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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不会想到,余非一回到连云港,即面临一场突如其来的重大变故。

  齐郁芳哭着告诉他,叶仙儿已于前一天被国际刑警带走,当时怎么打他的电话也不通。余非解释说手机没电了,但自己仅仅才走两三天,怎么就会发生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叶卯静一脸沮丧地说:“国际刑警带仙儿去协助调查她在法国的前夫章俊龙被杀一案。”“章俊龙死了?”尽管这是意料中的,但余非仍然感到吃惊。“那仙儿是不是带去法国?”余非问。叶卯静点点头,“国际刑警说仙儿涉嫌谋杀亲夫,所以不容解释立即将她带走了。”说完,叶卯静老泪纵横。齐郁芳向余非哭述:“你说我家仙儿那么一个文弱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她一定是冤枉的。”余非则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赴法国周旋,设法为叶仙儿洗清罪责。叶卯静等护照办下来,会立即飞往法国,他让余非也赶紧回梁木县办好出国的相关手续。余非当然无二话,其实他的心早就飞去了法国,他想亲口问法国警方,亲口问叶仙儿,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弱女子怎么就成了杀人犯?“阿姨,您别太着急了,也暂时别将此事告诉欢欢,让她安心上学。”余非对齐郁芳说,“你好好带着她,我和叔叔会尽快赶往法国照顾仙儿的。”齐郁芳抹着眼泪,说:“这一趟不知要多少花费,我看先将工艺品商行转出去。”叶卯静不同意,“商行是仙儿的事业体现,我看先关张吧,里面的东西暂时别动,钱的问题我们一起想办法。”余非点头表示同意,“我回去也筹一笔钱过来。”叶卯静说:“仙儿给家里也留了一笔钱,再说还有车子呢,实在不够就先将车子卖了。”

  商量毕,余非即回梁木县办理出国的相关手续。

  可就在余非回到梁木县的第三天,县纪委突然宣布对他父亲余洪清实行“**”。余非也受到牵连,被告知在他父亲的受贿案件没有查清之前,暂时不能离境。

  余非找到县纪委**汤显圣,质问道:“我刚向县委提出出国的请求,你就下令对我爸爸进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汤显圣一脸的无奈,边倒茶给余非边说:“余县长啊,你别太冲动,我只是尽到我的本职,因为有人举报他收受新华书店经理的大笔贿赂,而且初步查明确有其事。作为纪检机关,你说我们该怎么做?”“这……”余非心里那个急啊,简直没法形容,叶仙儿刚刚出事急待自己飞去法国,现在父亲又被“**”,而且还影响到自己,这真是祸不单行啊。

  吴益群只是提醒余非,更多的细节或许他不知情,或许他也不想说。余非当然不好继续追问,因为父亲受贿似乎真有可能,他的品行一向存在缺陷,既然如此,又有多少脸面在吴县长面前说这说那。都怪自己有这样一个爸爸,都怪自己没能更好地看住他。但无论如何,自己绝无受贿之心,更无受贿之行,怎么会说自己是爸爸的后台和主使?这是办案人员无聊的推断,还是有人恶意要栽脏?

  母亲聂美凤尽管很难过,却并没有余非所担心的那么严重。母亲在家里冷静地对余非说:“儿啊,你爸爸这次要栽大跟头了,这都是他平时不修德行种下的恶果,你千万不要卷了进去,不能因为他个人的事影响到了你。”余非说:“恐怕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即使我不出面找有关领导为爸爸说情,此案也很可能把我给卷了进去。”“怎么会这样?”聂美凤不信,“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法治社会是不搞株连的。”余非没有作进一步的解释,因为他也只是听说,只是有这个预感,至于结果会怎么样,他也说不清。

  余非问母亲:“你也认为爸爸真的受贿了吗,或者说你早就知道内情,那为什么要瞒着我呢?”聂美凤苦着脸,脸部的肌肉抽动了几下,那是抑制悲痛的挣扎,但终于没有抑制住,因为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妈妈,你怎么啦?”余非吓住了,取出纸巾递给母亲。

  聂美凤强忍悲伤,告诉儿子说:“我也是前不久才发觉你爸爸有问题的,以前只是怀疑。”“什么问题?妈,你能不能说清楚。”余非问。聂美凤说出了发生在两个月前的那一幕。

  那天,余洪清给妻子打电话,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聂美凤尽管心中不悦,但也无可奈何,丈夫在外吃饭是常有的事了。聂美凤想,既然丈夫不在家吃饭,而儿子又远在连云港,自己一个人待在家也无趣,干脆到外面逛逛去,顺便买个包子或茶叶蛋什么的填填肚子算了。

  聂美凤逛了县城里仅有的几条街,正准备返回时,突然看见前面一对男女从某餐厅出来后钻进了一辆面包出租车里。聂美凤心里一惊,因为那男人像极了自己的丈夫余洪清。聂美凤来不及细想,赶紧拦了辆面包车紧跟其后。

  前面那辆面包车穿过几条马路,来到城郊一处民房前停了下来。聂美凤让司机停住,自己则坐在车里没有下来。只见前面那辆面包车里走下来的两人,其中之一正是自己的丈夫。聂美凤脑袋嗡嗡作响,目睹着丈夫与一个年轻女子进入了民房,她才拉开门下了车。

  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常常浮现于脑际的不祥预感竟是真的,聂美凤心痛极了。但要不要去破门捉**,要不要揭开丈夫虚伪的面具呢?立在屋檐下的聂美凤一时左右为难心焦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