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七章、风起云涌(下)

 汪小琴,也真非一般战士,她的到来,又掀起新一轮**。

 “来来来,钱大哥!各位领导,小女子前来祝兴了…”

 “都举起来,给小女子一个机会,呵呵!”

 “这杯酒,首先祝钱大哥在省里越混越好,生意越做越大,为悬圃县家乡人争光添彩!”

 “这杯酒,再祝高书记官越做越大,事业有成,官运发达!”

 “这杯酒,再祝肖主任…”

 风风火火的一个女强人,人又漂亮,虽然之前跟原县委书记王国清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往事,虽然名声不太好,又是号称王国清书记的专用物品,然而,正是因为了这一点,她这些年来也有了许多大小不一的人脉…

 这使她在王国清突然倒台被双规甚至于入狱之后,尽管痛苦不堪消失了一段时间,然而如今她好像神马事情也不曾发生一样。

 一切先前的风风火火及其风光旖旎又回来了!

 我考…

 对于汪小琴来说,王国清书记手上的权力是块巨大的磁铁,对金钱和美色格外有吸引力,她之外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年轻漂亮的女人投怀送抱。

 是滴,有的女人,男人很难抗拒,有的男人,女人也很难抗拒。

 这个小女人的魅力大多数是天生丽质,而那个王国清书记的老男人的魅力却不在于内在的气质,而在于他在这个悬圃县的威势。

 男人与男人因为女人而产生的恨,足以烧掉一切理智,这种恨在历史上产生过无数悲剧,今后仍将继续产生悲剧。

 女人有女人对男人特殊的感受,当官的女人对官场上的男人更加敏感。

 女人哈,女人这东西有时候在官场也实在让人没话说。

 如今悬圃县早已不再是原县委书记王国清的天下,这个漂亮的大屁股女人自然而然也就落寞了许多。不过前面只提了一嘴蛇宴,没有展开说,这里大话不妨展开一下…

 而高书记今天摆的这顿蛇宴,一向被悬圃人视蛇羹为秋冬进补佳品,以往每到“秋风起三蛇肥”之时,便是蛇业的黄金季节。

 呵呵,不但售卖蛇羹的店铺人潮络绎不绝,承办蛇宴的商会更是大收旺场,想吃蛇都要三个月之前落订。

 但好景不常,自从那年三月内地及香港大规模爆发sars,更有野味可能传播sars病毒的说法,内地包括悬圃县也因此停止了活蛇生意,大大影响市民食蛇的信心,不少有举办蛇宴聚餐传统的公司、社团或临时改以其它菜色代替蛇羹,甚至索性停办蛇宴…

 令蛇业生意额顿时在悬圃县跌逾五成,面临前所未有的严重冲击。

 肖子鑫之前了解到,今年以来,狗肉不错,而蛇宴订位情况普遍不及往年踊跃,甚至不及往年一半。各有关zhèng fǔ县委机关官员们为此急谋对策,有的选择将广告想方设法打入电视节目,有的索性让他们更改菜单,剔除了“蛇羹”、“蛇汤”等菜式,让客人可对“蛇宴”的菜单作多种选择。

 虽然老不信们对经济前景的忧虑影响了消费,但最重要的原因相信是经过sars一役,市民对进食野味有心理阴影。过去一家蛇宴馆举办蛇宴前,每日约需十多斤蛇肉,一季下来,总数约需六、七百斤,但今年至今平均入货量比往年少一半有多。

 不过,最近以来好多了,蛇宴馆因应情况,老板提供了另一份菜单,呵呵,剔除蛇宴的主要用料———蛇肉,代以其它菜式,倒也吸引了不少顾客。

 新菜单的价钱虽与蛇宴相同,但菜肴成本却比蛇宴为高,如以包括鲍参翅肚等的“佛跳墙”代替蛇羹等。新菜单内的菜肴在酒楼以一围十二位计,售价起码超过二千元,但会仅售千多元,所幸的是宾馆内设宴,不须计租金成本和人工,算下来还是有“微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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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火锅,一般用为涮料的有蛇碌、鸡块为主,配有其他粉丝、青菜等。

 端上桌的是一盘盘清爽的蛇肉、蛇皮、蛇骨或蛇碌,整盘整盘地倒进沸腾的火锅里,因为汤底料丰富,不需要其他调料,只要放点鲜甜 的白萝卜片进去即可。片刻,便可捞起食之。蛇肉滑嫩,蛇皮清脆,蘸一蘸调料酱,非常鲜香。

 精美蛇骨锅底:蛇肉火锅为悬圃县火锅中的一枝新秀,其来源可能是受南方广东沿海人烹食蛇肉的启发而制成,近年来县、市包括邻县各地的蛇餐馆和一些火锅店均经营此种火锅。其汤汁rǔ白,质美肉香,鲜醇崃浓,风味独特,老少均宜。

 呵呵,还有其他好东东,诸如凉拌蛇皮,这种做法并不陌生,凉拌蛇皮其实是北方的一道著名食菜,近些年来传入佛山,并被全国食客享用,口感非常清脆,记得哦,冬天滋补至少吃一次蛇!

 还有槽卤蛇段,成菜色泽淡稚悦目,味譬海鲜,鲜香馥郁。

 野山鸡,用作蛇火锅的锅底再加上野山鸡,正所谓“龙凤一起,滋补劲”用野山鸡加上蛇骨炖的汤,再加上多种配料,这样的火锅最适宜秋冬滋补!

 悬圃豆干,长白山独具风味的小吃,其皮酥脆,肉嫩滑,清中有香。

 外加一套蔬菜组合,青菜就不用多说啦!不论从健康和营养方面,还是从视觉搭配来讲,火锅要有蔬菜伴啊!县委宾馆传奇火锅秉承营养健康之道,营养搭配不可少!

 县委宾馆场面很大,重新装修之后环境优雅大气,供应的食材种类蛮多的,选择面大,食材也新鲜,口味都蛮不错的…

 何况这里是县委县zhèng fǔ主要领导的长期的“点”服务热情周到细致,价格也全面经济实惠,适合领导官员们接待外宾或重要朋友聚餐,呵呵,当然了,也适合一些年青的情侣约会。

 总之,一句话吧,蛇肉的一枝新秀,其汤汁rǔ白,质美肉香,鲜醇崃浓,风味独特,老少均宜。

 本来蛇宴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汪小琴这一来,又热闹了一番!

 她离开时,又有几个人不行了…

 呵呵!

 …

 酒宴后,肖子鑫找借口回到办公室,头有点大。

 告别时,他和高书记、汪小琴等人一直摇摇晃晃把钱大会送到楼上房间,又硬撑着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找借口离开。

 他拉着钱大会的两只手说:“钱兄!钱大哥,今天中午没陪好呀,呵呵,抱歉,抱歉!老兄千万别见怪,晚上县委这边安排,张主任可能也会过来,晚上没啥事了,我一定再请上高书记,人大刘主任,还有政协主席,再好好陪陪你——”

 “回到家乡了,放下生意,就好好地休息几天,我也好好地陪你多玩玩,哪天上水库吃鱼去。”

 “哎呀,哈哈,好好好,好,兄弟,咱们就一言为定了!”

 钱大会哈哈应着,说也呆不了两天,省里还有事,肖子鑫也趁机说还有点小事,要去应酬一下,先告辞了。

 他把高书记先送上了车,嘱咐司机大蓝子先把高书记送回家,钱大会已经不行了,弯着腰,十分感动和忘情地摇着肖子鑫的手,连连感谢。

 肖子鑫又跟高书记咬了几句耳朵,高书记点头,摆摆手,笑着连连说:“好好,明白,明白,去吧!”

 “没事吧,子鑫?”

 肖子鑫摇头,又点头笑道:“没事,那我走了。”

 这才回头对着钱大会抱抱拳头,晃悠着推开门,一个人下楼去了。汪小琴出来送他,让他硬推回去了。

 县委办的秘书留下继续陪着客人。打发人去买时鲜水果…

 …

 现在,尽管脑袋感觉很大,而且晕眩之中还想吐,但肖子鑫还是抓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从口袋里翻出个小本子,在上面找到了宾馆服务员小姜的号码。那天,有人给他送来了一个纸条,说是二道沟乡砬门子村朋友托人捎来的,肖子鑫一就知道那是自己给小姜——姜兰花买的手机…

 她上的新号码。

 着这号码,肖子鑫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接了上去,通了。

 响了半天,才有人接听。

 “喂?谁呀?”

 肖子鑫一听,是个孩子的声音,就说:“你妈妈呢?”

 “在外边干活呀,你是谁呀?”

 肖子鑫迟疑了一下,酒虽然喝大了,但心里这会儿还是十分地清醒,他说:“我是你大伯,叫你妈妈来听电话…”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问:“谁呀,狼孩?”

 “不知道。”

 紧接着话筒里就传来了宾馆服务员小姜——姜兰花的大嗓门:“谁呀?”

 肖子鑫说:“我是肖子鑫。”

 不知为什么,就那一刻,就那一接听她的电话,一听到姜兰花的大嗓门儿的时候,肖子鑫——这个堂而皇之的县委办副主任肖子鑫立马心就酸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也许,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如今她会变成这样吧?

 在肖子鑫的印象里,宾馆服务员小姜——那个曾经痴迷不悟爱着他的那个漂亮小姑娘原先是那么简单纯洁,说话细声细气滴…

 然而,现在,仅仅是短短一两年不见,冷丁听到她的声音虽然确认是她,真的是她!

 然而,心里却真的不敢相信这个接听电话的人真的就是原先他认识那个——并且一直在心里时刻牵挂掂记的小姑娘了…

 “呀,是你呀?”显然是,她虽然不知从哪个渠道接受了肖子鑫给她买的手机,但是她似乎对于肖子鑫给她打电话心里并没有准备。

 “啊!你…你在哪呢呀?”

 “我在县里。”

 肖子鑫沉了沉,吐着酒气说:“那件事怎么样了,怎么商量的?这些日子你怎么没来电话呀?”

 “那天,你到底为什么忽然离家出走,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你不是说要跟我去省城我的同学那里做掉孩子的吗?你怎么…”

 一时之间,太多太多的疑问从肖子鑫嘴里喷溅而出,由于喝了酒,又有点儿喝大了,平时他那文致彬彬的形象和说话方式一下子完全改变了,或许由于相思牵挂太久,而他又突然听到她的声音过于激动了吧?

 “哦,那事呀!”姜兰花稍微顿了一下,可能是她身边有人,她的男人或者神马应该就在她的旁边,肖子鑫听她一边说一边拖着长声,好像是从屋里走到外边去了,然后才传来她的声音说:“那事挺复杂的,那天你一走我就后悔了,反正我也说不清,就是不想打掉孩子…”

 “他也同意,没啥意见,可是…”

 “家里的地呀,人参呀,孩子呀,我老爸呀,村里的一些事呀,哎!老多事了,在电话里也一时半刻说不清呀?再说我也没有你的电话,所以我就想给你打电话又没打,现在秋收,忙得很,我还想呢,哪天有时间上趟县,…”

 肖子鑫一听,就明白了这事也的确不是电话里几句话就能够说清的事。

 心里不是滋味,对于他来说,也许算不得什么,只是决定一下,侧面想办法帮助她一下而已,但作为当事人,两个孩子的母亲,一个极其贫困家庭的主妇,今后她如何生活,现在她是否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或老婆?冷不丁接通了这个电话,一时半会他也没有想好到底说些什么?

 而且,今后孩子会慢慢长大,她们(两个龙凤胎)究竟是否就是自己跟她的那个孩子?

 如果不是,倒好说,如果是呢?怎么办?今后她们要吃要喝要上学、谁给孩子长大chéng rén的生活和物质保证,她们又如何生活等等一系列事,一下子就涌满了肖子鑫的脑海,就差不多是生活中的头等大事了…

 现在,虽然有人帮她,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说答应就答应那么简单呢?

 这样一想,肖子鑫考虑了片刻对着话筒说:“这样吧,你什么时候回来县里一趟,我让司机去接你。”

 姜兰花惊讶道:“妈呀!现在呀?”

 肖子鑫点头:“就现在。”

 “那不行!”忽然小姜拒绝道,口气坚决,不容置疑。

 “为什么呀?”肖子鑫追问。

 “恩…”姜兰花迟疑不决,犹豫了一下回答说:“不为什么,反正你先别问了…”

 这时候,其实肖子鑫的酒已经差不多醒了一半,一接小姜的电话他心里就开始复苏清醒了。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没有回声。

 “说呀!”肖子鑫急了,能不急么,他是个有责任心有良心的男人,虽然经过悬圃县官场的污染,可是仍然本色难改变…

 “嘟嘟嘟…”

 不料,那边却突然挂断了。

 肖子鑫一怔忡,了眼屏幕,再拨,可是无论他怎么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拨打,那边宾馆服务员小姜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后来索性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