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情看似不大。若是普通人家。也就只能把这个亏吃下去洲。但发生在陈子华身上,味道可就完全不同了,陈子华和段国华一行人出门的时候,何云凤落后两步,悄悄掏出身上的电话,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同样的,段国华网踏出房门,便掏出手机,一连拨出去几个电话,第一个电话就拨给了蓝山县局的局长高耀境,这个高耀境说起来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在他去文熙市任职之后便接任了县局的局长位置,虽然现在被人掺了不少沙子,但在县局的威权还是很重的。

 电话网一通,段国华便张口大骂:“麻了隔壁的,***高耀境,你敢给老子脖子底下垫砖,信不信老子扒了你身上这张皮!***,十五分钟,赶不到陈家坪,你他妈就回家抱孩子去!”他这是真的气急了。今天在陈子华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人,都有些抹不开脸了。

 高耀规这时候正在县城一家洗浴中心洗澡,几个到蓝山投资的开发商打算在蓝山搞特种行业,所以专门请高耀观出来,想先探探水,看这个县局一把手的门路是不是能走的通。高耀境躺在蒸床上,身上趴着一个不着寸缕的雪白**,轻轻的晃动着,不时发出吟哦之音。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吓了高耀境一大跳,与大多数的领导一样,办公电话是不会随身带的,随时带在身边的电话,肯定都是非常重要而且不能疏忽的电话,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听到铃声之后,高耀境一把掀开身上趴着女人,光着身子跑到衣柜跟前。掏出手机。

 段国华暴躁如雷的骂声让高耀境差点儿把电话扔了,可还没等他开口。那边的段国华就已经挂了电话。不过高耀观的脑子到是好用,段国华虽然只是寥寥数句大骂,却也让他听出了蛛丝马迹,第一,肯定是自己辖区出事儿了,第二,段国华在陈家坪,第三,,

 作为县局的一把手,他自然知道陈家坪是什么地方,别人只看到陈家坪这几年经济发展迅猛,无论是旅游还是农副业发展,都算全市首屈一指,他却知道那里还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最起码在蓝江县。是个惹不起的人。

 这几天陈家办丧事,他自然晓得,白天的时候还专程去送了花圈,不管是不是认识,或者跟陈家有什么关系,但只要能在领导面前露个脸就成,他就是知道有不少市县的领导都去了陈家坪,所以才特意去了一趟,这会儿听了段国华的电话。他心里登时一凛,要是陈家出什么意外。他这个局长闹不好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转眼之间,高耀境脑子里面便转过了无数个念头,手脚却丝毫没有停顿,一边急匆匆的穿衣服,一边捏着电话就拨到了县局,让人准备车,马上赶往陈家坪,尽管从县城到陈家坪的公路早已全部油化,可十五分钟赶到,也是一项非常艰兵的任务。

 等高耀规手忙脚乱的冲到洗浴中心大门口的时候,他才从电话里面得知,在县局值班的刑警队中队长姚建利带着一耸联防队员去陈家坪抓赌了。得知这一消息的高耀境差点儿从洗浴中心门口的台阶上一头栽下去。脑门子上的青筋都快迸裂了,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哆嗦着找出姚建利的电话号码,急忙给拨了过去。别的暂时不提,先命令姚建利待命再说。谁知道话筒里面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高耀规这回算是给气疯了心了。一边钻进自己的三菱吉普里面,让司机开着直奔陈家坪,一边打电话调兵遣将,这时候距离陈家坪最近的派出所,自然是陈家坪的镇派出所了。高耀观也是病急乱投医,打算让镇派出所出警,先拦住姚建利再说。

 令高耀境崩溃的是,陈家坪镇派出所的所长电话也是关机,而值班电话只有通过县局指挥中心才能接通,他的手机里面自然不可能存镇派出所的值班电话,只是这时候他正乘车赶往陈家坪,根本不可能去坐镇指挥中心,时间上也来不及了。高耀境这下连死的心都有了。

 陈家坪派出所的所长姓陆名觇,是蓝山县本地人,到陈家坪派出所任职已经有好几年了,但却没赶上陈子华担任镇委书记的时候,那时陈家坪派出所只是个样子。警员连将带兵总共才三四个人,主要任务还是负责林业的,兼顾森林警察。

 一直到陈子华担任蓝山县副书记之后,随着陈家坪的迅猛发展,农林副业、旅游业以及矿业的大力开发。镇派出所才开始重打鼓另升堂,级别也提了上来,所长也成了副科级的干部,规模扩大了很多,几乎相

 陆觇就是那个时候调到陈家坪的。算得上是陈家坪的地理熟,跟当地的土著没啥分别,几年派出所长挡下来,几乎陈家坪每家是个什么情形,他都能做到了若指掌,所以,陈家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陈家办丧事的这几天,陆觇一直就呆在陈家帮忙,尤其是晚上,基本上就是在陈家大院里面值班了。他心里非常明白,这几天陈家大院里面龙蛇混杂,乱七八糟的可能什么样的人都有,千万不能出啥事情,守在这里,就是坐镇的意思,有他在这里。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认识,也不虞有人趁乱浑水摸鱼。

 姚建利带人破门而入的时候。陆觇正好让人替他抓牌,自个儿跑到后院茅厕方便去了,山里农村人自然不会在家里安装卫生间,厕所一般都在后院拐角的地方,比较偏僻。所以等他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陈家一片狼藉的样子,不光前后院的大门被撞得东倒西歪,连正屋当中的灵桌也掀翻在地。

 陆觇当时脸色就变了,掀翻灵桌。这可是了不愕的大事儿,哪怕是有深仇大怨,也不敢去掀人家的灵桌。何况只是来抓赌的?弄不好只怕就会闹出人命来,冲进陈家的联防队员他不认识,可县局刑警队的中队长姚建利,他可是见过不知多少遍了。站在后院的人群当中,陆觇亲眼看见姚建利带着联防队员将红了眼的陈家两兄弟打翻在地,还用手镝给锁上,这俩兄弟可是陈子华的堂兄。事至如今,恐怕想善了也做不到了,略一沉吟,陆觇就拿定了主意。

 他今天可是见过段国华和何云凤等人的,也知道这些人目下都在陈子华家里,所以,对他来说,今天这出意外这是天赐良机,能不能发达。可就在此一举了,心念电转间。他就想到了一个,狠招,既然要做,就做得彻底点儿。

 后院这时候拥在一起的人群大约有二三十人,其中大多数跟陆觇都认识,开始的时候这些人还以为陆觇跟那些联防队员是一路的,见他过来,脸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厌恶的神色,不过接下来陆觇便让这些人全部改观了对他的态度。

 躲在人群当中,陆觇摸出手机。接连打了六七个电话出去,甩为有不少市县级的领导不时到陈家吊唁,所以这几天陈家坪派出所基本上都绷紧了神经,唯恐出什么砒漏,警员晚上随时做好了出警的准备,陆觇的电话一打出去,还七八分钟的样子,陈家大门外面便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随即便有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将姚建利等人围了起来。

 陈家坪派出所自然没有这么多的正式民警,但森林公园有啊,方才陆觇打电话的时候,把森林公园的森林警察也给请了过来,加上一些换上警服的保安,也就凑齐了这将进三十人的警员,其中带枪的只不过六七个正式民警,其余的人,清一色都是橡胶棒、电击枪。

 陆觇这时才从人群当中站出来。一边伸手搀扶满脸血迹蜷缩在地上的陈家两兄弟,一边对手下的民警喝道:“把这些假冒警察的匪徒全拷起来!”他脑子到是转得快,姚建利冲进陈家的方式本身就不对,后来的手段更是与土匪无异,这顶帽子扣下去,即便将来证明姚建利师出有名,他也能摘清自己的责任,何况他现在本来就是在进行一场豪赌?

 这些陈家坪派出所的民警谁不知道陈家的背景?何况大多数民警都还是陈家坪本地的人,自然对姚建利这帮人满肚子都是怨气,看到陈家灵桌都被掀翻,这仇可就结得有些大了。

 所以,陆觇的话才出口,这些派出所的警察便下了黑手,橡胶棒、电击枪,不管:七二十一,对着这十几个县局的联防队员就落了下去,登时凄惨的叫声响成一片,这些县局的人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还手了,何况除了姚建利,其他人也没有带武器的。

 姚建利原本还在暗中得意,想着今天可以大捞一笔钱财,而且还能立下功劳,可随着陈家坪派出所的警察涌进来,情形突转急下,自己带的警队竟然被诬指为假冒警察的土匪,被这帮全副武装的警察乱揍一起。他当时就有些发懵。

 回过神来的姚建利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指挥的陆觇,两人虽然不熟却经常见面,他不相信陆觇没认出他,当下心里发了狠,从腰里拔出手枪,抬手就放了枪,大声喝道:“都给老子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