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民工建专业的,对于房屋设计,多少有点了解,如今跟随在老头的身后,忍不住四处打量着,四面的房子……的建筑好生奇怪,所有的房屋好像都靠得很近,密密麻麻……乱七八糟的挨在一起,偏偏中间又有着狭窄的道路可以同行,四通八达……每每看着似乎已经没有道路,老头在前面一个拐弯,就转进另一道胡同。

跟着廖老头走了大约十多分钟,他在一撞低矮的小楼前停了下来,伸手推开门,冲着我道:“这里原本住着一个山西人,前两天搬走了,现在正好租给你,两层楼,三百块前一个月,楼上有床铺,东西都是齐全的,你要是少了什么东西,自己到村口买去。”

村口有个小店,我进来的时候曾经看到过,油盐酱醋糖、牙刷毛巾卫生巾……无所不有,倒是很方便城中村的居民。

廖老头交代完,转身就要走,我忙着叫道:“老人家,房租交给谁?”虽然说三百块钱一个月有点贵,但想想也就算了,尤其是我看着廖老头粗布裤子膝盖部分,钉着老大的一个补丁,就这么几块钱的房租,我也不好讨价还价,反正我的公费……就贵那么一点半点的,不用计较了。

廖老头转过身来,有点古怪的看了看我说:“满一个月我会来跟你收取房租,不满一个月你若是要搬走,可以去城隍庙找我,按天数结算。”说着,他就巍巍颤颤的走了出去。

居然可以先租住后给钱,还不用定金?我不禁对这么贵了一点的房租一点意见也没有了。

看着老头已经离开,我也赶紧开始打量自己新的住所,两层小楼,不过是木结构的,与现在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看着门口那扇陈旧的木门,就可以知道这小楼也有了年代。事实上,这附近的房子,都很陈旧,密密麻麻的挨着,绝对不是近代新建的。

我提着行礼,四处看了看,老头说这里原本有人住过,我看着却是不想,地上厚厚的一层灰,小楼下面有厨房,不过老灶居然塌了半边,显然是不能用的,甚至那倒塌的土灶上,还长处了青苔;一只竹制的碗柜里放着几只粗瓷碗,同样的霉迹斑斑。

我在楼下转悠了一圈,有种被骗的感觉——这地方能过住人吗?

想了想,还是准备上楼去看看,就在我的脚快要跨上楼梯的时候,一个黑影猛然从楼上冲了下来,吓了我老大一跳,定睛一看,顿时就傻了眼,一直肥肥胖胖的灰色大老鼠,也正瞪着绿豆小眼,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差点就呻吟出声,该死的廖老头,房租贵到也罢了,好歹给我找个能够住人地方啊?看样子我以后的一段时间,绝对要与老鼠为伍了。

大老鼠看了我片刻,在老鼠那鼠目寸光的眼中,我大概也算是“庞然大物”,属于不能招惹的类型,所以,它摆了摆尾巴,优哉游哉的向着墙角跑了过去。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大老鼠消失在墙壁的角落里,才敢举步向楼上走去,一颗心却再次“砰砰”的跳了起来,天地良心作证,我堂堂一个大老爷们,我并不是怕老鼠,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好像就莫名其妙的慌张着。

年代久远的木质楼梯,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直响,让我不得不担心,这样的楼梯能不能承受我的重量?

终于,我的这份担心算是白操心,我平安无事的走到楼上,古代的建筑,虽然年代久远,陈旧得厉害,但古代的工匠没有偷工减料的概念,还算是结实的。

楼上的情况比楼下略微的好上一点点,至少勉强还看得过去,我看了看,东面向阳的一个房间内,有着一张用木头板子,青砖支起来的床,上面还铺着一床已经破烂不堪的草席,旁边有着一个衣橱,上面原本的油漆早就剥落,同样的陈旧。

但这个地方,好歹还算比较看得顺眼。我走到床前,将窗户打开,外面正是傍晚时分,秋高气爽,晚霞漫天,艳丽的落日余晖射进古旧的小楼,将楼层里的阴暗祛除不少,我的心情也不禁大好。

这个地方还不错嘛!

眼见墙角处放着一把笤帚,我抓过笤帚,开始进行大扫除,虽然我是个名副其实的懒人,但想想,我有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两三个月,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过,这个城中村不小,想要全部搬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我需要收集数据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

我来的时候公司老总就对我说过,不要急,要有耐心,不能让当地居民有这抵触心理,否则,将来真的拆迁,工作会很难做。

不管基于哪一种情况,我都有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所以收拾屋子在所难免。当我将地板打扫干净,将床上的破草席卷了起来,正欲将我带来的毯子铺上的时候,我猛然一惊——这是什么木板?

像这样简易的床板,用青砖支起来的,我并不是没有见过,事实上,很多穷的地方都采用这等法子支床,很方便,很省事,还很实惠,可是,一般来说,铺床用的床板,都是废弃的木门、木板等等……

而这个,我简直不敢相信,当即用手敲了敲,在也忍不住呻吟出声——这剥落的黑漆,这还保留在上面敲平了的钉子,明明就是棺材板。

不错,根据我的判断,我几乎可以断定,这用来铺床的木板,绝对是棺材板。我想了想,还是将带来的毯子铺了上去,我是社会注意五好青年,破除一切封建迷信思想,就算是棺材板又怎么了?死人可以睡得,难道活人反而就睡不得了?

我以前曾经听得人说过,文化大革命时期破四旧,将一切土坟乱葬岗什么的全部推平,改制成良田,有一些胆子大,又穷得实在是过不下去的人家,会将挖出来保存比较完好的棺材偷偷的抬回家去,木材改制他用,其中就有用棺材木做床板的。

甚至我还听得人说过这么一个故事——某个人家,将平坟时挖出的一具红漆棺木抬回家,由于木质比较好,古时候很多有钱人家选用的棺材木质都很好。于是,这个人家就用棺木打了一些家具,其中还做了一只马桶。

很快,这个人家的儿子取了媳妇,某一天,媳妇半夜起来上马桶,由于没有灯,摸黑而行,刚在马桶上坐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小便,猛然,马桶人有人用力的拍打她光滑的屁股,同时有人在她耳边大骂:“不要脸的女人,你为什么把尿撒在我头上……”

媳妇吓得大叫起来,惊起了他的男人,男人追问原因,媳妇说了出来,男人却是不信,说媳妇乱说话,哪里有这等事情?一定是媳妇自己疑神疑鬼的。

媳妇想想也是,也就不再说什么,但经过这么一闹,新婚小夫妻,男人的欲望就起来了,将媳妇按住就大战一场,过后媳妇说要洗洗。男人点起美孚灯,讨好着准备去打热水,女人这个时候还没有穿上衣服,光着屁股躺在床上。

借着美孚灯并不明亮的光——男人清楚的看到,媳妇原本光滑白嫩的屁股上,印着两只乌青的手印……

事实上,这个故事一直被当成是黄段子来讲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这样的故事都是比较好讨人喜欢的,没有太多的恐惧。

我一边想着,一边将毯子铺好,棺材板又怎么样了,难道半夜还会有女鬼出来反强奸我不成?

等我将一切忙好的时候,已经的黄昏时分,去城中村头买了点日用品,外加两个大饼,冲了两瓶开水,我就径自回到小楼,开门的时候,我见到隔壁的一个肥胖的大婶正端着碗吃晚饭,想着将来要成为邻居,我友善的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哪知道那看着和善的胖大婶见着我,如同是见着鬼一样,慌忙转身回去,“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

我心中纳闷,回想着去城中村小店买东西的时候,店主人好像也是一副不欢迎的影子,难道我长得特别像电视里的坏蛋?天理何在?

回到小楼,就对着开水,就着大饼应付一顿,心中想着,明天去买个电饭锅回来,可以自己煮着吃,这样也不是法子,楼下的土灶是指望不上了。

我忙了一天,还在城隍庙被吓了一下,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并没有因为床板是棺材板就失眠。

半夜,我被一阵迷迷糊糊的歌声惊醒,向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就在距离我床不到两米的距离,一个红衣影子,飘飘荡荡的飘在上空,背对着我,看背影应该是一个女人……

我张口想要说话,可是喉咙里好像被堵着什么东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胸口闷得很,压着千斤巨石。

我心中极是害怕,不由自主的想起,我现在可是躺在棺材板上,不会得罪原本棺材的主人?

不不不……我可是社会主义新青年,岂能相信这等怪力乱神的东西?但是,在我的头顶不到两米的距离,那个红衣的影子就飘在那里。我心中害怕之极,想要不去看,偏偏又不敢闭上眼睛,唯恐我闭上眼睛,她就向我扑过来。

真是奇怪,屋子里一片漆黑,我居然还能够看到见?

我一动也不敢动,唯恐轻微的动作就会导致那红衣影子的发现——心中万分惊疑,这红衣影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仅仅只能看到她的上半身?她的下半身在哪里?她似乎是在梳头吧?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抓着一把木质的梳子,梳着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嘴里还哼着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一时之间,我也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曲调。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我的身子都开始僵硬、麻木,但我依然不敢动,身下的毯子早就被自己的冷汗湿透。

猛然,红衣影子慢慢的在半空中转过身来,我看得清楚,那个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模样,长得恬静可爱之极……

她似乎也在看着我,我甚至看到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

面对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我却忍不住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我想要说什么,或者说是询问,或者是呼救,可是我一个字都不说出来,我想要翻身起来,身子却僵硬如死,一动都动不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红衣女孩在自己的脸上摸索着,然后她那白净的小手在面皮上揉搓着,接着——她居然将自己整个面皮都揭了下来,原本恬静可爱的模样,刹那间变成一张骷髅,嘴巴裂开,一拍白森森的牙齿狰狞恐怖的笑着,向我扑了过来……

“啊……”我再也忍不住,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翻身坐起。

原来是一场梦?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感觉头部隐隐作痛,忙着伸手去摸床前日光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日光灯明亮的光线刺着我的眼睛,我本能的闭上眼睛,眼前一片恍惚,似乎那个女孩化身的骷髅,还在晃悠着。

等到眼睛适应了房间里的灯光,我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原来是一场梦,吓死我了。

房间里还是简陋之极的摆设,什么都没有变。哪里有什么小女孩的影子,大概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才想起,我还躺在棺材板上。我爬起来,翻出烟来,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这个梦……实在是太清晰了,感觉就想是亲身经历一样,那女孩的模样栩栩如生,似乎就在眼前。

我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吐出烟雾,恶狠狠的想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怕什么?等到我一支烟抽完,看了看手表,才一点多,想了想还是继续回床上躺着,这个时候不睡觉,难道还能够出去做贼不成?

由于刚刚入秋不久,天气并不冷,我仅仅铺了一层薄薄的毯子,如今伸手一抹,毯子上湿漉漉的一片,我在梦中被吓得冷汗淋漓,想想还真的丢脸。

回到床上继续躺下,关上灯,我却是久久也无法入睡,眼前老是晃悠着那个红衣女孩的影子,又想到我现在是躺在棺材板上,心中就更不是滋味,虽然说我从小就受无神论教育,可是对于这样的东西,多少有点忌讳。

窗户的开着的,隐约之间可以看到外面天空中的点点星光……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突然,我的耳朵内传来一声刺耳的“当啷”,随即,远远的,隐约之间并不听得明白,“当啷……当啷……”声音不停的传入我的耳朵。

我凝神细细的听去,似乎是在远处,有人拖着脚链沉重的走路。

“怎么会这样?”我在心中暗暗纳闷,隐约之间,除了镣铐的扯动声,还夹着人们的欢呼声,中间又有女孩的哭声……只是一切都好像极远极远,听不明白。

我将头蒙在毯子中,想要继续入睡,可是——那声音虽然隔着老远的,偏偏就是怎么都阻碍不了,老是向耳朵内钻来。

我心烦气躁,越是睡不着,心中反而越是害怕,尽管我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可是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你现在还躺在棺材板上。

“哐当”一声大响,把早就杯弓蛇影的我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忙着拉开日光灯,明亮的光线一闪之下,我看到一个灰影飞快的闪过,然后消失在门口。

我抬头看过去,只见我带来的一只不锈钢茶杯,原本好好的放在桌子上,如今却掉在了地上,旁边还粘着几颗黑色的东西。我拖着拖鞋走了过去一看,那黑漆漆的颗粒状玩意,明显就是耗子屎,想来是耗子半夜爬到桌子上,不小心的将茶杯撞到了地上,却差点把我吓死。

我暗骂自己胆小,回想起刚来的时候,青天白日的就见到老大的耗子,这夜深人静的,它能够不出来找吃的?看样子我如果不想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明天就得去买点耗子药。

看着那黑漆漆的耗子屎,我一阵恶心,捡起茶杯后,却惊讶的发现,我开灯后,原本那杂乱诡异的声音,顿时也消失了,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从行李包里翻出一本小说来,一直看到东方发白,实在困得很,再次躺回去睡了一会子。

早上九点,我去城中村入口处买了点小吃,对付着早饭后,就准备开始工作,但出乎我的意料,原本以为很和蔼的村民,居然全部冷淡的应付着,不是回答我冷冰冰的“不知道”,就是掉头就走,甚至有着几户人家在知道我的来意后,直接“砰”的一声关上大门,将我拒之门外。

怎么会这样?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连两天,我的工作毫无进展,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村民对我怀着如此大的敌意?

这天晚上,我依然躺在棺材板铺成的床上,心中回响着村民的态度……很明显的,这些村民好像在刻意的对我隐瞒着什么,难道说,这个城中村另有什么渊源?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进入梦乡,几乎是毫无疑问的,到了半夜,我再次被那诡异的声音惊醒,这些天,每天到了午夜两点左右,我就别想睡觉了,镣铐的拉扯声、人们的欢呼声、女孩的哭声……原本风马牛不相关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诡异莫名的在耳畔回响着。

我焦躁不安的打开灯坐了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么下去绝对不法子,我早晚会得精神分裂症,不行,我得想法子找到这声音的来源……

我关上灯,毫无例外,那诡异的声音就在耳边回响着,隐约之间,似乎就在城中村的里。我大着胆子,披着衣服摸出手电筒,拧亮后开始下楼。

我的脚步落在木质的楼梯上“咯吱咯吱”作响,陈旧的小楼将我的脚步声放大了若干倍,听着有点难受,在手电筒昏黄的光线下,我的影子老长老长的拉在地上,仿佛是一张干瘪的人皮……

“吱哇……”一声尖利的惨叫把的吓得差点就心脏病爆发,低头一看,我居然莫名其妙的踩到了那只让我头痛了好几天的大老鼠,看着它痛苦的在我脚下抽搐,我“啊”了一声,忙着松开脚来,原本看着似乎已经不成的老鼠,连肠子都从肛门拖了出来,它居然“嗖”的一下,跑出去老远,然后“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四肢抽搐一下,就口眼不闭的咽了气。

我看着陈旧的木质楼梯上,还残留着一滩血迹,在看看不远处老鼠的尸体,心中丝毫也没有解决了一个祸害的喜悦,反而更多的是惶恐与不安,连我自己都说不出缘由,一颗心不安的“砰砰”乱跳。

我几乎是逃一样的跑出了木楼,耳边依然传来乱糟糟的声音,我强制镇定了一下心神,向着声音的来源走去——我得看看,这半夜三更的,城中村的居民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他们都不要睡觉不成?

耳边乱糟糟的声音都没有停止过,我顺着四通八达的小道,穿过一幢幢奇形怪状的房屋,也不知道走了过久,感觉——声音的来源就在前面,这是时候我更加能够听得清楚,拖着镣铐的走动声,小女孩的哭声……欢呼声混杂在一起,说不出的古怪。

我大着胆子,关掉手电筒,将自己全部隐在阴暗中,转过前面的一幢房子,猛然——原本耳畔乱糟糟的声音全部消失,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静得可怕。

我的心脏一下子承受不住这么巨大的反差,差点就停止跳动,我靠在墙角处,一只手用力的按住胸口,让“砰砰”乱跳的心脏稍稍平复,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不能思考。

“喵呜……”一声嘶哑的惨叫,猛然在我的头顶上响起,我吓得跳了起来,拔腿想要跑,偏偏却一步也挪动不了。

我靠在墙角处,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看了过去,星光下,对面的屋脊上闪着一对绿光,如果是半夜坟场的鬼火,幽幽的分外恐怖。

屋脊上的绿光轻盈的动了动,同时又是“喵呜……”一声,一个矫健的黑影从屋脊上跳了下来,然后,我看到它如同是黑色的闪电一样,消失在墙角处。

原来是只黑猫!只是猫的叫声怎么会是这样?这等平时可爱温顺的小动物,怎么会发出这等恐怖的叫声?不管怎么说,它还是一直猫,也许是最近吃多了野味撑着,叫春了?我在心中暗暗的喘了口气,刚才可差点没有把我吓死,真是奇怪,我以前的胆子很大的,怎么最近变得特别胆小?我都让这该死的黑猫吓过两次了。

镇定了一下心神,我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黑猫……这地方怎么有点熟悉?秋夜的冷风吹来,我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我的全身都被冷汗湿透。

啊……

这不就是那座小小的城隍庙?我刚才——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那些古怪的声音的来源,应该就是来自这里。

可是现在,这里一切都是那么平静,静得可怕,就连黑猫的叫声也消失在黑夜中,秋夜独有的虫鸣都不闻丝毫。静——死一般的沉静。

在夜色中的城隍庙,更是显得鬼影重重,透着一股黑色的神秘,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