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3日至9月7日,是此次秋季反“扫荡”的第一阶段。8月13日,日军华北方面军分别以甲、乙、丙兵团,“扫荡”了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平北区的古北口、密云和冀中的深泽、安平、饶阳地区;以封锁兵团2万余人,沿晋冀两省边界北起上寨、下关,经高洪口、柏兰、上社,南九九藏书网至娘子关,实行封锁。从此,开始了对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北岳、平西区的“铁壁合围”大“扫荡”。

根据日伪军动向,晋察冀军区于8月21日发出作战命令,指出:敌主力将转向北岳区和平西区,要求各部队继续完成反“扫荡”的准备工作,严密侦察,防敌突然进攻。

8月23日,日军华北方面军果然将“扫荡”的重点转向北岳、平西地区。甲兵团第21师团、独立混成第15旅团各一部,共3000余人,由红煤厂、涿县、涞水,分3路纵队合击平西房山十渡地区;乙兵团第110师团等部8000余人,由定兴、方顺分3路纵队,围攻北岳娄山、水泉地区;丙兵团第33师团、独立混成第8旅团两部主力,共1.5万余人,由新乐、正定、井陉分3路纵队,由东南向西北包围压缩驻平山县陈家院、六亩园和灵寿县陈家庄地区的晋察冀边区党政军机关;并以封锁兵团第41师团、独立混成第3和第4旅团,共5000余人,配合丙兵团作战。

为了粉碎日伪军“扫荡”,八路军晋察冀军区决定:主力按地区以营为单位,适时转至平汉、正太铁路沿线等敌侧后地区,在外线积极向封锁线和据点展开活动;主力一部则配合地方部队,在内线开展广泛的游击战,进行阻击和侧击,以迟滞、疲惫和消耗敌人,并掩护机关和群众转移。内外线部队和人民群众遂分头行动,在东城子、南城寨和五台城以北等地,速战速决,予日伪军很大杀伤。仅平山县的200余民兵,在米汤崖一带,就消灭日伪军60余名。

日伪军合围扑空后,从8月29日起,集重兵对以阜平为中心的沙河两岸地区和以蓬头、小峰口为中心的平西地区进行大合围。留在内线唐县娘子神地区指挥作战的晋察冀军区领导机关于27日转移至阜平东北六公里处的马驹石。在南线、东线和东北线三面敌人逼近的情况下,于31日黄昏由马驹石经阜平南越沙河,跳至外线马兰地区,恰与中共晋察冀分局、北岳区党委机关相遇。当时,沙河以南日伪军重兵设防,边区党政军机关7000余人遂于9月1日转至沙河以北雷堡地区。结果,仍然陷入一个东西约25公里、南北约30公里的狭小圈子里。而且,敌数架飞机轮番轰炸,包围圈越来越小,处境十分不利。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聂荣臻等军区首长感到迷惑不解,为什么敌人对自己的行踪掌握得这么清楚?于是,聂荣臻立即召开作战会议,发动大家分析原因。

大家刚坐好,一名侦察员跑来报告,说南面4000多敌人到了马棚、温塘,离这里只有6公里。聂荣臻摊开地图,目光刚落在马棚的名处,又有侦察员报告,北面3000敌人已到段家庄,离这里只有7.5公里;东面柏崖方向也有5000多敌人正朝雷堡方向赶来;西面安子岭方向还有5000多敌人,潮水似的向这里涌来。

政治部主任舒同推推眼镜,皱着眉,迷惑不解:“今天好像有鬼了,天一亮敌机就来轰炸,我们走到哪儿,飞机就跟到哪儿。我们的一举一动,敌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参谋长唐延杰说:“现在来不及分析了,聂司令,我们已被敌人四面包围,当务之急是火速从敌人的包围间隙突出去,迟了怕突不出去了。”

“不行!”聂荣臻摇头说,“为什么敌人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这个原因找不到,我们永远冲不出敌人的包围圈。”

“聂司令,会不会我们内部有叛徒?”不知谁提了一句。

“不会。”聂荣臻分析说,“如果我们队伍中有叛徒,等到他把情况送到冈村宁次手中,冈村宁次再派队伍来对付我们,不会那么快。”

这时旁边与各军区保持联系的电台忽然“滴滴答答”地响起来。

“叛徒就是它!”聂荣臻手指着电台恍然大悟。他双眼发光,拍拍桌面,肯定地说:“问题就出在我们的电台上。敌人有测向机,不仅能测以方向,还能收到我们同延安联络的呼号。只要我们一开机同延安和八路军总部联络,敌人马上就会知道我们的位置,马上派飞机轰炸,派地面部队包围。”

聂荣臻一提测向机,大家纷纷点头,同意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