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可思议地呢喃着,同时本能的抬起了双手,不过很快又失望了。我的手指还是和之前一样,青黑青黑的,十分难看。

“曌远!”我的声音也让一旁正在吵架的慕容洁和杨开也听到了,两人同时转头叫了我一声。

随即,杨开耸了耸肩,“你看,这不是没事了吗?”

“是啊,是啊,醒过来就没事了。”许成连忙打着哈哈。“慕容队长你就别再怪杨队长了,他之所以会那么做也是为了曌远嘛。”

“哼!”这时,又有一声不屑地声音传了出来,“是啊,说得好听,醒过来就没事了。要是换成你,病得半死还为了抓凶手让自己丢了半条了命,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刚听到这声音我愣了一下,而后连忙朝着这声音传出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缩墙角。

“猴子?你也来了?”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子就想起身。

但慕容洁和李萍儿同时把我按了回去。“你别动,好好休息。”两女同时开口。

“还不来?还不来你只怕真的就死了。”瘦猴走了过来,不满的瞪着我,“你说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蠢事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向李萍儿问道:“我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你能治对不对?”

虽然手指看上去还是和之前一样,但不得不说我现在状态好了许多了。

之前我说话,都感觉只有一口气吊着。现在至少是说话的力气已经有了。

“我能治!”李萍儿先是点了下头,安了我的心。而后眉头轻皱了起来,“你是中了尸毒了。”

“尸毒?”我心里一惊。

此尸毒非彼尸毒,当然不会让人变成‘僵尸’什么的。

《麻衣相术》死相篇中略微提起过尸毒,但我从来没有在意过,毕竟第一次用死相还是人皮案。

而让我吃惊的是,麻衣相术说说得很清楚了,尸毒应该算是一种疫症,和很多瘟疫一样,只有在有许多腐烂尸体的地方才有可能得。而且即使是这样,中尸毒的可能性也远比得其他疫症的机率小很多。

单具腐尸感染尸毒不是没有可能,但概率同样极小极小。

可怪就怪在,这一段时间我接触的尸体,不管是朱良还是第二名死者的,都没有腐烂。

检查朱良的尸体时,我还戴了医院用的手套,第二名死者的尸体我甚至连碰都没有碰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中尸毒?这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可能见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李萍儿误会了,她连忙向我说道:“放心吧,这个我能治的。不过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嗯!”我感激的向她笑了笑。

而后我又看向了慕容洁,紧张地向她问道:“你们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慕容洁的脸色极为难看地瞪向了杨开。

“都是他出的好主意,幸好昨天张主任为了看护你特意申请值的晚班,要不然你就真死了。”慕容洁还是直勾勾地瞪着杨开,“某些人到现在也没有一点表示?”

实在不想看到他们吵,于是我轻轻地拉了慕容洁一下,“你也别吵了,这个计划我自己不是也同意了吗?”

“不是那个!”慕容洁跺了一下脚,哼了一声,“昨天你睡着后,杨开又想了个馊主意。”

“他把周围的人都疏散之后,自作主张把你换到了现在这间病房,然后让许开躺在你之前睡的床上装成你。”慕容洁越说似乎越气,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脸已经红得快要喷出火了。

“这下好了,我和他全心全意的都注意着假装成你的许开,以至于凶手找到了真正的你,我们也没有发觉!”

“杨开,你埋伏的地方明明能够同时注意到许开的那间病房和现在这间,你怎么会没有注意到有人进这间病房?”慕容洁朝着杨开逼进了一步,“你当时干什么去了?”

原来这才是慕容洁生气的地方。

我也看向了杨开。当然,我的心情现在也算不上好。

杨开擅自作主把我换了间病房,我还能觉得是当时我睡着了,他不好通知。而且这个方法看上去也算是在为我着想。

但他明明还有责任保护我,却在关键的时候不见了踪影,这多少让我有点不太爽。

“我,我当时上厕所去了。”杨开被慕容洁逼退了一步后,支吾着开口。

“哼哼,这么心虚的话,鬼才相信!”猴子这时也瞪向了杨开。

他的话的确听上去十分心虚,他当时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做事?

我看着他,眯了眯双眼,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色。

每个人的面相时刻都在变化,而一些细微的变化则能够让我推测出这个人之前在干什么,之后也可能会干什么。

此时的杨开,眼神涣散,眉角在不断的颤抖,很明显的心虚之态。同进嘴角倒弯,脸上的毛孔都张了开来。这个样子,说明他不久之前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你醒了?”我正想要更仔细地打量他之时,张主任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了一些中草药走了进来。

“主任,昨天谢谢你了。”我连忙向他感激的笑了笑。

他冲我摇了摇头,“是我们运气好,要是我晚一步你就惨了。”

他把手里的盘子递给了李萍儿,问了一句,“我不懂中药,让医院的老师父帮忙抓的,你看看是不是这些?”

随即又看向了我,略微有些紧张地问道:“你的脖子没事了吧?”

“脖子?”我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脖子,同时活动了一下。

顿时,我不由得把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一种十分不适的感觉从脖子处传出。

我差点被人勒死,脖子当然受了伤,也肯定会不好受。但现在这感觉却不是那种被勒过之后受伤的不适感,而是一种散架感,我觉得自己的脖子里好像卡了什么东西似的。

我左右活动了一下,一会儿之后,我终于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引起这样的不适了。

那是因为我感觉到脖子左边比右边更加的难受!头往左右移动的时候,脖子左边的肌肉好像都快扯开了,右边却只有肿胀感。

我咬着牙,深吸着气想要给自己按摩一下。

就在这刹那间,我脑子一炸,猛地抬头看向了此刻更心虚无比的杨开,同时在心里忍不住呢喃了起来,“凶手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