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爷吃过早饭后就张罗着要给骨骸入土安葬,我想了又想,还是告诉了他关于这骨骸入土的一些需要格外注意的事项。

何大爷听我说了半天,明显有些不太相信,也难怪,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像是我这个年龄应该知道的,从我嘴里说出来,多少都让人感觉有些招摇撞骗的感觉。

大牙在旁边又把国家民俗文化保护协会事给抬了出来,也别说,这个还真管用,说的何大爷一家也是一愣一愣的,到最后都是深信不疑。再一打量我们三个也真不像是农村人,也就相信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在搜集整理一些民间的民俗文化。

我们只能编个理由说是协会准备出版一批图书,书的内容都是全国各地流传的民间故事,而我们三个则是负责整理四平地区的民间故事。这是一项针对中国民间文化遗产的抢救措施,是一项很重要必须要完成的任务。结合昨天我们一直打听的关于狐狸洞沟的故事,这套瞎话还真是说的天衣无缝。

其实何天城老爷子的魂魄已经被那黑猫给收了,或许都已经魂飞魄散,彻底的消失了。但是这件事情我没有提起,毕竟这些事越说越麻烦,还是留给他们一个念想,了却他们的一桩心事得了。

而这种无魂无魄的骨骸已经生气全无,风水中称为“蚀骨”,无阴无阳,不生不长,源于混沌,灭于混沌。也要埋在生气回旋之所,否则极易形成大凶之象。

等到把何天城的骨骸埋好后,已经是中午了。吃过饭后,我们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们家,就提出来要走,何长军嗑嗑巴巴的问我们:“三……三位同……同志,你们来……来这里不……不是为了狐……狐狸沟吗?还……还没弄……弄明白,就走……走了?”

何川国老爷子也一个劲的挽留我们,他说农村人没啥讲究的,要是不嫌弃就在他家住几天,这两天也看出来我们不是什么坏人,让我们不用跟他外道。

我们三个心里都是一阵苦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真害怕连累人家,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就真得内疚一辈子了。但是也不能说这些,只是笑了笑后告诉他们,我们要回县城去汇报工作,过几天要是再回来一定到这儿。

见我们这样说,他们也就不再坚持了。

下午我们三个回到了镇上,从村里到镇上开车用了十多分钟,找了一家看着还很干净的旅店,这里住宿很便宜,只是条件差了一件,好在我们也只是有个落脚点,也就对付着了。

我们都对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心情恨不得立时就找到那只黑猫,弄个明白,看看天色还早,我们三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做好充足的准备,柳叶驾车又直奔狐狸洞沟而去。

经过和何大娘的聊天,也知道了以前那条小河的大至方位,我在那片树林子里来回走了十多遍,不断的测量着距离,挖着土层,找当年小河的位置,然后在地上插了一些树枝子,折腾了好长时间,总算把当年的那条小河的大概位置给标示了出来。

等到把这些都忙活完后,我们累得也是筋疲力尽了,倚了会大树,稍稍休息了一会。

一边抽着烟,一边四外张望,附近实在找不到可以俯瞰全局的高地,我看了看身边的这棵老杨树,心里苦笑,到了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不显露点真功夫是不行了。

打定主意之后,我让大牙过来,仔细的交待了一下,然后我在七八米外就开始助跑加速,到了树下,双手扶着大树,“蹬、蹬、蹬”连跑上了三步,就在身子要往下栽的时候,才紧紧的搂住这颗大树,让大牙在底下撑住。

大牙咬着牙用肩膀顶着我,我也开始手刨脚蹬的往上扑腾。

对于爬树这事其实我从小就积累了很多经验,最终总结出最适合我的方式就是四肢并用式,也就是从脸到裆部紧贴树干,四肢搂抱树干像蜗牛一样往上爬,速度不快,虽然是最普通的一种入门级别的爬树方式,但我一直认为这种方法的动作要领也是很难掌握的。

小时候也练习过脚登手扒式,就是两手扒住树干,同时两脚登住交替移动手脚,是比较高级的一种上树方法,但是使终没有学会后来也就放弃了。至于最有个性的方法是倒爬式,也是四肢并用,头下脚上,倒着往上爬,当时要是哪个小伙伴学会这种方法爬树,是很受人尊敬的,也会被视为英雄。我曾背地里偷偷的试验了几次,摔得实在不轻,啃了一嘴的泥,就再也不敢这么上树了。

眼下这棵大树实在是太粗了,像我这种上树的方法根本就搂不住树干,后来全凭大牙呲牙咧嘴的硬把我顶了上去,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爬到了距地挺高的一个大树杈上,骑到这树杈上就好办了,上面的树杈很多,我手脚并用,不大一会就爬了能有六七米高,找了一个舒服一点的位置坐下来,放目远眺。

这种寻龙点穴先要看来龙,如果有生成之龙起止分明,则必有生成自然之穴,必有天然坐向。结穴的地点肯定是“水曲山随归”,也就是说结穴之地肯定是水流弯曲回转之地,我运足目力一点一点的审视这条我们标示出足有一百米的河流,再结合周围依稀可辨的地势地貌,慢慢的在寻找着。

地面上还不觉得,趴在树上却明显感觉到小风嗖嗖的拉扯着我的衣服,不大一会就把我吹个透心凉,冻得哆哆嗦嗦的,牙齿都直打架。好不容易上来的,也不能就这么的灰溜溜的就下去,丢面子是小事,关键是再爬上来我可实在是没有这个勇气了,估计大牙也告饶了。

足足在树上瞪眼看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我把范围确定在了第二个土包东南方十五米左右的一片洼地上。虽然这片洼地两侧的土包矮的可怜,现在来看根本不成局势,但是估计一百年前或许会比现在高出很多,这里山环水抱,穴形也正合“虾须蟹眼”之局。

我让大牙跑过去,我在树上大声的指挥着,让大牙画出了范围后,我这才小心的从树上又爬了下来,脚挨到地上的时候,已经麻的没有什么知觉了,好了一会之后就像有蚂蚁一点点的啃着骨头,酥麻难受。

柳叶看我坐在地上一直呲牙咧嘴的用手抱着腿,一动不动,估计也知道是我腿麻了,小心的帮我揉了揉腿,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人家的手法好,倒真是很见效果,我缓缓的站起来,用力的跺了几下脚,冲柳叶很感激的笑了笑,柳叶却像没有看到一样,别过了脸。

我跑到大牙那边,四周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告诉大牙和柳叶,如果猜的没错,那狐狸洞就在我们附近的地下。

柳叶看了看刚才大牙画的这个圈子,直径足有七八米,有些疑惑的问我:“胡哥,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狐狸洞不会有这么大吧?我们还要一点一点的去挖,这个工程量可是不小啊。”

大牙也咧了咧嘴,计算了一下土方的工程量,也直摇头:“来亮,这范围是不是有点大了,照咱们三个那个挖法,运气好了也得一星期,运气不好一个月也未必挖着啊,谁知道洞上现在又盖上了多少土,怎么地也得挖个一米五左右深度吧?”

我听大牙和柳叶说完,脸一红:“这个,正常来说如果这里的地形地势没有被破坏的这么严重,我还可以把范围缩小一半以上,但是现在这里的地形破坏的太严重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

柳叶和大牙听我说过后都很理解的点点头,也不说话了,都瞪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圈子。

我看了看这个长八米,宽六米左右的圈子,把施工“放线”的方法活学活用,让大牙帮我,把这片区域划分成长宽各两米的格子,一共分了十二个格子,指了指格子,对柳叶和大牙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一共十二块地,我们一天挖两块,估计最多也就一星期就搞定了,要是运气好说不定也就是三四天的事情。”

柳叶和大你看了看眼前用树枝和绳子拉好的格子,点了点头,至少这样挖有规则,目的性明确,除此之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这块地偏僻的很,大冬天的更是没有人来,这倒是方便了我们,不用晚上偷偷摸摸的来了。回到车上,暖和了一会后,决定趁热打铁,先挖一块看看。

这个季节虽然天气还冷,但也都是北风的关系,地面已经冻得不再那么结实了,况且本来就是庄稼地,土质松软,我和大牙抡着膀子挖了两个小时,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才挖了一米五左右的深度,估计一百多年的土层也没有多深,又往下深挖了几锹后也就罢手了。

我和大牙抬头相互看了看,都是一脸的汗水,快和泥了,淌得一道一道的。都是唉声叹气,摇头苦笑,看来是出师不利,而这工程量还真是不小,绝对的力气活。

转眼就过去了四天,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狗还晚,天天都累得腰酸胳膊痛,但是一直也没有什么进展。

第五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像往常一样准备好吃的和用的东西,轻车熟路的又到了狐狸洞沟,把车子停在路口,我们则背着背包走了下来。

现在才后悔以前没怎么锻炼,接连这几天的高强度体力劳动,我和大牙都有是体力严重透支,筋疲力尽了。抬眼看着还没有挖开的那三块地,只好咬着牙,自己给自己打气,硬着头皮勉强支撑着。估计也是经过了这几天的挖坑训练后,不断的摸索总结,我们的作业水平有了显着的提高,挖坑的技巧明显有所长进,速度也比前几天要快了不少。

天寒地冻,风刀霜剑,我和大牙却干得是热火朝天,四马汗流。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两个小时,突然“镪”的一声,伴着金属的交鸣声划破了寂静,这冷不丁的响声把我们都吓得不由的一激灵,赶紧围在了一起。

一听这动静,就像打了强心剂一样,眼睛顿时就放了光,我抬眼瞅了瞅柳叶和大牙,手中的铁锹向下用力的剁了几下,“镪、镪、镪”,果然是下面碰到了硬物,连续几天失落低迷的情绪一扫而光,都是喜笑颜开,欣喜异常。

我和大牙撸胳膊挽袖子,铁锹上下翻飞,舞动如花,不大一会,就清理出来一块长宽近两米的石板。

我仔细的看了一下这块石板,厚度有十五厘米左右,表面粗糙,应该是青石板,这种石板属于沉积砂岩,质地密实,强度中等,看这石板的颜色,就知道里面的氧化硅含量不低,估计硬度差不了。

大牙弯腰看了看这块石板,砸巴了一下嘴:“来亮,这下面不会就是狐狸洞了吧?你说里面那只赤眼火狐是不是早死了?妈了个巴子的,要是没死,可够咱们戗啊。”

柳叶也盯着这块石板直皱眉头,看了看大牙:“如果这底下真是狐狸洞的话,假如没有另外一个出口,存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狐狸又不是地下生物,先不说这种黑暗无光的环境能不能生存,单单是在里面不吃不喝这么多年估计也早就饿死了。”

想到打开石板后,万一真的窜出那只赤眼火狐,我们几个人能不能搞定心里也是没谱,但是柳叶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估计那只狐狸死了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既然找到了位置,总不能因为一点虚无的担心就放弃了。

我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下一放,冲大牙使了个眼色,就近搬过来几块大石头,放在石板的旁边,又砍了几根粗实的树杈,削掉枝丫后当成杠杆,卡在石头上,喊了声“一、二、三”后,我们一起开始用力的撬那块青石板。

倒是没费多大的劲就把青石板给撬起来了,挪到一边后,露出一个直径足有一米多宽的洞口,洞口略有些方正,垂直向下,也不知道有多深,里面黑咕隆冬的,往上呼呼的冒着冷气,就像是通往幽冥地狱的通道一样,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大牙伸脖子瞅了一会后就赶紧撤回身子,一吐舌头:“不会吧,这个是狐狸洞?这得多大个的狐狸,是狐狸祖宗吧?而且这洞也太深了,有点不靠谱啊。”

柳叶看了一眼洞口,也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吭。

我看了一眼大牙和柳叶,指着洞口说:“这个洞口我看不像是狐狸洞,十有八九是‘盗洞’。”

“盗洞?”大牙有些吃惊,又看了一眼那个略显方正的洞口,晃了晃脑袋:“盗墓的?这么说下面有古墓,不会是摸金校尉干的吧?”

我瞪了一眼大牙:“你醒醒吧,摸金校尉是哪个年代的事了,这洞口估计也就是普通的盗墓贼打的,而且年代也不会太久。盗洞一直有‘古圆近方’之说,唐代之前的盗洞都打圆洞,唐代之后改打四方洞,面前的这盗洞口见方见棱,应该像是近代打的,而且你们看这洞垂直向下,肯定不是一个人打的,而是一个小型团伙,只有两人或两人以上打的盗洞一般才是垂直的,要是只有一个人的话,打的盗洞大部分是斜的。”

我这么一说,把柳叶和大牙听的是目瞪口呆,愣眉愣眼的看着我。

我们面前这个盗洞见棱见线,洞壁上的铲印,紧密相排,一个挨一个,韵律感十足,也称得上是盗洞中的极品了,心里不禁对挖这个打洞的高手十分钦佩,看来文化与艺术还是深藏在民间啊。

大牙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来亮,我咋感觉这事就像你当年看见过似的,你是不是以前干过啊?咋这么有经验呢?下次可得叫上我,我这一身神出鬼没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哥俩一合手,简直就是最佳拍档。还上个屁班啊,挣个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根本就不值当!”

我眼瞅着柳叶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赶紧把大牙的话截住,白了几眼大牙后,好在大牙不往下说了。我冲柳叶笑了笑,这才开始解释,这些东西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以前工作时听土木作业的那些专家讲的,说是唐代以前的盗洞之所以都打圆形洞,那是因为唐代之前多为竖穴墓,也就是长沙马王堆那种类型。这类墓葬土质较厚,根据物理学原理,挖的时候必须是圆形洞才不易塌陷,方洞易塌。

而唐代之后一般多为券洞墓,除了像武则天那样以山为陵外,大多都是砖石结构,覆土没有唐之前那样深厚,中途塌陷的概率较小,因而可以挖方洞,毕竟方洞活动起来更方便些。但无论是圆洞还是方洞,都是建立在泥石堆积结构的基础之上的,只有在这样的条件下才能打洞挖坑。

如果墓穴周围不是土石而是一片细沙,也就是传说中的“流沙墓”了。自古建墓者与盗墓者就是生死冤家,明争暗斗。为了防止有盗墓贼打洞盗墓,造墓人在墓道或墓周边填上细沙,少则几吨,多则几十吨、上百吨。盗墓者如果想打洞进入墓室,就必须与这些填沙打交道,或者说只能一点点地向外掏沙。掏出一点,周围之沙立即拥将出来补充,如此循环往复,沙拥不绝,而当盗墓贼遇到“流沙墓”流沙不止,无有穷尽时,因情势所迫,只得停止挖掘另觅他处,否则一不小心自身都容易陷入沙海。

听我这一顿白话,柳叶和大牙都听得目瞪神呆,看我的眼神更怪了,吓得我也不敢再往下说了。

眼前这个盗洞深不见底,当初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手上准备的东西也不是很充分,看了半天犹豫不决,不敢冒然的下去。

柳叶走到洞前,在身边捡了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朝洞里就放了下去,过了几秒后,才听到“嗵”的一声,石块落地了。

柳叶撒手后就闭上了眼睛,直到石块落地后仍然没有动,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嘴唇不住的翕动,唇如兰芷,娇艳欲滴,这个表情实在是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过了好一会儿,柳叶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对我们说:“这个洞垂直深度应该在二十米左右。”

这一句话,我和大牙都有点傻了,从来没听说柳叶还有这道行,竟然掐指一算就可以洞晓阴阳。

柳叶看着我们笑了笑,道明了玄机,我们这才知道,原来柳叶是根据石块落地的时间,再结合一些重力加速度什么的,计算了一下垂直下落的大概高度,看来到底是知识分子,在这个节骨眼上,作用突显,突然想起不知道是哪个名人说过的话:引诱肉体的是金钱和奢望,吸引灵魂的是知识。

大牙砸砸舌,冲洞里看了一眼,低声对我说:“来亮,咱们包里的登山绳能有五十米左右,要不咱们先下去看一下,有个准备,实在不行过几天再来?”

其实我也想下去看看个究竟,不能辛苦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找到了洞口,却又打了退堂鼓。大牙这一鼓动,立刻就热血沸腾,英难之气倍涨,好奇心空前的膨胀,就算目前的准备并不是很充分,里面的情况未知,大不了下去后简单的看一下,也不往深处走,心里有数就行,所以眼珠转了几转,点了点头,同意了大牙的提议。

大牙一向对这种事情很积极,不知道是爱好探险还是爱好里面的东西,我刚一点头,他就乐颠颠的撒着欢的跑走了,时间不长,就从车上取回来了绳子,把一端系在旁边的大树上,死死的拴了几个结,用力拉了几下,看样子很结实。

这种绳子是登山绳,一般都是专业的登山、探险、攀岩活动所装备的,我们买的这种据店里的老板说可是圈里公认的霸王级别的登山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忽悠我们,反正是花了不少的银子。这种绳子是若干股绞织绳的外面加上一层外网的网织绳,并不是那种普通的尼龙绳。据介绍说这种绳子的耐磨性和摩擦力都不是普通的绳子能比的,非常牢固,静拉力绝对可以承受3000公斤以上的冲击力。

大牙把衣服紧了紧,就要下去,我一把拉住了他,冲他一叭嗒嘴:“大牙,你是不是真以为你是超人啊?可别在这儿逞能了,各施所长,你还是在上面给我看好,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说完,我就接过他手里绳子在腰上缠了两圈,然后一只手在绳子上挽了个扣,单手持着手电筒,把匕首绑在小腿上,带了些应用的物品,冲柳叶和大牙打了个手势,大牙在上面一点点的放开绳子,我则背倚着洞壁,两只腿蹬着对面,一点点的消失在了洞里。

洞中奇寒阴凉,一股阴冷的寒风从地下直往上吹,感觉就像洞底下有一台年久失修的鼓风机,不间歇的把粗糙阴寒的冷风吹个没完没了,但是这样也说明空气还是畅通的,倒是不担心会窒息。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我的双脚才踩到了实地,发现面前横着又有一个盗洞向西北偏北的方向挖去,而这个洞口却小得多,宽度刚好只能容下一个人爬行。我用手电往里照了照,这种手电的直射距离已经达到了一百米左右,但是仍然没有照到底,也不知道这个洞到底打了多远。

一般来说,过去的盗墓高手都是找准了位置,一条盗洞打下去就到了墓室的附近,可是为什么这个盗洞下来后又要水平转弯呢?难道是当时打洞的位置失误了?还是当时的条件不允许,只能这样迂回打洞,但这样的工程量之大很难想像,一时之间也是想不太清楚。

我又向那个幽深的洞口里看了看,心里实在没有底,没敢冒然的钻进去,而是拽了拽绳子,给大牙打了个暗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又回到了地面上。我喘着粗气把洞底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到下面还有一个盗洞横着打向西北方,不知道有多深时,大牙和柳叶也是满脸的疑惑。

柳叶掏出地图,我们反复的比对之后,最后我都盯着同一个地方一动不动,满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