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楼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陈文海被几名特务急匆匆地推进楼道,李圣金和徐行良紧跟在后面。

徐行良:“快,快点!”

众人加快了脚步。

六子大声喊着:“医生呢?医生!快叫医生!”

医护楼另一间手术室内,手术台上躺着一名犯人,一个戴口罩的女医生正在手术台边忙碌着。她正是白山馆的医生王玲雨。

王玲雨:“手术刀!”

王玲雨接过手术刀,一刀切入腐肉中,很准、很稳。王玲雨迅速切除腐肉。

手术室门被推开,护士小雅冲了进来:“王大夫!”

王玲雨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把手术刀递回护士,声音异常冷静:“止血棉!”

小雅:“王大夫,您快去看看吧!”

王玲雨熟练地用止血棉擦着犯人伤口的血:“什么事儿?”

小雅:“刚刚送来了一个重伤员,是特调处李处长亲自送来的,请您立即过去!”

王玲雨将止血棉扔掉,旁边的护士给她擦汗。

王玲雨:“绷带!让他们先等着。”

小雅咽了口口水:“王大夫,那边可是特调处李处长……”

王玲雨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小雅一眼,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对护士说道:“胶布!”

一旁护士递过胶布,王玲雨熟练地替犯人包扎着伤口。

小雅:“好,那我先过去和他们说说,让他们等一下!”小雅快步离开了房间。

王玲雨继续包扎,片刻,包扎完毕。

王玲雨神色温和:“你的伤没什么大事儿,不要沾水,每天晚上来换药,一个星期就可以痊愈。”

犯人:“谢谢王大夫了,谢谢王大夫!”

王玲雨摘下口罩,看到的是一个极美的女人,也极冷。

王玲雨对旁边的护士:“注射500CC葡萄糖,2万单位青霉素,再观察一夜!”

护士:“是!”

医护楼急救室内,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陈文海弄到急救台上,只见陈文海已经鼻青脸肿,口吐白沫,身子不停地抽动,眼看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周围几人垂手肃立,李圣金在房间内踱步,显得很是焦急。

李圣金上前试了试陈文海的鼻息:“这个张海峰,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医生呢?怎么还没有来?”

小雅上前,显得有些惴惴不安:“王大夫正在忙,请几位稍候片刻!”

李圣金脸现怒色,哼了一声。不多时,王玲雨推门而入。

小雅:“王大夫,在这儿!”

王玲雨走上前来,连看都不看众人一眼,便径直走到抢救台旁,伸手摸了摸陈文海的脉搏,又检查了瞳孔,头也没有抬,声音冷冰冰的:“哪个楼的犯人?”

徐行良很冷静,但略显犹豫:“哦,是……一号楼的犯人!”

王玲雨:“怎么受的伤?”

徐行良:“是……被他同屋打的!”

王玲雨抬起头来看了看徐行良,没有再问什么,低下头继续检查。

李圣金上前:“怎么样?能救活吗?”

王玲雨:“病人放在这里吧,你们可以出去了!”

李圣金:“到底能不能救活?这个犯人对我们非常重要!”

王玲雨:“对不起,能不能救活我还不敢说,但请你们先出去,不要妨碍我救人!”

李圣金手下任达强怒了:“他奶奶的,你什么态度?知道跟你说话的是什么人吗?”

王玲雨冷冷地看了看任达强:“对不起,如果你们非要在这里妨碍救人的话,那么……我走!”王玲雨说完,摘下手套转身就要走,大伙儿全都愣住了。

李圣金看了看眼前情况,一笑:“行良啊,走,我们出去等!”

几人走出急救室。

徐行良:“李处长,王玲雨的医术十分高明,人交给她,您尽管放心!”

李圣金一笑,坐在了长椅上。这时,孙德亮带着两名手下匆匆赶来,神色之间诚惶诚恐:“李处长,情况怎么样?”

李圣金冷冷地看了孙德亮一眼:“孙馆长,我们的人刚刚被派过去5分钟,就被打成了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孙德亮:“这……卑职……”

李圣金:“去把一号楼的看守给我叫过来!”

孙德亮:“是!”孙德亮转身对一看守:“快去把老涂和冯彪都叫过来!”

“是!”看守一路小跑地离开。

不多时,一号楼看守长冯彪和手下老涂匆匆赶来。

冯彪战战兢兢:“李处长,孙馆长!”

李圣金:“刚刚108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冯彪:“这个……”

冯彪看了看老涂,伸手捅了捅他。老涂一脸诚惶诚恐:“这……卑职……卑职……”

李圣金皱了皱眉头。

冯彪:“你他娘的快说啊!”

老涂:“这个……卑职……卑职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圣金:“不知道?”

老涂:“卑职当时把张海峰送到108牢房,刚进去,那小子就要求独立牢房,卑职没答应,后来他也没说什么,卑职就走了,然后没多久,就听到了陈文海……”

李圣金:“从你离开到陈文海被打,有多长时间?”

老涂:“一两分钟吧,哦不,有两三分钟!”

李圣金脸色一沉。

冯彪:“到底多长时间?”

老涂:“应该有……有不到两分钟!”

李圣金:“在这两分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涂:“卑职……卑职不清楚……”

李圣金:“张海峰说过什么?”

老涂:“除了要求单独牢房,就没再说过什么。”

李圣金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回过头来:“孙馆长,你怎么看?”

孙德亮一脸困惑之状:“按理说,这张海峰和陈文海素不相识,可以说是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可刚一见面就下这么重的手,确实是……确实是……对了李处长,会不会是那个陈文海已经发现了什么,所以张海峰才……”

李圣金摆了摆手:“不可能,总共才两三分钟的时间,陈文海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什么来!”

孙德亮:“是!李处长分析得不错!”

李圣金:“看来,这个谜底只能向陈文海询问了!”

孙德亮:“李处长尽管放心,我们王玲雨大夫的医术十分高明,只要这个陈文海还没断气儿,一定救得活,救得活!”

李圣金点头:“嗯!”

李圣金抬起头来,望向急救室,大伙儿也都抬头向急救室望去。

急救室内,王玲雨还在检查陈文海的伤势。检查完毕,王玲雨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沉思。

小雅:“王大夫,怎么样?”

王玲雨没有回答,还在沉思。

小雅:“看情形,好像伤得不轻!”

王玲雨:“帮我把他扶起来!”

小雅:“好!”

小雅帮忙,两人将陈文海扶了起来。王玲雨仔细摸了摸陈文海的后背,找准地方,一拳打了下去。陈文海身子猛然一抖,“嗷”的一声,喘起粗气来,但神志还是没有苏醒。

小雅:“好了好了,喘上气了!活了!”

王玲雨:“给他注射葡萄糖,观察一夜。”

小雅:“好的!”

王玲雨回到桌前写病历,小雅还在忙碌着。

小雅:“王大夫,您的医术还真是厉害呢,我本来还以为他活不成了!您就这么轻轻一打,嘻嘻!”

王玲雨停住了笔,微微一笑:“不是我厉害,他的伤……其实并不重!”

小雅一愣:“不重?”

王玲雨:“这个人只是表面上看着伤很重,但实际上,下手的人似乎手下留情了,并没有打中要害,所以只是暂时性昏厥。”

小雅愣了:“手下留情?”

王玲雨回头看了看陈文海,若有所思。

王玲雨:“对了小雅,你知道这个犯人是被谁打的吗?”

小雅想了想:“嗯……听他们说,好像是一个新来的犯人,还是什么副处长,重庆市的大官,姓张?”

王玲雨一愣:“姓张?叫张什么?”

小雅摇头:“那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人我见过,30来岁,又高又帅的,嘻嘻!”

王玲雨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