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丰富经验的老林他们一到榆树峁,梁少华、潘东方开始紧张起来,因为上访事件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土地平整、面积广阔的榆树滩早已成为浑身透出商机意识的梁少华垂涎三尺的风水宝地。这几年,路山大开发的序幕拉开后,传统农业地区的路山,在不知不觉中把发展能源工业的比重加大,几年工夫里能源工业成为路山地区经济发展的主导,在强烈经济意识的驱使下,梁少华更是看好被路山县和永川县夹在中间的这块榆树滩宝地,无奈,此时的梁怀念已处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境地中,他把惟一的希望寄托到潘东方身上。这小子他是太了解了,投机钻营,见利忘义,貌似老实,还擅长演戏,其实男盗女娼,肚子里装的全是坏东西。找潘东方时这家伙眨巴着眼睛,酸酸地说,梁总你真是有好眼力啊!世上的好事都快叫你给得完了,吃肉的时候也该给我们分一碗汤喝呀。话语里充满了妒忌和尖刻,不满中还强烈地表示出合作的愿望。这年头有哪个领导不想利用手中公共资源的管理权力和商人勾结发财呀?以前许多官僚们之所以没提出和自己合作,那纯粹是因为梁怀念像一把高悬在他们头上的利剑。现在,梁怀念已成为强弩之末,自身难保,潘东方合伙的想法也无可厚非。他连忙表示恐怕是潘大县长不给自己面子,真的想参与的话,那可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事情。

    如果自己开动的是一条大船的话,潘东方的参与无疑是给船扬起一张风帆。当大漠荒地治理开发公司和村里、镇上签订了为期五十年的“五荒地”承包治理合同,在县水利局领取了盖着县政府红章大印的“五荒地”使用证后,潘东方也真当作自己的事情来做,他指示县林业局派人到省里办理了林业用地手续,还指示县里办农业发展立项,拨了80多万作为菜篮子工程建设用款。当然,这笔项目款梁少华明确表态说算是潘东方的个人投资,而且他什么时候需要,随时可以提取。为了防止树大招风,他们起先把开发的重点安排在远离大路的荒漠腹地里,打了几眼深井,用推土机平整了一百来亩地,对外还叫嚷着购买以色列滴灌设备,建设50个温室大棚搞反季节蔬菜种植。有了资金,建设起来很快,仅两个多月的时间,腹地里的农场就已具雏形。后来看到电厂要准备在这里选址,他们显得迫不及待。潘东方和梁少华一合计,认为只有以开发区的名义搞开发才名正言顺,到时候大漠荒地治理开发公司把手续一亮,挂上县政府名字,安稳地去经营土地。为此,潘东方给马俑通过气,自任县开发区筹备领导小组的组长,挂牌成立了永川县经济开发区筹备办公室。同时,他把国家刚开始实行的退耕还林款调整出200万,一次性安排给青年营,搞退耕还林,建设高标准林地。钱到青年营后,按照梁少华的指示,他们把钱挪出来全部用来雇佣推土机,几十台机子在路边不分昼夜轰隆隆巨响,终于惊动了榆树峁村的群众。当初和大漠荒地治理开发公司签订的是治理合同,现在咋不治理却变成毁林开发呢?村民们凑在一哒里一琢磨,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大家要村主任陈有谋拿办法。新官上任的陈有谋其实是有勇无谋,一怒之下就带领了一伙村民去现场强行阻挡。指挥推地的青年营营长梁军置之不理,有那么硬的后台他哪怕这个呀!村民们无奈只得到地委上访,遇到了郝智才迫使推土机停了下来。

    郝智指示冻结榆树滩土地开发,还叫永川县马上把开发区筹备领导小组和办公室的机构撤消了,等条件成熟后按程序逐级上报,弄得潘东方骑虎难下。虽说冻结的事情总还有解冻的时候,但解冻后又会是咋个方案?很难说。眼下林地推开一大片不说,自己和梁少华说好了把200万造林资金作为个人的投资安排下去,使国家资金变为个人资金,造林资金用于毁林,如果开发区建起来了,资金的问题也好搪塞过去,但现在把一个烂摊子摆在显眼的地方,像是埋放着的随时都可能引爆的地雷,咋不叫人担惊受怕?这事情要是暴露出去,保不住就要捅一个通天的大洞。

    郝智打起榆树滩的主意,是从他开始跑电厂项目时开始的,而熟悉情况的潘东方更是早就估计到电厂会落户这里了。随着路山的几大煤矿陆续租赁出去,九个电厂顺利投产发电,地区的经济形势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良好态势。在这大好形势中,郝智开始思忖如何创办一个现代化的省级开发区,这个事情他多次在会议上讲过,使梁少华和潘东方他们既感到高兴又感到不安,高兴的是自己有远见,提前一步采取了行动,不安的是如果到时这块土地政府象征性给点补偿就全部收回,那这块到口的肥肉就轻易地从嘴边掉了。

    潘东方多次给郝智吹风,建议除留给电厂的土地外,其余的最好采取和农民分成的办法,这样既利于土地的尽快开发,也不会引起大的问题。郝智却完全不把他的建议当回事,还出巨资请来省城市规划设计院的专家做起榆树滩整体开发的规划。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此时,新华社那位讨厌的廖菁记者又悄悄地来到路山,突然开始调查起早已平息的永平矿难,还好像暗中查起多年来拨付给青年营的各种资金来源,这无疑是在算老账。潘东方思量该如何应对时,廖菁的车在路山发生了车祸,路山报社记者张汉铭遇难身亡。他知道这是梁少华狗急跳墙动手了,可想而知事情已经到了十分紧张的地步。这一连串事件的发生,潘东方好不担心呀。他的心烦意乱叫梁少华看到眼里,梁拿着早办理好的出国旅游护照,邀请他到国外走走散散心去。正好,省里召开信访工作座谈会,平时这样的会议,随便派一名副县长参加就行了,但他借故为提高对信访工作的认识,吸取上次水库移民上访的教训,亲自到省里参加这个会议。这个会后刚好是“五一”长假,他和已报名参加泰国旅游团的梁少华在成都秘密会合,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到了国外。

    潘东方到过欧洲,但不怎么喜欢那些地方,巴黎、伦敦、罗马、还有维也纳、阿姆斯特丹等,这些城市古老而迂腐,到处散发着中世纪的气息,人们的彬彬有礼,建筑的咄咄逼人,别说巴黎圣母院、卢浮宫这些世界艺术的宝殿,就是在巴黎破旧的地铁通道里那些画画的、拉琴的看起来好似乞讨者,都个个气质高雅、非常另类,估计他们身上的脓包也有艺术。这对于他这个来自黄土高原的“山汉”来说,压根儿融不进这样高贵的氛围里。而在美丽的泰国,他理解了“放松”的真正含义,更领教了什么是“男人的天堂”。飞机刚刚在曼谷落地,梁少华就把他带到了风月场所,在一块块巨大的玻璃幕墙后,白、黄、黑各种肤色的美丽女人一丝不挂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她们不时展示着自己诱人的部位,使人不由得情迷意乱,难以自拔。真是不可思议的事啊,嫖妓怎么能和老婆上菜市场挑挑拣拣买菜那样随便?走到泰国湾里蓝天碧水的芭堤雅,更是感到别开洞天,整个城市是一座为了性爱而存在的城市,在这里没有了时间,没有了种族,更没有了无端的烦恼和工作的压力。上了大街,瘦小而呈现古铜色的健康泰国少女,和一个个身体肥硕的老头勾肩搭背,见多识广的梁少华告诉他,这些都是来自北美或者西欧的,他们像候鸟一样在本国打工三五个月,然后就飞到这里来找女人。他们租用这些女人临时组建家庭,等钱花光了再回去赚。当然相处时间长了,毕竟都是人,就有了感情,特别是当女人生了孩子后,也就成了他们固定的性伴侣,有的还结了婚。之所以当候鸟,不仅因为这里环境美,而且主要是这里的消费便宜。在碧波荡漾的金沙岛,他看到那些度假的金发美女全身赤裸着戏耍游玩,而令人惊讶的是,在步行街上那数不清的夜总会里,几十个一丝不挂、只在腰间挂了号牌的女人,模特一样轮流走在台上,聚光灯在她们的敏感部位扫射着,围坐台子的人呷着啤酒,伸手就可以捏住那些裸体姑娘的细腿,像在挑选一只山羊。在人们充满野性的嚎叫里,他荡漾的淫心撞击着身体,他潇洒地挥动臂膀,向大眼睛的小姐招手,融入了这座城市。

    说实话,心地歹毒的梁少华还是有孝心的,当然这孝心还有对梁怀念感激的成分在里面。想到老爷子已经日薄西山,再看到这些泰国的人妖如此好玩,就动了给老爷子弄两个回去消遣的心思。在豪华游船的联欢活动中,痛快地喝着啤酒,妖艳的人妖不时主动闯入你的怀中,只要给100泰铢,他就任你摸;给200的话,就可以任你看,任你咋样了。灯光的或暗或明里,人们都变得放荡不羁了,他把一个非常漂亮的人妖搂在怀里照了相,还拉开他的裤子看到了那个萎缩得不成样子的东西,在他一出手给了100元人民币后,人妖认定他是有钱人,就开始寸步不离地死缠着他。他知道这些人妖其实很可怜,不仅在肉体上如此痛苦,在精神上受到的折磨更大,而且他们一般活不过40岁,命运十分悲惨。当他发出到中国演出的邀请后,没想到人家一口就答应了。他们互相留了电话,后来按照约定他给人妖汇去了一万元,即使人家不来了,这点打水漂的小钱就算给他们的资助吧,谁知人家却很守信用,真的随团到了广州。梁少华马上派人把他们接了过来。由于怕机场查验,他们一路坐火车到路山,最后定居禾塔,给了老爷子一个惊喜。

    在泰国那些乐不思蜀的日子里,潘东方考虑过自己目前的处境,梁少华也和他交心谈过。郝智来了都几年了,他像一个圣人那样使许多人一直无法走近,何况几年中他从没有大动过人事,自己委曲求全地当了几年的孙子,到头来说不定还会犯在他这样难以理喻的人的手上。看来不把这里面的水搅浑,谁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于是,他俩思前想后权衡利弊,最后觉得还是从利用榆树峁农民入手,搞个天翻地覆。

    回国后,电厂征用土地的工作正准备开始,作为永川县电厂建设协调领导小组组长的潘东方,频繁地出现在县办报纸、广播和电视等这些舆论工具上,先是大讲特讲开发区的重要性,能赚来多少钱、给地方经济带来多大的好处,然后告诫涉及榆树滩土地的乡镇和村民,一定要有大局意识,要舍得小家顾国家,拿出战争年代支援革命的劲头,给开发区建设做贡献。在轮番宣传政策中,他还杀气腾腾地警告说,如果有谁敢和政府作对,绝没有好下场。

    这样的讲话引起榆树滩所涉及的那七八个村村民的普遍反感。再加上梁诠山和梁军也给禾塔镇的各个村主任和青年营的民兵们开会,他们用“放大镜”把潘东方的话无限放大,说什么全国最大的火力发电厂建好后,用不了几年,开发区的土地比黄金还要值钱。这样的宣传无形中激起了群众的对抗情绪。他们还指示一些心腹走进村里,给群众散布谣言,说地区准备办开发区那是地委书记郝智和他在美国的老婆勾结国外的大老板建设的属于个人的开发区,给电厂的那几百亩土地都是每亩以30多万元成交的。火上浇油的宣传,叫农民们一听就气毛了,这几年国家十分重视农民问题,又是免除农林特产税,又是退耕还林草,想方设法给农民进行补贴,现在的地委书记倒好,拿农民的土地给自己捞钱,这还得了?!听到这些沸沸扬扬的谣言,那年在地委上访时见过郝智的老头直说不相信,他说自己活了这把年纪,其他的本事没什么,但看人那是一看一个准,地委书记的模样一看就是个大好人。陈有谋说你懂个,现在的领导他妈的看起来一个个人模狗样,其实都是狼心狗肺,没一个好东西,把老头的话顶了回去。

    有了这些作为铺垫,他们策划具体的实施步骤。为了防止农民由于缺少上访经费把事情弄得半途而废、前功尽弃,梁少华以神秘人物的身份出现,用和农民合作的名义给村里打进去20万元现金,然后连续打神秘电话通报情况。有了这些还不够,他觉得在这种大事面前,非得找到一座大靠山不可,该把姜和平拉进来了,这样的话能掌握高层里面核心的东西,姜和平能进来就可以说是成功了一大半。

    姜和平和赵娟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这段时间,他也不忌讳秘书和司机们了,每天一下班,小车把他直接送到巨天大酒店。有小鸟依人般的赵娟陪吃陪玩,他天天都能走进忘我的境界。

    其实,姜和平的内心很复杂。从家庭来说,他越来越讨厌家里的老婆。在大学时他看中的女同学至少有四个,但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压根儿没把来自农村的他瞧在眼里。毕业留城后,又在一个无名无权的档案局工作,心灰意冷中只好接受了局里一位处长女儿的爱,娶她做了老婆。其实,老婆在当时自身条件也还不错,刚师范学校毕业,在机关附近的一个有名气的小学当老师,她身材修长,披肩长发,从背影看去简直和明星不相上下。即使从正面看,她的长相也算说得过去,和那位当红的日本电影演员中野良子有几分相像,属于那种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有味的人。而现在不知道是自己的审美观念变了,还是老婆本来就丑陋,他觉得她变得十分粗俗。每次一见到他拿回去的钱,她那双老鼠一样的小眼睛忙乱地拥挤在一起,连两个肥臀也乐得一颠一颠的,还撅起大嘴露出4个大板牙,故做十八岁的少女状,缠着他要做爱,吓得他现在都不敢轻易回家。

    家庭如此,在路山的情况也未必好到哪里。来路山已经四年了,遇着只坐船不开舟的郝智,跟着他一味地求稳定、求发展。郝智起先还对自己的一些做法表示赞赏并积极配合,后来不知道咋了,变得反感起来,还几次委婉地批评了行署一些务虚的做法。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在基层特别像路山这样的贫困地方,如果不搞务虚的工作,那到啥时也引不起上面领导的重视。自己下来的时候已享受正厅级待遇四年了(省里规定省、地的副秘书长一律按高半格职务对待),本来还打算在基层搞几年捞取点政治资本和金钱后,再迈进金光灿烂的高一级的仕途,可一晃在这里窝了四年,人生有几个四年呀?跟着这个不阴不阳的郝智,不死不活地为路山人民熬着,他已经感到自己的心静不下来了。

    经过一夜的缠绵后,姜和平感觉到很累,此时他躺在赵娟的怀里,任她摩挲着“地方支持中央”的脑袋。她爱怜地问:“老大,你说我们这样能厮守多长时间?”

    自从跟上姜和平的第一天起,他还没从她的身上下来,她就喊叫起姜和平为老大,刚放松的姜和平听到这样的称呼很不舒服,皱着眉头说,怎么这样叫?我这个堂堂的专员成了黑社会了。她就解释说,人家喜欢这样叫你嘛,难道你堂堂的大专员不是路山的老大吗?听她这样解释,他开心地笑了,在路山的地面上自己还真算是个老大。有人曾经在他的面前鄙夷地说过,梁少华是路山的第一大款,但他能给路山的干部职工发一个月工资?或者把路山地区的老百姓都请吃一顿饭?他听了开心地一笑,盘算还真是这个道理。好了,就当老大好了,但你别当着其他人的面叫啊!他得意地拧了拧她的鼻子,得到的是粲然一笑,说这个我懂。被叫老大后,他想也应该回敬赵娟,给她起个啥名字,突发奇想地就叫她为毛驴。赵娟佯装恼怒扬起骨质玲珑的手,在他的嘴巴上轻拂一下说,难听死了。他哈哈大笑地说,其实毛驴是最通人性的动物,也是最忠诚的动物,我希望你永远像毛驴那样对我忠诚。

    现在,她突然问这个凄然的问题,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怎么了?”他回问道。

    “人家现在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嘛,就不由得为我们俩考虑起后事了。干脆,我们两个结婚或者私奔。”

    “私奔,到哪里?真亏你能想得出来!”他突然打了个寒噤。

    “你别怕,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嘛。其实我是知道的,你的官还没做大,更没做够哩,要离婚的话也会耽误你美好的前程了,是不是?再说,真是我们两个私奔了,那靠什么生活呀。”

    “生活的问题那倒不怕,靠我的本事。”姜和平自信地说。

    “你的本事?你能有什么本事啊?现在你是专员,你的那点说教的本事还能在台上施展开来,一旦哪天你成了普通老百姓了,就是花钱请人听你说,恐怕也没有人来。”

    “你这小毛驴,说的还真有些道理。”他赞同地说,“不过,你自己不是有钱吗?怎么,到时候还舍不得拿出来我们俩用呀?”

    “就我那几个碎钱,还准备两个人用?”她觉得很是可笑,继续说,“我问你,知道成克杰为李平弄了多少钱吗?那是四千多万呐!而看人家李平咋说,这点钱才够到香港买处别墅,离周游世界的钱还差得远着呢!”

    “老成现在可是在免费周游起世界了。”姜和平想说点幽默的话,不知咋的说出来怪怪的,他的表情也忧郁起来。“一个小小的路山,你就是想叫我成为老成,也不可能的。”

    “成克杰那才叫笨蛋呢。钱那东西是好,但咋能用那样的贪法?”赵娟显然对老成的举动嗤之以鼻。“我倒是可以给你找一条赚大钱的路子,而且这钱赚起来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姜和平马上有了兴趣,叫她快快说来。赵娟就把梁少华他们几个人的圈地运动说了出来,说他们如何在几年前就以“五荒地”的名义,拿到大半个榆树滩,包括大华电厂这块土地的使用权。现如今只要利用群众上访的机会,先提出农民和地、县、镇几级政府实行股份制开发,等把事情弄大了,最后把开发区向北或者向东移过去,这片位于开发区边缘的土地价值可能有几千万、几亿甚至十几亿的增值。

    “这片地的增值和我姜和平有什么关系?”他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这样说。

    “老大,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你帮助他们拿到地,那怎么也有你的百八十亩呀,一亩按现在的价格三十万算,一百亩那是三千万啊。三千万,我的天啊!”赵娟夸张地惊叹道。

    姜和平思忖了一会儿,问:“是不是他派你来的?”

    赵娟微笑着,不置可否。

    叫梁少华感到意外,虽然知道姜和平胆大而又贪婪,但没想到会如此爽快地就同意合作。原来还费了好多思量,也设计了几套方案,实在不行拿出撒手锏逼他就范。所谓的撒手锏就是姜和平和赵娟的云雨录像,同时还有套子里装的他的精液。这一损招连他自己都感到恶心,酒店里专门弄了几个冰箱,他们规定客人和小姐完事后拿着避孕套里的东西结算小费,当然如果是那些重要客人,他们使用过的套子都编号存放到了冰箱里。之所以这样做,那是因为社会险恶啊!对于那些冠冕堂皇的混蛋们,不得不以毒攻毒采取混蛋的办法。可谁知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方法都不用使用,姜和平竟主动从容地答应了要求。钱啊,你就是主宰人类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