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同学会的事情,说给妻子听。

翌日午后,好不容易摆脱了宿醉的纠缠,起床后却仍然觉得头昏脑胀。喝了妻子煮给我的浓咖啡后,我一边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一边说给妻子听:

“如果说那是怪谈或鬼故事,那么,我从酒吧里出来时,应该就会发生‘原来只有我一个人?’之类的桥段才对啊。”

“你的意思是:或许昨天根本没有什么同学会。是吗?”

“嗯、嗯。”

“然而确实是有同学会?”

“是呀!所以,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嗯。”

妻子托着腮,轻轻地歪着头,追问道:

“然后呢?朱雀同学回去后,你有没有去上厕所?该不会一直忍着吧?”

“没有那么夸张。”我苦笑着说:“我去厕所了。可是……还是会很在意吧?当我不在的时候,我是否也会被当成‘死人’呢?”

“嗯,是呀!一般都会这样想的。”

“是吧?于是……”

于是我心生一计。

这一天我身上带着小型的数位相机。就在要离开座位前,从包包里拿出数位相机,若无其事地放在桌子的角落上。

最近的相机性能很好,具备长时间拍摄的功能,只要按下开启的开关,在录影的同时,也能录下现场的声音。自己不在场的时候,围绕在桌子边的人会说些什么呢?只要用了这个相机,就可以把他们的声音通通录下来……

“不愧是推理小说作家呢。”

妻子半开玩笑地说。

“那么,顺利的录下来了吗?”

“嗯,录下来了。”

我点点头,然后手掌抵着额头。

“他们说了什么,你听过了吗?”

“嗯,听过了。在回来的计程车上听了。”

“怎么样?”

妻子很感兴趣似的微笑着问。

“你也和其他人一样死了吗?”

“是的。我确确实实地死了。”

我以半开玩笑的语气回答,但脸上的表情一定不会是开心的,所以无法像妻子一样挂着微笑——不过,听到我的回答后,妻子并没有露出特别担心或忧虑的样子。

“你是怎么死的?”

妻子甚至这么问。

我低声叹了一口气,拉出放在长袍口袋里的数位相机,一边把相机放在妻子的面前,一边问道:

“要听听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