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帅爱泡妞,这已经不新鲜了,中国妞尝腻了,就去试试洋妞。毕业后,赵帅到处拈花惹草,在北京认识了一个来自挪威的女科学家。赵帅以前认识的女人,无非都是站街女,要么就是无辜的学生妹,头一次遇到火辣的洋妞,而且还是个知识分子。赵帅一见倾心,展开疯狂攻势,你来我往,女科学家就从了赵帅。

可外国妞没这么好伺候,不像中国的传统女人,待在家里做做女红,洗洗碗就满足了。这个挪威女科学家叫作弗蕾娅,专长领域是遗传学,可她比其他科学家古怪。弗蕾娅的父母也是遗传学家,而且很喜欢中国文化。他们一家人除了做研究,还天天学中文,因此弗蕾娅的中文就跟中国人一样滑溜。

弗蕾娅父母喜欢中国,那是有原因的,这和他们的国家有很大的关系。挪威是第一个与中国有文化协议的西方国家,在文革期间许多外国机构撤离中国,但挪威仍是少数几个继续接受中国留学生的国家。1970年时,弗蕾娅父母遇到车祸,是路过的中国留学生救了他们。就因为这件事,弗蕾娅一家人对中国留学生感激不尽,并把这种情绪扩大化,对整个中国都喜爱不已。

文革结束后,弗蕾娅一家人常到中国游玩,并去感谢那个中国留学生的家人。时间长了,弗蕾娅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地成了中国通。这些条件无疑为赵帅与费蕾娅的交往做了铺垫,否则就凭赵帅蹩脚的外语,追一辈子也别想追上外国妞。

有一次,弗蕾娅接触到了一个奇怪的研究,一位中亚男子的遗传基因发生了变化。在研究中,中亚男子的DNA后段峰值很低,几乎不能被记录下来。简单地说,那已经不属于人类的DNA了,那些峰值表现出了犬科特征,与狼很相似。这在遗传学上非常罕见,弗蕾娅对此很在意,追查了一年多,最后才有了一个很大的发现。

中亚男子曾去过中国西部,参与过盗猎,当时同行的人有五个,其中三人一年后都出现了同样的症状。中国西部边境有外国人盗猎已不是新闻了,当地人都会组织人手,保护珍惜动物。中亚男子去的地方,就是腾格里沙漠,那里有很多黄羊、野骆驼,拿到北欧去卖非常吃香。

可惜弗蕾娅接触到的是标本,那些人离开中国后就病发而死,因此死无对证。弗蕾娅没办法问那几个中亚人在沙漠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基因都变了,因此就几次到中国去查证。

起初,弗蕾娅都没什么线索,纯粹是到中国旅游了。回到挪威后,弗蕾娅在一次学者聚会上,认识了一位挪威的历史学家。那位历史学家知道弗蕾娅是个中国通,于是就提到了他的一个研究也和中国有关。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弗蕾娅就在这一次聊天中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跨领域信息,并对她以后的研究产生了很大的帮助。

在北欧神话中,有一个巨狼之神名叫芬里厄,相传有一天他会毁灭一切。诸神想方设法阻止预言的发生,但最后都失败了,就连众神之父——奥丁都被芬里厄吞噬了。好在奥丁之子维大用一根长枪杀死了芬里厄,世界才因此得救。然而,神话虽然虚幻,但大多都经由历史事件编篡而来。

历史学家说,芬里厄的神话很可能是几个国家交战而演变出来的,而根据民间传说以及考古证据,欧洲曾有一个饲养狼的部落。这支部落曾盛及一时,后因其他几国侵略,而不得不背井离乡,一路被追杀到东方古国。之后,养狼部落去了哪里,现在传说的版本很多,有说去了现在的印度,也有说去了伊朗,还有去了中国的沙漠。

更甚,他们在挪威古迹里找到了头骨,研究分析后,竟也发现了犬科特征,这也是很少遇到过的情况。

弗蕾娅听到这消息就激动不已,这不就证明了传说是真的,当年的芬里厄一路往东方迁徙,很可能最后落脚于中国的西部沙漠。弗蕾娅学习中国文化,中国五年千的历史表都背了下来,很快就想到了几个关于狼崇拜的古国。找来找去,终于锁定了贵霜帝国的那群残余势力,因为他们就非常崇拜狼,甚至月神迦罽都是狼头特征,而且那群残余势力消失在腾格里沙漠中。

疯狂的科学家是不可理喻的,费蕾娅想弄清楚人类为何会突现犬科特征,于是几次跑到腾格里沙漠折腾。费蕾娅终归是个科学家,不是探险家,因此都没走进沙漠就必须撤退了。吃了几次亏,费蕾娅就跑到北京找人帮忙,就这样与赵帅产生了交集。

赵帅是什么人啊,看到美女就不认娘了,费蕾娅那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没有半句怨言。在知道费蕾娅以科学名义,想要去探询芬里厄部落的奥秘时,赵帅就负责联络中国里的能人异士,半个月内就组织了一批队伍。那支队伍不同于前几次,专业性很强,一直深入到腾格里沙漠腹地。

那一晚,赵帅睡得很沉,朦胧间听到有人不停地喊叫。赵帅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两颗子弹就打中了左手和右腿。大家急着逃命,慌乱时受伤的赵帅被骆驼撞晕了。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难忍的赵帅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被刺眼的阳光晃得天旋地转。周围已经空空如也,只有无边无际的沙漠,费蕾娅等人都不见了。没了水,也没了食物,赵帅绝望地站起来,想要一死了之。就在这时候,赵帅看到冒着滚烫热气的天边有一团白色,正缓缓地从他这边走过来。

那团白色还未靠近,赵帅就先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香味,视线不再模糊后,他才发现那是一个出尘脱俗的美人。赵帅一下子就忘记了疼痛,还以为出现了幻觉。白衣女人就是木清香,这是他们的初次相遇,比我早了近两年。

木清香走过来时,并没有马上施救,而是继续走自己的阳关道,完全把赵帅当成空气。赵帅搓了搓眼睛,眼前的女人就跟仙女似的,他发呆地望着越走越远的木清香,过了半饷才想起来要呼救。一连叫了很多声,木清香都没有回头,直到赵帅提到他如何昏迷在沙漠,同伴都失踪了,木清香才停住了脚步。

烈日暴晒下,赵帅喝了木清香带来的清水,这是他一辈子里喝到最美味的水了。木清香话不多,赵帅一个劲地找话题,能说的都说了,户口本都报上了。木清香就跟聋子一样,随便赵帅怎么说,她都懒得回应。帮赵帅做了简单的伤逝处理后,木清香就和赵帅往沙漠外围走了出去。

赵帅虽然见异思迁,但也非薄情之辈,一出沙漠他就向人求救。可惜搜寻了近半个月,费蕾娅等人就如蒸发了似的,在沙漠里什么都没留下。这事最后不了了之,赵帅纵然难过,但他很会开导自己,费蕾娅的事情就埋在了心底。

走出沙漠后,赵帅对木清香是千恩万谢,并主动留下了联系方式。木清香虽然很少张口,但她听到赵帅把家底都数出来后,马上就想起赵帅不是和我一个学校嘛?木清香走进沙漠,就是因为被我父亲给骗了,丢下她一个人跑进沙漠了。

我父亲去世后,我离开了湖北,被人骗到了北京,而这些情况都在木清香眼中。木清香因为和我父亲合作的关系,她早就认识我了,只不过那时我还不认识她。于是,木清香就请赵帅帮忙,徉装与我偶遇,并结为好友。

之后,我们去到云南,赵帅被人推下山涧,木清香丢下绳子救人,这都是有原因的。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后来木清香道出曾认识我父亲,所以我就认为冷漠的木清香救人是因为我的关系。可我根本不知道,木清香当时愿意救赵帅,是因为早就与赵帅认识的缘故。

在茗岭时,赵帅也中毒晕倒,我脱掉他的衣服才发现毒针扎他在脚底。那天,我就发现赵帅身上有两处枪伤,还有多处伤痕。一直以来,我都没放在心上,原来那些伤都是在第一次进入腾格里沙漠留下的。

赵帅愿意为木清香做这些,全因很喜欢她,并在我面前装作不认识她。可他们私下都有过交流,惟独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赵帅看出我有点生气,他就替木清香解释,她只是让他接近我,时刻待在我身边,恐防有人会暗中陷害什么都还不清楚的我。我回想了这些事情,这才注意到木清香在青岛茗战突然出现,出手帮我忙,赵帅当时就一个劲地叫我放心地相信木清香。

还有很多事情,比如赵帅在北京遇到我后,格外的热情,硬要我和他住到一样,从此干什么都泡在一起。有时赵帅故意对木清香有敌意,有时又很喜欢,这种迹象分明就是演给我看,又不专业的表现。

在我要进入腾格里沙漠时,因为费蕾娅的关系,赵帅有点退缩的,可还是鼓起勇气走进来。一想到费蕾娅,赵帅又有点恍惚,大部分时间都着急地走在前面,想要看到当时失踪的费蕾娅。在看到月泉古城后,赵帅就断定费蕾娅等人都在里面,却因走得太急而踩到地雷,炸断了右腿。

我心很乱,听到这事想生气却生不起来,赵帅骗我只是喜欢木清香,目的不能说单纯,也没有很复杂。我什么时候才能跟赵帅一样,为了心爱的人而赴汤蹈火呢。可木清香都承诺跟我坦白一切了,却不把这事告诉我,这就是我纠结的地方。赵帅和我相处得久了,很了解我的心思,于是就说木清香早就要告诉我了,是他自己要求保密,因为怕我生气。

在北京假装与我偶遇,赵帅很讨厌我,无奈为了迎得美人的欢心,他才勉强地去接近我。时间能挑战一切,赵帅逐渐觉得我这人还可以作兄弟,于是假戏真作,因而让木清香继续隐瞒此事。最重要的一点,这样赵帅可以和木清香拥有属于他们俩人的秘密,浪漫的他怎么舍得让我毁掉他与木清香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我听了脑袋空白,心中有一种难言的痛:“你先别说了,走出沙漠后再告诉我,你继续保密,我就当没听过。”

“你傻啊?”赵帅咳嗽一声,又道,“我还不知道吗,这次死定了,再不说我就太不够义气了。难道还要因为对你说谎,害得我下地狱吗?”

“你害了多少个姑娘,难道还能上天堂?”我强颜欢笑,可又担心地说,“你要坚持下去,你爸妈都在家里等着你!”

赵帅却冷冷地笑了一声:“这个你不用操心,你回到北京就知道了。”

“为什么?”我不明白地问。

赵帅不再理我,他将头撇到木清香那边,握紧她的手,问道:“没错,我我喜欢过很多女人,可你是我最喜欢的女人。我知道这样形容很奇怪,但现在我把事情都坦白了,也快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爱我吗?”

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应该是高兴、难过,还是生气,听到赵帅憋了口气要问这种问题,不禁佩服他对爱的独特理解。赵帅已经没有生气了,恐怕几分钟后就要归西了,我也很替他紧张。木清香的臭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如果那么容易被感动,哪里轮得到赵帅曲线式地追求。

木清香根本没犹豫,她马上答道:“我没有爱过你,也不会骗你,但我会永远记得你做的一切,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赵帅没有觉得太失望,也许根本没有抱希望,只见他放心地笑了:“这样我就满足了,至少你会永远记得我……”

可这时赵帅脸色忽然变了,很惊恐地问:“你没有骗过我,难道……你跟我说的……那些蜜蜂的事情,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