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月,侵华日军为迅速打通津浦干线,自山西调出部分兵力增援东部战场。国民党第二战区为配合东线的防御,计划乘日军东调之际,反攻太原、石家庄,要求八路军予以配合。为此八路军总部决定以晋察冀部队在石家庄以北破击平汉铁路,129师破击正太铁路,120师破击同蒲铁路北段。

根据八路军总部的部署,120师师长贺龙率领715团、716团、717团和718团2营,对忻县至太原之间的铁路、公路干线展开大规模的破击。仅在2月18日到27日的10天时间里,就破坏桥梁8座,拆毁铁路十余公里,连续攻占了平社车站、豆罗车站和石岭关、麻会等日军据点,歼敌400余人。同时,120师的714、719和718团主力在崞县、忻口、宁武间袭扰日军,歼敌百余人,炸毁火车3列、汽车十余辆。

120师的这些作战行动,有力地打击了敌人,配合了国民党军的作战,对敌占之大同、太原和同蒲铁路北段的交通构成严重威胁。

当时,在晋西北的国民党部队有4个军(骑兵第1、2军及第34、35军),但由于其缺乏战胜日寇的勇气,在日寇疯狂的进攻面前,有的一触即溃,有的不战而逃,不仅反攻太原的计划根本没有实现,反而把晋南重镇临汾也丢给了敌人。日寇长驱南下,直逼风陵渡,同蒲路全线沦入敌手,而国民党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却带着一部分兵力逃之夭夭,退到陕西秋林地区。

阎锡山联共抗日,却未战先逃。由此可见,他拥护全面抗日的决心是那样的不可信。其实,阎锡山之所以采取联共抗日政策,其目的是想抬高自己的地位并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应付即将来临的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其本质仍然是反共的。

阎锡山的反共是由来已久的。1921年,阎锡山听了侨居苏俄的山西商人的报告,便认为“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是两个极端的错误,人类应谋求适中的制度”,逐召开“进山会议”。针对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和阶级斗争学说,以“人群组织究竟怎样对?”为题展开讨论。之后,阎锡山支持蒋介石对工农红军的反革命“围剿”,曾派1个师赴江西参战。

1935年,红军在陕北建立了革命根据地,阎锡山开始了“思想防共,民众防共,政治防共,武力防共”,进而要用“九分政治一分军事来防共,七分政治三分军事来剿共”。他在山西还准备实行土地“村公有”,作为防共的根本办法;设立“防共保卫团”和“主张公道团”组训民众,“防共保乡”。

1935年冬,日本侵略军炮制“华北事变”,接着要求华北五省实行“自治”。1936年2月,红军渡河东征,晋军惨败,阎锡山告急,蒋介石乘机派5个师开进山西。红军于5月初回师陕北,蒋军却赖着不走,而且于6月成立了晋陕绥宁四省边区“剿匪”总指挥部,并以陈诚为总指挥,对阎构成威胁。

在这三种力量面前,阎锡山为了在矛盾中求生存,小心翼翼,开始“在三颗鸡蛋上跳舞”:蒋介石是事实上的国家元首,应该拥护,但又是自己的头号政敌,必须拒绝蒋的势力进入山西;日本帝国主义要灭亡中国,但他怕引火烧身,不提抗日,当日军铁蹄已进入绥远时,他才于8月有条件地提出“守土抗战”的口号;中共及红军虽然是危险的敌人,但暂时不会危及自己的存在,而且英勇善战坚决抗日,是一支可以利用的力量。于是他停止反共叫嚣,产生了联共的设想。

拥蒋拒蒋,恐日抗日,反共联共,成了阎锡山制定各项政策需要考虑的关键问题,其中心是要打联共牌,抬高自己的地位,并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应付即将来临的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

面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自强救国同志会”内的“左”倾进步人士于9月18日发起成立了“山西抗日救国同盟会”,阎锡山怕触怒日本帝国主义,更名为“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自任会长。10月下旬,阎锡山邀请共产党员薄一波主持“牺盟会”的工作。从此,中国共产党在山西同阎锡山建立了特殊形式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即共产党员戴着山西帽子,参加阎锡山的官办团体,运用山西的某些进步语言,贯彻执行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政策,开展抗日救亡运动。

在“牺盟会”的领导下,抗日救亡运动蓬勃发展,太原一时成为全国抗日呼声甚高的城市,二十几个省市的数千名进步青年慕名到太原参加军政训练,为抗日战争开始后组建新军、开展武装斗争和创建抗日根据地做了政治上和组织上的准备。至此,阎锡山在拥蒋的前提下,基本上确立了联共抗日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