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着石仓医生开的宾士厢型车,从医院开往目的地。车子前进的途中,宝月清比古和真佐木教授做了一些交谈。

“宝月先生,你知道多少有关于*****的事?以前遇到过*****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教授如此发问。

于是,坐在后座的灵能者身体稍微向前倾,说道:

“很遗憾,以前从来没有碰到*****有关的事情。”他说。“根据你们给我的情报,我已经在我所能的范围内,预先做过调查了,那好像是相当特殊的‘东西’。”

“确实是特殊的‘东西’,我手边有相当数量的事例报告,而那些事例发生的地点几乎都在这个地区和附近,别的地方看不到相同的事例……”

我一边听,一边想起前几日和妻子谈论*****时,妻子所说的话:“尤其是这个地区,从很久以前就……”她的确这么说了。

如果不能用“风土病”来形容的话,或许可以说那东西是“风土灵”吧?

“这个地区很久以前就有这样的事例了?”

宝月反问教授。

“对,不过,也不是太久远以前。第一个事例发生的时间是六十年前左右——大约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时候,这是最早的事例纪录。”

“原来如此,听说被附体的原因是说出了‘那个东西’的正确名字,真的是那样吗?”

“这个说法好像已经成为定论了。”

真佐木教授停顿了几秒后,头稍微向后转,问说:

“对了,宝月先生,你知道如吕塚的遗迹吗?”

“知道,那里是很有名的古代遗迹,不过我没有去过。”

“那个遗迹被发现和被挖掘的时间,大约也是六十年前,这个地区出现*****的事例的时间,也正好是那个时候……”

“你的意思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这种事很难判断。”

宝月好像有点讶异,我也同样感到惊讶。

如吕塚遗迹和恶灵附身的关系?——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过,如果我把自己的这种想法告诉妻子,她一定会无法置信地反问我:“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吗?”我觉得她一定会这样。

“只是,这次的事件里有一个让我很在意的问题,我觉得我应该把我的问题说出来。”

“什么问题?”

“我是听井上奈绪美小姐!就是你等一下会看到的那位女性——的母亲说的。她说奈绪美小姐被*****附身后,经常有奇怪的举动,那些举动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她在自己的脸上画线的行为。从这个行为,证明附着在她身上的东西就是*****。”

“画在她脸上的线条,好像是被什么巨大的手竖起指甲抓出来的?”

“嗯,她会使用蓝色的颜料或化妆品,在自己的脸画出那样的线条。很明显地,在那种状态时的她,不是真正的她,而是失去了自己,被附身的她。”

“那是‘征兆’吧!是不知道真面目到底是什么的水之恶灵的征兆。”

“我所在意的问题就是:在那样的时候,她有时会在半夜从家里逃脱出去,跑到‘某个地方’。”

“某个地方?”

“那里是深荫川上游的一个洞穴。上个月,她嫁到九州的姐姐回来了一个星期左右,她姐姐在母亲的指示下,悄悄地跟踪她的行动,发现她会藏在那个洞穴里。”

“深荫川是……”

“是黑鹫川的支流,深荫川的上游山谷间有拦砂坝,那个洞穴就在拦砂坝的旁边,入口的地方还拉着禁止进入的绳索。”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绳索?”

“这和地方上的传说有关,听说那个洞穴里有很复杂的分岔,分岔路还深入地底。还有一种说法,说是洞穴中的其中一条分岔路,可以通达数公里外的如吕塚下方。”

宝月的背深深陷入椅背中,“嗯”地轻声哼着。

“真的是很奇怪呀——唔,虽然我的经验还不是很多,但是今天要遇到的,好像真的是很特殊的‘东西’,总之我会尽心处理的。”

“那就拜托你了。”

“不管那是什么属性的‘东西’,驱除附着在人身上的恶魔的方法,基本上是一样的。”

宝月毅然地挺直背脊说。

“我的方法就是当场按照自己的感觉,用自己的力量把对手的力量推出去,一直一直往外推出……我觉得宗教性的种种仪式毫无用处。不过,大概也有人批评我,说我是行事没有计划,是一个只会做即兴表演的灵能者吧。”

“但是,听说你驱除恶灵的成功率相当高啊!”

“保守一点估计的话,我的成功率有七成吧!”

“希望这次也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