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拿着一把扇子走过来。诗话接了扇子挡住胸口:“老爷呢?”

“外堂呢。”

“陪我回屋,换件薄点的衫子,我热。”说完她回头看了一眼木匠,妖媚的眼尾任谁都留不住三魂七魄。

一家人食罢晚饭员外叫管家收拾东西。原来他是要去隔壁县忙新米铺开张的事情,这一去就是几日。四个太太各有欣悦。老大心想着终于可以通宵打马吊了。老二给傻儿子擦擦嘴,心念,又可以借回娘家的口风去会斯掌柜了。老三还是摸摸肚子,难得清闲,避免争斗。小四嘴角弯弯,不知道钱木匠这会子忙完了没有。

月亮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园子里的人抱窝的抱窝,打马吊的打马吊,出去偷情的不留痕迹,安胎的安胎。

小四把门轻轻推开个缝隙。木匠还在忙活。

青女壮男。不消多少召唤就能抱成一团。这还用得着说吗?

几日云雨之后,两人自是难分难舍。怪只怪他们忽略了隔墙有耳,隔窗有眼。三太太摸着肚子在外面听着阵阵呻吟吞咽口水。眼珠滴溜溜转却闷不吭声。

刘员外回来了。给家中老小均带了礼物。见钱木匠的活儿做得好,在柴房边腾了个屋子让他长住,专门给自己家里做家具。小四心里当然偷笑,这般机会简直天造地设。

种了花就得结果。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小四怀孕了。

刘员外欣喜若狂,心想着自己还真是宝刀未老有心有力。三太太眯眯眼,摸摸渐圆的肚子。心想该是时候出手了。

这日为了安胎已经和小四分住的刘员外却突然破门而入。钱木匠和怀有身孕的小四正扭在一起,本来结实的木床正吱呀乱叫。

“你们……还真是闲不住啊!都给我拖出去!贱人!肚子里的一定也是野种!”说完一脚踹上去狠狠蹍了几下,一股热流从小四的大腿根流出。

老三站在门外朝她轻轻招手,小四嘶哑的嗓子破了音,咬牙切齿,老三在她的瞳人里看见了仇恨,不由得打了个抖。

很快,呼啦啦又上来一帮狗腿子,他们连拉带拽地把钱木匠拖了出去,斩手剁脚,挖眼割喉。事毕还处以阉刑,买通了衙门就是牛,自己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都弄完了就把钱木匠的身子泡进盐缸,活活蜇死,然后剖膛挂在后院风干。

夏末的阳光还是很强烈的,被盐腌过的皮肤有了韧劲儿,怎么晒都不会裂。倒是渐渐散发出一股咸鱼的臭味儿。

拖着下身流出的死胎,诗话跪在刘家大门前拼命地拍打:“放了他吧放了他……”

哗啦大门打开了,一桶凉水泼下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