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又一次昏迷后转醒,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致,骇然道:“莫非这就是阴曹地府不成?”

这时候,魏宁的母亲手里端着一碗符水走了过来,啐道:“你这小子,怎么这般不懂事,要是这里是阴曹地府,那你妈我现在不也是……”

魏宁见母亲忽然出现,有点迷糊,自己刚才不是还在龙虎山上和人死斗吗,怎么忽然就……魏母也不解释,让魏宁将符水喝下去。这时候,麻衣婆婆端着一碗药,笑呵呵地走进来,道:“怎么样,好点没有?快,把这个趁热喝了。你小子可真是福大命大,虽然伤得重,但是都没有伤到要害,隔不了多久就又能活蹦乱跳的了,只是你这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性子,还是给我收敛点好。”

魏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麻衣婆婆会出现这里,但是他能够想到,定然是母亲和麻衣婆婆将自己从龙虎山下救了下来,龙虎山上高手众多,她们为了自己定然花了不少功夫,当下心中些过意不去,道:“麻烦这位奶奶了。”

“嘿嘿。”麻衣婆婆笑道,“你小子这句奶奶还真没有叫亏,我还真是你货真价实的奶奶。”

什么,魏宁一惊,望向母亲,只见母亲微微点头示意,道:“这位婆婆是你爷爷的妹妹,按辈分也算是你的姑奶奶之一。”

“还有我们呢。”这时候,屋子里面忽然不请自来了二十多名女子,笑着对魏宁道:“小伙子,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小子,虽然你在龙虎山被人收拾得很惨,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辱没我魏家的威风,三姨很高兴。”

“这小子长得真俊,比他那不争气的爸爸,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强多了。”

“嘿嘿,我看你是怪自己早生了二三十年吧,要是晚生个二三十年,你估计就得嫁给这娃娃儿了。嘿嘿。”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些女子凑在一起,顿时像扎堆的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魏宁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麻衣婆婆微笑着抬了抬手,道:“云芳,看你儿子那副傻样,你还是赶紧跟他说说是怎么回事,不然他真要被我们绕到云雾里转几圈了。”

魏母笑道:“小宁,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三姑奶奶,是你爷爷的姐姐,这是你二奶奶,是你魏求才爷爷的妻子,这是你大姑姑,是你爷爷的大女儿,这是你三婶娘,是你魏求欢爷爷的二儿子的妻子,这个是……”魏母依次给魏宁介绍,魏宁听得头更大了,魏家不是只有他一根独苗了吗?怎么凭空里冒出这么多的亲戚来,而且都是女人,为什么母亲以前也从来没有跟自己提起过?

介绍完了,麻衣婆婆笑道:“孩子,你现在可是我们魏家唯一的独苗了,我们魏家人丁单薄,还等着你开枝散叶呢。你爷爷告诉我,好像轮到方家的姑娘嫁给你做媳妇,怎么,看到过那女娃没,你也不小了,还是早点成亲的好。”

魏宁一听,顿时神色一暗,看了母亲一眼,发现母亲的脸色也很不自然,显然母亲并没有将自己和七七的事情告诉麻衣婆婆等人。魏九九藏书宁想起新婚当夜被自己气走的新婚妻子,心中一叹,忽然记起一事,失声道:“丁滢呢?”

母亲皱眉道:“丁滢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魏宁急道:“就是那天到龙虎山上和我一起的那个……那个……女……孩。”

母亲冷冷地道:“你说的是那个女鬼吧,我们当时只顾着救你,她和我们非亲非故,可能大概现在已经被太阳灼死了吧!”

魏宁道:“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

母亲一听魏宁心挂着那个女鬼,顿时有些面色不善,道:“当时我们能够将你平安带走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顾得了那只不知死活的女鬼,小宁,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和那女鬼……”

“没……没……没……”魏宁吃吃道,“但是……”

“没有就好,”母亲打断了魏宁的说话,“记住,你是魏家的孙儿,你的妻子是七七,有空去把七七找回来,道个歉,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你别老端出一副大男人的样子,好好赔礼道歉,七七是个好女孩,肯定会原谅你的。”

麻衣婆婆插嘴道:“怎么?小子,气走媳妇?这可不行,我们魏家可是和另外三家有过协议的,不是说你想娶谁就娶谁,方家的女娃是你爷爷给你订下的亲事,我们也是同意了的,所以好好给人家陪你道歉,不然婆婆我也不高兴了。”

魏宁连忙分辩道:“不是这样的,那个女,女……鬼……”魏宁赶紧将丁滢和自己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自己和丁滢的“冥婚”自然是略过不提了,他着重讲了丁滢为自己如何讲“义气”,最后被龙虎山的人迫害的事情。

魏家的女人听完,都唏嘘不已,毕竟都是女人,顿时对丁滢产生了巨大的同情,麻衣婆婆想了想,对着一名女子道:“小玉,你明天带着七妹和九妹去趟龙虎山,打听打听那个女娃的消息。”

魏宁闻言大喜道:“谢谢七姑姑和九姑姑,还有四婶娘。”

被魏宁称为九姑姑的女人年纪相对比较小,性子也极为和蔼,看了魏宁一眼,心中欢喜道:“年纪不小,记性倒不错。好,九姑姑们就帮你走一遭,要是那女娃被烧死了可别怪姑姑。”

魏宁应了一声,心中难免忐忑。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别打扰宁儿休息了。”麻衣婆婆笑着挥了挥手,这群名副其实的七大姑八大姨们才纷纷笑着离开。

待屋里只有麻衣婆婆和魏宁两人,麻衣婆婆才道:“我知道你心里疑惑,怎么平地里冒出这么多亲戚。”

魏宁正有此问,麻衣婆婆神色一暗,叹了口气,道:“魏家的女人,不容易啊,活得太难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