕浩发完这条信.感,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是啊,在他最最困难的时候,他

 好象除了欧阳兰,谁也指望不上。而且在这样的时候,他还得给顾雁凌打电话,还得让顾雁凌晚上去家里陪念桃。唉,念桃啊,念桃,吕浩突然又无比酸然。

 司机小汪把车子停在一家小饭馆前,吕浩从车子里走了下来,刁、汪点了两道

 这他

 菜和一份荡,吕浩正准吃饭时,手机又有信息进来。吕浩以为又是邱丹丹的,女孩现在是诚心玩他,但是这女孩究竟是谁安插的人,吕浩一时间捉摸不透。

 已经知道冉冰冰和李惠玲走得很近,难道这女孩也是李惠玲培养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吕浩感觉威协越来越大。李惠玲培养的这些女孩,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吕浩还是拿出了手机,结果发现是欧阳兰信息,他没想到欧阳兰会给他回信息,她一般要么就是直接打电话,要么就是不理昧他。他在这个时候收到欧阳兰的信.息,竟然有些惊喜,吕浩发现自己是真的已经迈过了念桃的坎,而且很有些在偏向欧阳兰了。真的就是囚为欧阳兰有利于他的官途之路吗?

 欧阳兰的信.息只有一句话:我已经在飞江南的飞机上。

 吕浩盯着这一句话,反复看了几遍,确信自己没错时,内心竟涌起了一股不清楚的感激,这女人总是用这样那样的感动让吕浩无法取舍。他赶紧回了一条信.息:需要我去机场接你吗?

 菜和汤上上来了时,司机小汪给吕浩添了一碗饭,吕浩这才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只是吃几口,他又担心欧阳兰回信.息,把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小汪见吕浩这一天都是心神不定,也不敢多话。两个人闷着头吃饭,只是让吕浩很有些失落的是,只到他和小汪吃完饭,欧阳兰也没有回信息。那就证明,欧阳兰有人接机,欧阳兰对吕浩的需要是可有可无甚至完全是忽略不计的。

 吃完饭,吕浩和小汪一起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这是一家连锁店,房间布置了极有色彩感,洗手间全是黄色的地板砖铺成的,而外间却是深蓝色的地板砖铺成,形成了色彩反差的冲击感,倒让吕浩的郁闷减少了不少。吕浩让小汪把车钥匙给他,他等会儿要外出办事,小汪晚上可以自由活动。

 小汪一边把车钥匙给了吕浩,一边感激地着:“谢谢主任。”

 吕浩挥了一下手,小汪从吕浩房间里退了出来,回自己房间去了。吕浩并没有马上出门,而是去了洗手间,认认真真地冲洗着,似乎要把这一下午的晦气冲掉,又似乎希望一身轻地去找杰克先生。尽管吕浩并不知道杰克先生在哪里,但是欧阳兰飞回江南来,大约也是与杰克先生有关系的。有了欧阳兰,找到杰克先生,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这不过是吕浩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吕浩冲洗的时候,听到手机又响了,他顾不上擦干身上的水,就往洗手间外冲,可没想到这黄色的地板砖不是防滑地板砖,他由于走得很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手臂撞到了马捅上,痛得吕浩的眼泪直冒。可他还是强迫自己从地板砖上爬了起来,在爬起来的时候,吕浩感觉撞在马桶上的手臂不对劲,好象不听使唤一样。但是他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往洗手间外走时,手机却又不响了,而他的

 手臂却有一股生痛的传遍了全身感觉。他不由骂了一句脏话:操他妈--一逼,这是什么破酒店啊。

 吕浩骂归骂,还是忍着痛走出了洗手间,手机在床上,他拿起来一看,又是邱建平的电话,他气得把手机恨恨地砸在床上,另一只手臂却因为这只手臂用力而振得生痛起来,这一次吕浩彻底发现,自己的手臂受伤了,而且伤势看上去不轻。

 吕浩试着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臂往上举,却痛得眼晴冒金花。吕浩怀疑手臂摔脱位了,正准备给司机小汪打电话,手机又响了,拿起来一看,又是邱建平的电话,吕浩按下了接听键,没好气地:“邱书记,你有完没完?我已经告诉过你,你女儿她去了广州或者北京,她的手机是开着的,你就不能打电话问她自己吗?再了,我的手臂因为出来接你的电话,已经摔脱位了,邱书记,您还想把我弄成什么样子才放手呢?我过,有事等我回琉州再谈,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吕大秘书长,你这话得我可不爱听,怎么是我弄伤了你的手臂呢?明明是你藏着我女儿不放,现在倒反咬一口。你他妈的,不要傻我们老同志,我女儿的手机打不能,你哄鬼啊。”邱建平的声音冷冷的,冷得让吕浩在手机这一端都能感觉到寒心。

 “邱书记,我再一遍,你女儿自己从医院里跑掉了,而且你女儿是自伤的,与我没半点关系,还有,你女儿的手机一直是开着的,她给我发过信.息,打过电话。你要是继续找我要人的话,就报警吧。爱怎么就怎么办吧。”吕浩也冷冷地着,他发现他如果不狠一点,恶毒一点,邱建平和邱丹丹会继续卡着他玩的,再了他的手臂肯定是摔得不轻,他也没心情和邱建平继续纠缠。

 “吕大秘书长,不要以为当个破官就了不起。我邱某人不怕你们,大不了撤了我这个书记的职,但是,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不信,就走着瞧吧。”邱建平恶狠狠地了一句,便“啪”地一下,挂掉了手机

 吕浩懒得再理会邱建平的威胁,赶紧给司机小汪打电话,电话一通,吕浩便:“小汪,你来我房间一趟。”

 不一会儿,小汪敲门了,吕浩喊了一声:“进来”小汪推门走了进来,望着吕浩问:“主任,找我有事吧?"

 ,J、汪,送我去就近的门诊看一下,我刚洗澡估计把手臂摔脱位了。”吕浩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臂,小汪这才注意到吕浩的脸色有些卡白,而且他就是围着浴,t。

 “好的。”小汪一边一边赶紧给吕浩找衣服,帮吕浩把衣服穿好,扶着吕浩往楼下走。

 小汪刚把吕浩扶上车,吕浩的手机又响了,他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他真怕又是邱建平找他要女儿啊,拿出手机一看,是邱丹丹的,这一对父子变看戏法折腾他,吕浩烦到了极点,对着手机吼叫:邱丹丹,我拜托你,放过我好吗?你要去中南海就去吧,反正琉州也不是我吕浩一个人的,是大家的琉州,你要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城市,轮流和你爸如此折腾我的话,我也很无语。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摔伤了,而且我在去医院的路上,所以,请你,请你爸不要再烦我好不好?我难不成救你,救坏了吗?如果是这样,我为我救人行动向你道歉。”吕浩没好气地了这么一通话后,邱丹丹那一端出奇地安静,吕浩不解地“喂,喂”了几声后,邱丹丹竟然默默地挂掉了电话,吕浩觉得奇怪,这姑娘怎么啦?不过他现在真的烦了邱家这对父女。

 几分钟后,吕浩竟然收到了邱丹丹一条信.息,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吕浩盯着这几个字,很有些不理解,这个邱丹丹怎么啦?或者是她也有难言之瘾?不过,吕浩真的怕再节外生枝,他的任务是找到杰克先生,是要和杰克先生面谈一下。可现在,他除了要去医院包扎手臂外,对杰克先生的情况一无所知,他全寄托在欧阳兰身上,如果欧阳兰也不知道呢?他该如何向老板交差。吕浩很有些烦躁不安,还好医院到了,刁、汪把车子停好后,赶紧去扶吕浩,吕浩任由小汪架着去了急救室。可是要拍片,由于是下班的时间,还得等医生忙完了别的病人,才能替吕浩拍片。可这架式,也不是一刻的事情。吕浩这个样子,哪里能等时间呢?偏偏在这个时候,吕浩的手机又响了,他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这对邱家的父女简直就是恶魔。

 吕浩拿出手机,刚想骂人,一看是老板的电话,他赶紧接通后:“书记,有指示口巴?"

 “你在哪里呢?查到杰克先生的住处没有?”莫正南在手机里问吕浩。“我还在查,我今晚不睡觉,也会查到杰克先生的住处的,放心吧,书记。”吕浩根本就不敢自己摔伤手臂的事情,这个紧要关口,要是了,肯定会引来老板一顿吼叫。再了老板对他抱着这么大的希望,他要是没办好老板交待的事情,对得住老板吗?

 “好。你抓紧办吧。”莫正南完收线了。吕浩没办法了,只好给老乡赵雨阳打电话,电话一通,吕浩就着急地:“赵哥,我的手臂可能摔脱位了,你能不能找个老中医替我接一下啊,我晚上还要办事情。可这医院又要拍片,又要等结果,这么一折腾,我晚上可怎么办事啊。而且这事我今晚必须办成功不可,所以,赵哥,无论如何,快帮我找个医生,替我把手臂接上就行了。要是拖一晚上,明天怕就不容易接上去了。”

 吕浩的话一落,赵雨阳便在手机中问:“你在哪里?"

 吕浩也不清廷这是哪里,就把手机给了司机小汪,小汪把吕浩的手机接了过来,对赵雨阳了自己的位置,赵雨阳对小汪了一个位置,让小汪抓紧时间开车过去,他打车去哪个地方等他们,小汪谢过赵.两阳便挂了电话。

 小汪赶紧又扶着吕浩上车,直奔赵雨阳的地方。吕浩才发现,这普通人要是看个病,该多难啊。内心又是一阵难过的感觉,这特权主义无处不在,如果没有赵雨阳,他晚上还能去见杰克先生吗?他现在可是心急火燎的,如果欧阳兰飞江南后找不到他,如果老板再问起杰克先生的事情,他都不好交待,这手怎么迟不摔伤,早不摔伤,偏偏要在这个节骨上摔伤啊。

 吕浩要多急就有急,可他现在除了指望赵雨阳尽快找医生接上他的手臂外,就是对邱家这一时让他无限头痛的父女,充满了恼恨。这一对父女约好似的,对他轮流纠缠不休。而这样的纠缠,在吕浩看来,显然都是事先策划好了的。可是就算是这样,他又能拿这一对父女如何呢?除了认栽外,还是渴望打到杰克先生,没有杰克先生这张牌,路鑫波省长还想打什么幌子呢?

 吕浩如此想着的时候,心里那个急,已经无法形容了。

 “小汪,把车子开快一点。我晚上还得办事,你今晚怕是休.熟不成,不好意思哈。”吕浩倒是对小汪很客气,大约因为他的*都被小汪看清楚的原因吧,再了他现在和小汪之间要建立起一种亲密关系,这样才有利于工作。这领导和司机之间,从来就是要以用得顺手为标准的,至少小汪对于吕浩来,现在还是用得很顺手的。他不多话,而且很机灵。

 “我知道了,主任。”小汪一边加快速度,一边应着吕浩的话。

 小汪把车开到了赵雨阳指定的地方,小汪刚把车子停好,赵雨阳就从一旁走了出来,小汪赶紧去扶吕浩,赵.而阳见吕浩还真的摔得不轻,不由问了一句:你是来省里开会?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赵哥,快带我去把手臂接上吧,我真的有急事。”吕浩赶紧望着赵.两阳如此着。

 赵雨阳没再多问什么,因为有司机在一旁,他也不好多问什么,就扶着吕浩往老中医家里走,小汪想跟着,吕浩便:“小汪,你就在车里等我吧。”小汪“嗯”了一声,缩回了迈出去的脚。不过,很显然,小汪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失望,他满以为和吕浩已经建立了完全的信任,可他还是被吕浩拒绝在外了

 赵雨阳扶着吕浩往电梯旁走去,一进电梯,赵雨阳见电梯里没有人,他便急切地问吕浩:“你回琉州去了吧,是不是出事了?上次的事,最后怎么样了?"

 “赵哥,你放心。我不会丢林县人的脸,不会干任何出格的事情。至如别的,你尽量不要知道的好。你要是在林县或者要琉州有什么事要办,尽管呀咐小弟去办,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会替你办好的。这江湖上的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清最终的结局是什么。所以,赵哥,你不在江湖之中,这是最大的幸福啊。”吕浩望着赵雨阳,真心地着这番话。

 当然了,官场这个大江湖也有江湖的特权。官场就是这.点好,权力与权力可以交换利用,而且这样的交换无处不在。就拿吕浩现在而言,他需要赵雨阳帮自己,可他却完全有能力在他的权力之中去回报赵雨阳。就因为有这一点,他才敢在赵雨阳面前如此理直气壮一般。再了,就因为有这一点,他才敢一个电话让赵.为阳带他来见老中医,这也大约是赵.局阳肯如此帮他的原因吧。如果他仅仅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民工,赵雨阳会在这个夜里出来替他办事吗?

 吕浩想,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对种这种否定的答案,吕浩完全理解。这时,赵雨阳望着吕浩笑了笑:“老弟这么,为哥就安心了。你们长期在钢丝上走着,我是真担心你,我还指望着哪天你被提拔到省城来,那个时候,我就可以找老弟嘈酒喝了。至如你的林县或者琉州办事,我倒没想好。为哥的,真希望你好好干,干到省里来,到那个时候,可就真是我们林县的骄傲啊。再了,你这么年轻,已经是正处了,前途一定是无量的。”赵.为阳的全是真心话,可就是因为这些真心话,才把赵雨阳的心思更加冒露了。是啊,吕浩现在可是一支极大的潜力股,这样的潜力股,放在谁的面前,谁都会去投资的。吕浩也笑了笑:“谢谢赵哥,承蒙赵哥吉言,我会努力的。”这时,电梯已经到了老中医家里。

 赵雨阳一边扶看吕浩,一边去敲门,fl打开的时候,吕浩一眼看到了一头白发的老中医,只是这一头白发白得让吕浩很有一种精气感,一点也不是苍老的感觉,而且老中医的面膀红润,一看就知道是平时保养极到位的一种。从老中医的面容上看,吕浩看不见他的年龄。

 老中医显然和赵雨阳很熟悉,一见面就直呼赵雨阳的小名:“小阳来了,-决请坐。”

 吕浩冲着老中医礼貌地笑了笑,老中医仅仅是.点了一下头,对吕浩的样子不如赵雨阳那么客气了,不过看在赵雨阳的面子上,还是搭理了他。

 赵雨阳一边扶吕浩进了客厅,一边对老中医:“老师,这位是我的老乡吕浩,来省城办事,把手摔了,请老师一定帮他医疗一下好吗?我知道老师已经很少替人看病,可是今天的情况特别,他晚上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我只好冒昧来求老师帮忙了。老师,对不起哈。”

 赵雨阳一边望看老中医客气地道着歉,一边赶紧把吕浩往老中医面前引,老中医想什么,一见赵雨阳一脸的急切和求助,再看吕浩脸色很有些灰白,便猜这年轻人肯定把手臂摔脱位了。

 老中医把想的话咽了回去,搭了一下吕浩的脉相,便起身去了卧室,这时赵雨阳才松了一口气:“这是我的老师,现年八十岁了,他是路鑫波省长认定的唯一一位老中医专家,据省长有任何病,只相信我老师的话。只是我老师一般不替人看病,他曾有心栽培我,无奈我的中医天赋不高,怎么学,也不如老师的十分之一,气得老师骂我,笨猪一头,再也不肯带我。但是他一直认可我这个学生,所以我年年都会来老师家走动、走动。”赵.为阳压低声音地讲着老中医的特点和特色,他担心老中医对吕浩的不冷不热,让吕浩有成见,才搬出了省长的牌子。

 吕浩一听老中医居然是路鑫波省长家的专用医生,不由得内心一喜,他很想让赵雨阳帮他打听一下杰克先生的住处,可是他该怎么开口呢?

 吕浩大脑里盘旋着这个问题,如果真的能从老中医这里得知杰克先生的住处,他这一跤就摔得太值得了。那么他明天回琉州去后,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一对邱家父女,没有他们这么纠缠不休,吕浩也不会摔伤手臂,没有这么一摔,他又怎么知道赵雨阳还有如此背景的老师呢?

 吕浩如此想的时候,心里堵的很多东西,突然一点一点地松动起来,只是如何让赵雨阳开这个口呢?如何找一个极佳的理由呢?

 直到老中医拿出他看病的一套医具时,吕浩都在发愣地想着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