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哪头轻哪头重,大家还是能拎的清的。谁曾想这个烈性子的女人就是沒闹明白眼前的局势,最后闹到了这个地步!

 由于事情实在太出乎赵长枪的预料,所以赵长枪的动作便比两个男人慢了半拍,等他从车里蹿出來的时候,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已经将女人打翻在地。

 赵长枪被气坏了,这些人拦路收钱还罢了,沒想到他们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痛殴一个女人!

 称他们为人渣简直就是对他们的赞美!有辱“人渣”这个词!

 赵长枪快的好像一阵风一样,几个箭步便到了两个男人的身前,直接起脚便将两个男人踹了出去!

 两个男人口中发出一声怪叫,身体好像滑翔机一样飞出了一丈多远,然后噗通一声跌在了土路上。

 赵长枪虽然心中气愤,但是知道这些人都是村中的农民,所以脚下留了情,沒有重伤两人。

 赵长枪不再理会两个男人,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了,一把将女人扶起來,连声问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伤?”

 女人擦擦嘴角的流下的血丝,惨笑一声说道:“沒事,谢谢你。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女人说话的时候,眼神朝路上瞥了一眼。此时,路上已经又停了七八辆车,有普通的家庭轿车,也有几十万的豪车,然而除了赵长枪,却沒有一个人敢下來管管这件事!

 赵长枪來不及考虑那些人胆小怕事了,因为此时原來在移动板房里七八个汉子已经全都冲了过來!

 这帮家伙就是一帮纯粹的打手,手中清一色的镐把,他们看到自己的人吃了亏,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便向赵长枪两人冲了过去!

 一帮家伙一边跑,嘴里还不干不净的直嚷嚷:

 “他妈的,哪里來的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跑到万家村的地盘上來撒野?”

 “草,弄死这一对狗男女。竟然敢强行闯关!他们以为这是打游戏呢?还要组团刷怪?”

 “咦?我看这娘们长得不错啊。大家对她要手下留情,老子待会儿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回去过日子。”

 赵长枪听着这些人乱七八糟的叫嚷声。差点被气笑了,这帮混蛋真以为他们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呢?还想弄个压寨夫人回去?

 赵长枪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递到女人手中,急促的说道:“拿着,谁过來,你就死命的拍他的脑袋!小心点。”

 说着话,赵长枪迎着那些汉子便冲了过去。

 “喂,你小心点!”女人冲赵长枪背影喊道,然而还不等她喊完,赵长枪便和那些人打在了一起。

 别看这些人都膀大腰圆,手中还拎着家伙,但毕竟都是农民,出手之间,根本沒有任何的打斗技巧可言,即便有把子力气,也是一身的蛮力。只知道胡乱挥舞着手中的镐把朝赵长枪身上招呼,不但打不到赵长枪,反而将自己人砸的头破血流,哇哇怪叫。

 赵长枪对付他们简直毫无压力,一阵拳打脚踢便将这些人放倒了地上。

 “呸,一帮蠢货!”赵长枪唾了口吐沫,不再理会这帮在地上滚來滚去的家伙,而是迈步走向路卡,一脚便将碗口粗的竹竿踢飞了。

 接着,赵长枪走到甲壳虫旁边,打开甲壳虫的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了千斤顶和备胎。女人看到赵长枪要替她换备胎,心中感激,连忙一瘸一拐的过來帮忙。

 赵长枪丝毫沒有要把甲壳虫移到路边,让后面的车子通过的意思。他对后面那些车主也非常的不满意。遇到这种事情,他们竟然连下车说句公道话都不敢!就让他们在后面等着吧!

 “大哥,还沒问你怎么称呼?”女人站在赵长枪旁边问道。此时,她脸上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赵长枪正在将车子用千斤顶支撑起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叫赵长枪。”赵长枪随口说道。

 “我叫王诗韵,今天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还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女人说道。

 “哦。沒关系。你也够暴的,好好给他们一百块不就沒这事了。”赵长枪随口说道。

 “不。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他们一百块!刚才给他们五十快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就是因为我们对他们的纵容,他们才会狮子大开口随便宰客!如果大家都不给他们一百,他们还敢要一百吗?”女人倔强的说道。

 赵长枪沒接话,心中却想道:“这丫头可真是够倔强的。”

 赵长枪的动作非常快,看的王诗韵都有些发傻。本來路上换备胎,卸下坏掉的轮胎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很多时候,用十八磅的大锤都砸不下來。但是这一切在赵长枪的手中好像都不是问題。

 赵长枪仿佛很轻松般便将轮胎卸了下來,然后将备胎装了上去。

 “哇!大哥,你好厉害啊!”王诗韵情不自禁的说道。

 赵长枪听着王诗韵的话,心中忽然一凛,心想:“坏了,哥哥英雄救美,这丫头是不是想以身相许啊?完了,完了,该死的脑电波。不对啊?哥刚才好像也沒想着和这女孩怎么样啊?”

 赵长枪的思绪有些风中凌乱了,连忙随口说道:“哦,不是,是你的车子螺丝好像以前就松动了,所以我才沒费多大的劲就卸下來了。”

 赵长枪很快便将轮胎换好,然后将工具和卸下來的轮胎放到了后备箱中,砰的一声将后备箱盖子盖上了。

 “行了,走吧。完了先找个地方换风挡。”赵长枪搓搓手上脏兮兮的油腻说道。

 “大哥,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我还沒好好的谢谢你呢!”女孩大方的说道。

 “完了,完了!该來的还是來了,看來事情真的麻烦了。不行,绝对不能给这丫头留下任何非分之想。”赵长枪一边想,一边说道:“哦,举手之劳,谢什么谢。还是不用留什么联系方式了。”

 “不会吧?你这人怎么这么沒劲?哦,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喜欢上你,以后会纠缠你啊?放心吧,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只是感到你救了我,我如果沒有啥表示,会心中不安的。”女孩看着赵长枪说道。

 赵长枪铁了心不打算将自己联系方式告诉女孩,所以听了女孩的话后,只是笑了笑却沒说话。

 女孩正要在再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冲转身正要回到自己车上的赵长枪说道:“枪哥,你看!”

 赵长枪听到王诗韵声音惶急,连忙扭头一看,只见一辆50T的装载机正从村中轰鸣着朝村口开了过來!让两人震惊的是,装载机已经到了路口,却丝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眼看就要从王诗韵的甲壳虫上碾压而过!

 赵长枪和王诗韵之前一直在忙活着修车谈话,根本就沒注意村口的方向,等他们发现装载机不对劲的时候,装载机的速度已经完全提了起來!

 大家可别小看装载机,这玩意不是挖掘机,它的速度完全提起來的时候是非常快的!时速达到六十迈绝对无压力!

 王诗韵反映不算慢,冲赵长枪大吼一声:“快跑!”然后飞快的便朝一边跑去!至于车子,早已经顾不上了!

 赵长枪的反映更快,不过他沒跑,而是猛然一哈腰,将地上那根土制狼牙棒抄在手中,然后卯足了力气,猛然朝装载机的左前轮扔了过去!

 “呜!”狼牙棒挂着风声就朝装载机飞了过去,眨眼之间便砸到了装载机的左前轮上!赵长枪的力道何等的霸道,就在狼牙棒和车轮接触的刹那,众人耳边马上传來“砰”的一声巨响!

 这声巨响,比刚才甲壳虫胎爆时还要响亮!

 装载机毫无意外的爆胎了。

 幸好装载机的铲斗之前是放下的,如果是举着的,非得翻车不可。只见装载机爆胎之后,铲斗的一侧立刻耷拉到了地上,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巨大的摩擦力,让疯狂的装载机迅速停了下來。

 赵长枪被气坏了,这帮人也太无法无天了,什么事都敢作啊!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车主的面,竟然就公然敢压坏别人的汽车!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长枪抢步上前,刚想将装载机上的司机给扯下來。可是不等他跑过去,却看到一个精瘦精瘦,面色黝黑年轻人已经一把拉车门,跳下装载机,然后快速的朝村子里的方向跑去。

 赵长枪顺着年轻人的方向看去,震惊的发现一大队人马竟然正杀气腾腾的朝他们冲了过來!

 赵长枪心中不禁苦笑,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赵长枪从小在农村长大,更是曾经几次亲自参加过农村的械斗,他非常清楚今天这种事情的走向。自己打了那些人,那些人的老婆孩子老爸老妈叔叔大爷,立刻就会得到的消息,然后呼朋引伴浩浩荡荡的便会杀过來!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万诗韵的车子爆胎,他害怕将王诗韵自己留在这里,那些人还会对王诗韵不客气,他早就开车离开了。他可不想落进人民群众的**大海中。

 别看这些老百姓的战斗力不高,但是成分复杂啊!女人,孩子,老人全都有,而且这些人沒有丝毫组织纪律性,一旦械斗发生,不用赵长枪对他们动手,单单他们自己自摆乌龙就可能闹出人命!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就算事情的起因不怨赵长枪,赵长枪也要背负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