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老虎从那些人仰头望楼上的神情中,吃准了苏幽雨就在楼上某一间办公室里,可她找遍了所有的办公室,才在最后一个办公室里,看见了一个不算太年轻但也貌够美的上官紫霞,当然就认定她就是苏幽雨。

 母老虎冲进办公室,嘴里喊着:苏幽雨,你个小**,看你往哪里躲。说完,张牙舞爪冲向上官紫霞。

 上官紫霞吓傻了,张大嘴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幸好楚天舒及时赶了过來,一下挡在了上官紫霞前面说:“她不是苏幽雨!”

 母老虎顿了一下,横了楚天舒一眼,吼道:“滚开!”

 上官紫霞看着发了疯的母老虎,心里害怕的不得了,扯着楚天舒的袖子躲在了他的身后。

 母老虎费了这半天的劲儿,好不容把小**“苏幽雨”找到了,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她伸手去扒拉楚天舒,却沒有扒拉动,想扑过去撕扯上官紫霞,又被楚天舒拦住了。

 母老虎要抓,楚天舒便拦,上官紫霞就躲,这么一來,就像是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这时,走廊里又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抓了几回,母老虎都沒抓到人,她站住了,气急败坏地指着上官紫霞骂道:“你个小**,你要是**了满街上都有男人啊,为什么要勾引我家老钱?”

 上官紫霞满脸通红争辩道:“你,你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母老虎跳着脚骂道:“麻辣隔壁的,我家老钱一辈子沒犯过错误,要不是你脱得光光的勾引我家老钱,我家老钱怎么会晚节不保?你还敢嘴硬,看老娘不撕烂了你个臭逼。”

 上官紫霞斯文秀气,又刚离婚不久,被母老虎一口一个臭逼地骂着,哪里受得了这种肮脏气,当时就被气得说不出话來,呆住了。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母老虎一把抓住了上官紫霞,抬手就要往她的脸上扇,手举到了半空中,却被楚天舒死死地攥住了。

 母老虎挣扎了一下,却沒有挣开,不由得要抬头看着楚天舒。

 楚天舒冷冷地问道:“你有完沒完?”

 母老虎骂道:“你他妈是从哪个裤裆里钻出來的,要管老娘的闲事?”

 楚天舒沒有理会她的臭骂:“你骂我沒关系,但是,你必须放开她!”

 母老虎又急又气,接着骂道:“你是不是也操了她的**,要这么帮着她?”边骂边抬脚对楚天舒又是踢又是踹。

 楚天舒躲闪不便,挨了母老虎几脚,但他扔死死地护住了上官紫霞。

 上官紫霞既为母老虎的辱骂感到屈辱和委屈,又为楚天舒不惜挨打挨骂维护自己而感动,她双手捂着脸,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了起來。

 楚天舒最怕见女人的眼泪,他另一只手攥住了母老虎揪着上官紫霞的手,用力往外一扭,强行要把她的手掰开。

 母老虎也是练家子,下意识就松开了上官紫霞,翻手就叼住了楚天舒的手。

 这一來,上官紫霞是脱身了,却变成了母老虎与楚天舒的直接对抗。

 虽然母老虎年轻时练过几天,但是毕竟年龄大了,身体也发了福,又经过了刚才一阵卖力的叫骂和打砸,力道上更是与楚天舒差了许多,所以,她试着挣扎了几下,马上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楚天舒的对手。

 越是厉害的女人,越有欺善怕恶的本性。

 动手占不了上风,母老虎还有她最后的一招,破口大骂。

 依着楚天舒过去的脾气,如果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男人,早就给了她一顿大嘴巴子,可是,他与母老虎对视了一眼,虽然不到一秒钟,但内心还是隐隐有些作痛。

 看到母老虎脸上岁月留下的皱纹,肥大的眼袋,以及红肿的眼睛和嘴里的白沫,楚天舒真切地体会到了一个被欺骗的女人是多么的愤怒和无助,她除了喊坏自己的嗓子,哭肿自己的眼睛,发泄一番怒火外,还能做什么呢?

 该受到惩罚的不是她,而是罪魁祸首钱坤!

 想到这里,楚天舒松开了手,平静地说:“阿姨,你不要认错了人,你仔细看看,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母老虎的威风被楚天舒打了下去,气焰不再嚣张,也稍许冷静了一些,她打量了上官紫霞几眼,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女人面相是比自己嫩不少,但也至少有三十來岁,不可能是二十出头的苏幽雨。

 母老虎泄了气,低垂下了眼睛。

 楚天舒说:“阿姨,你跟钱坤是一家子,对不对?”

 母老虎沒好气地说:“你别跟我提这个挨千刀的。”

 楚天舒看了看外面围观的人群,说:“阿姨,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我们到办公室去谈,行不?”

 母老虎一愣,问道:“你是什么人?”

 楚天舒不紧不慢地说:“我是苏幽雨的男朋友。”

 母老虎听了,狂笑了几声,骂道:“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窝囊的男人啊,戴了绿帽子还像个无事人一样,我要是你,自己就去跳青莲江了。”

 “我们还沒有结婚,你凭什么就说我带了绿帽子。”楚天舒解释完了,又愤愤不平地说:“阿姨,如果真有你说的那种事,那我跟你一样都是受害者,我们一起去找他们算账。”

 楚天舒这话说得母老虎心里发酸,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一早上,她到处遭受的都是白眼,责怪和非议,这下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同命相怜的知音,一刹那间,穷凶极恶的母老虎变成了一肚子委屈的小女人,眼睛里竟然多了几分亮光。

 楚天舒趁热打铁地说:“阿姨,我手里还有几份证据,你想不想看一看?”

 母老虎已然泄了气,又听楚天舒一口一个“阿姨”喊得亲切自然,真以为遇上了同盟军,半信半疑地犹豫了起來。

 楚天舒最担心母老虎在上官紫霞办公室闹下去,最后找到了躲在里面的苏幽雨,那场面又该一塌糊涂,难以收拾,这会儿见母老虎稍稍冷静了下來,赶紧扯着她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上官紫霞还沒从惊吓中醒过來,愣愣地盯着母老虎的背影发呆;苏幽雨可怜兮兮地从桌子下來钻了出來,脸色惨白,一看就还心有余悸。

 楚天舒让母老虎在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又递给她几张纸巾,还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带上了。

 楚天舒悄声问:“阿姨,我问你,你是不是把他们两个捉*奸在床了?”

 母老虎喝了一口水,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楚天舒根本沒有问她摇头点头的意思,而是直接问:“那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苏幽雨勾引了钱坤呢?”

 母老虎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把潘玉琳的手机掏了出來,翻到里面存有图片的文件夹,说:“我有证据。”

 楚天舒伸手想要接过來。

 母老虎把手往回一缩,只给楚天舒看上面的照片。

 楚天舒才看了几眼,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潘玉琳好卑鄙,好阴毒,竟然还拍了苏幽雨的裸*照,这要是流传出去,苏幽雨哪里还有脸见人?”

 楚天舒想了想,说:“阿姨,你是不是搞错了,这证据不充分啊,画面上只有一个女的,跟老钱一毛钱的关系都沒有哇。”

 母老虎愣住了。

 楚天舒继续说:“阿姨,昨晚上我看了青原卫视,你在现场抓住的人当中好像也沒有苏幽雨啊。”

 母老虎脸上冒汗,一方面是因为刚才的闹腾,另一方面也是经过楚天舒的提醒,她有了上当受骗的感觉。

 昨天下午,母老虎把钱坤和潘玉琳堵在清雅小区的房子里,她被保安带走之后再回來,这一对男女给她演了一出双簧。

 钱坤抖落出脸上身上的伤口,赌咒发誓说是被苏幽雨勾引,他立场坚定地严词拒绝,招致了苏幽雨的殴打,潘玉琳只是出于好心,给领导检查一下伤口,并沒有做任何对不起母老虎的事儿。

 母老虎半信半疑。

 潘玉琳拿出了手机,让母老虎看里面的照片,钱坤在一旁可怜兮兮地添油加醋胡编乱造,又把身上的伤口给母老虎看,母老虎气昏了头,被两人哄得一愣一愣的,一气之下,她抢了潘玉琳的手机,一大早就跑來找苏幽雨算账來了。

 楚天舒看母老虎迟疑不定,突然问:“阿姨,昨天清雅小区的保安是不是问过你是不是叫吴丽丽?”

 母老虎眨巴了几下眼睛,说:“嗯,问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楚天舒笑笑,说:“是跟我沒关系,但是,跟你有很大关系。阿姨,我问你,那你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叫吴丽丽的人啊?”

 母老虎说:“知道啊,她是老钱的一个远房姨表姐,你问她干什么?”

 楚天舒说:“据我所知,清雅小区的房子就是她的。”

 “怎么可能?她家穷得叮当响,前几年老钱跟我说,要帮她把户口迁进城來,我就沒同意,现在还在乡下住着呢。”母老虎说这话的时候,还很轻蔑的撇撇嘴,似乎对吴丽丽穷得叮当响很是不屑。

 楚天舒很严肃地说:“阿姨,我给你看样东西。”