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早已急得泪花乱转,道:“秀珍姐——”

穆秀珍的心中,烦躁之极,她立时大声喝道:“别叫我,你怎么可以留兰花姐一个人在家中,怎么可以?”

安妮哭了起来,道:“秀珍姐,不是我要离开她,是她硬要我走的,是她叫了警车来,将我送走的,不关我的事情!”

穆秀珍“哼”地一声,道:“你硬是不走,不是好了么?有你陪着她,那她至少就可以容易的应付敌人了?”

安妮不再哭了,她也不抹眼泪,她只是缓缓地道:“我是不肯离开她的,可是兰花姐却说,如果我一直陪着她,使她感到她自己是个废人!”

穆秀珍叫道:“她是丧失了视力啊!”

安妮又流起泪来,但是她却没有哭,只是流着泪,她道:“秀珍姐,你不会明白的,丧失了视力,人可以活下去,但如果丧失了信心,人就活不下去了。兰花姐要赶开我,要独自一人面对敌人,她就是要建立起信心来。”

穆秀珍呆了半晌,才叹了一声,道:“别哭了,安妮,刚才那一番话,是兰花姐对你说的,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是不?”

“是,”安妮点着头,“可是兰花姐的话,却说到了我的心坎之中,我和她一样,我……秀珍姐,记得你和兰花姐是如何给我信心么?我……怎能不给兰花姐以产生她信心的机会呢?秀珍姐,那不是我的错!”

“信心!信心!”穆秀珍顿着足,“现在有十六个亚洲最凶恶的歹徒对付她了,而她什么也看不见,她怎能应付得了!”

安妮的面色,在黄昏的灯光之下看来,更是苍白无比,她道:“秀珍姐,我……我……我求你一件事。”

穆秀珍苦笑道:“什么事?”

“秀珍姐,你别再理我,你快设法逃出去。去救兰花姐,你一个人一定是容易逃出去的,你曾经历过那么多的凶险!”

穆秀珍瞪着眼,叱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安妮又哭了起来,道:“那么,兰花姐——”

穆秀珍双手握紧了拳头,大声叫道:“别哭!别哭了!”

她的大叫声,在地窖中传来了沉闷的回音,她看到几只又肥又大的老鼠,迅速地窜了过去,钻进了墙角处的一个大洞之中。

她四面打量了一下,除了那扇门之外,这地窖是没有别的通道的,如果她要逃出去的话,那么她必需由那扇门逃出去。

的确,安妮说得对,如果全然不理安妮的话,那么她是比较容易逃出去的。但是,有可能不理安妮么?

穆秀珍叹了一口气,团团乱转着,安妮又叫道:“秀珍姐,你如果不听我的话,那你一定会后悔的。”

穆秀珍瞪着眼,道:“少废话!”

她快步地来到了楼梯口,向那楼梯上走了上去,到了门旁,侧耳领听了一回,只听得门外,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那当然是门外有人守着。

穆秀珍心中暗忖,用甚么法子,可以使得门外的守卫,将门打开来呢?自己大可以出其不意,将他们拉进来,夺取武器的。

可是,她正在想着,突然听得卡德勒的声音,就在她的身后传了过来,大声道:“小姐,你不必动什么脑筋了,不会有用的!”

那声音突如其来,着实将穆秀珍吓了一大跳!

穆秀珍连忙回头看去,身后并没有人。

卡德勒的声音,自然是由通过了传音器传进来的。

从他的话中听来,这地窖虽然残旧无比,但是分明装置有电视摄像管,卡德勒是不但可以听到她们的讲话,而且可以看到她们任何举动的。

穆秀珍又是吃驾,又是恼怒,因为她的行动若是全受到了监视的话,那么,她和安妮两人逃出去的机会,实在是微乎其微的了。

她怒吼了一声,用力一脚,直向那扇门上踢了下去。

那一扇门,看来十分陈旧,像是随时可以倒下来一样。可是,穆秀珍一脚踢了上去,才知道那是一扇真正的钢门!

她的足尖,感到了一阵剧痛,令得她的身子一幌,若不是她立时抓住了扶手的话,几乎整个人都从楼梯上滚跌了下来!

她狼狈地喘着气,卡德勒的笑声,却不断地又传了出来。

穆秀珍从楼梯上退了下来,在安妮的身边,坐了下来,一声不出。

她的确是没有办法了,虽然她的身边,还有一些可供应用的工具,但是那些小工具,却是没有法子帮助她们离开这地窖的。

穆秀珍不出声,安妮也是愁眉苦脸地不出声。足足过了十几分钟,穆秀珍才道:“唉,兰花姐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安妮却满有信心地道:“我知道吉蒂一定还未曾得手。要不然,卡德勒一定会对我们说兰花姐不幸的消息了,兰花姐一定不会输的。”

穆秀珍并不是肯认输的人,但是现在,双方的力量,实在太悬殊了,木兰花虽然机智过人,但是她却丧失了视力,她什么也看不到,她的眼前,只是黑暗!

穆秀珍一想到了这里,她突然直跳了起来。

黑暗!木兰花的眼前,只是一片黑暗,那使得木兰花极不便利,但是如果现在,地窖中成了一片黑暗呢?卡德勒还能监视自己么?

当然,在隐蔽的电视摄像管中,可能有红外线装置,在暗中也能视物,但是这总多少可以给他们带来一些意外的麻烦!

她伸手在左脚的鞋跟上推了推,推开了鞋跟,取出了一炳十分小巧的枪来。那种小枪,只能发射两枚子弹,而且射程也不太远。

这种枪用来射人的话,除非是距离十分之近,否则是根本不可能令人受到什么伤害的。但是用来射别的物事,譬如说一盏电灯泡的话,那就绰绰有余了!

穆秀珍将那炳枪瞄准了地窖顶上,那个满是积尘的灯泡,沉声道:“安妮,我射穿这灯泡,在黑暗中,我们行动可以自由些。”

她那两句话的声音十分低,但即使是如此之低,却也被卡德勒听到,只听得卡德勒的笑声,又传了出来,道:“小姐,你的科学常识,似乎太贫乏了些,你难道不知道利用红外线的帮助,是可以根本不用任何光线的么?”

穆秀珍的回答,是一下冷笑,和一下枪响!

“砰”地一声,那灯泡破裂了,地窖之中,立时变成了一片漆黑,在漆黑之中,穆秀珍却立时有了意外的发现!

正因为地窖中变成了一片漆黑,所以,隐隐闪耀着暗红色的光芒,本来是隐藏着的电视摄像管,都可以看得十分清楚了。

穆秀珍四面看了一下,她一共发现了有七个之多!

那七支电视摄像管,像是七个怪物的眼晴一样,盯着她们,虽然在黑暗之中,也可以使卡德勒在电视的萤光屏上清楚地看到她们的一举一动。

穆秀珍放了一弹,射向离她最近的一支电视摄像管,一下轻微的爆烈声过处,那支电视摄像管已经被射坏了。穆秀珍的那支小枪也失去了作用,她用力将那支枪向另一支电视摄像管抛去,但是,却没有掷中!

这时候,卡德勒愤怒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小姐,如果你再不安静下来的话,我们会放些令你安静的气体进来制住你的!”

穆秀珍陡地一凛,本来她计划设法将那些电视摄像管一枝一枝地加以破坏的,但是卡德勒这样警告她,却使得她不能不有所顾忌。

她在木箱上坐了下来,但是她在口头上却不肯认榆,她冷笑了一下,道:“喂,你的吉蒂,怎么还没有消息,怕是全军覆没了吧!”

卡德勒“哈哈”地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听的笑话一样,道:“你想会么?小姐,有可能么?”

“老实告诉你,”穆秀珍索性胡扯,“在我们家附近,有上百的警员守着,哼,你们十几个蠢才一去,那是瓮中之鳖!”

卡德勒又笑了起来,道:“小姐,你在开玩笑,木兰花如果处处都要靠警方的帮助,那么,还成其为木兰花么?”

穆秀珍眨着眼,无话可说了。

安妮在黑暗中拉住了穆秀珍的手,卡德勒像是存心在对她们两人进行精神虐待,时不时发出一阵冷笑声来,令得她们感到不安。

约莫过了将近一小时,穆秀珍和安妮两人,仍是一筹莫展,看来,她们根本没有逃脱这地窖的可能。

但是,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她们的心中,却越来越是放心了,因为,已将近一小时了,吉蒂仍然未曾回来,那说明虽然吉蒂带着大队人马前去生事,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未能占到什么便宜,她占不到便宜,那么占上风的自然是木兰花了。

穆秀珍和安妮两人,实在很难想像木兰花如何能在那样的情形下占上风的。但是吉蒂没有出现,这却使她们略感安心。

然而,就在那时候,只听得“呀”地一声,那扇门被打了开来,一股光亮,从上面直向下射了下来。使得整个地窖,浸在十分阴森的光线之中,那实在比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时,更令人觉得可怕。

穆秀珍和安妮两人,连忙抬头向上看去。

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人,那两个人是背对着光线的,是以从地窖向上望去,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两个黑影而已。

但是,穆秀珍和安妮两人,却也足可以看得清这两人的手中,却握着手提机枪,同时,他们立时呼喝道:“快上来!”

穆秀珍和安妮两人的心全向下一沉,她们的手握得更紧了,她们的心中,都感到了一阵剧痛,那一定是吉蒂回来了。

一时间,她们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站在门口的那两人又呼喝道:“快上来!”

而且,他们愿得极之不耐烦,一面呼喝,一面还突然向上扫出了一排机枪子弹,而卡德勒肥胖的身形,也在门口出现。

卡德勒的声音更是十分烦急,道:“快上来,听到了没有?你们站着干什么?下去将她们两人押上来,快,吉蒂在等着!”

安妮低声道:“秀珍姐,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穆秀珍摇着头,“但是看来,他们像是很慌乱,好像他们要带我们到什么地方去见吉蒂!”

这时,那两个握着手提机枪的人已然快步从梯子之上,奔了下来。穆秀珍吸了一口气,道:“安妮,你伏下来,别动!”

穆秀珍踏前了一步,趁机移了一只木箱,放在安妮的身前,那两个人来到了下面,两支枪口,对准了穆秀珍的胸口,道:“走!”

穆秀珍道:“走,当然走!”

她一面说着,一面突然握住了指住她的枪口,双臂向上猛地一振,同时,人已整个跳了起来,一起“双飞脚”,踢向两人!

“双飞脚”是各种武术之中,都占极重要地位的一个招式,在使出“双飞脚”之际,人是整个纵起在半空之中,双脚向对方蹬出的。

在柔术、空手道、泰国拳、摔角等等的武术之中,都有这一式的,穆秀珍在电光石火间使出这一式,势子更是锐不可当!

只听得“砰砰”两声响,由于穆秀珍飞得够高,两脚分别踹在那两人的面门之上,踢得那两人怪叫着,向后倒了下去。

穆秀珍一个“双飞脚”得手,身子突然向下一沉,落下地来,那两个人向后倒去之后,手提机枪仍然未曾脱手,立时狂扫了起来。

穆秀珍伏在地上,那两人的盲目扫射,并未能射中她,但是子弹呼啸着在她的身上掠过,却也是惊险万状。

穆秀珍正在考虑如何才可以将那两人手提机枪夺下来时,只听得卡德勒在上面大叫道:“别开枪,蠢才,别开枪!”

枪声突然停止,那两个人也挣扎着站了起来。

可是,他们中的一个,刚挣扎着站了起来,穆秀珍已经窜了过去,一伸手,拉住了那人的足踝,用力拉了一拉。

那人的身子,立时仰天跌倒,“砰”地一声响,后脑跌在地上,他显然是立时昏了过去的,穆秀珍再扑了上去,也不及将手提机枪自那人的手中抢下来,就在那人的手中,扳动了枪机,射出了一排子弹!

另外一人还未曾站起来,所有的子弹便已射进了他的体内,他被子弹的冲力,撞得向后连连退了出去,最后,还撞翻了一只木桶,才倒了下来。

穆秀珍用力夺过了那柄手提枪,一面向上扫射着,一面向后退来。这时安妮也已推开了遮在她面前的木箱,兴奋地叫道:“秀珍姐!”

穆秀珍退到了安妮的身前,身形矮了一矮,道:“快,快伏在我的背上,抓住这柄枪!”

她将手中的手提机枪,交给了安妮,又负着安妮,到了另一个人的尸体之后,将他手中的机枪,夺了下来,穆秀珍一直是听到卡德勒的怒吼声,自上而下传来,当她夺到了两柄枪,想要冲上去之际,却又发生了变化。

只听得“砰”地一声响,那扇门被关上了!

同时,卡德勒的声音,自扩音器中传了进来,道:“你们是在自讨苦吃,完全是在自讨苦吃!”

穆秀珍仍是不顾一切地向前冲了出去,上了楼梯,当她来到了门前之际,她对准了那扇门,接连地扣动了机枪的枪机!

可是,那扇门却是真正的钢门,子弹并不能毁坏这扇门,穆秀珍负着安妮,又向后退下来,她刚一落地,便听得卡德勒又一次道:“你们是自讨苦吃!”

随着他那一句话,只听得右上角,有“嗤嗤”的声音,发了出来,像是有什么气体,正被送进这个地窖来。

那扇门被关上之后,地窖中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穆秀珍也无法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立即向那声音传出之处,扫出了一排子弹。

可是,那种“嗤嗤”声,却来得更快了,不到一分钟,穆秀珍和安妮,都闻到了一种十分甜腻的气味,穆秀珍忙叫道:“麻醉气,安妮,快屏住呼吸!”

卡德勒的怪笑声又传了出来,道:“对的,是麻醉气,再过一分钟,整个地窖的空气中,就会充满了麻醉气,你们能屏住呼吸多久?”

穆秀珍在叫安妮屏住呼吸之后,立时知道,屏住呼吸,是一点用也没有,至多不超过一分钟,她们便非要呼吸不可的!

而当地窖的空气中充满了麻醉气之后,她们只要吸进空气,就非被迷醉过去不可,她们应该怎么办呢?

她们没有办法,虽然她们手中有枪,但是她们都被困在地窖之中,她们冲不出去。她们只觉得空气中的甜味,越来越浓。

而随着空气之中那种甜味的增浓,她们的头也是越来越沉重。终于穆秀珍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向地上倒了下去!

而在她向下倒去之际,她的手也松开了,手中的手提机枪,“拍”地一声,落在地上,她张大口想叫安妮,可是却出不了声,她只知道安妮还在她的背上,安妮的双臂,仍然紧紧地挂在她的颈上。但是安妮显然比她早一步昏了过去。

穆秀珍的手在地上按着,想要站起来。

但是她整个人却已软得一点力道也没有了。

终于,她觉得整座地窖都在不断地旋转,旋转,然后,她忽然起了想呕的感觉,再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在穆秀珍和安妮两人,相继昏迷过去之后不到两分钟,那扇门便被打开,戴着防毒面具的卡德勒,带着另外几个人,冲了下来。

他们将穆秀珍的手反铐,而也将安妮的手铐住,使安妮仍然可以挂在穆秀珍的颈上,然后,将她们两人抬了出去,塞进了早已准备好的车子。

卡德勒和一名歹徒坐在她们的身边,另外一名歹徒驾着车,向前疾驶而出,卡德勒一路上,在不断地抹着汗!

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吉蒂已经用无线电话来催了两次,而且,声音一次比一次发怒,听了令人战栗!

总算将她们两人制住了,如果不是地窖上有麻醉气喷射装置的话,真不知是否能将穆秀珍和安妮两人送到木兰花的家中去!

车子向前飞驰而出,不一会,便已离开了市区。劲风从车窗中扑了进来,那种麻醉气,本就不是十分强烈,一接触到新鲜空气,穆秀珍首先醒了过来。

她醒了过来之后,第一个感觉便是出奇地渴,和手臂被扭曲的疼痛,她倏地睁开眼来,发现自己是在车中,而双手被反铐着。

她立时又觉出,安妮挂在自己的颈上,正在转着头,看来已经快醒来了。而卡德勒则坐在自己的身边。

她舐了舐乾枯的上唇,呻吟了一下,道:“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到你的老家去!”卡德勒冷冷地说。

穆秀珍心中陡地一震,可是她立即认了出来,车子是在通到她家中的那条公路之上飞驶,那么,卡德勒的“回老家”就不是另一个意思了。

她乾笑了两声,安妮已在她的耳际问道:“秀珍姐,我们……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听到我的话么?”

“我听到,”穆秀珍连忙回答,“看来我们是在回家去,不知道他们在捣什么鬼,我们的子全被铐起来了。”

安妮发出了一下苦笑,车子驶得更快,渐渐地接近木兰花的住所了,在还有一百多码之际,她们已然看到了那三盏水银灯的灯光。

然后,在一分钟之后,车子发出了难听的刹车声,在花园外停了下来。车子一停,立时有一个人扶着吉蒂,虽然有人扶着,但仍然一拐一拐地走了过来。

吉蒂因为过度的愤怒,是以她的娃娃脸可怕地扭曲着,卡德勒首先跳出车来,但是他还未曾出声,吉蒂已然扑了过来,“叭叭”打了他两巴掌!

而吉蒂的怒意并不因之稍减,她厉声骂道:“猪,你只是一头肥猪,我叫你立时带她们来,可是你化了多少时间,你自己说!”

卡德勒掩住了自己的脸,道:“吉蒂,她们……她们夺到了两柄机枪,是我施了麻醉气,这才将她们制服了带来。”

“所以我说你是猪!”吉蒂仍然怒叫着,“还不快将她们两个人拖出来?仍呆站在我的面前做什么?”

卡德勒转过身来,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穆秀珍看到他的脸上,现出了难以形容的怒容!他显然是想竭力克制着自己,不露出怒容来。但是,他的心中一定太愤怒了,是以令得他面上的神情,变得如此之可怕。

而在那一刹间,穆秀珍从那花园中望去,当然看到了破烂的石像,喷水池傍的尸体,这一切,再和愤怒欲狂的,一跛一跛的吉蒂加起来,穆秀珍自然也知道在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了,在这里发生的事是:木兰花大获全胜,吉蒂遭到了惨败!

而她在明白了那一点的同时,也知道了为什么吉蒂要命卡德勒将自己带到这里来了,吉蒂是想利用自己来威胁木兰花!

穆秀珍的心中十分着急,她是知道木兰花为人的,如果吉蒂以她们两人来威胁木兰花投降的话,那么可以说找对了木兰花的弱点了!

穆秀珍本来,是想高声叫木兰花的,但是她陡地心念一动,想到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使木兰花不受吉蒂的威胁,那便是:她们两人,绝不出声!

木兰花的视力已然丧失,是绝不能真正肯定她们两人是不是真的来到了花园中,而且生命受着威胁,那么她就不会投降的。

而她和安妮两人,如果一出声的话,那么木兰花为了保护她们,一定会被吉蒂的毒计得逞了。是以,她连忙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安妮,你听我说,我们绝不能出声,绝不能,你明白么?一声也不能出!”

安妮立时点头,道:“我明白了。”

穆秀珍道:“那就好,那样,木兰花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就会以为吉蒂是在骗她,她就不会中计了!”

“我明白,”安妮重覆着,“我明白。”

这时,卡德勒已经来到了她们两人的面前,他脸上的怒容,化为一种十分狞恶的厉笑,穆秀珍却还不肯放过他,当他俯身下来,将穆秀珍拉出车子来时,穆秀珍低声道:“喂,看来你的追悼会,就快要举行了!”

卡德勒咬牙切齿,骂了几句十分难听的话,将穆秀珍从车中用力拉了出来。穆秀珍的双手被反铐着,她的背上又负着安妮,是绝没有反抗余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