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五米!

    趴着的安天伟已经看到了这位士兵将他的军刺高高的举起,而军刺的尖端所对准的,正是自己的身体。

    “一群没用的东西,找个尸体都找这么半天!”

    小房舍里传出来了一阵人声,一位身形干瘦,但又目却十分有神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士兵高高举起的军刺,被这男人的声音生生的拉住了。这士兵马上将军刺交到了左手上,转身向着那男人敬了个军礼,“报告,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发现尸体!”

    “怎么可能没有尸体,那炸弹没有那么强的爆炸力,能将一个大活人炸的尸骨无存。”

    这男人的穿着不同于这些士兵,是很随便的便装。他从兜里面掏出了一盒烟,熟练的弹出来一根,叼在嘴上点着火,深深的吸了一口。

    “妈的,为了确认没有危险,让老子憋了一天的烟瘾!”

    其余的五位士兵见这男人从小房舍里走出来,也就停止了他们的搜寻,纷纷聚到了他的身边。

    “剑哥,你是不是太小心了?”有士兵问,“搜了这么大半天,连个人毛都没有见到,更不要说尸体了。”

    “你们懂什么?一群土包子。”剑哥又深吸了一口烟,似乎要将弊了一天的烟瘾在此刻全部过足了似的。

    士兵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位剑哥的说话方式,听到土包子三个字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也都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烟,点着火过起了烟瘾。

    他们可是实打实的弊了一天,就为了不弄出来一点动静。

    “剑哥,你说我们都躲在地道里了,你都不让我们抽根。这可把弟兄们都弊坏了!”

    “我告诉你们,别说我们躲在地道里,就是躲的再深一点,如果是高手,也一样能察觉的到附近有人。懂不懂?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高手两个字,对你们来说太高端了!”

    六个士兵听完这话,有五个哈哈笑了起来,全没有将剑哥的这话当回事。乐完了他们就继续抽烟,抽完了一根不算,接着火又来了第二根。

    “你怎么不笑?”剑哥问那一个不笑的士兵。

    “有什么好笑的?”士兵答。

    “高手寂寞,一般都会成为俗人嘲笑的对象!你为什么不笑?”

    “那大概我也是个高手吧。”这位士兵抽完烟,将手里的烟头弓指一弹,烟头在空中划了一道很长的弧线飞了出去。巧不巧的,正落在了安天伟眼前不远的位置。

    此时的安天伟,嘴角是向上翘着的,他在微笑。一种近乎于胜利者的微笑在他的脸上隐隐的显现着。不过,他还是保持着潜伏的姿势不动,他的呼吸依然拉长着。

    “剑哥,这地都找遍了,也没见着你说的那个高手。现在我们怎么搞?”

    剑哥似乎对眼前的情形也很困惑。

    一切都是按照着他写好的剧本发展的,可是怎么会出现跟他的剧情完全不同的结尾呢?这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沉默着思索了好一会,剑哥的眼睛在大房舍的废墟上再次的扫视了一遍,一无所获之后

    ,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算了。我回去研究研究剧本哪儿出错了!”

    六个士兵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就高兴了起来。

    跟着这位剑哥出来办任务,每一次都是苦差。他什么都要照着他事先就编好的什么剧本来,只要事实与他所编的剧本出现一点偏差,他就会不断的重复排演,只到将事实演练成他所编制的剧本。

    这不单是强迫症,而是神经病!

    士兵虽然有着这样的腹议,可这剑哥是boss眼前的红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他们还能怎么办?

    现在一听这位俨然是一位名导的剑哥说要回去再弄剧本,士兵们那种从心里透出来的高兴,一下子冲了出来。

    “走,走,回去。”

    六个士兵加一个名导,又陆续的走进了小房舍里。

    安天伟依然趴着,动也没动的趴着。即使是看到了七个人从他的眼里消失,也没有动。

    再过了一会,只见那位剑哥从小房舍里走了出来,又是环视一周,这一次他的脸上不是无奈,而是失望。

    “剑哥,走吧。这里半个鬼毛都没有,你这一惊人一乍的,把我们都快搞的跟你一样了。”

    所谓的跟你一样,即是指神经病。

    这次轮到剑哥不在乎。

    “这不科学!”剑哥自言自语。

    “科学又不能现在变出一具尸体来!剑哥,就算我们求求你了,咱们回去吧!”

    “嗯……”剑哥拖着长长的尾音,“好吧,我们就先回去吧。我再检查检查哪儿出错了。”

    等到人声消失,这回安天伟才动了。

    他一拱身从断木堆里爬出来,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连头发上都是厚厚的一层灰。

    什么叫真正的灰头土脸?这就是!

    他连自己身上的灰也没有顾着拍一下,便闪身朝着小房舍里奔去。

    进了小房舍,室里空空如也,像被水洗过一样的干净。没有一个家俱,空空荡荡,室徒四壁的情形,根本连个人影也找不到了。

    安天伟贴着地面仔细的寻找着,一点一寸的寻找。

    他一直都有留心听小房舍里的动静,特别是几个人走进小房舍之后,他听的就更加仔细。如果是有机关之类,自然会发出一些异响,可一切都很沉静,那么就只能说明小房舍里的地道,不是用机关作为开口。

    没有机关的开口无疑是简单的,但是对于一个陌生人而言,却又是最难寻找到的。

    终于,在他如此仔细的盘查之下,小房舍木地板上的一个裂隙引起了他的注意。裂隙并不是很大,只有一个竖切着的手掌大小,而且是那种精瘦无肉的手掌。这个裂隙乍一看之下,很像是木地板年久失修后应有的样子。

    安天伟的手掌可是很厚的,又是茧又是肉的,根本就插不进这样的裂隙之中。

    好在他有飞云爪!

    他操作着飞云爪放入到了裂隙之中,很快就触了底。将飞云爪一收,飞云爪的前爪便抓着了裂隙的边缘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