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犯罪现场,除了两张受尽折磨的冰冷脸孔外,地上用鲜血写满了中国传统的镇鬼符咒狂草,与从易经胡乱抄下、不明究理的卜筮之辞。大概是猫胎人急于逃离现场,这次的“留言”布置远不如第三个犯罪现场。

中午休息时间,距离命案现场半条街的麦当劳。

“老大,你怎么看?”丞闵咬著大号汉堡。

“或许真的就跟猫胎人那通电话说的一样,他是单纯的变态犯案吧。”川哥将薯条沾著可乐吃,回忆昨晚与叶教授遗孀柔软的温存。

“他可真够嚣张的,可惜报纸上刊得这么大,但是检调跟警力早就被其他的大案子给分去了,大家一定都不晓得,破案的关键全系在我们的身上呢老大!”丞闵说的忧心忡忡,脸上却颇有骄傲之色。

最好是这样。

“如果是没有后台的单纯杀人魔,硬要用同一种手法犯罪,深怕别人不知道案子是他做的,我想猫胎人一定幼稚得很可怕。”川哥将命案现场的照片一张张摊在桌子上,指著尸体旁那些鬼画符,说道:“昨天我请教过当道士的朋友了,这些宗教符号加起来等于没有意义,而且全都是一些随手可在市面上抄到的东西。”

“马的,我们警方哪这么容易被误导。”

“正好相反。”川哥将几条沾了可乐的薯条吞进肚子里,慢慢猜测道:“从猫胎人会冒险从犯案现场打电话给电视节目澄清这点来看,推论猫胎人是个非常在意别人对他看法的坏蛋,他不怕别人说他变态,却很怕别人误解了他。所以留在地上大量抄袭混用的东方符咒,加上上次叶教授尸体旁的西方魔鬼符号,猫胎人并非刻意误导警方办案,而是他很努力地在延伸他的——仪式。”

“有道理,猫胎人还在慢慢创造属于他的杀人魔法则,只是手法很拙劣。”

“何止拙劣,我猜他大概想破了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延伸仪式,只好随便涂鸦打混过去,硬要干而已。”川哥不置可否,随意说著:“以前还在警校时,有一堂课的教授是个快退休的臭老头,平常他教什么没有人在听,到了期末考,大家拿到考卷自然什么也写不出来,怎么办?大家就开始抄题目,每个题目完完整整抄五次当作回答,后来每个人全部及格过关。我大胆推测,猫胎人现在还找不到他犯罪所为何来,只好抄抄题目当作答案,想要搪塞过去。”

“说到道士,老大,我们要申请队上的观落阴基金吗?”

“喔?别出心裁喔。”

“节制目前为止已经有六个被害人了,通灵的事我不懂,不过按照召唤到正确亡灵的机率,少说也会有一个亡灵会告诉我们猫胎人的长相或特征吧?如果走运问出猫胎人的身分证号码,哈!那不就提前结案!”

“承闵,你真是个快乐的警察啊。”

“啊?”

川哥看著麦当劳楼下的熙攘人群,叹气。

不过川哥的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对策,这个对策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