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乃是血尸之身,速度奇快无比,就算不化骨属于飞尸,也仅仅速度跟魏宁齐平,加上刚才一来二去,已经落下了不少距离,若是想再追上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了,天色已经慢慢地亮了起来,喜神不喜阳光,所以,邬云鹤不得不喝止了众门人的追击行动。

方玉决跺了跺脚,恨恨地道:“好小子,今天算你脚底下抹了油跑得快,下次要是让我遇到了,一定要杀了你!”这里面,属方玉决最恨魏宁,因为他已经认定了,方志是魏宁和凤凰女合伙杀害的。

方玉决看了自己门下弟子一眼,斩钉截铁地道:“凡是我方家弟子,以后遇到此贼,格杀勿论!”

门下弟子齐声应诺。

邬云鹤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王处一和魏宁的出现,将好好的赶尸大会搅得天翻地覆,更是让他称霸祝由的野心在这一届赶尸大会上不能实现,当下阴沉着脸道:“这贼子冒充魏家弟子,其罪当诛,以后我邬家弟子凡是见到王处一与此子的,报我处者,定有重赏。”

这时候,几名白家弟子扶着半死不活的白茂人走了过来,白茂人此时对这魏宁师徒自然也是恨之入骨,可惜他此时只能说一个字:“杀。”

赶尸大会开到现在已经没有再开下去的必要了,三位掌家的都损失惨重,声望大跌,而王驼子和魏宁的形象却在年轻一辈中树立了起来,特别是王驼子那百战披靡,一言便惊走所有高手的高绝姿态,更是让他们羡慕不已。

众位弟子嘴里不说,其实心中却暗自艳羡不已,恨不得立刻拜入王驼子门下。

魏宁又狂奔了一阵,见后面没有人追杀上来,才停了下来。在上山绕了几圈,找到路下山了。

魏宁下山之时已经艳阳高照,不觉腹中饥饿,便来到一家酒楼,点了一份早饭随便吃起来。

这时候,门外走来两名中年人,看装饰打扮,应该是刚从赶尸大会上下来的祝由弟子,魏宁不想惹事,便有意避开两人,不想让他们发现。

两人点了一份早点也吃起来了,一边吃一边攀谈,话题大抵不离道门的八卦之类的事情。

“嘿,兄弟,你听说了吗?听说龙虎山的小骚娘们要嫁人了。”

“谁啊?”

说话的摆了摆手道:“林灵素啊。这么大名鼎鼎的美人,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魏宁一听两人提到了林灵素,不由得心中一动,侧耳倾听起来。

“不会吧,我听说那可是龙虎山上最著名的冰山美人啊。多少人想一亲芳泽都被她拒绝了,她会对谁青眼相加啊?”

“这事情千真万确,龙虎山都已经下发请帖了,现在整个道门都已经被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了呢。”

“快说,快说。”那人一听来了兴致,一边催促道。

“我跟你说,这最近啊,龙虎山可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头子宁素问被人咔嚓了。”那人一抹脖子道。

“啊,不会吧,那个老鬼也会死,他可是道法通天的人物,听说就算我们祝由那几个老头子,合起来还不一定弄得死他呢!谁这么厉害?”

那人白了他一眼,不悦道:“你就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昨天没有看见那个王驼子,别的不说,就把他拉出来跟那个宁素问单练,我觉得王驼子的把握比较大一点。”

听的人连忙点头道:“那是那是,不过宁素问确实也厉害,他是谁杀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杀他的正是他一心培养的接班人——林灵素。”

“不会吧,林灵素,她干嘛要杀宁老鬼,再说,她是他的对手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但是那些大派人多,关系也复杂,估计宁素问和林灵素肯定也有一腿……不过你说得倒也对,林灵素和那个许什么的,两人联合起来动手,结果宁素问就像捏死两只蚂蚁一般就把他们给镇住了。”

“镇住了,怎么不是……”

“你听我说,这不是还没说完嘛。本来宁素问是要弄死他们的,不过后来好像龙虎山一个叫什么李的,总之也不是什么好人,在后面阴了宁素问一下。结果,一代掌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暗算了,窝窝囊囊地就去地府报到了……”

“那后来呢?”

“后来不是跟你都说了吗?宁素问一死,自然是林灵素上台了,做完干死宁素问的交易,她便要和那个姓李的小子结婚……唉,你说这姓李的小子胆儿也挺大的,换成是你,你敢不?”

“有什么不敢,要是那个小骚娘们让我干,别说宁素问了,天王老子我也给做了。”

“瞧你那出息。就知道你小子是个色中恶鬼,唉,你说,这林灵素还是处女吗?”

“废话,那么多男人都在,你觉得她耐不耐得寂寞……说不定早就跟宁素问两人……嘿嘿……”

那人说到这里,一脸淫笑。

“那姓李的小子穿的是双破鞋咯。”

“那还用说。”

……

两人越说越下流,越说越投机,结了账之后便一边调笑着一边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魏宁,你怎么了?”柳灵郎看着魏宁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小心地问道。

此时魏宁神色铁青,双手已深深地嵌入到桌板之中却自己浑然不觉。

“呵呵,”魏宁忽然自顾自地冷笑起来,“好一个若我死了,你便终身不嫁,现在我还尸骨未寒呢,你却……呵呵……”

魏宁此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又似疼若刀割,又似痛快淋漓,“她只是一个骗子罢了,亏你还一次一次地相信他,一次一次地找理由为她开脱。”

“啪!”魏宁忽然一个打耳光搧在自己脸上,恨恨地道,“魏宁,你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大笨蛋。居然被这样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魏宁啊魏宁,你对得起魏家的列祖列宗吗?对得起祝由一脉的众位先师吗,对得起她吗?”

“结婚了,有意思,有意思。很好,很好。哈哈哈哈。”魏宁一阵长笑,不理会周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的路人,消失在街尾。

忽然一种解脱的快感涌遍全身。

不再背负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原来真的可以这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