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喝咖啡只是一个“开场白…李鑫后而还安排了节目的。大宁虽然是楚南的省会,毕竟在八十年代末期也没有什么十分豪华的娱乐场所。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的。对李鑫他们来说,很多娱乐场所就很豪华,很好玩。但刘伟鸿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多了二十年的记忆!

 当下大宁的这些娱乐项目,在他眼里,实在是比较老土。

 李鑫自也不可能知道刘伟鸿的“时光倒流”他只是觉得,一般的娱乐项目,刘伟鸿在京师肯定都玩过了。所以就准备了一些比较特别的,打算让刘伟鸿好好“体闲娱乐…下。

 不料刘伟鸿却有点心神不宁,喝完饮料,就借口比较疲劳,回房间休息去了。

 李鑫心里更加焦虑,看来刘伟鸿和裳之间,确实是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几大豪门的纠葛牵扯进去了。

 刘伟鸿回到自己的房间,随即将电话打到了江口市。

 他估摸着,裳这会子应该还没睡,就算睡了,也得把她吵醒。

 贺竞强竟然亲自去了江口市,这个事很重要。

 对于贺竞强这样大家族的接班人来说,很多行为都不能单纯解读为个人行为。

 “吧…”

 电话响了几声,听筒里传来裳娇慵的声音。

 “姐,是我。”

 刘伟鸿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可以想象到裳靠在床头看书时接电话的娇慵场景。裳这种懒洋洋的带着磁牲的声音,是刘伟鸿的最爱。以往每次只要听到这个声音,刘伟鸿就似乎烦恼全消。

 “哟,刘主任,还记得我呢?”

 裳就在那边调侃他。

 刘伟鸿不管工作再忙和裳的联系都不曾中断。也不知为什么,过段时间不给裳打个电话,不听听她那娇媚慵懒的声音刘伟鸿就浑身不对劲,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

 所以刘伟鸿的每一次调动,每一次进步裳几乎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姐又寻我开心是吧?”

 “不是啊,我听说你在浩阳地区农业局干得挺好的,还策划了一个菜篮子工程。这个就很不错嘛,干点实实在在的事情,比坐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强。”

 裳很随意地说道。

 刘伟鸿的双眉悠忽间竖了起来,眼里闪过一抹凌厉之色,沉声问道:“姐,你听谁说的?”

 “咦,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裳有点奇怪地反问道。

 “不是!我没有告诉你,那个菜篮子工程是我策划的。”

 刘伟鸿断然否认。

 事实也确实如此刘伟鸿只告诉了裳自己参与这个菜篮子工程的建设,却没有提到此事是自己策划的。

 裳为什么就知道了。

 “哦,这有区别吗?贺竞强上次到了江口我和他见了个面,闲聊的时候,他说到了你。哎,你还别说,他对你很欣赏的,说你搞的这个菜篮子工程挺有意思眼光很不错。”

 裳依旧没有察觉这中间有何不妥之处。

 刘伟鸿就笑了,淡然说道:“感谢贺处的关心。他还真瞧得起我!”

 裳诧异道:“卫红,语气不对啊。你干嘛对贺竞强这么反感?”

 刘伟鸿淡淡说道:“我对贺处不反感只是贺处对我的关心有点过了。他好像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啊。刘伟鸿不胜荣章。”

 菜篮子工程由刘伟鸿策划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并不多。贺竞强远友京师,竟然也知道了,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贺竞强对刘伟鸿确实“够关心”看来,老刘家还没有将刘伟鸿正经当盘菜,老贺家倒是走到前面去了,对刘伟鸿非常的关注。

 期间的原因,到底是刘伟鸿本身引起了老贺家的兴趣,还是老贺家想要从刘伟鸿身上打个什么主意,以此来达成某种目的,进而给老刘家打击,刘伟鸿还不好定论。

 不过此事已经让刘伟鸿很不高兴了。

 谁会乐意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人家时刻关注着啊?

 裳尽管不在国家部委上班了,政治敏感性降低了许多,但刘伟鸿说得如此明白,裳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吧,老贺家那个样子的?”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不要紧,他们愿意盯着我,就让他们盯着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还身正不怕影子斜?”

 裳有点“不屑”地撒了撒嘴。

 刘伟鸿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和唐秋叶同居的事情,裳应该也是知道了。既然贺竞强与裳“闲聊”到了他身上,菜篮子工程都说了,唐秋叶的事情也就很可能“顺口”说了。

 老刘家的二小子,在乡下弄了个村姑,这事要在四九城里传扬开来,不大不小是个谈资。当然这也没什么,也没谁规定,老刘家的小子就不能弄村姑。玩几个女人对这些世家纨绔子弟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可笑的是,这个家伙还不自量力,想打老贺家“准儿媳”的主意,从贺竞强手头抢媳妇!

 这就过了!

 不合规矩了。

 一时之间,刘二哥的脸孔有点发烧。

 他曾经是跟裳聊过有关他和唐秋叶之间的事情,也很坦然地承认,他会和唐秋叶好。但那时毕竟没有真正住到一起,说起来似乎就不是那么“心虚…。如今正式同居了,而且不是由他自己向裳“招供”裳先知道了,这么戏涛地调侃他一句,就让刘二哥不大好意思了。

 “怎么不说话啊,心虚了?”

 裳咯咯地轻笑一声,继续在电话那边调侃他。

 刘伟鸿做了个伸手抹冷汗的动作,赶紧转移话题:“姐,别说我了,我是有事想问你,贺竞强去江口找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来江口出差,顺便看看我。怎么说我们也是熟人嘛…”

 裳轻描淡写地说道。

 “姐,你就装吧。继续装!”

 刘伟鸿佯作不悦地嘀咕道。

 裳忽然发作,在电话那边嚷嚷起来:“我不装又能怎么样啊?烦死了…”

 裳这一发作,刘伟鸿马上就松了口气。说来也怪,裳在他面前风淡云轻,以大姐姐自居的时候,刘伟鸿虽然能感受到裳对他的无边溺爱,却也感受到很大的压力。裳对刘伟鸿是真的好,刘伟鸿对她也是真的又爱又畏。但裳一旦表现出小姑娘的样子,刘伟鸿的感受立即就变了,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可以给这个小姑娘提供强大的庇护。

 对刘伟鸿这个两世为人的“老家伙”来说“扮正太”有点压力了“扮救世主”刚好合适。

 “是不是这混晋催着你结婚啊?

 “他会催吗?他有多骄傲你不知道啊?是我爸在催!”

 裳烦躁地叫嚷道。

 这话倒是能理解。贺竞强看上去温文尔雅,骨子里头骄傲无比。裳不愿意跟他结婚,他是绝不会催的。但要他放手,难度也是极大。就算他一点都不喜欢裳,不过两家订婚的消息,整个京师的豪门都知道了,裳迟迟不肯嫁,贺竞强情何以堪?

 这个面子,丢大发了!

 贺竞强要是主动放手,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由此可知,云汉民那边受到了多大的压力。

 现在,储君刚刚上台,压根就谈不上自己的势力,几个月前发生的那场政治风暴,远远未曾平息。各大派系,各大豪门,都在拼命的争取更多的利益。老云家在政治风暴之中站队不正确,情势已经非常危险了。云汉民焉得不急?

 “云爷爷的身体怎么样?”

 刘伟鸿问道。

 眼下老云家面临这样艰难的局势,云老爷子是老云家最后的,也是最大的侍仗了。但云老爷子前两年开始,身子骨就不太健朗了,这也是云汉民和老云家其他子弟的一大心病。

 “不好,已经说不了话了!”

 裳直言相告,语气也变得忧郁起来。

 刘伟鸿吃了一惊。

 原来云老爷子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关头。刘伟鸿记得,上辈子也就是在这之后不久,云老爷子终于驾鹤西去,而随后,裳就嫁入了老贺家。

 看来没有外力去改变,历史的车轮,依旧会沿着固定的轨迹,滚滚向前。

 刘伟鸿虽然是重生人士,但他只是多了二十年的记忆,却很难改变人的生老病死。云老爷子该在何时过世,重生之后的世界,也还是会一样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是裳嫁给贺竞强了。

 “不行!我决不答应!”

 刘伟自脱口而出。

 “什缸”

 裳完全听不明白了。

 刘伟鸿自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回复了冷静,问道:“姐,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过几天回家去看看老爷子呗…”

 裳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她再不喜欢贺竞强,再不愿意政治联姻,为了整个家族的前程,也不得不委曲求全。亲情和感情,很多时候是不能两全的。

 “好,你到了首都给我打电话,我来想办。”

 “好吧…”

 裳无可无不可地说道。实在的,她也不相信刘伟鸿能有什么好办。最高层的政治博弈,小字辈能插得进手去吗?

 PS:感谢绝对逍遥兄的再次飘红打赏,恭喜兄长成为《官家》新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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