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捕狼”行动方案已经制定,行动时间只剩下不到半小时了。《》 这一次行动意义重大,也是肖子鑫到大国县之后开展的第一次打黑除恶行动,因此他十分重视和小心谨慎,事先该摸的情况、人员和一些人的背后关系背景等等全部掌握了,同时请当地的武警战士配合此次行动。参战负责人在电话中表示一切听从组织安排,服从命令听指挥!

 除了包大牙团伙,还有三炮子、伍愣子,还有冯大划、孙六子等等黑社会性质团伙和“大骡子”团伙,肖子鑫紧急抽调的县武警大队人马经长途奔袭,提前5小时秘密到位,正在隐蔽待命。

 此时此刻,肖子鑫正在做战前动员:

 “老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公安机关打击犯罪、保护人民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们的工作做成这样,他们有权力骂我们和打我们!”

 肖子鑫突地一下站起来,鸡冻了,痛心地说。接着又问:“逮捕证和搜查证都开好了吗?”

 刑警大队长副大队长杨强回答:“开好了,一共4张。”

 正说到这儿,电话铃响了。肖子鑫拿起电话,很有点不耐烦,说道:“我这儿正忙着,不管什么电话,都过一会儿打来。”

 内部接线员小声说:“对不起,肖局长,是娘娘寨你家的电话,有急事儿。”

 肖子鑫怔了一下:“那就接过来吧。”

 以往,任何时候家里老人也没有主动往他工作单位打过电话,除了他经常回家去望父母,父母偶尔上县也特意要跑到县公安局他的办公室去望他,给他带点农村的土特产和他小时候爱吃的面食。记忆中,自从大学毕业参加了信访办工作之后,尤其是到了县zhèng fǔ办、县委办和公安局之后,肖子鑫好象还没有过直接接到家人打电话到单位的情况,不为别的,父母明白当干部要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儿子事多,又管那么多事情,怕他分心,影响他的仕途发展…

 所以,一听是家里人来电话,又直接从原单位转过来的,心里不由得忽悠一下,有点儿紧张,不知有什么事?

 电话一通,他还没等问什么,就听话筒里传来外甥女带着哭腔痛苦声音:“舅舅、舅舅!你快回来吧,我姥姥腿疼得受不了啦…”

 “怎么回事,娟子,我听着呢,你别哭,到底怎么回事?”肖子鑫心一沉,急忙大声疾呼道。

 外甥女王娟真的哭了起来,由于肖子鑫长期不在家,父母又一年比一年岁数大,最近几年来家里的大事小情大多都由表哥、表妹等亲属帮忙照,马上又换成了表哥的声音:“生子啊?(肖子鑫小名)你老妈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咋整的,也没碰也没摔的冷不丁腿就不敢动了,饭也不能做了…”

 “啊?”肖子鑫大惊失色。

 电话声很大,旁边的领导、负责人都清清楚楚听见了,个个感到吃惊!这个时候,行动在即…

 “鑫儿…”老母亲的声音“别听你哥的,我没事,妈没事!不让打不让打,他们还是抢了电话去打了,唉——妈没事啊,你放心,好好工作,别掂记妈…”

 “子鑫!”父亲的声音“你就是再忙,这次也得回来,爸平时不拦挡你工作,官身不由已,爸懂这个老理儿,可是,家就你这么一个主心骨啊!你妈的腿片子也拍了,ct也做了,县里市里医院也都挨着跑了一个遍,没敢耽误你,就是怕你担心影响到工作。可是,县医院刘大夫怀疑是骨癌呀…”

 肖子鑫头嗡地一下大了,急问:“什么,骨癌!确诊了吗?爸你别急,慢慢说,我听着呢?”肖子鑫了眼大家,尽量平缓语气,满眼却全是焦急与恐惧。

 “没确诊才让你回来,快带她到省里找大夫给吧…喂、喂!你回不回来呀?生子?”

 自从肖子鑫当了官,老爸平时从来没有再叫过他小时候的rǔ名,这一急,居然给当众喊了出来,声音也带哭腔了。

 几分钟后,肖子鑫放下电话,神色显得有些苍白、紧张。

 他告诉父亲,自己正在乡下一个地方主持打黑,但一定抓紧找时间赶回来,请他和老妈放心,儿子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可是说是这样说,心里却很无奈…

 “什么事,肖局长?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几个人同时问,新从其他县调来给他做副手的两个人更是关切。

 肖子鑫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别嚷嚷,说没事,了表,拿起桌上的帽子说:

 “到点了,行动!”

 顿时,一瞬间楼上楼下早已等得性急的民警和武警们立即像猛虎下山般从各个房间里冲出来,按照计划分散成数十个小组扑进黑沉沉的夜空、直奔各自目标!

 山道上、住宅区、火车站,各种娱乐场所…到处闪现着民警和武警战士迅速奔跑的身影。

 一会儿,敲门声,狗吠声,喝令声,追捕和搏斗声在寒冷的夜空中此起彼伏。

 肖子鑫、张建国带领的一组直扑包大牙家,翻过板仗子冲进屋去后亮出搜查证大声喝道:“警察!都别动。”并立即控制住了几个门,炕上有个被窝是空的,但没有包大牙,只有惊醒的他父母瞪着迷迷乎乎有眼睛,反过神来后连声喝问:“干啥呀干啥呀干啥呀?你们是咋进来的,出去出去!”

 “公安局的怎么的公安局的?你们就这么无法无天,一大帮人半夜三更闯进俺们家呀!出去——”

 肖子鑫正告胡闹的他们:“闭嘴!你们的儿子所作所为,你们当父母的这么多年来不知道吗?再胡闹,连你们一块儿,不差你们俩个了!”

 “这是我们新来的局长,不是丁卫东了,”刑警大队长张建国直接告诉他们:“小心点,要办你们不是什么难事儿!你儿子犯法组织黑社会——你们装什么糊涂!搜!”

 那两口子瞪眼肖子鑫,见他果然气度不凡,都听他的,心里也有点儿打怵。

 几名民警迅速搜查了里屋和外面仓房,回来朝肖子鑫摇摇头。

 “没有,局长…”

 肖子鑫冲着还在撒泼的包大牙父母厉声询问:“我再说一遍:我们是警察,依法执行公务,你儿子犯了罪你们知道不?他干啥去了?”

 “这个被窝怎么是空的,还有热乎气?”

 “说!”

 “警察怎么的警察?警察俺们见得多了,我儿子犯啥法你们有能耐找我儿子去,跑我们家瞎翻啥呀!他都半个月不回家了…”

 “我警告你啊,”肖子鑫再次威严道:“你们再妨碍我们依法执行公务,后果自负,别怪我不客气!”

 包大牙父母翻了翻眼睛,不吭声了。

 包大牙团伙无恶不作,凶残成性,无人敢惹,这是出了名的恶魔,他先后将十五六个女生胁迫挟持到山上一同伙家中,用皮鞭抽打,语言恐吓,然后实施强jiān和**,**后仍不放人,再让一个去找另一个,然后弄到菜窑子里非法拘禁、充当泄欲工具,十分令人难以置信,令人发指…

 那个被窝是热乎的,显然包大牙的父母说谎!

 菜窑?肖子鑫眼睛一亮,就在他转身向外走去的瞬间,包大牙的父母眼中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他们以为肖子鑫抓不到人要走了呢!

 其实不然,哪里有那么容易!

 肖子鑫大步来到房山头,农村家庭出身的他自然而然对这种家居环境不陌生,房子西侧有个大菜窑,肖子鑫走到跟前了,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猛地一下掀开压在上面的木板。

 一股寒气扑面而出,他要过手电筒,伏下身向里面四下照射,里面白蒙蒙弥漫着一层雾状气体,不清。

 再照,突然“呼”地一声飞出来一块石头!

 肖子鑫急忙后闪“在这!”有人喊,肖子鑫厉声喝道:“包长国!你罪大恶极,跑是跑不掉的,赶紧出来!”

 这时,包大牙的母亲疯了般只穿着衫裤冲出来,大声吼着:“你们干什么?别抓我的儿子呀!我不活啦!”

 民警挡住了她。

 喊话不见效,肖子鑫决定下去制服他,张建国急忙拉住他的衣服:“局长,危险!要下我下,这小子可能有刀和家伙!”

 肖子鑫二话没说,一挣就跳了下去!张建国一中紧跟着跳下!

 这时候,才出人急眼了那是再聪明能干的人也是有点儿犯傻的,就说这个肖子鑫,身为大局长一把手,这么多年来在官场仕途混得也是风生水起、一路顺风,要在平时,他万万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亲自出马下去抓人,在悬圃县更不会,手下那帮人哪个都不是孬种,关键时刻拿得起,放得下,危险面前眼睛都不带瞅一下的。

 可是事情逼到这个份上了,大国县毕竟不是悬圃县!第一次清剿行动,他不下,谁下?

 里面传出剧烈的厮打搏斗声,一会儿就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哎呀哎呀!我服了,我服了还不行吗?别、别、别打了啊——”

 张建国首先爬了上来,回头将已经上了铐子的包大牙连拖带拽拉出了头,揪了上来,其他人急忙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肖子鑫上来了:“好险,这小子果然有刀,要不是跳得及时,他硬是不上来,谁下去都会受伤。”

 肖子鑫按了按被擦破皮的左手,喝道:“带走!”

 一晚上,数十个小组收获颇丰,肖子鑫他们这一组又连续抓捕了多名重大犯罪嫌疑人。回到派出所已经快要天亮了,许多房间都临时成了关押这些人的小号,他们在关满同伙的屋子里神色各异,哆哆嗦嗦的男男女女,其中黑社会团伙居多,还有个别重大抢劫的、强jiān的、盗窃的、杀人的,无所不包,都在这次第一波的行动大名单中!

 包大牙、三炮子、伍愣子,还有冯大划、孙六子等等黑社会团伙成员除包大牙和另两个团伙五人去青岛旅游、探亲串门漏之外,其他几十名犯罪嫌疑人几乎是悉数到位…

 肖子鑫宣布:零点“捕狼”行动圆满结束!

 “但是,大家不要有任何松劲情绪,下一步的审讯立即全盘跟上,拿下口供!”

 各行动组长听到肖子鑫的指示后,纷纷跟他到办公室汇报。

 肖子鑫又到各个屋子里挨个了被抓的人,心里有个数,暗暗松了口气…

 突审连夜进行。

 安排好任务后,肖子鑫感到确实有点累了,浑身无力,走进屋,关上门,下面的人开始突击审讯,他的头脑里却十分清醒,开始转入其他问题的思考之中…

 肖子鑫这个大局长一把手不白当,这些年来在悬圃县越来越有经验和权威,一二把手之间的团结一致,有利于迅速瓦解往日的派别,围绕自己形成新的核心。集体领导、一把手负总责、成员分工负责的体制和运行机制这种体制在赋予“一把手”足够权力的同时,又通过集体领导对“一把手”的权力进行制衡,既迷n zhǔ又集中,兼顾公平和效率。

 而一把手的果断,又能够随时随地解决问题!

 这次行动之前,他就采取了许多多方位的工作,使原先上去一盘散沙的大国县公安局民警迅速调动起来,至少是有了一些精神气儿…

 同时,肖子鑫心里也是在盘算,希望通过这样的大行动,自己在不熟悉的人员和干部当中去发现问题和好的干部人选,并且要及时地把这些人提上来!

 就是要实行能者上,熊者下,创造一个像在悬圃县公安局内部那样的竞争氛围,涉及任何一个干部努责乃至任何一个公民的命运问题上,希望任何一个人不要有太大的权威。一旦公民的命运掌握在大权在握的人手中——尤其是社会治安异常混乱的大国县个别警察手中,那么,他的升降荣辱就不取决于自己的努力而取决于他的运气了。

 肖子鑫是决不会容忍这种人继续当警察的…

 一个人的权力应该越小越好,小到这点权力不足以影响他人的命运。但是当警察,权力不是越多越好,而是首先要想到保护人民群众,而不是事事事只为自己捞取好处。

 那边审讯已经开始,肖子鑫回到他的临时办公室,他想的太多太多,别的不说,就这大国县、下面的这个巴沟镇,为什么出了这么多所谓的黑社会?难道说不是与这里的干部和民警不作为或乱作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吗?干部在一个位置上干的时间太久容易产生惰性,还容易形成个人的帮派体系,滋生**。

 警察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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