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牙也不敢多耽误时间。生怕那些怪鱼再对我们产生兴趣,赶紧一缩头,潜入到了水中,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那个豁口游了过去。

就在游过豁口的一刹那,我总感觉有些奇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但是在水里也来不及多想,往前游了几米后,三蹬两刨,总算又露出了水面。

甩了甩头上的水,用手抹了一把脸,眼角的余光好像突然瞥到了柳叶,可把我给吓傻了。

转头定睛细瞧,可不是嘛,柳叶正站在岸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

我和大牙这下可都傻眼了,竟然还有如此怪事,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越想我心里越慌乱,脑袋浑浑噩噩。似有千斤重,感觉压得脖子直疼。

刚爬上岸,还没等我们说话,柳叶却先数落起我们来:“你们也是,不好好在这里等我消息,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呢?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和大牙听柳叶这么说,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大牙咽了口唾沫,指了指隔壁的方向,小心的问柳叶:“妹子,你刚才过去了吗?”

柳叶有些不解,不明白大牙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我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有些惊恐失色的问柳叶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东西?没有啊,虫子早就不见了,什么都没有,我这才回来叫你们,可是你们却又不见了。”柳叶一脸不解的回答道。

我心里一惊,看来这事复杂了。

回想起来,最先是我在换气的时候,水下就不见了柳叶和大牙,而过了半天后,大牙和柳叶在水里又突兀的出现。然后刚才又是柳叶先下了水,我和大牙游了个来回却都找不到她,而她竟又突然的出现在了这里,看来要么是撞鬼了。要么这水下有古怪。

我和大牙一五一十的把我们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们生动的描述,柳叶听得也是胆战心惊,反复打量了我们一阵后,惶惶不安的告诉我们,她下水后很顺利的就游到了那边,发现岸上已经没有了虫子,又特意上岸小心的查看了一圈,差不多走到了洞口,确认已经没有什么危险后,这才又回来找我们,可以却意外的发现我俩已经不在了。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俩就从水里冒了出来。

这一对质后,我们都蔫吧了,相对无言,谁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进到水里就像透明人一样,竟然会看不见对方,水下就这么大的地方,根本不可能遇不上,而我们却先后两次都是在水下不知对方所踪,难不成真有水鬼?被水鬼给耍了?

这个可能说什么我也不太相信,如果没有鬼。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水下的空间不止两处,除了我们被虫子逼进洞的那个最初进来的山洞和现在这个有青铜悬棺的洞穴,至少应该还有一处,就是刚才我和大牙遇到那几条怪鱼的洞穴。

大牙用手搓了搓脸,似乎精神了一些,盯着我的眼睛说:“来亮,照你那么说,这水下的通道最少有两条了?难不成咱俩刚才去的是另一条?”

我一听大牙这话,就像醍醐灌顶一般,突然的醒悟过来,有些兴奋的冲他们说:“我敢肯定水下的通道最少有两条,刚才我和大牙去的应该是另外一条,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在往回游的时候我特意思看了一眼那个豁口,当时还有些奇怪,不知道哪儿里不对劲儿,现在我才想起来,先前在我第一次进来时,我特意在豁口内侧划了一个记号,希望你们能看到后找到我,但是刚才的我和大牙游过的那个豁口根本就没有记号!”

“记号?是不是一个箭头?”柳叶眨巴着眼睛盯着我问。

看我点了点头,柳叶又接着告诉我们,她在刚才回来时还真看到了那个挺大的箭头,但并没有想到是我先前划的,以为是最早来过这里的人做的记号呢。

现在足可以说明水下另有玄机,豁口应该有两处,我估计水下的那堵石墙也应该是弧形的,两个豁口。一条通往先前我们进来的那个山洞,而另一条通往的就是怪鱼聚集的那个洞穴。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一进到水下,就会出现这种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怪事了。

现在我们也懒得再休息了,心情很迫切的想验证一下我们的猜测是否正确,索性趁热打铁,直接在柳叶的带领下又潜回到了水底。

果然,刚下水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豁口,等我们游到豁口处,伸头看了看,没有记号。又沿着这道墙往前游去,游了没有多远,果真又出现一个豁口,豁口的大小与先前的那个极为相似,乍一看真的无法分辨,而我画的那个大箭头赫然画在内侧。

换了口气后,又沿着弧型石墙游了一段,再也没有什么豁口了。

这回我们总算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而打盗洞这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打了两个盗洞,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同一时期打的?所以每次选择的位置才会不同,还是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不得已才又打了一个盗洞呢?

我们可都没有心情再去那个怪鱼窝里参观了,这里处处透着古怪与危险。巴不得早些离开。沿着弧墙往前游了不远,就在马上就要到那个豁口时,突然看到侧面划过了几道白影,在水中上下翻腾,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种变异的娃娃鱼。

我心里气得直骂娘,看来点背不能赖社会,不知道这几条怪鱼是从哪里啥时候冒出来的,难道是刚才吃饱了的那几条,现在下水来消化食来了?在水下,这东西绝对是实力派。我们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开。

现在这个节骨眼,往岸边游已经来不及了,就见柳叶身子一扭,速度骤然加快,如离弦之箭一般从豁口笔直的穿了过去,看的我和大牙心里都是大吃一惊。

我也学着柳叶的样子,一扭身子,紧擦着豁口也冲了出去,只不过方向感略差了一些,不小心把脚丫子磕在了石墙上,顿时疼的我就是眼前一黑,估计肯定是鲜血横流,咬紧牙关,强忍着疼,顾不上别的,赶紧三扭两扭的爬到了岸上。

我刚刚爬到岸上,就看到大牙“呼”地一下从水里窜了出来,我和柳叶伸手刚要拉他,但还没等碰到他,就见大牙在水下发力,凭空的就跃了起来,足足跃出水面有半米多高,一飞冲天,大半个身子都露出了水面。

这一下可把我和柳叶给惊呆住了,要知道在这种水下根本没有借力的东西,不要说凭空跃起,就算往上跳一跳都很困难,大牙平时也没见过如此神勇,想不到竟然深藏不露,此时竟然一飞冲天,看这力度,就算是武当派轻功绝学“梯云纵”也相形逊色。

就见大牙腰杆一用力,又是向上一跃,双脚瞬间也跃出了水面,水上飞一样往前捣腾了两步,还没等我和柳叶鼓掌叫好,就看大牙往前一趴。实实诚诚的趴在了地上,扭了两下屁股,却不是很潇洒的就地来个懒驴打滚,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大牙刚刚起来时,就看到水面上一道白影闪过。

我这才知道大牙根本练的不是什么登萍渡水,水上飞一类的功夫,而是被那条大鱼给拱飞起来的,怪不得裤腿都不见了,露出了一条白花花的大腿,腿上鲜血淋漓,看着像是一些皮外伤,担心那些怪鱼上岸,我赶紧抄手拉着大牙,招呼柳叶往洞口跑。

洞口刚刚焚烧的痕迹还在,虫子的尸体铺满了厚厚的一屋,足足把洞口处的地面垫高了一层。

直到感觉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我这才找了一处相对平缓的地方,停了下来。

大牙的腿也不知道是被鱼啃的还是被石头划的,弄得血流个不停,看着十分吓人,柳叶赶紧从背包里取出一瓶白药,把药面撒在了伤口上,又把绷带找出来,开始给大牙包扎伤口,估计柳叶也是没有什么经验,比比划划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包扎这种伤口。

大牙瞅了瞅柳叶,只好自己接了过来,三两下就搞定了,手法相当熟练。大牙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看着柳叶,只好扯谎说是从小就淘,经常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包的次数多了,也就照葫芦画瓢,慢慢的也就学会了,说完后咧开大嘴笑了笑。

这种湿衣服贴在身上实在是难受的要命,也容易得病,我从背包里取出三套干净的衣服来,每人一套,然后指了指边上的山洞,告诉柳叶,我们先过去换衣服,时间不长,我们都换好了,示意柳叶去换。

柳叶尴尬的看了看我和大牙,又看了看山洞,最后还是捧着衣服去了山洞,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才捧着湿了的衣服走了出来,脸色微红,赶紧把换下的衣服塞在塑料袋里,塞在了背包的最底下。

大牙瞅了瞅,瞪着眼睛看了看:“妹子,你可真会过日子,这衣服回去还能洗洗再穿啊?咱不差那点钱,回头哥哥给你买一套!……”

我赶紧拉了一把大牙,大牙看我冲他直挤鼓眼睛,又瞅了瞅满脸通红的柳叶,这才知道刚才的话说的有些冒失了,毕竟一个姑娘不太可能把贴身的衣物随便乱扔的,挠了挠脑袋,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