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州开车是件很吃力的事。尤其是车技不太好的情况下。杨洋还不停地制造混乱。她让我一直往东开,她说东边她还没去过呢。一路上她还是不停地噪聒,说的还是她的奇情艳遇。她一激动就常常忘了指路,我一提醒她就瞎指一通,这边,那边。把我搞得头昏脑胀,出了几次险情。好在她肚子很快就饿了,要找地方吃饭。

    我们在一家咖啡厅吃饭。停车的时候又出了一点小事故。我倒车时顾尾不顾首,只听砰的一声,左车头和墙壁拥在一起。我赶紧把方向盘打了回来。车停稳后,我下车察看了一番,有点擦痕,我用块粘满油污的抹布擦了一下,发现擦痕愈加醒目。我把抹布在地上瞎抹了一阵,再在车上擦,直到擦痕看不见为止。我做这些时,杨洋在一边看着,一言不发。等我做完了,她才说:蒙住鼻子哄眼睛。但这个方法事实上很有效,只要我交车时人家没发现问题就行了。事实上这种小碰撞谁都难免,讲清楚了就行了,免得大家相互瞎猜疑。我就是不愿意讲清楚,还想让大家瞎猜疑。这种事在别人是讲清楚就行了,在我未必是讲清楚就行了,再说我未必讲得清楚。别人未必让我讲。这个别人未必是领导,但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等到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别人就来了,那时我才知道。

    吃饭的地方人很多,有点闹哄哄的。杨洋说在这儿吃饭有气氛,还可以听音乐。她说的有气氛就是来这儿吃饭的人看起来都像有点特殊关系,恋人、情人什么的,就算是同事、朋友,也是特殊关系的同事、朋友。大家在一起吃饭,表情暧昧,举手投足都有种特别含义,这就是气氛。还有那音乐,你能听到,但你听不清。还有那弹钢琴的姑娘,她似乎在唱英文歌,但我不光听不明白,简直就听不见。我发现她有时嘴唇在动,那大概是在唱,有时嘴唇没动,那大概是没唱。我问杨洋,你听得见吗?她说听不见。她说听音乐。但她根本就没听音乐,她在不停地嘟囔,我是说她除了吃就是嘟囔。因为我听不见她说什么,我只好当她在嘟囔。这就像那个弹琴的姑娘,大家都当她在唱歌。她唱什么大家都弄不明白,也没人想弄明白。她也知道大家都没听她唱,也不知她在唱什么,但她一定要唱,这是工作。

    我比较难接受的是她的衣着打扮,她干吗要穿得那么土气呢?七十年代的人都比她穿得亮丽。她那件衣服是灰色的,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款式,看起来像列宁装,但细看又不是。一定是她自己设计的。她这种打扮与这里的气氛一点也不相称,如果我是咖啡厅的老板,我就不请她。我不知道她干吗要把自己打扮成七十年代的样子,显得自己纯洁?还是怕别人性骚扰?她长得不算难看,但也说不上很好看。再说到这种地方的人大都自带干粮,犯不着在女朋友面前偷野食。她似乎不像很穷,因为穷人弹不起钢琴,也不会唱英文歌。所以只能说这是她的爱好,爱好是个人自由,是人权,谁也管不了。

    我吃了一个炒薏粉,一个西式的什么汤,还吃了杨洋的一个餐包。杨洋吃得比我还多,她吃了一个牛排,一个餐包,一份炒饭,一个汤,还有两份牛油。我的天,她这么大吃居然也不胖,我这么节省居然也不见瘦。这只能说明现在吃的东西都不叫东西,吃了也白吃。

    那个弹钢琴的姑娘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她要下班了,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里想着她下了班还会干什么,她会有男朋友吗?她男朋友受得了她这个打扮吗?我正为她担心的时候,她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她与我们的生活格格不入,她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个与我们的生活格格不入的人坐在钢琴前为我们演奏,为我们歌唱。

    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已经九点了。我带着杨洋去地下车库里拿车,车库里灯光很微弱,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趁着下楼梯的机会从后面揽住了杨洋。以前我也这样做过,她总是很温柔地叫我放开她。她还说:别想揩油。可她今天居然没有拒绝我,她站住了,把头仰起来看着我。我看到她的嘴唇湿漉漉的,于是轻轻吻了她一下。我本来想浅尝辄止,没想到她把我的嘴唇吸住了,还把舌头伸进了我嘴里。这个女人平时连让我碰一下都不给,今天居然这么主动,让我大吃一惊。我想了半天,大概是今天的准备工作做得足,还有就是车库那种环境大概能引起女人的性欲。

    我把杨洋车转身,拥在怀里,继续跟她接吻。

    在车库里折腾了大半天,我们有些急不可待。杨洋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说:带你去个地方。这丫头居然就跟着我走了。马路边就是云山宾馆。我们相拥着走了进去,我让杨洋坐在大堂里,自己去总台开房。

    我拿着钥匙过来带杨洋时,发现她脸上起了一朵红云,原来这丫头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出我意料的。她大概从来没有跟同事一起玩过这种游戏,有些不习惯。我们坐电梯上了八楼,我拿出钥匙在电眼上碰了一下,门开了。杨洋先进去,我进去后顺手把门锁上了。

    我开的是一间标准房,里面有两张床。杨洋在床上坐着,我说:你先去冲凉。她站起来,在床前脱衣服。她穿了件白色的套头衫,她把衣服掀了起来,露出两只圆滚滚的大Rx房。我一眼看出她带的乳罩是南村生产的名牌产品,乳罩看起来也不小,可是包不住她的Rx房,那两团肉涨满了,像要从边缘跳出去。杨洋说:不准看我。跟着车转身,把后背抛给我看。她的背部曲线也很美,背很直,腰细细的,臀部丰满。她把裤子脱了下来,露出两条婷婷玉立的大腿。我情不自禁地说:杨洋,你真是个美人。

    美人把乳罩脱了下来,把短袜脱了下来,光着脚丫子走进了浴室。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

    我把衣服也脱了,剩了一条短内裤。走到浴室门口,对着门缝喊:要不要帮你搓背?水声里夹杂着杨洋的笑声,她说去你的。我说:待会儿我要你搓啊。杨洋说:搓你个头。这丫头都要跟我睡觉了,还这么凶巴巴的。

    杨洋洗澡可费劲了,洗了大半个钟头。好在是在宾馆里,要是在她家里,我早就冲进去了,怕她煤气中毒。我知道现在的煤气热水器都是设定二十分钟,超过了就自动断水。要不是有这种保障,她可能早中毒死了。

    杨洋终于出来了。腰上围着一条白浴巾。一头秀发乌黑闪亮,湿淋淋的还在滴水。我赶紧从浴室拿了条毛巾帮她擦头。沐浴一新的杨洋显得十分健康、亮丽,她身上散发着新鲜洗涤液的味道。我帮杨洋擦头时,她坐在我大腿上,后背紧紧靠着我的胸口。搞得我胸口火烧火燎的。她说:没想到你还很能体贴人。我说:我还有别的优点,你等会儿就知道了。说着在她后颈上轻轻咬了一下。杨洋说:讨厌,痒。

    擦完了头,我把杨洋抱了起来,轻轻掀开床罩,把她放在雪白的床单上。然后在她的樱桃小口上吻了一下,说:乖乖等着我。走进浴室,我先在身上淋了遍水,接着打香皂,然后在见不到光的部位下力摩擦,然后冲水。前后用了不到五分钟。我围着毛巾走到床前,杨洋叫了起来,她说:你有没有洗干净?我说:该洗的地方都用吃奶的力洗过了。说完我向床上的美女扑了下去。这回杨洋大声尖叫起来。我赶紧按住她的嘴唇,说:轻点,咱们可是非法同居。杨洋说:你一身的水,快擦干净。接着她摸了摸我的后背,又叫了起来:你怎么洗澡的?一层污秽。

    杨洋赤溜一声下了床,把我从床上拖起来,拖到浴室,要给我搓背。我说:刚刚让你给我搓背,你偷懒,现在好了,巴掌擦屁股——费两道手脚。杨洋说:谁知道你这么脏,我还没见过这么脏的男人。我说:你都见过什么样的男人?杨洋说:多呢,你别想臭美。

    这丫头的手劲也不小,毕竟是干查私出身的,肌肉结实,充满力量。她的美是一种健康的美。她先把毛巾折成方块,在我背上搓,接着把毛巾打成条,在我背上来回抹。看她这手式,好像是个熟手。敢情她经常帮人干这个活儿。想到这里,我就有些不自在。可她既不是我老婆,又不是我情人,我不自在干什么?杨洋说:老鸹嘴,干吗不出声了?我说:不是正在享受吗?杨洋把水龙头打开,调到最大,对着我喷了起来,边喷边说:让你享受,让你享受。

    冲了一轮,杨洋拿了条干净毛巾,给我擦身。然后叫我滚出去。她留在里面再给自己打扫卫生。又过了十来分钟,她才走了出来。这次她却光着身子,原来里面已经没有干净毛巾了,她把我扔在床上的毛巾捡了起来,在自己身上擦。边擦边说:待会儿你侍候我,我把力气用完了。说完软绵绵地倒在我怀里。我用手在她后面轻轻抚摸,从后颈一起摸到脚丫。她躺在上面,双手揽着我的脖子,双脚夹着我的大腿。然后暗示我跟她一起用力,我们在床上打了个滚。

    杨洋躺在下面就像一片柔软的海滩,我在海滩上面迎波逐浪。这个女人就算静静地躺在那儿,也充满了力量,就像随时准备带领我冲向海洋的深处。她微闭双目,稍稍张开嘴唇,充分享受一分一秒的快乐,并且把快乐十分夸张地向四处抛撒。房间里充满了淫荡的气氛,充满了肉欲的味道。我发现她脸涨得通红,面部肌肉开始轻微地抽动,接着她全身绷得紧紧的,然后她不可抑制地大叫起来。然后她软得像一堆棉花,柔弱无比,好像你无论怎么摆布她都可以。杨洋说:真舒服。可她并不满足,她躺了一会儿,就爬了起来,说:咱们换个姿势吧?我把小和尚抽了出来,发现上面红彤彤的。我说:哇,你出血了呢。

    杨洋看了一下,说:真的呀,想不到。说着脸上红云飞起。我说:你不是处女吧?咱这不是干了件缺德事?杨洋说:别做梦了,我才不会给你处女之身呢。我说:只有非要说自己是处女的,还没有非要说自己不是处女的。杨洋说:咱就是不让你得意。她抓住我的小和尚仔细看了一下,还用纸巾擦了擦上面的血,然后就着纸巾又看了半天,然后叹了口气,这才把纸巾扔掉。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我就深信她绝对是处女。敢情她的风流艳史全是她胡编乱造的呀。可她干吗要这样做,对她又没有任何好处。要想拒我于千里之外,有好多办法。用不着出此下策。

    杨洋说:你不相信?我至少跟三个男人睡过觉,其中还有一个有妇之夫,不过他们都没有你粗鲁。她唉声叹气地说:我还以为自己早就不是处女了,没想到还是半个处女,倒让你捡了半个便宜。她跪在床上,把屁股拱起老高,说:来吧,咱们继续,这回要干彻底一点,下回不能再让人家产生误解。这个大美人真是一个尤物,我拿她毫无办法,只好跟她继续干,可没干几下,我就泄了。泄得一塌糊涂。

    然后我们拥着小睡了一阵。杨洋把脑袋搁在我怀里,娇喘不断,左手不停地摸我胸口的毛。后来她突然说:不行,我感觉你干得还不彻底,得再弄几回。然后她摆成不同的姿势,让我再接再励,一鼓作气,将做爱进行到底。

    后来我累得爬下了。她却很好精神,爬起来去浴室打扫卫生,还唱着流行歌曲。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

    杨洋洗完了,还是用一条毛巾围住腰。她坐在床边,对我说:流了不少血呢,要不是自己有过性经历,我也要把自己当成处女了。她还说:你帮我看看,看是不是面目全非?等我看完了,她把衣服穿起来,把化妆品拿出来,坐在我身边描眉,涂口红。把自己扮靓了,她就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