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让你早点回来吗?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咦,从哪带回来的两个小女娃,快让我看看,哎哟,还一模一样呢,可真俊…”和虞玲交谈用掉了一个多小时间的时间,等到严宁回到江边的别墅以后,天色早就黑了下来。严宁带着两个小心翼翼的小萝莉进到院中,老妈就冲了出来,辟头盖脸的数落起严宁来,只是话还没说几句,猛然间看到了躲在严宁身后的两个小丫头,立刻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欣喜的表情尽显露于脸上。

 “葛书记的女儿,有点状况,要在咱们家住一段日子,回头我再跟你们详说。小智,小慧,这是我的妈妈,你们叫奶奶就好了,以后想要什么,就跟奶奶说…”老妈的出场,风风火火的,让孩子有些怕生,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严宁冲老妈挤了下眼晴,蹲下身子,将老妈跟两个孩子做了介绍。老妈当了一辈子的售货员,最懂得察言观色,当下一手揽过一个,稀罕的不得了。

 “奶奶好…”感受到老妈的善意,两个小萝莉乖巧的问了声好,这一下老妈更高兴了,也忘记了严宁没有准时回家这一档子事,兴冲冲的拉着两个孩子往屋里走。

 家里来了两个小客人,以往略显得的沉闷的家庭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从老妈忙三火四的身影中,就能看出来老妈对这两个小萝莉有着发自内心的喜爱。只是两个孩子凄惨的身世赚取了潇潇大把的眼泪,感同身受之下,潇潇的母性被无限的放大了许多倍,一会抓水果,一会拿饮料,恨不得一下子将家中所有的吃的都塞到两个小萝莉的肚子里。

 担心两个孩子到了新的环境会不适应,吃过晚饭以后,严宁没有急着去书房,先是陪着孩子看了一会电视,又带着他们楼上楼下走了一圈,熟悉一下环境。还好,两个小萝莉的适应能力很强,老妈和潇潇为她们铺床的时候,两个人就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不吵不闹,细心的观察着,眼晴时不时的扫老妈和潇潇的脸上,仿佛要将她们的面孔烙在心里一般。

 “潇潇,你先睡,我还有点东西要看一下…”从公文包里取出老葛的记事本,严宁的心情有些迫不及待起来。这本记事本里到底记录了什么秘密,居然让人非要将老葛致于死地,边宁到底存在什么样的问题,使得干部间的矛盾如此激化,或许在这个记事本中都能找到答案。

 “严宁,等一下,只顾得忙乎两个孩子了,忘了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一声。那个,我的大姨妈没来,我有了…”潇潇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忽闪的大眼晴紧张的望着严宁,不停地观察着严宁的表情。

 “有了,有什么了…”轻盈的话语让严宁的身形一动,望着潇潇带着几分母性光辉的脸颊,尽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反问了过来。

 “你个大木头,你说有什么了,一天到晚都不关心人家…”严宁的表情有点超乎潇潇的意料,心不在焉的样子更让潇潇愤怒不已,随手将怀里的抱枕甩到了严宁的身上,整个人处于了一种即将暴走的边缘。

 “哈哈哈,小心点,别闪着了,逗你玩呢,看把你气的。什么时候知道的,明天我再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这段日子你一定要静养,千万不能累着,抻着,也不能劳心劳力,车也不要开了。否则,宝宝很容易掉的…”飞快的将潇潇的身子扶住,小声的叮嘱起来,细心的样子,有如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这个态度才让潇潇满意了许多。

 “等着你陪着,黄花菜都凉了。今天我和妈到医院去了,孕三十三天,血糖什么的都正常,就是稍稍有一些贫血,这不妈晚上炖的猪肝汤,说是土方最补血,就是有些难喝…”想到自己的失态,脸上羞涩的显现了一抹扉红,甩给了严宁一个大大的卫生球,毫不留情面的数落起严宁来。

 “潇潇,怀孕早期是宝宝各种器官培育成型关键时期,各种营养成份必须得充足。所以啊,水果蔬菜,肉蛋奶什么的,只要有需要,咱们就得多多的摄取,既使再难咱们也要克服一下,那样宝宝才能健健康康的不是。另外,妈妈的心情也要保持乐观,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回来陪你,好不好…”经过了大半年夜以继日的辛勤播种,只为了延续着血脉的传承,今天终于听到了喜讯,若说严宁不高兴才怪了,拉着潇潇的手,满眼尽是一片温柔。

 “本来我还打算回京城呆一段日子呢,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我自己身子重了不说,家里又多了两个小丫头,这两个孩子的身世太苦了,既然到了咱们家可不能委屈了。明天我跟妈商量一下,看看请个保姆,专门照顾她们两个。不过,我想知道,你收留这两个孩子的目的是什么,要替他爸爸翻案,还是想借着这件事将张县长等人打压下去,我觉得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你要考虑周祥了…”边宁的情况,让严宁忙的焦头烂额,迟迟打不开突破口,看在潇潇的眼里也替严宁感到棘手,虽然忙不上什么忙,但也时常帮着严宁逆向分析一下。此时严宁将两个小萝莉带回了家中,潇潇本能的想到严宁要借着两个孩子要做文章,心里流露出几分不忍,毕竟天真无邪的孩子是无辜的。

 “你想到哪去了,我就那么没人性,会拿两个孩子说事,一再的往孩子的伤口上撒盐。现说了,老葛人都没了,翻不翻案还有什么意义,已经定了性的案子,要推翻得牵涉多少人进去,因为一个死人去维护所谓的正义,不值当的,何况老葛多少也有些问题。至于打压张亚军,理由多了去了,也用不着在这事上打开突破口。我之所以一直放缓步伐,就是不想太过激进了。我这个年纪当了县委书记,本身就够惹眼的了,再用激进的手法打掉张亚军,难免要落下一个四处树敌,容不得人的风评。所以,对于张亚军,我只是想压制他一下罢了,别跳到我的头上做威作福也就行了…”轻轻地捏了一下潇潇的鼻子,严宁对潇潇暗示自己的阴暗心理表示着不满。详细地解释了一下,倒叫从小生长在政治家庭,见惯了阴暗的手段的潇潇对丈夫不信任感到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不管什么原因葛成发都罪不至死,那些人迫不及待的要让葛成发彻底的闭嘴,显然图谋的不小。而我作为边宁的书记,对治下的情况不了解,坐在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的火药桶上,随时都可能像葛成发一般替人代过。不把这个危险解决了,你说我这心里能踏实下来吗?”有了葛成发的前车之鉴,严宁绝不可能对边宁存在的问题放任不管,更不可能任由人将刀架在脖子上而毫无所应。不激进不代表不作为,总不能看着人家将自己的路都堵死了,还无动于衷,若是被逼得紧了,严宁才不会去管什么激进不激进的问题。

 “本来,我还想让你回京城休养一段日子呢,正好带着两个女孩一起回去。虞玲担心有人会对两个孩子下毒手,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总得对孩子负责不是。不过,既然你走不了了,那就把她们留在双江吧,这几天我安排一下,让她们先去上学,大不了加派些人手…”想起两个小萝莉,严宁直感到一阵的头疼,这孩子可爱是可爱了,但麻烦事也不少,原本送往京城的计划彻底落空了,潇潇又怀了孕,若不是父母留在双江,帮着分担一下,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置这两个小萝莉。

 “那倒不用,若是单单请保镖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虞玲自己不会去请吗?要我看,虞玲将孩子拖付给你,最主要的还是要借助你的势力,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不敢轻举妄动。所以,问题的关键不是请不请保镖,而是咱们的态度。现在,也正如她想的一样,这两个孩子进了咱们家的门,那就是咱家的人,虽然没有血亲,也不允许别人去伤害她们,否则,不用你去做什么,爷爷就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所以才有了政治派别的区分,有分歧,有意见,有争斗,这很正常。阴谋,阳谋,奇谋,怪谋,黑道、白道,明招,暗招,任你竭尽全力,各施所能,为自己,为派别去抢占空间,这也合理。有压力才有动力,有竞争才有进步,符合适者生存的规律。但一切活动都要在一定的框架下进行,若是背后打冷枪,下黑手,搞暗杀,玩肉体上消灭对手那一套,可就违反了游戏规则,若是任其发展,不闻不问,迟早会天下大乱。而且,这种事情若是涉及到了凌家这个全国最大的军事家族,当权者更不能允许出现这种情况,这一点潇潇看的比严宁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