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鑫兴冲冲地走进职介所的大门,他一眼就到有一个女人坐前厅的椅子上等人。孙小姐叫一声“来啦?”就笑着迎上来。

 “对不起对不起!”

 “哟,你这头汗!”孙小姐转回身,指着依然坐前厅椅子上的年女人说:“来来来,坐下歇歇,我给介绍介绍,这位女士叫苏莹,就是她想给儿子找个合适的家庭教师;这位嘛我不说苏女士大概你也猜到了,对,肖干部…”说着示意肖子鑫跟她出去,肖子鑫就跟她出去了。

 门外,孙小姐小声对他耳语般地说:“你不是想多挣点钱吗?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可有得是钱,开了一家大超市呢,你可抓住了。”

 肖子鑫定神一,噢,原来电话里边说的“人家”是位体面而讲究的年女性。只见苏女士身着高档职业女式套装,光滑柔顺的一头棕黑色长瀑布般流泄脑后,涂着与其年龄和职业相称的流行巧克力唇,虽姿色不算上乘,但肖子鑫暗想自己又不是找对象。

 “您好,肖干部,这边坐。”苏女士微笑着欠了欠身。肖子鑫到对方笑着跟自己握手,上下打量自己:“很高兴见到你,因为我儿子每天都希望我给他找一个好的家庭老师。”

 “谢谢,”肖子鑫真的一路累得不轻,加上心急,顺势坐下自嘲道“哪里是什么干部,干部还要东奔西跑到处找第二职业呀…”

 这时,肖子鑫到一旁的孙小姐不失时机地对苏女士插话道:“你们也见面了,双方大致情况我也都介绍了,他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老师。你们这谈,还是…”

 肖子鑫听得心里暖乎乎的,同时猛地想起一件挺重要需要此刻认真兑现的事。按+婚姻职业介绍所的规定,不论找对象觅职业买卖房屋或租赁各种器具包括家庭装饰、维修、换煤气、小时工等一应杂事,前来登记的人一律免费,并竭诚登记者热情服务,牵线搭桥。

 而一旦有合适人选或事宜,双方同意见面后,再进这个大门就得交费了——双方谈成皆大约欢喜自然好,若不成,收了钱的+介绍所负责到底,直至后达成双向满意为止。

 据肖子鑫事先打听,凡从这里走出去的人总体反映还是不错,不骗人。来现该交费了。

 肖子鑫就去西服里面掏口袋。

 苏女士先他一步,从鳄鱼皮手袋里轻轻捻出两张元票面的人民币递给孙小姐,脸朝肖子鑫稍微一示意:“用这个,带他的。”

 “噢不不不!”肖子鑫钱已掏出来“这有这有!”

 孙小姐坐两个人之间的侧面说:“你们别误会,我刚才的话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们已经见了面,好象都挺满意,是这屋定一下有关事项,比如家教的时间、报酬等等,还是到隔壁房间坐下来商讨?”

 孙小姐虽然这样解释,但面对两份同时递到眼前的必收费用,她略有迟疑地停了一下,明智地收下了应缴的介绍费,开了票据。

 苏女士起来是一个不到四十岁面容娇好的商界人士,有些清瘦。她言谈举止都质彬彬的,给人一种普通女人身上不多见的稳重感。

 苏女士见到肖子鑫十分高兴,跟他话特别多,其的一个主要话题就是讲儿子克克的故事。她讲克克得意的地方,也讲他闹的笑话,特别是向妈妈问问题时的一些可笑细节。

 肖子鑫坐一边静静地听,样子矜持,他一方面希望快找一个合适的家教多赚钱,另一方面又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当初登记时他说某企业办公室搞宣传,苏女士讲到了滑稽的地方,他也仅是腼腆地笑笑。

 肖子鑫着她,知道这个人有可能是自己将来的雇主,但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样好不好,”苏女士似征求孙小姐意见,又像对肖子鑫说“我你们这里人还真挺多,地方又小,如果小肖——噢,对不起,你肯定比我小得多,叫小肖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

 “如果你同意做我儿子的家教,那咱们就不这里打扰人家工作了,不如出去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具体事情我们可以那里慢慢谈,你觉得…怎么样?”

 “我…”肖子鑫有些为难的样子,不知如何表达。说笑之肖子鑫内心里面对苏女士的陌生感渐渐融化了,他明显感到苏女士已经了自己,至少把自己当成了老师一样。她评价、讲述儿子的时候都是不时地着肖子鑫,俨然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肖子鑫站起来上厕所,孙小姐悄悄趴苏女士的耳朵边上问:“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就是他了,”苏女士下意识地回答道。话出口后她马上有些后悔,她知道人家还没有答应下来。

 肖子鑫回来了。

 他出去所给刘主任打了个电话,说一时可能回不去,如果zhèng fǔ那边有事,让刘主任随时叫他,刘主任未置可否,他这才回来。

 家教他已经基本同意给苏女士的儿子做,她的外表,相信报酬不会很低,而这正是他的特殊条件之一,但情况到底如何还没谈,心里也就没底,他真想马上跟苏女士去喝杯咖啡把该谈的事情定下来。

 可是…

 苏女士误会了,她大眼睛眯起来笑了,站起身,矜持地又补了一句:“当然,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我也很忙。”

 “不不不,你儿子的家教我想做,可是…我就请了半个小时的假,”肖子鑫解释“企业你知道,管理很严,现已经二十分钟了…”

 苏女士释然,想了想,显示出处理事情的能力和条理性:“既然如此,那就这样,我的名片给你一张,地址电话号码都上面,晚上下班你方便的话,再联系,也可以直接到我家面谈,顺便见见我那个淘气的儿子。”

 “行行行,那就一言为定,我晚上7点一定准时到你家去。”

 苏女士满意地伸出手,肖子鑫热情地握住,摇了摇。

 她似乎期许地又了肖子鑫一眼,肖子鑫马上明白了,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毕业刚参加工作,还没有名片…”

 “噢!好,不要紧。”

 肖子鑫带着极为复杂矛盾的心情跟苏女士分手。以肖子鑫极其敏锐的观察力,他感觉得出来苏女士肯定是单身生活,如果此时苏女士的家庭仍然和睦,当她儿子的家教就是再好不过了,可是现他让自己变成了多疑的人。

 不过他确实相信当苏女士儿子的家教会比一般人家好,孙小姐告诉他苏女士经营着一家大超市,是本县商界方面的优秀女企业家,还是市政协委员,她付的报酬肯定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