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洛克所说,所谓教养,是以美德为根基,而以礼节为藻饰的。如同钻石,经过琢磨和镶嵌之后,它就放出光彩来了。美国成功学家马尔登也说过:“文明的举止,还有这背后所蕴藏的对人的体谅、关心,是我们人生的一笔巨大财富。”不同的举止,可以使我们或者恼怒,或者平静;或者兴高采烈,或者羞愧难当;或者与禽兽为伍,或者与圣贤同列。这种东西好像是我们日常呼吸的空气一般,平时我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润物细无声,天长日久却一点一滴地对我们产生作用。

 执著于一念的气节子曰:“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子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

 ——《论语?卫灵公》曾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

 ——《论语?泰伯》南先生认为,君子总能坚持自己的信念与观点,而小人却总是人云亦云,不能执著到底。要做一个君子,必须矜而不争。“矜”是指绝不低头,是内心的傲,傲而不骄,傲在骨子里,有气节,穷困窘迫亦不为五斗米折腰。古语“三军可夺其帅,匹夫不可夺其志”正是此意。“群”则是敬业乐群,彼此相处融洽,但不营私。

 提及矜而不争,不禁想起孔子十分推崇的伯夷和叔齐二人。伯夷和叔齐都是商末孤竹国的王子,最初孤竹国国君临终遗命以三子叔齐为王位继承人,孤竹君死后,叔齐谦恭礼让,坚持要大哥伯夷即位。伯夷不受,说:“叔齐即位是父亲的遗命,我不能违背父亲的遗愿!”于是离家出走。叔齐见大哥出走,也不肯当国君,打点行装追随伯夷而去。国家不可一日无君,孤竹国的大臣们只得拥立国君次子即位为君。后来伯夷和叔齐听闻周文王行善积德、礼贤下士,遂入周安身。再后来,文王逝世,武王用车载着文王的灵位去讨伐商纣,伯夷、叔齐兄弟二人半路迎上拉住马的缰绳劝阻武王:“你的父亲死了你不用心去安排葬礼,却大动干戈,能说是孝吗?你身为商王的臣子而兴兵弑君,能说是仁吗?”

 武王左右的将士一听他俩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拿起长矛就刺。姜太公忙说:“这是两位仁义之士,不能杀!”就让人把他俩搀走了。

 周武王灭商后,众诸侯和百姓都承认周武王的天子地位,但伯夷和叔齐却以此为耻。他们认为自己没有能制止周武王这种不义之行,决定隐居首阳山,后不食周粟而亡。“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求仁得仁,又何怨乎?”

 孔子赞叹伯夷和叔齐不放弃信奉的理想,不同流合污玷辱自己的信念。

 伯夷、叔齐之死放在具体的历史环境中去分析,也是不值得倡导的——在和平环境之下,为气节、信仰而必须在生死中抉择的极端处境,一般人也很难遇到。但现代人至少可以做到忠实于自己的内心,这对一个有正常情感的人来说,大概是不难做到的吧?诚心是不可欺骗的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