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包大牙天生的就是坏人、黑社会。《》 不,他之前,也曾经给领导开过小车呢!

 据包大牙交代:994年,他把前妻打伤被告发后,开始并未当回事,因为他把前妻打伤早已不是第一次了,哪次也没事,过后照样上班,前妻碍于面子也照样不跟任何人说,公安局法院更是没管过这些事。

 可是当他听说这次前妻把他告了,公安局要“收拾”他时,经过打听朋友,证实这次公安局确实要抓他,包大牙虽然不知公安局会怎么处理他,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让他们抓住滋味肯定好不了,因此得到消息的当天他就跑了。

 走的时候挺可怜,由于匆忙而且那时候经济条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所以随身只背了一个军用挎包(复员时带回来的),腰里只有20块钱,从悬圃坐长途大客到兴东(悬圃外出正常应该在马桥上火车,但他没敢——怕公安抓住他,而是舍近求远)…

 当晚在兴东上的火车。到长春先去找一个在那里开饭店的战友,没找着,名片上印的那个地址已经变成了一家游艺厅,问老板,老板摇头,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给包大牙。包大牙身上带的00多块钱去了车费吃喝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没办法,只好把剩下的一点钱买张火车票,饿着肚子又奔了沈阳,准备到沈阳去求助几个也曾在一个部队现在开出租车的战友。

 可人是找到了,对他也挺热情,请他吃了早饭,但一提借钱,几个战友你我,我你,没有人痛快答应。

 呵呵,或许,当时走投无路的包大牙也没有想到自己日后会成为家乡大国县的黑社会老大吧?

 有人说,如今这年头借钱比上天还难。包大牙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何况他们在部队时关系并不十分密切,又多年没联系,所以那几个人也给了他一点钱,还供了他两顿饱饭,接着他就投奔xīn jiāng克拉玛依找另一个战友。

 那个战友姓吴,河北人,在xīn jiāng一个大油田开车。

 到了xīn jiāng,姓吴的战友倒是挺帮忙,问包大牙怎么突然跑这来了,你不是在家乡给局长开小车吗?包大牙就实话实说,告诉战友他把原来的老婆打坏了,公安局要抓他,他要在当地找个活躲一阵儿。吴姓战友说,没问题,xīn jiāng地大物博,用人的地方不缺,你又是把开车的硬手,找活的事包在我身上。

 果不其然,战友很快就给包大牙找到了一个活,但不是开车,而是打杂。

 在大漠深处塔里木大油田修路工地当打杂工,包大牙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他真不知除了xīn jiāng这个战友,其他还有什么地方会有人帮自己,无奈之下,他决定先硬着头皮先干几天再说,身上也没钱了,想走也走不了。可是没想到,不久发生的一件事,一下子就彻底改变了包大牙尴尬的处境。

 那天,有一台车陷进泥淖里怎么也弄不出来,来自河南的司机愁得两眼暗淡无光,直想哭。正巧让包大牙碰上——包大牙自从逃离家乡后想开车就跟想女人一样,想得发疯!尤其在当打杂工那段时间,他做梦都想摆弄车,如今碰上这样的好机会,自恃手把硬、技术好的包大牙岂肯轻易放过?

 他听听声音,再跳上车瞧瞧,对司机说:

 “去去去,你下去。”

 司机下去了,包大牙坐在驾驶座上,三弄两弄竟真的让他把车给弄出来了。

 坐车的人感激不尽,又是递烟,又是打火,司机还想跟他交个朋友。单位领导一小伙子“手把”不错,问他车开得怎么这么好,在哪儿学的?包大牙得意地说,我在部队时年年的优秀驾驶员就是我,这算个啥。他的战友也趁机跟领导说,让包大牙在工地上打杂有点可惜了,于是没多久就让他开车去了。

 刚开始干,包大牙还真重新找回了一点感觉——虽说那时他开的大卡车远不如在家乡开小车时舒服,每天忙活在工地上拉料、倒料、运土方挺辛苦,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和情况,包大牙知足。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个戴罪之身,家乡的公安正在抓他,能够在人生地不熟的大西北开上一辆大卡车已经是运气不错,吉星高照了。

 那段时间,他还偷偷给家里写过几封信…

 于是,也就知道了县公安局虽然没有抓到他,但他的事仍然不算完…

 如果包大牙就那么一心一意地在大西北好好干下去,在那里再找个媳妇过个安心日子也许不会是个难事。然而,大西北太苦了,加上包大牙想念家乡,想念孩子,也想原来的老婆…人其实是挺怪的,本来是前妻告的他,并为此吃了不少苦头,他也恨过前妻,但时间一长,前妻的种种优点和好处又经常让他怀念和回忆。

 没多久,这个不甘“寂寞”的家伙就老毛病又犯了。

 开了一段大卡车,活虽比打杂强的多,但包大牙嫌钱挣的少,不够花。他又爱交朋好友,大手大脚惯了,没钱的日子实在不好受,也难潇洒,于是就不着调(不学好),工作之余经常跟当地一些人混,开始一步步走下坡路,盗窃、抢劫、打人,什么都干——

 后来油田丢了两台日本进口的“三菱”牌越野车,(当时这种花几十万进口的车在xīn jiāng还不多)立即引起油田警方的高度重视。经过侦查,开始怀疑包大牙,警方将侦查视线投入到这个来自东北的人身上…

 具有狐狸一般狡猾,狼一样jiān诈凶残的包大牙顿感大事不妙,于是,就像他在悬圃家乡时一样,还没等油田警方抓他,他却来了个脚底抹油,弃下开了几个月的大卡车,逃之夭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在xīn jiāng,包大牙干了一年半左右。

 后来的事情太复杂。

 复杂的几乎他对着刑警大队长张建国和杨强他们的审讯都难以穷尽。

 这里,只能就其供述概要说上一二。否则,人们就无法理解他后来的人生轨迹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样没有人性,也不会知道后来他到底是怎样一步步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的,以致憎恨天下所有人,尤其是女人——见女人除了jiān还想杀。最后还居然成了一方的黑社会老大!

 逃离xīn jiāng,包大牙就到了天津。他的确属于那种打断一条腿能跳,打断两条腿能爬的主儿——在多年的逃亡生涯中他练就了非同一般的生存能力,加上原先在部队时学到的本领,更是如虎添翼!一个多月后他终于凭着坐“蹭车”一路历经风险逃票回到了几千公里外的内地,落脚天津。

 事实上,包大牙多年来打打杀杀,不仅养成了残暴性格,同时他一刻也离不开用这种手段或说“本领”来维持最基本的生存了,手里有点钱,但他不舍得花,找机会能打就打,能抢就抢,在高楼林立、人流如织的大天津和běi 精火车站、汽车站…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怀着特殊目的的大个子东北人混在熙来攘去的人群中,一双锐利的目光就像雷达一样,无情地扫过每张陌生的面孔,同时还有几个当地人在附近转来转去,几双不动声色的眼睛,时刻搜索着有钱又有机会下手的目标…

 然而,这些地方毕竟不同于西北大漠,人虽多,但机会却很少,有时折腾一夜,滴水未进,已饥肠辘辘,饥渴难忍,又怕贸然出手被警察抓住,经常是拿根油条馒头什么的,在广场上边吃边漫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继续寻找有钱人。谁都知道,běi 精和天津的警察厉害,在这样的地方作案,首先就不得不处处小心翼翼,提防被他们抓住。

 包大牙结交了一些当地的地痞无赖。

 大家都是“朋友”

 这些人每天或多或少总会有一些收入。有钱时包大牙就请他们,出手大方,没钱时,他们就请包大牙。穷不帮穷谁帮穷?都是“道”上混的,都是吃伸手饭的,后来,包大牙běi 精和天津太紧,不好混,生怕一旦被他们抓住再牵涉出家乡的事,于是,有人给他指了一条路,带他到秦皇岛一家娱乐中心当上了一名保镖兼打手,帮忙场子。

 呵呵,这让包大牙有了一些人生的重大转机。没事时,跟着吃香喝辣玩女人,又是扎啤又是人头马,高级香烟不断,包大牙挺知足。总算又混得人模狗样的了。

 但是,包大牙也有孤独的时候。

 他的孤独在于:虽说吃喝不愁,住宿有地,但人就是怪——就像他后来在大山里被追得一天都不想活了,但死到临头又渴望活下去一样——当他希望能有个固定地点住下来,吃喝不愁的愿望达到后,孤独也就从骨头缝里钻出来重新让他心神不宁了。

 他比在xīn jiāng时更想念家乡和原来的老婆孩子,不知现在她们怎样了,前妻跟没跟别人结婚,孩子上学有没有钱?

 人的大脑永远是这么复杂得不可思议。此一时彼一时,同时人也永远不会真正知足!正如老百姓所说:吃了五股想六股,人心不足蛇吞象!

 当初饿得眼睛发花时,只盼着能有口饱饭吃成为最高境界和全部追求。而一旦肚子里面装了点油星儿,便马上又把过去的窘迫忘得一干二净!他的孤独在于:一想到过去失败的婚姻,一想自己如今毕竟0多岁的人了还形单影只,一个人在外边晃当,连个老婆也没有,心里就酸酸的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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