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只有省委一把手的秘书才有这个优势,由此可见,在安南这一块,老穆的能量还是欠缺了老冯一些,不过这里面是不是有政治上的平衡,谁也不知道。

    “这可真的要恭喜了。”林小冬拿过酒瓶,为卫国洲上满了,“这杯必须要干。”

    “说说而已,可不能对外说。”卫国洲还是比较谨慎的,“对了,你这次培训之后,提是铁定的,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林小冬笑着道:“经验害死人,我才到梅安不满一年,不符合组织程序。”

    卫国洲道:“什么叫程序?你到梅安不满一年不假,不过你这个正处好几年了吧?提个副厅是妥妥的,就看是什么职位了。”

    一直没说话的雍庸这时开口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怎么就跟你们这帮政客混到一起了?堕落了啊。”

    “小雍庸,你可别妄自菲薄,你这个总队长估计也保不住了。”卫国洲冒了一句。

    雍庸刚刚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卫国洲一句话就让他露出了本来面目,振作精神道:“你有消息?”

    卫国洲失笑道:“佛语有云,不可说不可说。”

    “切。”雍庸鄙夷地竖了中指。

    几人都笑了起来,林小冬道:“卫哥,最近省里在搞十佳县城评选,有没有门路攻个关?”

    卫国洲道:“这项工作是穆书记主抓的。”

    卫国洲这么一说,林小冬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既然是他主抓,那主要负责人肯定是他的人,梅安本来优势就不大,再综合这个因素,估计够呛了,便不再多问。

    雍庸回过神来,道:“林老弟,你可真够操劳的。前一阵子跑到顺河老家去搞了个天翻地覆,现在又要为梅安的事情攻关经营,不是我说,你那帮手下难道都是废材?什么事都需要你亲力亲为?”

    林小冬翻着眼睛道:“这叫近水楼台,有关系自然要用,过期作废嘛。卫哥的任命还没下来,就还是冯省长的秘书,各方各面的自然要给点面子。”

    雍庸讥笑道:“卫哥,你就只是被利用的份啊。”

    卫国洲不爽道:“死胖子,普通话能不能说标准点。”

    雍庸意把“卫”发成了“伟”音,卫哥就成了伟哥,冯岩一本正经地为雍庸辩护道:“其实你弄错了,胖子说的可不是伟大的伟,而是阳痿的痿。”

    第二天,林小冬去省委党校报了道,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培训,这对于林小冬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机会,平时工作多,真没什么时间去学习理论,所以他非常珍惜,基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梅安有胡顺林在,他很放心,而且这也是他考验胡顺林的一个机会,这也是他自信的一个体现,以他林小冬目前在梅安的声望,想将他取而代之,不容易。

    胡顺林出身于政治之家,自然不会连这个悟性都没有,而在京都的朋友圈子里也了解到了林小冬的一些背景,再加上父亲的告诫,而穆连城挂掉,老穆没什么表面上的动作,这一切都证明了林小冬的牛叉之处,他自然更不会再使什么妖蛾子,况且梅安的经济搞上去了,林小冬固然政绩斐然,他这个二把手也不会叶不沾身,合则双赢的道理他还是很明白的。

    胡顺林除了一开始使了点心机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出格的表现,由于他与林小冬交好,又招来了两个大项目,所以工作上也是顺风顺水。

    就在林小冬参加培训的第二周,胡顺林照例去巡视了几个项目的建设情况,又了解了一下影视基地的设计情况,便接到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吉明的电话,说《芸州日报》社有一位叫傅玉林的记者找他。

    胡顺林微微一愣,这个名字他无疑是极其陌生的,半分印象都没有,不过想到最近在省里在搞创建十佳县城活动,搞不好就是来拉关系的,便让吉明先接待一下,他马上回来。

    到了接待室,正在和一位中年人说着话的吉明立时站了起来,为双方介绍了一下,便先出了去。

    “胡县长你好,我是《芸州晚报》的记者,我叫傅玉林,这是我的证件。”傅玉林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胡顺林看了一眼,笑着说道:“傅记者,很欢迎你来梅安指导工作啊。”

    傅玉林笑道:“胡县长太客气了,我区区一个玩弄文字的晚报记者,何德何能敢在胡县长面前大言不斩地谈指导工作。”

    胡顺林道:“傅记者,过分谦虚可就是骄傲了。”

    傅玉林话题一转,道:“梅安我来过几次,印象很深刻,人杰地灵,名副其实啊,只是宣传方面稍嫌不足,知者甚少,实是遗之大憾啊。”

    胡顺林微微一笑,便已确定了傅玉林此番来梅安的用意了,就是以宣传梅安为由捞点外快,不过这也不奇怪,花点钱能在省报上大幅宣传一下梅安,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这年头,记者是最难惹的,搞得爽了,妙笔生花,能把黑的吹成白的,搞得不爽,同样妙笔生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为好,于是道:“傅记者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其实梅安对宣传工作还是很重视的,不过你也知道,当前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所以固然是很重视,但落在行动上就差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宣传也是无门,傅记者如果能在省报上大力宣传,我代表梅安县委县政府向你表示深深的谢意。”

    傅玉林笑了笑:“梅安也是安南省的一部分嘛,作为记者,我有这个责无旁贷的义务,这个不需要胡县长提醒,其实我这次来,为的是另一件事。”

    胡顺林心头大奇,听傅玉林的口吻,似乎不是为了搞点外快而来,不由道:“傅记者那是所为何事?”

    傅玉林笑了笑,道:“这件事想必胡县长应该会有所耳闻,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