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乔雨的死亡绝对不正常,难道她跟我说过自己被鬼缠是真的?又或者,她真的是被某些超自然的力量给杀死了?

世上的事真的很难说清楚,例如乔雨的死亡,令我愕然,也让我心悸,甚至坐立不安了许久。

她死掉的消息是从当地的报纸看来的。早晨起来,就看到从信箱口塞进来的本地小报头版头条印刷着乔雨生前浅笑的照片,以及尸体被抬上车时的模样,标题也很显眼:“中国女学生惨死家中,一日后尸体被同住的女孩发现”报纸上有关她惨死原因的内容并不多,写这则新闻的人也有些云里雾里,文字水准拙劣。我从里边看不出任何端倪,于是顺便从冰箱里拿出三明治啃了几口,满脑子混乱的上学去了。

这个德国小镇实在不大,杀人案的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一进校门就听到本地人以及来自这各国的留学生议论纷纷,全是关于乔雨的死。

安德鲁则贼眉鼠眼的将自己庞大的身体朝我看过来,小声道:“那天跟我们吃饭的中国女孩据说死了。”

“我看了报纸。”

我敷衍的点头。

“据说死得不明不白。”

他又道。

“报纸上提到了。”

我皱眉。

报纸上确实有提及过,乔雨死于寝室里,完全的密闭空间,门好好地反锁着,她的尸体里也没有呈现中毒的模样,但是死前的样子很可怕,表情狰狞,不,与其说狰狞,不如形容为面容扭曲,扭曲到了人类面部肌肉能够承受的极限。

她的尸体上没有他杀的痕迹,也没有伤痕,但有一点很奇怪,报纸上的一句话令我很在意,乔雨全身的骨头都碎了,像是被重物细细的碾压,可皮肤上却找不到任何施加外力的痕迹。

写新闻的人也觉得诡异,因此特别标注了出来。具体的法医诊断要再几天后才会发布,但是我并不愿意等那么久。

不知为何,乔雨生前说过的那些恶毒话如同毒蛇般缠绕在心脏位置,害得我一整天满脑子都塞满了她的话。

“你见死不救是吧。行,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会缠着你,让我经历过的事情,在你身上重现。我也要让你每天活在恐惧里,然后跟我一样惨死。”

这些诅咒般的话语令我浑身不舒服。

浑浑噩噩的结束上午的课后,我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乔雨的死亡绝对不正常,难道她跟我说过自己被鬼缠是真的?又或者,她真的被某些超自然的力量给杀死了?

我午饭也没有吃,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脑袋里有些混乱,最后终于叹口气坐了个决定,晚上趁着夜色,还是去乔雨死掉的房子看看,说不定真的能找到些线索。

怪力乱神的事情我并不怎么相信,但是,心里那犹如被掠食动物顶住般的不安感却越发的强烈滋生着,总觉得会发生些大事情!

希望只是错觉吧!

出于对房东的保护,报纸上并没有列出死亡女孩的详细地址。我打电话问波尔,好不容易才将穷啊与租住地搞清楚,居然离自己的房子也就几条街而已。那地方位于汤克姆街道,属于小镇出名的高级住宅区。

耐心的等到深夜,我准备齐全后便出了门。

欧洲的小镇似乎大同小异,一到下午六七点,街道上就空空荡荡的,没有太多人。大家回家的回家,去酒吧的去酒吧,而红色石砖铺就的四通八达的小巷,反而如同鬼城般没有人类的气息。

我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一刻,自己穿着常常的秋款风衣依然被风吹得有些发冷,在空寂无人的狭窄小巷转悠了二十多分钟,总算是来到了恰遇死前居住的地方。

那时一栋三层楼房,比我租住的要崭新写,屋前有个小花园,种植着紫色的薰衣草和一些精致的植物,路灯暗淡的照亮花园外的郁金香,黄色的花瓣显得有些诡异,特别是在夜晚,风中摇晃不定的郁金香更是反射着讨厌的光。

或许是我本人的心态也有问题的缘故吧,我老是看那丛郁金香不顺眼。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个人也没有,居民待在自己的家里,不时传出几声主妇难听的笑。我装作很自然的来到那栋房子的栅栏前,掏出万能钥匙将那把简易的锁打开,然后迅速的走了进去。

屋中窗户里黑漆漆的,没有丝毫光亮。由于房子中死了人,跟乔雨同住的女孩害怕的跑去朋友家避难了,幸好如此,减少了不可测的因素。

我几步跨过小花园,以同样的手法打开房门,这栋三层小楼的布局跟我租住的房子差不了多少,因为找不到他杀的因素,德国佬并没有派人来留守。我从警戒线下边钻了过去,进入三楼没有上锁,被警察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很宽阔,大约有四十多平方公尺。崭新的家居摆设,还另外分配了开放式厨房,难怪租金会比我的贵一半,房东置办家俱时就出了血本,不过房里死了人,估计有够他哭的。

乔雨就死在离我只有三公尺多的床上,一百八十分宽的床是IKEA风格,只有五十多公分高,床上乱糟糟的,粉色系的床单被仍在地上,警方探索地很彻底,我戴着手套找了半天,也没有敲出其他有用的线索。

据说乔雨的尸体之所以会被发现,是因为同住的女孩早就约了她一起去柏林购物。

昨天一早女孩敲她的门时,不论如何也没敲开,到了中午,乔雨还是没有出来。女孩有些担心了,又去敲门,最后以为她得了什么病休克了,连忙拨打房东的电话。

房东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间门,两人大吃一惊,乔雨面容惨白恐怖的早已经死在了床上。

死亡的初步判定时间,大概是昨天凌晨一点左右。

对此,我并没有怀疑的地方,整个房间的布置,也没有值得怀疑的东西。仔细的检查了床铺,又到处翻查了几遍,终究还是一无所获,虽然重要的东西已经带走归档了。不过屋里有警方用粉笔勾画出原始的物品摆放位置。

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正准备离开时,我突然回过头,床边上用白粉笔勾勒出的两团形状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木地板上,那两个不规则的椭圆形笔画勾出的应该是一双鞋子,女孩子的鞋,那双鞋子应该也被警方带走了,但是我还是能看出几十个小时前,乔雨死亡时,它被摆出的状态。

鞋子的头部朝着床的位置,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但我却有一点疑惑的地方,因为那双鞋,肯定不是拖鞋,而形状更像出门穿的休闲运动鞋。

恰巧自己还记得,乔雨跟我见面时,脚上穿的正是一双休闲运动鞋,跟警方画在地板上的形状基本相同。

我皱皱眉,走到寝室门前用手电筒照了照。应该也被警方带走了,但是我还是能看出几十个小时前,乔雨死亡时,他被搞出的状态。

鞋子的头都朝着床的位置,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但我却有一点疑惑的地方,因为那双鞋,肯定不是拖鞋,而形状更像出门穿的休闲运动鞋。

恰巧自己还记得,乔雨跟我见面时,脚上穿的正是一双休闲运动鞋,跟警方画在地板上的形状基本相同。

我皱皱眉,走到寝室门前用手电筒照了照,这里有一个鞋柜,所有鞋子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出门的鞋以及靴子,可爱的拖鞋也有几双,这就证明,乔雨进房间前,是要换上拖鞋的,可那晚,她却穿着休闲运动鞋直接走进了房间。

为什么呢?因为累了还是其他原因?这和她离奇的死亡有关联吗?我不得而知,带着满脑袋的不解,我将自己闯入的痕迹收拾好,随即离开了。

乔雨的死不会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虽然自己确实有一些在意,但是在意的也更多是她死前恶毒的诅咒,我就不信他的诅咒真能诅咒死自己。

当天晚上,我整晚都翻来覆去,花了好长时间才睡着,第二天睁开眼一看,自己竟然好好的,睡得相当好,就连噩梦都没有做。

接着的几天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时间很安静的流逝着,乔雨的死,也渐渐的沉寂了下去,我忙着帮教授弄论文,将她的事逐渐丢到脑海边外,最终忘得一干二净,就连她的验尸报告也懒得去调查。

直到一个礼拜后,胖子安德鲁急急忙忙的找到我,用复杂的语气对我说:“夜,波尔最近似乎有些奇怪!”

“谁奇怪?”

正在图书室查文献的我头也没抬一下。

“波尔啊,我说的是波尔。”

死胖子大咧咧的用手敲了敲桌子,粗鲁的模样引得附近许多人望过来。

我皱皱眉,“这里是图书馆,要发疯到外边去,说起来,波尔在跟你交往?”

“我在追她。”

胖子少有的脸色一红,“但她似乎还没对我诚挚感情做出应有的回应。我不会放弃的,肯定是自己的热情还不够,所以最近每天一大早我就去他的房间下等着,然后跟着他去学校。”

“总之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坚持在她身旁保护她,直到她注意我是个不可或缺的存在为止。”

这家伙还真敢说,脸皮也太厚了点吧,光是从从他的这番话判断,完完全全的已经华丽的变身为跟从狂了。

我没在这件事上纠缠,而是轻轻的翻了一页书,“你说波尔有些奇怪,什么意思?”

“就是有些奇怪,神情古古怪怪慌慌张张。本来对我不热情的她,现在更不耐烦了,而且,总觉得他在恐惧什么!”

安德鲁撇撇嘴。

“是不是因为乔雨死了,他少了个朋友?”

我漫不经心的问。

“应该不会,波尔只是把乔雨当作提款机罢了,从没有真正当朋友看过,甚至不久前她俩的来往都不多。”

死胖子揉了揉自己肥硕的脸。

“喔”我敷衍的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书本上,这家伙的感情对象,鬼才想去在意。

安德鲁见我不再理他,便讪讪的离开了。

可没过多久,第二天下午,他又屁颠屁颠的跑进图书馆找到我满脸兴奋,“夜,波尔邀请我了!”

“邀请你?”

我愣了愣,“邀请你干嘛?”

“据说是想要跟我相互深入了解。”

胖子得意洋洋,“这次她可没有提到要带你去喔,只有我跟她。”

“喔”我无所谓的笑着,这家伙究竟牌哦来显摆什么,自己对那个波尔根本不感兴趣。

兴奋了一阵子,胖子吞吞吐吐的又道:“所以,我想你陪我去。”

“关我屁事。”

我瞪了他一眼,“你们两谈情说爱,我干吗要去当电灯泡?”

“我总觉得有些心虚。”

死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她以前一直都冷冰冰的,将我当成一块冷冻的死猪肉,今天却突然莫名其妙的热情起来”“当然我人品虽然好,不排除她透过我的肉体看清我纯良内心而爱上了我的可能,但是有个外人去帮我参考参考,也不错,免得她太痴迷我了,缠着我,让我吊死在一棵树上,从而失去了整个花园。”

我听得满头黑线,这家伙说得乱七八糟的,逻辑明显有问题,况且,真的有树愿意吊死他吗?更何况,属于他的森林根本是不可能存在。死胖子肯定是在害怕,毕竟也是跟我遭遇过几件诡异事情,下意识的认为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思考了片刻,也觉得波尔的举动有些反常到意外,“死胖子,既然你在追波尔,人家一个女孩邀请你,你不荣幸,居然还害怕,实在太孬种了点。好吧,你既然害怕了,干嘛不推掉或不去赴约?”

“万一他真要是爱上了我呢?这个可能性还是有滴。”

胖子义正辞严的申明。

这种可能性绝对完全没有,这混蛋也不自己照照镜子。我捂住额头,懒得理他。“滚远点,你俩的鬼事情我根本不想参和。”

安德鲁可怜兮兮的真的滚蛋了,刚走了几步,我突然改变了注意,“滚回来,赴约前给我个电话,我跟你去。”

“真的!”

死胖子欢喜地满脸肥肉都在荡漾。

“嗯,你现在可以真的滚了。”

我挥挥手让他离开。

叹口气将面前的书合上,脑袋里思绪翻飞。波尔的不正常出现在乔雨死后,说不定会找到某些关联性的东西,当然有或者一丁点关系也没有。说起来,只是从安德鲁嘴里听到她不正常的咨询,可她究竟不正常在哪里,我确实一丁点都不清楚。

看来自己果然还是有些在意乔雨的离奇死亡啊。

当安德鲁晚上九点半给我打电话来时,我正在继续翻查论文的资料,穿好衣服出门,死胖子依然开着那辆半死不活、已经肮脏到严重影响市容的老爷车。

“看来波尔有心跟你幽会,这么晚了才叫你,嘿嘿,我还要不要跟去呢?”

我用嘲讽的语气盯着车内的死胖子。

胖子将脑袋从拉下的车窗伸出来,“当然要,夜,你可是我的朋友,有好事情怎么能不叫上你呢!”

这家伙明显是害怕,嘴里说得东西也不大经大脑,女人是能拿出来分享的吗?估计他自己也很清楚,波尔爱上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拉开车门坐到后座,老爷车便在痛苦的呻吟中往前开去。

在街道上东拐西拐。终于来到小镇西郊靠近某家Motel的地带。这里属于工业区,只有少量租房,只有经济不宽裕的人才会选择居住在这里。既然能有钱砸进我所在的大学,又住在类似于贫民区的地方,看来这个波尔的家庭情况也有些复杂。

车最后停在了一栋八层高的公寓前,如果不是大部分房间都有灯光射出,很多人都会将其视为鬼楼,黑黝黝的表面,陈旧的外层装饰,还有难看的造型,公寓至少也有上百年的历史。

安德鲁带着我,熟练地跟门口管理员打了声招呼。死胖子看来近段时间真的在孜孜不倦的骚扰着波尔,就连管理员看他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修缮过的电梯实在没勇气坐,于是顺着楼梯一直爬到了六楼,安德鲁敲响607的房门,门立刻便打开了。

穿着睡衣的波尔热情的招呼死胖子,然后用不经意的眼神撇了我一眼。

她的眼神很古怪,果然如同安德鲁形容的那样,有慌张,也有恐惧,就在那一刻,我甚至回忆起了乔雨抓住我的手求我就他时的场景,那时的她,恍惚间也有同样的神色。

不由得,心往下沉了沉。

波尔的睡意很贴身,令身体的曲线暴露无泽,硕大的双胸几乎要将胸前的纽扣崩开跳出来解除压迫,挺翘的臀部看上去很有弹性,还有那双修长的美腿半露在空气里,足够吸引人的目光和惊叹。

安德鲁完全看呆了,血脉紧张,甚至就快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他呆呆木木的跟在波尔的身后,张大的嘴中恶心的液体不断流出。

波尔皱皱眉,隐隐的露出一丝厌恶。

“你叫夜不语,对吧。”

她看着我,笑颜如花,“乔雨的死,很遗憾。”

“有什么好遗憾的,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还短,而且也不过见过一面罢了。”

我耸耸肩膀。

波尔有些惊讶,“你们没在交往吗?乔雨看起来似乎很想追你的样子,难道没得手?”

我撇撇嘴,乔雨哪里是想追我,根本是想让我救她一命,可惜他找错了人。

“他找我是有其他事情,那天过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然后便听到他死亡的噩耗。”

“原来是这样。”

波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令我有些介意,她究竟从自己的话中明白了什么?

“不说那么多了,坐下吧。喝咖啡还是茶?”

她拿出拖鞋让我们换上,然后指了指沙发。

虽然是老房子,不过家俱并不算太陈旧,布置得也很温馨,女孩算是个挺能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人。我拉着实现凝固在某女大腿上的安德鲁坐下,然后道:“红茶好了,房间挺不错的,看来你费了很多心思。”

波尔得意的点头,“我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人生愿望就是找个有钱的老头将自己嫁出去!”

呃,古怪的家伙,哪有人会对刚见过两次,完全不了解对方的别人说自己的人生目标的?况且这目标一点都不算光彩。

“所以啊,有适合的有钱人就介绍给我。年龄什么的我完全不在乎,越老越好,他死了全部家产就都是我的了。”

波尔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吐出人生规划,然后泡好的两杯红茶摆在了我两跟前。

我讪笑了几声,暗暗地用力捶打安德鲁的背后,希望将他弄清醒点,显然,自己力道完全无法穿刺死胖死的肥肉,他还是傻呆呆的随着波尔那双美腿移动着视线。

波尔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跟我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我们三人陷入了没话可说的尴尬中。

我端起红茶喝了一小口,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说起来,乔雨死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只是她似乎很惶恐,有几天甚至不敢回家睡觉,非要到我卧室跟我待一起。”

波尔端着水杯,眼神木讷,与企业平淡无奇,“只不过看在钱的份上,我收留了她一晚。”

“这样啊。”

我说这完全无味、形如嚼蜡的话,一边朝四周打量着。

刚来的时候只觉得房间的摆设很精致,收拾得也颇为干净,可仔细观察后,我却有些皱眉。波尔的家虽然还是挺不错的,只是,为什么自己会有种不和谐的感觉?

究竟是什么地方令我不舒服?

安德鲁总算是清醒了,他开始跟波尔搭话,恭维的话语肉麻到我不停的滋生鸡皮疙瘩。

“波尔小姐,你家好香啊。那盆花也很好看,那东西看起来挺好吃的,能不能给我几根?”

胖子仿佛怪叔叔般夸奖来夸奖去,然后不顾主人的回答,擅自拿起桌子上的零食大吃特吃,再将红茶一饮而尽。

这家伙,真的是来泡妞的吗?

我挠挠头,干脆讲话挑明:“波尔小姐,你深夜邀请死胖子来,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也没什么好说的”波尔露出扭捏的表情,“其实我认为来一个就够了,没想到一次来了两个,算了,也好,说不定事情更理想。”

“什么事情更理想?”

我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对了,总算是想到哪里令我感到不协调了,是房间的地板,由于地板颜色比较深,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房子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打扫过,而整齐的元婴,应该也是房子主人匆匆收拾过,这跟房间摆设的风格很不一致。从摆设看,波尔可能稍微有洁癖,但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为什么会好几天不收拾房间?

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最近几天发生了些事情,她根本顾不上,那又一个问题出来了,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至少跟踪狂安德鲁也没注意到?

“当然是有事,很大很大的事情,关系到我的命。”

波尔说话的语气从轻柔变得激烈,“那该死的乔雨,还不是她给我惹来的!”

“乔雨?”

我默念这个名字,下意识的便向离开她家。

波尔又笑了起来,“好啦,总之有人当我的替死鬼,我还是挺高兴的。夜不语先生,安德鲁先生,红茶的味道还好吗?”

我顿时将手中喝了一半的水杯丢了出去,狠狠盯住她,“红茶里有什么?”

安德鲁也从猪哥状态接触,他看着面前干净的被子满脸煞白,这满嘴零食的家伙总算搞清楚了状况。

“也不是对人体有害的东西,是从朋友手里弄来的,名字似乎很拗口,我这人成绩不好,也不爱记有的没有的。不过据说一小点就能让人睡得很舒服哦。”

波尔笑得很赏心悦目,眼睛眉毛笑成了弯月状,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是说的话却让我不寒而悚。

“该死!茶里边肯定掺了三唑仑”

从特性上我立刻分辨出了药物品类,没有任何味道,见效迅速,药效比普通安定剂强四十五到一百倍;口服后可以迅速使人昏迷晕倒,可溶于水及各种饮料中,也可以伴随酒精类共同服用……

符合以上特性的唯有一种东西,那就是三唑仑。在许多国家,它都是跟毒品一并列为予以禁止的药物,没想到这死女人竟然能搞到!

跟安德鲁对视一眼,我俩不约而同发疯似的拔腿就朝门外逃,不管她迷昏我们想干嘛,都绝对不是失身那么好的事情,搞不好便有生命危险。

波尔看戏似的一动也不动,依然满脸笑眯眯,“没用的,我已经在身上试过了。”

还没等她讲完,我们在离房门只有一公尺的地方倒了下去,意识被狠狠剥离身体。

我浑身麻木,脑袋昏沉沉的,睁大的眼睛瞳孔不断往上翻白,最后彻底失去了所有感官。

完了!中招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中招中得如此彻底,就算有幸留条命,恐怕也会被侦探社的人嘲笑致死吧。

意识的最后,我只剩下这点弱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