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厉向东和申时兴的对话听在耳里,市长马元松心里暗想道:姓厉的,你这是吃饱了撑着,成了公安局长之后,便自以为了不起了,老子这次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前任公安局长严翔是是长马元松的铁杆,虽说他身上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如果不是市委书记宋维明出手的话,严翔绝不会这么快便倒台。马元松因为这事对宋维明很是不满,不过人家毕竟是省委任命的市委书记,他不便明目张胆的向其出手,便将目标锁定在了继任者厉向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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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元松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没有厉向东主动向宋维明示好,后者也不会果断向严翔下手。只要多给马元松一些时间,就算严翔出问题,他也能找出替代者来。由于宋维明出手太过迅猛,马元松连回手的余地都没有,在此情况下,他迁怒于厉向东也就不足为奇了。

 从申时兴的话语中,凌志远听出他知道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东西。申时兴虽是天狐网的记者,但也不能神通如此广大,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市里有人给其通风报信。

 意识到这点后,凌志远的眉头当即便紧蹙了起来,这对于市委书记宋维明和公安局长厉向东来说,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申时兴这会看似冲着厉向东发飙,实则却还是针对宋维明去的,这一点在场的人几乎都能看出。

 开场白说完之后,申时兴便不再客套了,直言不讳的问道:“厉局长,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南州的警察在审讯广发投资的犯罪嫌疑人时,有没有刑讯逼供,尤其在针对首犯关玉和时。”

 申时兴这话一出,会场中当即便传来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刑讯逼供本就是警察审讯的大忌,申时兴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其提出来,震撼力可想而知,众人的反应完全在情理之中。

 听到这番话后,厉向东的心里咯噔一下,很有几分慌乱之感,不过脸上却如没事人一般,沉着镇定的答道:“申记者,你不是我们公安业内人士,我便不和你计较了。刑讯逼供这是我们公安系统的大忌,你觉得这么大的案子,社会上的关注度如此之高,我们会这么去干吗?”

 厉向东虽未明确回答申时兴的话,但其中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出乎在场众人的意料之外,听到厉向东的话后,申时兴并未善罢甘休,而是一脸淡定的出声询问道;“厉局长,请你不要用问话的语气,直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好吗?”

 厉向东没想到申时兴如此难缠,眉头微微蹙了蹙,抬起头来直视着他,冷声说道:“申记者,请你听好了,我们南州公安系统的所有同志在审讯以关玉和为首的广发投资公司犯罪嫌疑人时,绝对没有刑讯逼供,不知我这么说,你满不满意?”

 “厉局长,你的回答我是满意的,不过…”申时兴说到这儿后,停下了话头,脸上满是不屑之意。

 “不过什么?申记者,请你说清楚了!”公安局长厉向东冷声质问道。

 厉向东的言语很是愤慨,他是不得已而为之,刑讯逼供是公安系统内的大忌,申时兴当着这么多领导、记者以及老百姓的面如此这般说话,颇有几分往南州公安脸上抹黑之意,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容忍的。

 看着厉向东气急败坏的样儿,申时兴的嘴角露出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开口说道:“厉局长,老话说得好,有理不在声高,你这未免有点太激动了吧?”

 厉向东见申时兴这时候还在说风凉话,气便不打一处来,怒声说道:“申记者,如果我无凭无据说你发布在天狐网上的新闻是弄虚作假来的,你还会像现在这般淡定吗?”

 不得不说,厉向东的思维是非常活跃的,一张口便往申时兴的命门而去,既狠又准。

 申时兴听到这话后,脸色当即便阴沉了下来,冷声说道:“厉局长,请注意你的措辞,作为一名记者,确保新闻的真实性是我的底线,我是绝不会弄假新闻来哗众取宠的!”

 厉向东的话戳中了申时兴的软肋,他脸色阴沉,两眼直直的瞪着对方,早已不见之前的云淡风轻之态。

 “呵呵,申记者,别生气呀,你的话正是我想说的,谢谢!”厉向东一脸淡定的说道。

 “厉局长,你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呀,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我了!”申时兴说到这儿后,低下头来,伸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来,冷声说道,“我这儿有广发投资的董事长关玉和的证言以及南州市人医关于关玉和的伤情鉴定报告,厉局长,请问你对这事如何解释?”

 厉向东听到申时兴的话后,彻底懵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手上竟然会有关玉和的证言和伤情鉴定报告,这…厉向东此时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压根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一局面。

 一点二亿绝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对于关玉和这样的人来说,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将这么多钱塞进衣袋里了,想要让他拿出来比登天还难。市里给的时间非常紧,为了能撬开关玉和的嘴,厉向东示意手下人给其上了点手段,但绝没有动粗。关玉和熬不过,这才交代了出来。

 在这之前,申时兴说刑讯逼供什么的,厉向东一点也不担心,本就没这事,他不信姓申的还能无中生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申时兴不但拿出了关玉和的口供,还有医院的伤情鉴定,这是怎么回事呢?

 片刻的愣神之后,厉向东回过神来了,伸手指着申时兴,怒声喝道:“你这是在胡说八道,我们南州的警察谁也没动过关玉和一根手指头,他怎么会受伤的呢?再说,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面对厉向东的质问,申时兴面带微笑道:“厉局长,我怎么得到这东西的,不重要的,重要的这是怎么回事,你得给我们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